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洳,我看你连阿毛都不如!”
  阿曼受够了她的变脸,这人是不是觉得耍自己玩很有意思啊?回春丹?我就算毁了也不会再送给你。
  她这么想着,双手也没有落下风,把回春丹从晏洳的裙面上抢了回来,嘴上嘟囔着:“拿来吧你。”
  什么大名鼎鼎的灵剑派大师姐,我看啊,分明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罢了,看着长得挺漂亮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其实啊,那都是外人不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所以才被晏洳的伪装给骗到了,自己就是吃到了她给的苦头,才醒悟过来的!
  阿曼一甩头,发髻上垂下来的小辫子尾端缠着几颗小巧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清脆作响,就和阿曼一样,活泼娇俏。
  “你等等。”
  阿曼脚步不停,甚至还觉得自己走的太慢了些,所以她加快了脚步。
  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啊,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除非嘛,你求我咯。
  但是,想象的很美好,现实总是让阿曼从美梦中脱离。
  玉寒剑从晏洳的手中离开,只见一道虚影,玉寒剑便赶在了阿曼的面前,像是故意在吓唬阿曼似的,它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竖着嵌入地面上,直愣愣地,不肯退让。
  阿曼愤愤转头,怒视着晏洳,道:“你什么意思啊?明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还来捉弄我?”
  晏洳不紧不慢地赶来,眸光清明平淡,望着阿曼柳眉倒竖的模样,薄唇微启,道:“关于那件事,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晏家出现了纰漏差点对你造成了伤害,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够做到,我定全力以赴。”
  晨起时,晏洳从水镜中的得知了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师妹徐碧窈被她困在了符里,那符自己无法解开,只能等她苏醒才可以从徐碧窈口中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她想到自己身上的诡异之处,脸色愈发冰冷,身上的气压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幼时,晏洳便发现醒来后就会遗忘昨天的事情,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这具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晏洳,简直就像是个怪物一般。
  她以为只是自己修炼时出现了差错,才会造成这样的处境,所以晏洳翻遍晏家的藏书阁,只为找到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惜,这十八年来,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她已经学会接受了自己的怪异。
  晏洳会剑,亦会符。
  她是剑修,也是符师。
  同样都是晏洳,但她学不会符,学得了剑,就如同另外一个晏洳,精通符,却对剑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十八年来,她们一直很默契的相互伪装着,没有被人发现她的不同。
  灵剑派的弟子都说大师姐晏洳是个独行者,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谁也不知道晏洳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想要保护着自己的秘密。
  所以她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成了筑基,可是身边却无一个交心的人。
  阿曼察觉到晏洳周身气势变得愈发冷冽,她隐隐有些受不住晏洳的威压,阿曼咬紧唇瓣,不禁后退几步,唯恐她下一招就会对自己出手。
  晏洳回了神,蹙起眉头低声说道:“抱歉。”
  阿曼顿觉心累如麻,她磨了磨后槽牙,纳闷道:“你能不能稍微对我这个炼丹师温柔一点?我很娇贵的好不好?你们剑修都是如此么?”
  “...我,只是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阿曼更是来气,双手掐腰,柳眉杏眼瞬间就染上了恼意,她说道:“拜托,你明明在跟我讲正事,你竟然还走神儿想别的事情?我宁曼在你面前是不是特别微不足道?所以你就仗着长辈的身份,昨日调戏我,今日冷落我?晏洳,你真是太过分了!”她娇蛮地跺了跺脚,这什么书中白月光啊,真是不可理喻!
  阿曼再也不想跟晏洳多说一句话,别管有没有玉寒剑阻拦,她也要离开晏洳的身边,再不走,别说回春丹了,就连九转金丹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因为自己快要被晏洳这个家伙给气死了。
  晏洳少见的眼眸起了波澜,她无措地抿起了唇瓣,想起刚才阿曼羞愤的神情,她抓住了阿曼的手臂,垂眸低声问着:“你刚刚的话是...是什么意思?”
