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是微微暗沉,云朵之后还能看见那轮若隐若现的明月。
  阿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上下打量起了晏洳,狐疑地问着:“晏洳,你...你没事吧?”
  这还没到天亮呢,这人怎么就醒了,该不会真被邪/毒给憋的理智不清了吧。可是她双眼清明,又不像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晏洳不再侧躺着,盘腿坐了起来,月白色的裙袂划过阿曼的手背上,清凉柔滑,让阿曼顿时打了个激灵。
  阿曼把自己的手藏了起来,嫌弃地望着晏洳,不愧是冰灵根的修仙者,这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带着她灵力的。
  “喊我晏洳?忘了长辈之尊么,宁曼。”
  她挑了挑柳眉,眼眸盈盈似水,因为她脸上的轻笑,让晏洳整个人变得软和温柔,如果说昨日的她是寒冬腊月里的一捧冰泉,那今日的她则是春日融融的一抹温暖阳光。
  晏洳口吻熟稔,她竟然能喊出阿曼的名字,可见是认识她的。
  此言一出,阿曼无端地感觉到了一阵惊悚,她瞪圆了眼眸,直接坐了起来,缩在了床头的一角,指着晏洳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晏洳召来玉寒剑,斜睨着阿曼,说道:“玉寒剑在手,你说我是谁?”
  “可...可是...”可是你昨天根本就不认识我啊,今天的自己还没说出名字呢,眼前的这个晏洳怎么就知道自己叫宁曼?
  晏洳潇洒一抬手,玉寒剑就被挂在了墙壁上,细长的剑身,通体碧色,是把女子剑,亦是晏洳的本命灵剑。
  她伸了伸懒腰,神情懒散地托着下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又长得跟你娘极像,我认不出你才是真的奇怪。”
  她刚说完话,就皱起了漂亮的眉头,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来晏家的?宁曼,我昨日中了药,没有伤害你吧?你凑近些,让我看看你。”
  阿曼觉得自己脑子里晕乎乎的,怎么她说的话跟自己昨天经历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啊,而且她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晏洳她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原本靠着床头的阿曼就感觉周围有一股灵力,很舒服,并不让她感到难受,下一息,坐的安安稳稳的阿曼就被那股灵力给推动了,带着她来到了晏洳的怀里。
  阿曼整个人撞在了她的怀中,闻着她身上的那抹冷香,似乎是淡淡的梅花香气。
  “让我看看你。”
  她的声音使得阿曼浑身僵硬了起来,恨不得缩成一团,她想要离开晏洳,但是晏洳的手臂好似铜墙铁壁,根本不能让阿曼逃开。
  手忙脚乱之下,阿曼脸颊磕在了她的肩头上,那衣裳冰冰凉的触感让阿曼直接弹开。
  不过有晏洳护着她的腰身,她就算弹开也是在晏洳的保护范围内。
  “不要乱动。”晏洳声音带笑,婉转动听的嗓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增添了几分妩媚沙哑。
  阿曼的双手按着她的腿,呆愣愣地抬头望着晏洳,两个人近的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阿曼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因为晏洳的眼神过于细腻温和,她只能慌乱地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晏洳。
  晏洳抿起薄唇,好似是看穿了她的羞色,不等阿曼反应过来,晏洳就要伸手去解开她的腰带,吓得阿曼急急忙忙地推开她,扯着嗓子骂着晏洳。
  “等一下等一下!哎呀你放开我啊,我真的没受伤,你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你这个野蛮人,干嘛要解开我腰带,亏你刚还说自己是长辈,你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她张牙舞爪,双手使劲拍打着晏洳,但是晏洳却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阿曼的双手,笑说道:“你刚才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个翻不过身的乌龟。”
  “......”阿曼深呼吸,忍住,自己打不过她的,自己是个娇贵的炼丹师,要文雅,自己不跟剑修这种大老粗一般见识。
  阿曼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瞪着晏洳,道:“首先,昨天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能因为床褥的凌乱就如误会了咱们的关系。而且我有证据,证据就是你手臂上的伤,你想借着疼痛维持自己的理智,所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臂上的伤?在哪?”晏洳听言,疑惑地拢起黛眉,又松开了她,将袖口撸了上去,只能看见那两只手臂洁白无瑕,连一颗小痣都没有,就更别说阿曼口中的伤痕了。
  这就很尴尬了,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
  阿曼见状,无奈地捂了捂脸,“你说我昨天怎么就想不通给你抹药了呢!都怪我的药太厉害了,一夜之间就把伤口给愈合了,这是我的错!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晏洳你信我啊!”
  早知道一觉醒来她会性情大变,昨天还不如把她认为的这个误会坐实呢!
