“粉笺,我昨天刚买回来的栗子糕是不是你又喂给阿毛了?”
  原本油纸包里有十二块栗子糕,现在只剩下了八块,除了自己爱吃栗子糕就是阿毛那头蠢驴了,所以阿毛绝对是冲着心最软的粉笺撒娇了,这才让自己的栗子糕少了好几块。
  其实那包栗子糕本身就是买给阿毛的,但是它这两天一直不听话,总是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弄成一团糟,因此阿曼就把栗子糕放了起来。
  粉笺模样娇俏,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很是漂亮。
  她听到阿曼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小跑了出来,额前的刘海儿被风吹的凌乱,她紧张地解释道:“宁姑娘,奴婢以为那是你买给阿毛的栗子糕,所以奴婢也没有多想,在它讨吃的时候就喂给了它。宁姑娘,对不起。”
  阿曼随意地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问问你,你别害怕。”
  不是件什么大事,阿曼自然不会迁怒在粉笺的身上。不过,这个罪魁祸首阿毛她必须要教训一顿了。
  阿曼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个瓷瓶,晃了晃,还能听见里面丹药碰撞在瓷瓶上的声音,她倒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捏起阿毛的长耳朵,低语道:“阿毛乖乖,这些辟谷丹我专门为你做的呢,都是你最喜欢的味道,你若是不张嘴,就别怪我拔了你的两颗大板牙。”
  阿毛一点也不爱吃辟谷丹,但是在阿曼的威胁下,它只能含泪吃光,一边吃一边叫了几声,那声音真是让听者落泪,不知晓内情的还以为阿曼在虐待它呢。
  阿曼用力拍了下它的脑袋,笑骂道:“不就让你吃个辟谷丹么,怎么好像喂你吃毒药似的,麻溜给我吃干净,要不然等会儿不带你出去撒野玩了。”
  它不挑食,就爱吃好吃的,但是现在吃了辟谷丹以后,它将要好几天吃不了好吃的了,阿毛抬起前蹄碰了碰阿曼,泪花闪烁,好像在说: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狠得下心不带我出去玩么?
  “瞧你这蠢样,带你出去玩,让你透透风。”
  粉笺每次看见阿毛那充满灵性的模样,都不禁感叹它的聪颖,根本不像是一头普通的灵驴,如果不是她知道阿曼是个普通凡人,定要怀疑她的这头灵驴的身份了。
  “粉笺,我出去一趟,萱姨若是今日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晌午就回来。”
  “好,宁姑娘你小心些,别被不长眼的人给冲撞了。”
  阿曼牵着阿毛从院子里走出去,经过的下人和灵剑派的弟子看见这一幕已经习惯了,虽然他们还是不太理解阿曼这个漂亮的少女,为什么会想着养一头灵驴,别的姑娘都是养着一些可爱或者是强大的灵兽,她倒是与众不同,竟然愿意养着灵驴。
  阿毛一甩头,柔软的长耳动了动,它挺起前胸,撅起后腿,好似要表现出自己的完美身材。
  “别太得瑟,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头驴!”