  阿曼挥开她的手,那模样,那姿态,跟之前晏洳挥开她手臂的态度一模一样,阿曼和晏洳四目相对,没有过多的情绪,冷傲如她。
  可随着晏洳的话音刚落,阿曼的伪装直接裂开,她凶神恶煞地戳着晏洳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喔唷,现在你又来跟我装失忆了对不对?也不知道是谁哦,昨天对我说,宁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对你以身相许。”
  她学得很像,完全把昨日晏洳的说话口吻给学出了精髓。
  十八年来没说过一句温情话的晏洳在此刻竟然明白了什么叫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曼说的话超乎了晏洳的认知,所以才让一贯冷静失去了沉稳。
  晏洳指尖不由得收紧,她一想到自己刚才用了这只手触碰了阿曼,晏洳的耳朵则愈发的有烫意。
  “我...我是你姑姑,是长辈!”
  阿曼噗嗤笑出了声,眉开眼笑,格外生动,她娇嗔着,道:“你我二人又没血缘关系,这修仙界连师徒都能结道,你我为何不可?”
  一阵清风徐来,她发丝吹动,灵蛇发髻坠着的步摇就像是被人用手温柔抚过,在风中飘荡,她生的一张俏模样,五官精致姣好,明艳的好似春日中的国色牡丹,没有人能够逃过她的娇美。
  阿曼的眼眸灿若星辰,微微仰着鹅蛋脸,专注清澈地望着晏洳。
  她裙袂飞扬,似有一抹淡淡地幽香借着风儿的手送到了晏洳的鼻尖。
  晏洳思绪回转,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夜,在自己被药性折磨的时候,心中所产生的绮念竟然在此时悄然升起。
  晏洳如白玉的面庞上的绯色很是显眼,让一直留意她的阿曼弯起了嘴角,又说道:“这些话可都是你说的哦,姑姑。”
  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晏洳已经害羞,却甜着嗓子托着长音地调戏着晏洳。
  晏洳哪抵挡得住阿曼的攻击,她躲开阿曼的眼神,甩袖扭过了身。
  她高挑纤瘦,一袭烟青色的她淡雅疏离,可是她脸上的神情格外突兀。
  阿曼上下打量着晏洳,她一直都觉得这两日的晏洳很怪异,特别是她的态度,一前一后天差地别。
  如果说眼前的晏洳是人假扮的或者夺舍的倒也罢了,可是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晏洳,不是被人假冒的。
  所以,她到底怎么了?
  晏洳在阿曼的眼神中接连败退,她抬起手臂,嵌入地上的玉寒剑发出铮鸣声给予回应,它从地面上破开,回到了晏洳的手中。
  那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剑柄,轻轻抚过剑身把它收回剑鞘之中佩在了腰侧。晏洳露出侧颜,浓长的睫颤了颤,低声道:“宁曼,休要胡闹。”
  她没有在此久留,修长身影渐渐消失在阿曼的视线中。
  阿曼轻笑,勾唇道:“看着理直气壮的,其实就是落荒而逃罢了。”
  哼,可算是报了昨天仇了,谁让晏洳昨天那么逗自己玩的,这就是因果关系。
  虽然回春丹没送出去,但调戏了晏洳,说来说去自己稳赚不亏啊!
  她一路上乐呵呵地,阿曼经过了几个灵剑派弟子的身边,仅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那其中还有晏清涟的身影,阿曼眸色加深,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曼的身份被晏萱公开,现在众人皆知晏清涟有一个凡人未婚妻,她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注定只有百年的寿命,和晏清涟这个天之骄女相比,阿曼完全是高攀了,私下里有不少人在议论这门亲事,觉得晏清涟实在命苦,怎么就摊上阿曼这个拖累。
  但也有人觉得,修仙者寿命极长,一个普通凡人的寿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晏清涟一个闭关或许再相见阿曼时她就成了一具白骨,所以这门亲事简直就像是个笑话,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
  灵剑派弟子看见了阿曼后,不由得朝着晏清涟望了望,单论容貌而言,两个人倒是相配,只是可惜,她无法修炼。
  晏清涟目光淡淡,扫了回去,他们干笑着打起了哈哈,不敢去招惹晏清涟。
  她会跟着灵剑派的弟子围在一起,是因为她需要带着弟子们在晏府寻找徐碧窈,这个从昨天就不见的灵剑派弟子。她抱着剑,面色冷淡,看起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提起她的兴趣。
  在晏府上上下下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那便说明徐碧窈没有在晏府。晏清涟不耐地皱起了黛眉,既然寻不到,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大师姐!”