  而且今天的晏洳也太可恶了吧,就仗着自己善良,所以她才敢这么无法无天的。
  晏洳望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眉目里的笑意快要溢出,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但阿曼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终于,她忍不住了,仰起了头,爽朗地大笑起来。
  她一手支在身后,发髻上的烟青色飘带因为颤笑而微微轻晃,她姿态慵懒随意,因为在用指尖戳了戳阿曼的脸蛋儿,所以她举止间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恣意张扬,“我逗你玩呢,还有,你应该喊我姑姑才是,喊我晏洳,岂不是乱了辈分?”
  阿曼的娘亲和晏萱是好友,小时候她和晏清涟在一起玩耍的时候,称呼都是跟着晏清涟喊的,所以晏洳的话也没什么错。
  阿曼目瞪口呆地歪着头,她拍掉晏洳的手指,眼睛恨不得冒出火苗来,她怒道:“你还跟我扯长辈?有你这么对晚辈说话的长辈么!你瞅瞅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自从我醒过来,你说的每一句话就没一句是正常的!还姑姑,我看你是没睡醒!”
  阿曼推开她,打算离开这里,她就不该当好人昨天救了晏洳,哼。她就应该让晏洳憋死,对!最好把她给憋坏的那种!
  她气呼呼的背影,就连翘起来的头发丝都透着火气。
  晏洳含着笑,用手臂勾住阿曼的肩膀,继续往怀里带,说道:“生气了?我给你赔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一觉醒来就发现你在身侧,不仅如此身上还残留着中药的余韵,你让我怎能不多想呢?
  不过我元阴未失,就知道肯定有人喂给我解药了,我身边就你一人,那你肯定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她凑在阿曼的面前,明眸善睐,温婉怡人。“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干脆,我以身相许吧。”
  阿曼忍不住反讽道:“刚刚你还让我喊你姑姑呢,现在就想以身相许了?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那又如何?如今修仙界师徒都能结道,你我又之间有没血缘,为何会有人说闲话?”
  晏洳想要撩起阿曼的发,但被阿曼一个冷眼给喝退。
  阿曼拖长了尾音,笑说道:“你难道忘了我是晏清涟的未婚妻?我可不是你晏洳的未婚妻。”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阿曼和晏清涟的亲事还是十几年前晏萱亲自给她们二人定下的。
  当时晏洳并不知情,她一心在灵剑派修炼,等她知道此事后,也是她第一次下山回晏家后从晏萱口中得知。
  晏洳听不得阿曼说的这句话,面上的含笑变得冰冷,她眼眸里的温情也被淡漠占有,晏洳搂紧阿曼的腰身,声音清润,道:“我这条命可是你救的,你不管我,哪还有谁会在意我?”
  阿曼笑骂道:“呸,油嘴滑舌,你可是灵剑派鼎鼎有名的大师姐,在意你的人海了去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炼丹师,哪能霸占大师姐您呀。”
  晏洳弯了弯唇角,垂眸看着阿曼的侧颜,道:“你当然可以霸占我啊,在梦里,你不就是如此么。”
  “梦?什么梦?”
  “因为我在梦里见过你,所以一睁开眼,差点让我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阿曼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松开我,要不然我就喊非礼了啊。”
  晏洳眨了眨眼睛,弯着唇角,下巴放在阿曼的肩头上,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是晏洳,但也不是。在我半睡半醒的十八年里,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等我苏醒后,梦里的梦境我早已记不清。
  但唯独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那个人,我记得很清楚,虽然眼前的少女和梦里的模样不同,但自己很确定,她就是梦中人,是让自己惦念多年的那个人。
  她如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幽深的眼底让人一眼生寒,但是怀里少女的娇声却让晏洳感觉到了一种由内心深处里散发的雀跃,是那种名为灵魂契合的颤栗。
  “懒得理你,我给你说啊,我是被人掠到这里的,你身为晏家人,是不是该给我个公道啊。”
  被人掠来?宁曼她刚来晏家,到底是谁会这么恨她?
  晏洳看着阿曼的眼眸很温润,道:“你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阿曼撇撇嘴,抱怨道:“还有你身上的那个邪/毒,你最好你查一查,看看你昨天到底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让你误中招了。”
  她的话使得晏洳唇角笑意变得更浓,眸子微凉,道:“误中招了?这是什么意思?”
  阿曼狐疑地瞪着她,以为晏洳又在逗自己玩,不过她眼神没有任何的戏谑,阿曼傲娇地轻哼了声,大发善心地解释道:“虽然我是昨天刚到的晏家,但这间房明显不是你的住所,这里残留着的灵力是水灵根,所以这根本不是你的房间。
  昨天后半夜我被人突然掠到此处,她肯定是想陷害我跟那个水灵根的修士,结果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阴差阳错的让你中了药。”
  晏洳对昨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记忆,那是因为昨天的她还在沉睡中,她知道这间房是谭师妹的,所以究竟是谁想让宁曼和谭师妹共处一室?