  阿毛眨了眨眼睛,在阿曼咬牙切齿的语气里收敛了自己的灵动,装起了一头老老实实的小毛驴。
  这时,一个身着浅青色的女子喊住了阿曼,她回头一看,原是谭荷。
  “宁姑娘。”
  “谭仙子。”
  谭荷笑了笑,和善地说道:“叫我谭荷就好了,不用叫什么仙子,我不过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担不起这声仙子的。”
  阿曼看着谭荷的笑容,回想到她和灵剑派的一位长老的幼女是两情相悦,如果当初是她中了药,如果自己不是位炼丹师,那她们两个怕是要被拆散了。
  所以说,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晏清涟为什么会陷害她,那还不是因为她跟晏洳关系不错,导致晏清涟对谭荷是满怀着深深的恶意。
  在那本书里,谭荷的下场就很悲惨。
  红颜祸水哦,我的晏洳姑姑。
  “谭姑娘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谭荷点点头,解释道:“你是要出府逛市集么?现在外面不太平静,正好我也要去,我陪你吧。”
  阿曼打趣地指了指身边的阿毛,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有它在,那当然可以啦。”
  谭荷忍俊不禁,弯了弯腰揉了揉阿毛的长耳朵,道:“那我们一同走吧。”
  阿毛本来想尥蹶子,但是谭荷抚摸的力度实在是太舒服了,它不由得晃了晃脑袋,往谭荷的身上蹭了蹭。
  她们两个见到阿毛的这个模样,忍不住对视一笑,阿曼没好气地拍了下它的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宁姑娘的灵兽很有灵性呀。”
  “还好还好。”她谦虚地说着。
  她们相谈甚欢的画面被一直留意着阿曼的晏洳看在眼中,她咬了咬唇瓣,无法继续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躲在一旁,她的双手攥的很紧,她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早先,晏洳在一个时辰前就来到了阿曼的院门外,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阿曼。
  无奈之下,束手无策的她只好将自己藏匿起来,躲在了暗处。
  当晏洳见到阿曼的身影时,她真的很想站在阿曼的面前,询问她要出去做什么,自己可不可以陪着她。
  但是她不敢,因为她有些害怕,担心阿曼会不会知道了真相以后,就讨厌今天的自己。
  所以晏洳是打算今天避开阿曼的,选择等到明日让另外一个自己去见她。
  她以为自己可以装的对这一切满不在乎,可是在她见到这一幕时,晏洳最终还是忍不下去了。
  她想光明正大的和阿曼说话,而不是只会躲在暗处卑微地守着她。
  “宁曼,谭师妹。”她的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声,谭荷欣喜地喊了声:“大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洳她从一早就出了晏府,很是忙碌的样子,所以谭荷才会问出这一句话。
  阿曼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发梢,她目光清亮,含着几分逗弄之色。
  哟,红颜祸水来啦?
  “谭师妹,徐师妹好像有事找你。”晏洳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心头跳了跳。
  她口中所说的徐师妹正是这两日要回家的徐碧窈,谭荷听言担忧地问道:“大师姐知道是什么事么?”
  晏洳摇了摇头,谭荷见状只好歉疚地对阿曼说道:“宁姑娘我没办法陪你去市集了,对了大师姐,你若是没事你陪宁姑娘去吧,她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谭荷还想继续劝说晏洳,话都在心里准备好了,结果就听见她十分配合地说道:“好。”
  这就让谭荷错愕地皱起了眉毛,大师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还不快去?”晏洳眉眼微抬,因为谭荷的话,使得她更是不耐。
  “哦哦,马上走。”
  现在,终于没有了外人在,所以晏洳很快就变了脸,不再装着客套。
  在没有见到阿曼时,她的思绪就像是打了死结,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但等她真正来到阿曼的面前时,再多的忧愁和郁闷都荡然无存。
  因为她在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神是温柔和缓的,让晏洳瞬间就卸下了她之前的所有胡思乱想。
  晏洳不由得轻轻唤了唤阿曼的名字,没有她想象中的厌恶,而是同以前一样,她娇俏地应答着。
  阿曼眸光流转,顾盼生辉,她生得一副精致姣好的面容,娇丽明艳。她懒洋洋地说道:“干嘛?好端端的突然喊我名字做什么。”
  晏洳喜上眉梢,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想你了。”
  “呸,油嘴滑舌。”阿曼甩开她的手掌,笑骂着牵着阿毛朝前走去。
  乌黑的及腰长发遮住了她的腰身,走动间乌发轻轻摇摆,显得她愈发聘婷。
  晏洳终于能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笑得有些傻气,若是被灵剑派的弟子看见了她这个模样,一定会被吓得不知所措,因为在她们的心中,晏洳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更别说笑得如此憨傻。
  她追了上去,没再去牵阿曼的手,低笑道:“一日未见,阿曼可有想我?”
  阿曼撇了撇嘴,傲娇地说道:“也就一般一般吧,昨天明明见过了呀。”
  晏洳直白坦率地说道:“那又不是我。”
  “哼。”
  “怎么突然间生我气了?”
  阿曼瞪了瞪她,随后利落地翻身上了阿毛的背,缰绳一甩,直接给了晏洳,道:“不是说要陪我去逛市集的么,还不快点牵着阿毛带路?”