  晏清涟本想回院子修炼,就听见这么一道声音,能被人这么称呼的也只有晏洳了。
  晏清涟猛地转身,她眼神热烈而又炙热,好似能将人灼烧般的滚烫。
  剑修的道,修的是剑心。但自己不同,自己的道就是晏洳!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晏洳缓缓走来,神情冷冽如霜,她眼眸沉静清冷,深深地吸引着晏清涟,让她沉沦。
  她真美,可是这份美太多人欣赏了,其他人配么?根本不配!我讨厌他们用这种肮脏的眼神去仰慕晏洳,晏洳只能是我的!
  晏清涟没有错过身边那些人的眼神,她嫉恨地紧紧握住了双手,控制着心中快要破出牢笼的痴念,她用力地闭上的双眼,将她对晏洳的所有爱慕收敛起来,她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不能太过火,绝对不能让晏洳对自己感到恐惧,不能,一定不可以!
  她隐忍克制,换来了眼神的平静幽深,晏清涟轻声喊道:“姑姑。”
  晏洳露出几分轻柔,虽然她和晏清涟只是相差了两岁,但是在晏洳被晏自榆认为妹妹时,那她的身份便是晏清涟的长辈,她对待晏清涟始终都是长辈和晚辈的心态,除此之外并无再多的情感,自然也不会对晏清涟多心。
  “清涟。”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扬,笑容不算明显,但对于一直惦记她的晏清涟能够很清楚的分辨出来她是在对自己笑。
  晏清涟指尖在手心里掐出了痕迹,她的五官面容不由自主的复刻起了晏洳的笑容,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辙,这是晏清涟对着镜子练习了千次万次,最终变成了她的模样。
  她实在是太爱晏洳了,晏洳身上的每一处,她都想去侵占拥有。
  晏清涟想要牵住她的手,但是被晏洳避开,晏清涟眼眸中的笑意更浓,道:“姑姑还是这么冷漠啊。”
  她的话让晏洳眉心浅皱,“我一向不喜人接触。”
  晏清涟歪歪头,含笑望着她,对,就是这种模样,清冷孤傲,像是天边触不可及的皎洁明月,每每看见晏洳流露出这种神态时,自己就想用热情把她的冷面给撕碎,想要看看这般出尘脱俗的晏洳坠落人间时,会是什么模样,那一定很惊艳吧。
  “姑姑,你可有见到徐师姐?”
  她似是不经意地问着,就像是真的在关心这个消失不见的师姐,而非是在试探问着晏洳。
  这是因为晏清涟之前曾套过谭荷的话,得知那晚她喝醉和晏洳待在一起,不过晏洳一早上却不见了踪影。
  阿曼完好无损,徐碧窈失踪,这就已经代表了之前的算计落了个空,所以晏清涟担心那日早上晏洳会发现什么,这才试探着问了问她。
  晏清涟只负责把阿曼带到谭荷的院子,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了徐碧窈,未曾想这么件小事她也能办砸了。
  徐碧窈从昨日就失踪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晏洳淡淡道:“她还未归?”
  这时,谭荷出言解释道:“是啊大师姐,徐师妹自从昨天就没影子了,和她同住的师妹还以为她在房中修炼就没有多想,可今天一早她去徐师妹的房间一看,空无一人,她再问其他人,都说从昨日就没见过徐师妹了。大师姐,该不会徐师妹被魔修抓住了吧?”