  她眉眼夹杂着几分戾气,让她温润的面容变得有些阴鸷,不过阿曼背对着她,并没有看到她的端倪。
  “宁曼,此事我会处理的。”
  阿曼看着自己腰间的手臂,用力地拍了下,故意给晏洳挖坑,道:“那你查到是谁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呀?如果我不是炼丹师,如果你毅力不坚定,那这件事的发展可就......”
  “家法处置,赶出晏家。”
  阿曼才不信她的话,因为她知道是晏清涟捣的鬼,就算晏洳再怎么铁面无私,晏萱也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晏家的。
  哎,自己真是命苦哟。“你放开我,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可不想被人当场抓住。”
  “我送你回去。”
  阿曼摇摇头,“我自己回去便是了,不用你送。”
  晏洳无奈地笑了,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没有啊,这有什么生气的,我大度的很,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对了,我昨天留下来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哦,主要我这个人很善良,这要是把你丢下来不管的话,我这心里头也过意不去,再加上你的玉寒剑拦着我,所以思来想去我才陪在你身边的。”阿曼已经从晏洳的怀里离开,正弯着腰穿绣鞋,一边整理了下衣裳。
  晏洳声音低落了几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送呢?”
  阿曼纳闷不已,怎么自己今天见到的晏洳奇奇怪怪的,她没忍住问道:“你私下里是这种性格么?”
  她眼神微暗,给自己掐了个净尘诀,面不改色地拦腰抱起了阿曼,踩着月色轻身一跃踩上了房檐,阿曼气得又是一击手锤,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反抗不了她,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大骂着晏洳的蛮横不讲理。
  不过被人抱着走,这种感觉还是很舒服的。阿曼权把她当成阿毛,这么想着,阿曼就心平气和了。
  她勾着晏洳的脖颈,看着那日出,只见天边渐渐有了光亮,而黑夜将在这时归于沉寂。
  没过多久,阿曼就看见了那棵银杏树,踢了踢腿,道:“到了到了,那边就是我的院子了。”
  晏洳身形停顿,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地落在了院中,裙袂随风飘荡,一缕发丝吹到了阿曼的面颊上,酥酥痒痒地,让阿曼不由得眯起了双眸。
  阿曼凝望着晏洳精致的面容,没好气地说道:“你还不松开吗?”还抱上瘾了不成?
  晏洳笑了笑把她放在了地上,摸了摸阿曼的头,“回房好好歇息吧。”
  阿曼挥开她的手,不想让她继续摸自己,这成何体统?
  待见到她眼中的温柔时,阿曼心间莫名地慌了半拍,这还是那个清冷疏离的灵剑派大师姐晏洳么?“那我走了。”
  “嗯。”
  阿曼经过银杏树下阿毛的身边,抚了抚它的长耳朵,背影纤薄,消失在晏洳的双眼中。
  阿毛在见到她回来后,开心地叫了几声,晏洳走到它面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串灵果,新鲜的像是刚刚从树枝上折下来的,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阿毛是一头识货的灵驴,嗅了嗅这串灵果咧开了嘴,之后用头蹭了蹭晏洳的手,顺便还把自己脖子上的布袋展示给她看,晏洳了然,把灵果放了进去,笑说道:“宁曼要是有你这么乖就好了。”
  在吃的面前,有奶便是娘,阿毛对待晏洳的态度十分亲切,随口叫了几声,好似在说着晏洳的好话,惹来晏洳的摇头失笑。
  她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临走之前在院子里施了个结界,便回到了谭师妹的院子里。
  一个时辰后,院门处传来了脚步声,片刻后门被人推开,晏洳闻声望去,是暂住在晏家的同门师妹徐碧窈。
  晏洳勾唇,徐碧窈跟这件事逃不开关系。
  “徐师妹?”