  “是是是。”她任劳任怨地当着领路人,刚走出晏府没多久,晏洳便警惕地发觉有道神识在攻击她,她迅速地转身,用眼神扫视着市集上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晏洳听到阿曼的问话,手指捻着符,一道短暂亮起的金光很快消散,她把符送给阿曼,道:“遇到危险,撕破它,用它防身,亦可抵住金丹修为的一击。有人在跟踪我们。”
  阿曼含笑的眸子变得讥讽,勾起嘴角看向面色严肃的晏洳,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低声道:“好姑姑,你可真是红颜祸水。”
  她疑惑地蹙起了黛眉,仰起眼眸望向阿曼,“什么意思?我是红颜祸水?”
  “对呀。”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乡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之前出门可从来没有过被人跟踪,所以这次跟踪的人大概是晏清涟吧,谁让自己刚才和晏洳表现的太亲近了些呢。
  阿曼用手摸了摸阿毛的头,惹来阿毛的长耳朵舒服的抖了抖,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有几分杀气,晏清涟她一定被自己给气坏了吧,从她暴露的那一刻起,就说明她现在处于非常不冷静的状态中。
  只不过是看见了自己和晏洳的这些动作就被气成了这样,那要是被她知道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过很多次,那晏清涟岂不是会嫉妒的直接爆体而亡?
  嘁,没出息。
  “行啦,别担心了,有人跟踪那就让她跟着,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阿曼用脚尖踢了踢她,催促着她快点带路,晏洳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心大。”
  “这可不是心大,这说明我对姑姑的武力值很有信心。”
  晏洳修为不低,更别说身上还有各种奇珍异宝,而且她现在还是符师,虽然比不得剑修的凶猛,但是敢来招惹符师的人,大多都是嫌自己活的命太长。所以阿曼一点也不担心晏洳的安危。
  得到了阿曼夸奖的晏洳笑得灿烂,惹来阿曼对她拍了拍头,二人间的温情很是温馨,容不下旁人。
  市集上很热闹,有凡人的商摊,也有散修的叫卖声,但是这座边镇上鱼龙混杂,得小心点,说不定就会被人给坑骗了。
  阿曼来市集上倒不是为了抢占谁的先机,那些东西对自己都没什么用,所以单纯就是出来散散心,遛遛自己的阿毛。
  两个人边走边聊,阿曼问起了徐碧窈,晏洳解释说这两日她会暗中跟着她,看看晏清涟会不会对徐碧窈下手。
  “那我们岂不是有几天见不到面了?”
  “是啊。”
  阿曼沮丧地瘪瘪嘴,晏洳见状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温柔道:“舍不得我么。”
  “切,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晏洳微笑着,和她十指紧握。
  就在此时,一阵邪风从天而降,伴着灵兽的吼声,那邪风造成的动荡愈发强烈。
  邪风刮了起来,吹乱了不少人的商摊,很多东西都被卷入风中,就连地面上的青石板,邪风所经之处,都被它掀了个底朝天。
  风声凌厉,吹得人快要站不稳脚步。
  阿曼无措地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不被那狂烈的尘土吹花了眼睛。
  晏洳拧起了眉,用灵力画符,淡淡的金光直接笼罩住阿曼。
  她还有些放心不下,在金光上再次贴了道符,这才有了心思去对付那只灵兽。
  耳边是狂风呼啸的声音,还有百姓的惊慌叫喊声,晏洳见状,掐诀召出了符,只见六道符从她的袖口中飞出,燃起金红色的符火,隐隐有着能够灼烧一切的气势。
  符有序地悬浮在她的面前,随着阿曼迅速的掐诀,她的指尖萦绕着金色光辉,三道符径直飞出,完全没有受到邪风的影响,以破竹之势穿过了那充满残暴气息的邪风之中。
  晏洳眯起了眼睛,目光定在那被邪风包裹着的符之上,她左手画诀,缕缕灵力附着在符上,金红色的符光更为闪耀,她周身气势愈发强盛,冷然地望着邪风,轻嗤道:“破。”
  瞬间,一道惨烈的嘶吼声从邪风中传了出来,金红色的光芒闪烁不止,发出“噼里啪啦”地巨响,让人震耳欲聋。
  随着惨叫声愈发的微弱,灵兽没有多余的灵力继续维持邪风,很快便见到漆黑一团的灵兽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围观的百姓惊恐地尖叫出声,纷纷躲在了安全的地方不敢再露头。
  晏洳抬手,一道道符消去了符火,井然有序地依次回到了她的袖口中。
  巡逻兵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领头队长是个筑基的修士,见到晏洳时,恭敬地拱起了双手,道:“多谢晏道友出手相助。”
  晏洳颔首,道:“客气,保护百姓,是修仙者的职责。”
  队长待看见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灵兽时,困惑地问道:“这灼伤......”