  谭荷的话让众人议论纷纷,晏洳从袖口掏出一张传音符,随后一阵灵力波动,传音符便消失在半空之中。
  但是很快一只纸鹤从传音符消失的地方出现,落在了晏洳的手里,只听纸鹤极有灵性的张了张嘴,一道让众人熟悉的声音传出:“徐师妹的魂灯还亮着,并无性命之忧,师妹,徐师妹失踪一事有些蹊跷,请你们务必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纸鹤就化为银光,晏洳的手心里空无一物,传音鹤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谭荷拍了拍胸口,大松口气,道:“林师兄的话让我总算可以放下心了,大师姐,我带着弟子出去四处找找徐师妹吧,看看有没有她的踪迹,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纸鹤的银光随风飘散,掠过晏洳的眉眼,似是添上了几分神秘,让她容颜更为清丽绝尘。
  晏洳颔首,并说道:“那就麻烦师妹你了,我也会让晏家的护卫在边镇上搜寻徐师妹的踪迹。”
  “好。”
  她面不改色,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心虚,好像昨日出手困住徐碧窈的人并不是她。
  那张困住徐碧窈的符就待在晏洳的储物袋中,意为折磨,但并不致命,所以晏洳当然不怕传音符回灵剑派会被人发觉徐碧窈的魂灯熄灭,她刚才所做是为了不让众人惊慌,毕竟谭荷无意间说出了魔修。
  下个月即将迎来三年一次的兽潮,人心本就惶惶,在此刻绝对不能再闹出别的乱子。
  晏洳正欲离去,但是晏清涟又想勾住她的手臂,晏洳完全出自身体上的反应,抬手甩开,回眸望向晏清涟,不解地问道:“清涟,你可是有事?”
  晏清涟只会在面对晏洳的时候是怀着笑的,她露出女子的灵动之色,道:“姑姑今晚来我院中吧,我得了本剑术秘籍,但我有一处悟不透彻,所以想让姑姑指点指点。”
  “好。”
  她笑的天真烂漫,因为晏洳的应声而喜悦,她欢喜地双手背在身后,让其他灵剑派的弟子忍俊不禁。
  她们二人的离去,让谭荷被其他人给拉住,只因为她和晏洳最熟悉,“师姐,我听说大师姐和晏师妹没事有血缘的姑侄,这件事是真的么?”
  两位当事人不在,谭荷听到有关她们的事情也不拘谨,想到这件事在灵剑派不是什么秘密,就和气地笑说道:“对啊,大师姐是曾经的晏家主的义妹,所以并无血缘关系。”
  那个问话的女弟子一脸费解,迟疑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大师姐和晏师妹长得很像?就连穿衣打扮都极为相似呢。”
  谭荷摸了摸鼻子,打趣道:“两位都是修仙界里少见的绝色仙子,美人都是相似的嘛,这很正常啦。”
  “师姐说的也对啊,我反正看见大师姐的打扮我都想试试呢,就是没有那个气韵,穿不出来。”
  谭荷忍笑道:“好了你们这两个小丫头,这些事情当着我面前问问就算了,可不要去找晏师妹问,她不喜欢被人说像大师姐。”
  “知道啦。”
  有关于晏洳和晏清涟的身世,不知道从何时起就遍布在整个灵剑派,后来修仙界也都知道了晏洳并非是真正的晏家人。
  这件事会被人皆知,是因为有晏清涟在背后当推手,她以晏洳为傲,但不想一辈子顶着姑侄的关系,所以晏清涟才会这么做,同时也是为了日后做打算。
  当夜,晏清涟的院子灯光如昼,挂满了灯盏。她站在石阶之上,痴望着正在练剑的女子,她的眼神充斥着贪/欲,一寸一寸地扫视着晏洳因为练剑而展露出的曼妙身段,晏清涟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弥漫着她的芳香,这一世,她一定要亲手打断晏洳的翅膀,除了自己的身边,她无处可活。
  这世间有一种禁术,名为合欢结,本是一对恩爱道侣为了双修而创,但后来落入了魔修手中,成为了合欢劫,一旦结契,除非和结契之人双修,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合欢劫一经现世,搅乱了不少道侣,死伤无数,很快就成为了禁术。
  巧的是,晏清涟在前世就得到了这本禁术。
  她看着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子,贪婪爬上了眼角眉梢,晏洳,很快就是她的了。
  ...