  冷淡的一道女声顿时震住了鬼鬼祟祟的徐碧窈。
  “大...大师姐!”徐碧窈错愕不已,当看见晏洳的时候,她咽了咽口水又握紧了手中的剑。
  晏洳见她这般做贼心虚,没有浪费口舌,纤指掐了个法诀,冷声道:“破。”
  只见徐碧窈脚下瞬间出现了一个黑洞,一眼望不到底,她尖叫一声便掉落在其中,之后黑洞并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似徐碧窈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此处。
  晏洳抬手,一张贴在门上的符显现出来,从门上自动揭下,漂浮在空中缓缓落在了晏洳的掌心里。
  徐碧窈就装在这枚符上,暗无天日,待上一个时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老老实实的坦白。
  晏洳收拾完了徐碧窈后,起身就要离开,这时一直挂在墙上的玉寒剑飞出,停留在晏洳的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好像在提醒着她,不要遗落自己。
  “抱歉,差点忘了你。”
  她摊开双手,玉寒剑乖巧地横躺在手中,她手指纤细白皙,在碧色的剑身的衬托下,好似上佳的羊脂白玉。
  晏洳是剑修,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剑修的剑,就是她的命。
  可是刚刚晏洳却将她的本命灵剑给遗忘在脑后,这件事若是被人得知,定要让人瞠目结舌,毕竟此事实在是难以置信。
  玉寒剑挎在腰身侧,月白衣裳清冷出尘,她乌发薄唇,眉眼娟秀,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但,她的眸子温润内敛,并非是之前的疏离冰冷。
  晏洳长腿跨过门槛,广袖轻甩,院门旋即关上。
  “大师姐,我正想着用传音符联系你呢,我怎么在你院子里啊。”
  晏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看见了正坐在石凳上的谭荷,修仙之人,容貌都是上乘,谭荷秀美温婉,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是昨日那个喝醉酒连路都走不稳的人。
  “你都忘了?”晏洳面不改色地坐在她的对面套着话,对于昨天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中药的缘故,所以她这次没有提前留下任何讯息。
  谭荷干笑着说道:“大师姐,我哪敢忘啊,昨天咱们几个同门坐在一起喝了灵酒,听徐师妹说这可是上百年的佳酿,果然味道醇香,大师姐,你昨夜只替我喝了那一杯,你肯定没品出味来吧。”
  晏洳扫了她眼,淡淡道:“你成了酒鬼,还来促狭我?”
  “嘿嘿,我就说说嘛,大师姐你千万不要生气啊,这事你也别跟师父说,好不好?”
  晏洳弹指推开她贴来的手臂,道:“下不为例。”
  “大师姐最好啦!”
  谭荷得到了晏洳的承诺,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大早的,大师姐你去哪了?”
  晏洳垂下眼帘,解释道:“四处看看,看你睡得熟就没有打扰你。”
  谭荷抓了抓脸颊,听到大师姐说自己睡的沉,自己就忍不住心虚。
  哎呀,还不是徐师妹一直诱/惑自己么,这才想着去喝那灵酒的,还好有大师姐照看着自己,没出什么事儿,以后千万不能再贪杯咯。
  “回去吧,我要修炼了。”
  这没有了外人在,晏洳长叹一口气,抬手幻出一张水镜,看着那张面容,晏洳觉得有些疲惫,她情绪低落,复述着从她醒来后发生的事情,不过她小心眼的没有详细说出她和阿曼相处的那些事情。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就收回了那张水镜。
  “明天,又该轮到她出现了。”
  *
  “喂,晏洳?”
  青衫女子持剑在树下练剑,阿曼站在离树不远的凉亭处,她踮了踮脚尖,朝着晏洳呼唤着。
  但是晏洳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一心练剑。
  阿曼气得眯起了美目,要不是看在阿毛吃了她百年的灵果,自己才不来找她呢!
  她这么想着,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瓶回春丹,直接扔了过去,气呼呼道:“还给你!我才不欠你的人情呢。”
  晏洳终于停手,她看着那几瓶回春丹,步伐一转,提起雪寒剑跃向半空,只听清脆的几声响,玉寒剑的剑身上稳稳的接住了回春丹。
  晏洳收回了玉寒剑,用裙面包住回春丹,目光平静地向阿曼走来。
  “你为何要给我这些?”
  阿曼眉间坠着一颗明珠,娇美明艳,穿着鹅黄的衣裳,俏生生的,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门贵女。
  她抬起下颌,道:“你给阿毛灵果吃,我就还你回春丹咯。我宁曼出品的回春丹,包你就算半死不活也能当场复活。”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晏洳沉眸,她没有把昨日所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不必。”
  阿曼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拽着晏洳的袖子质问道:“你,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的啊,晏洳,你什么意思!”
  晏洳低眸看着自己袖口上的那只白皙的手,无情地挥开,道:“目无尊长,你可记得你幼时曾唤过我姑姑?”
  “......”我喊你姑姑?我看我现在可以把你打成乌龟才对!
  你个臭剑修!你修的不是剑道,是修变脸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双重人格啦。大家猜对了么~
  jj这个生日祝福提前好几天啊哈哈哈,26号我生日啦,到时候给大家来波抽奖。我反正每次都不中所以这次我要当发起抽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