  晏洳解释道:“灵器所致。”
  他也没有多想,便和晏洳告退,带着自己的人手处理这片狼藉。
  晏洳一转身,就解了阿曼的符,不等她说话,就被阿曼给扑了个满怀,她眼睛亮晶晶地,兴奋地说道:“姑姑姑姑,那灵兽的肉质听说特别美味,你想吃嘛?我烤肉手艺一级棒哦!”
  原以为经历了刚才的局面,阿曼会受到惊吓,晏洳都打算好好的安慰她了,怎知她是个心大嘴馋的人。
  晏洳宠溺地笑了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我这就跟他说一声。”
  阿毛急忙叫唤了几声,晃着自己的脑袋,示意它也要吃。
  晏洳不禁挑起眉头,戏谑道:“你的阿毛,真的只是一头灵驴么?”
  “当然!”不是啦。
  阿曼急忙岔开了话题,催促她快点去拿灵兽肉,小心一会就没有了。磨磨蹭蹭的,一点也不爽快。哪有刚才杀灵兽时英姿飒爽的模样啊。
  晏洳扭身去找巡逻兵的队长时,冷厉地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又是那道神识。
  就在晏洳想去追上那人的时候,阿曼的声音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修为没有自己高就敢跟踪,真是不自量力。
  而那边已经躲进灵器中的晏清涟她猛地咳出了一口血,只好跪坐了下来,仰头吃了几枚丹药,被晏洳伤到的苍白的脸色很快就有了血色。
  她阴沉着脸,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晏清涟眼底蒙着一层阴鸷,甩手就砸了捏在手里的瓷瓶。
  该死的宁曼,她竟然敢勾/引晏洳!她竟然还敢纠缠晏洳!
  晏清涟想到今日所见的画面,怨毒的眸光哪还有平时的冷傲,她丑陋的嘴脸在此刻显露无疑。
  她昨日递给晏洳的那碗茶中,加了碾成粉的散灵丹,为的就是明日的合欢劫,没有了修为的晏洳,在晏清涟手中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浪花,她要占有晏洳,要让晏洳成为自己的人!
  可是今天她见到了晏洳对阿曼的纵容温柔,所以晏清涟等不了明日,她要让晏洳今天就成了她的人!
  晏清涟咬牙切齿,“宁曼这个贱人,长得就是一副水性杨花的浪/荡嘴脸,她不是喜欢勾/引晏洳么!我倒要看看被多人凌/辱过的宁曼,还有什么脸去勾/引晏洳!”
  她只是想缠着晏洳,因为一想到明天她们两个就要交融在一起,晏清涟就无法冷静下来,所以她就去晏洳的院子找了她,但是被人告知她早早就出去了,晏清涟为了不错过晏洳,就一直在等待着她。
  结果,她却看见了那一幕幕让她痛不欲生的画面。
  晏洳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是眉眼冷淡,寡言少语,所以晏清涟一直以为那就是她的本性。
  就是这么一个在晏清涟心中高不可攀的女子,她也会露出笑颜,露出柔软细腻的一面,但是拥有晏洳这些情绪的人不是晏清涟,而是晏洳最瞧不起的阿曼所拥有。
  这让不可一世自认为是天之骄女的晏清涟怎能不癫狂?
  所以,她恨晏洳,更恨阿曼!
  她本就是个凉薄无情的人,宁负天下人,也不允许有任何人背叛她。
  晏洳扯了扯嘴角,明明身体上很痛,神识也受到了损伤,但是她还能笑出来,痴痴道:“上一世你不愿和我双修,宁愿死也不想多看我一眼。现在我重生回来,想着对你温柔以待,好让我打动你的心。你完全可以成为我掌心里的宝贝的,可是你背叛了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姑姑,你今天去哪了?”晏清涟堵住了刚进院子的晏洳,急切地追问着。
  晏洳顿步,淡淡道:“有事忙。”
  她的话让晏清涟眼底的冷凝更浓,讥讽地笑起,因为晏洳背对着她,所以晏清涟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出她的真实面目。
  晏清涟追在她的身后,道:“姑姑怎么天天都有事情在忙?是灵剑派的事?还是,别的女子的事情。”
  她忍不住露出嫉妒的神色,却不料晏洳忽然转身,她没有来得及收起自己的嘴脸,只能僵硬地讪笑着。
  晏洳没有错过她刚才的神情,眼中尽是打量,她质疑地问道:“清涟,你这是何意?我和谁交友,这也要经过你的批准么。”
  “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好意。”
  晏洳不想让她再踏进来一步,淡淡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套剑法我想在姑姑面前再演练一次,你看可以么?”