  一觉睡起,晏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出水镜,淡蓝色的微光,如水晶般清澈。
  这是她偶然间得到的一件灵器。一旦启动,就像是照镜子似的,将复刻你那时所说的话和模样。
  晏洳伸了伸懒腰,掐了个发诀,浑身焕然一新,就连发髻上的飘带也换了相同色系。
  她轻身来到了徐碧窈的房间,坐在圆凳上,脚尖点了点地,一张符从储物袋飘了出来,晏洳指尖捏住符,灵力溢出,催动了符,淡声道:“破。”
  符消散,化为云烟,待烟雾散去,一个瘦小的女子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她的身上没有伤痕,只是眼底的黑青能够看出她未睡的疲惫。
  晏洳语含嘲弄,道:“有胆子害人,没胆子承认么?徐碧窈。”
  她在听见晏洳的话时,双眸绽放出惊人的光亮,她环顾四周,发现在这里终于不再是符里那个充满魂魄的地方,她终于回到了人间。
  徐碧窈急忙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着晏洳求饶,她哽咽道:“大师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人,但是那人实在是阔气,允诺我一瓶四品的回春丹还有筑基丹,所以我才鬼迷心窍,办了错事啊!”
  晏洳抬脚踢了下她的膝盖,让徐碧窈松开自己的右腿,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徐碧窈,问道:“那人是谁?”
  徐碧窈脸色苍白,哭得愈发凄惨,道:“大师姐,我不知道她是谁,她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个女子,个子跟我差不多高,声音尖细,看起来是个剑修,因为我看见她手掌的薄茧,除此之外,再多的我就不知晓了。”
  她的话给晏洳的提示并不多,像她说的这种女子整个世间千千万,晏洳紧抿着唇,虚空召出符,双腿将她踢倒在地,泛着火光的符被晏洳有力地掷在了徐碧窈的丹田之处,只听她淡漠地一声“破”,符将隐入她的丹田,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直接废掉了她的修为。
  她捂着腹部吐出几口鲜血,哀叫不止。
  但是没有让晏洳对她有半点怜惜,“一些蝇头小利就让你失了本心,徐碧窈,你太让人失望了。”
  失踪几日的徐碧窈终于出现,但是已经修为尽失,旁人问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碧窈只是大哭大闹,嘴巴闭的很紧不曾透露出关于晏洳的事情。
  阿曼听到了哭声,忍不住好奇心去凑起了热闹。
  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了这是?
  她扒着院门,透过门缝看院子里的事情。
  修仙者对任何风吹草动极为灵敏,晏洳是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也是第一个发现阿曼的人。
  她笑了笑,衣袖挥风,那大门便打开,晏洳身影显现,阿曼惊觉,二话不说抬脚就跑,但是她怎么能跑得过晏洳呢?
  指尖飞出灵力,圈住了阿曼的腰身,晏洳勾勾指,灵力带动着阿曼回到了晏洳的面前,微微弯腰道:“见到姑姑,怎么就想着要逃跑呢?”
  晏洳的话激怒了阿曼,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姑姑?只比我大两岁的姑姑,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那你想喊我什么?晏洳?还是什么呢。”
  阿曼虽然被她的灵力给绑住,但她气势可不弱,阿曼笑得甜美,娇俏地说道:“不如喊你阿毛吧。”
  我的小毛驴可乖了,一般人我可不让她用阿毛这个名字呢。
  她收回了灵力,望着阿曼的笑容,狐疑地笑问着:“阿毛?”
  “嗯对!就是阿毛。”
  晏洳轻扯唇角,眉眼带着几分揶揄,趁其不备,拦腰抱起,她紧了紧怀里的纤腰,一跃而起,道:“你莫非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头灵驴就叫阿毛么?”
  “宁曼,或许我应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阿曼现在完全顾不上反驳她对自己的非礼,她瞪大眼眸看着这高空,发觉越来越高,耳边的风声也越来越响,她只能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下方。
  她牢牢抓住晏洳的脖颈,道:“你的剑呢!御剑啊!我们要掉下去了!”
  不对,没用玉寒剑的她,是怎么飞起来的?
  晏洳戏谑不已,眸子里有着阿曼的缩影,似乎是在跟谁争风吃醋一般,有些不满足阿曼对她的不放心,她柔声说道:“谁说只有御剑才可飞行呢?”
  她可不比那个只会用剑的人差。
  作者有话要说:
  阿曼:第一次见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哎,不如我家阿毛可爱啊。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搞个抽奖,抽45个全订的,今天我不用再担心自己到底是欧洲人还是非洲人了,因为我是发起抽奖的人啦!嘿嘿!
  摇钱树、碧、梦云观海10瓶;阿巴阿巴、星河灿烂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