  她的眼神单纯无害,漂亮的眉眼纯洁而又诚挚,让人无法怀疑她的用心。
  但是晏洳很清楚知道这个侄女是个面善心恶的主,所以,她有些好奇晏清涟到底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好。”
  晏洳改变了让她离开的主意,带着晏清涟进了自己的院子,挥退了伺候的丫鬟们。
  她盘腿而坐,静静地观察着晏清涟。
  直到,她收回了自己的剑,抵在背后,酣畅淋漓地说道:“姑姑,我是不是昨天更有进步了?”
  晏洳抬眸,微微颔首,道:“是的。”
  晏清涟腼腆地笑了笑,把剑收到了储物袋中,顺势拿出了一坛灵酒,扯开塞子,道:“姑姑,清涟好久没有陪姑姑饮过酒了,今日我高兴,能否请姑姑陪我一醉方休?”
  换作往日,她一定拒绝,但今日,她一改常态。
  “嗯。”
  白瓷酒杯,倒满了醇香的灵酒,闻上一下,心旷神怡。
  晏洳优雅端起,借着广袖的遮掩,她服下了那枚阿曼炼制的解药。
  杯底喝的一干二净,晏清涟得逞地抿嘴一笑,她若无其事地跟晏洳闲聊着,渐渐地,看着晏洳的眼神变得贪婪。
  两三杯下肚,晏洳冷白指尖上托着的酒杯无力地摔了下去,她整个人有些头昏,她困惑地呢喃着:“我这是怎么了...”
  事到如今,晏清涟当然不会继续伪装,她跪在晏洳的身边,笑声越来越大,她抓住晏洳的双臂,餍足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晏清涟深吸一口气,这强烈的满足感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晏洳,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的快要疯了啊。”
  这句让晏洳始料未及的话,令她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她的眉眼愠着,夹杂着清霜般的冷意,晏洳薄唇轻启,质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晏清涟畅快地都笑出了眼泪,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像是在看一个懵懂的孩子,道:“做了什么手脚?哈,那当然是为了让你臣服于我身/下咯。散灵丹,听说过吧。”
  “晏洳,你逃不掉的。”
  她怜爱地想要伸手去摸晏洳的面颊,晏洳推开她,怒道:“滚开!”
  晏清涟丝毫不介意晏洳对她的厌恶,她腆着脸地想要贴在晏洳的身上。
  就在她即将靠近晏洳之时,一道碧影停留在她的面前,锋利的剑气斩断了晏清涟的发丝,落在了她月白色的裙面上。
  玉寒剑护主,保护着晏洳。
  “有意思,这把剑不愧是你的本命灵剑,果然忠心。”
  晏洳沉着双眸,掰了掰手指,正欲催动符,她左耳听到了一串脚步声,她眨了下眼睛,收回了手指,继续装着柔弱的模样。
  阿曼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就知道晏清涟动手了,她回想书里晏清涟的凶残手段,她实在放心不下,担心晏洳即便有了防备也还是会被她算计到。
  她看到紧闭着的大门,二话不说就踹开了它。
  结果就看到了伏在矮茶桌上的晏洳,她眼眸水光潋滟,湿漉漉地,有着柔软和脆弱,曳地的裙袂似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瓣,带着破碎凌乱的美感。
  阿曼惊骇地瞪大了眼眸,很快,就被怒火占满,她发令道:“阿毛,给我弄死她。”
  敢动我的人,我管你是不是重生的天之骄女,照样也给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
  阿曼:变态离我老婆远一点啊啊啊!
  有些设定是跟着剧情走的,和别的修仙文可能不太一样,不要太介意哈!
  墨子5瓶;星河灿烂、《《》》2瓶;541、49906522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