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爱只青梅 > 第121章 不进圈套
  容秋不敢看先帝的眼睛,可新皇眼睛却喜欢盯着臣子看但不会引起丁点不适,只会觉得皇上是信赖你,重用你。
  崔良烬先开口了,“陛下,臣愿意和容尚书公平竞争。”
  实则语气充满了必得的决心,态度强势不见退让。
  新皇心底也是纠结,自从坐上这个皇位,他看起来是皇帝但能信得过的就一只手能数的出来,熬了昨夜一整夜,再加上之前守灵真的脑子都撑不住了。
  除了太后和皇后(誉王妃),臣子也就眼前这三人,更想找个两全的方法,想是这么想,可惜丞相的位子只有一个。
  容秋弯弯腰,“臣觉得崔尚书比臣更适合,圣上,其实臣也更喜欢工部尚书这个位子。臣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条条大路通京师,村村通,还都是宽敞整洁的路。”
  通村里土路厚实平坦没有各种大小石头,就这一件事,容秋觉得自己一辈子是完不成的,政策得适应时代,而不是照搬就觉得适合。
  皇上和为容秋说话的杨大学士心底骂傻子,崔良烬站在那复杂的望了身旁一眼。
  他就知道会这样,这人还是一点没变,恐怕他早已认出自己来但就是装,让给自己,自己为何会这么不甘心呢。
  丞相的位子都想坐,但容爱卿却嘴硬找理由让,宽和谦逊满朝无人出其右,皇帝想起之前不受待见的皇子处境,连太监都克扣吃食,都靠他和开平候给的银子。
  “崔爱卿。”语气里的意思喷涌而出。
  容秋立刻又上前说了一番话,“・・・・臣实在没有把握保证像崔尚书一样检监察百官铁面无私,处理起来不徇私情;若圣上开恩,不防下个圣旨让臣开个新部门挂在工部下面----技术部。”
  “就是那次在书堂里演示的拿些吗?”他早不用去上学了,但是那天他离老远偷看,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是也不是,臣想利用奇思妙想,江湖里的奇人异士来让工具改良可以更让人力发挥出极致,人怎么都无法做到的事臣想让才成为现实。”
  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充满了自信,在场的都被感染。
  官场上都是为名为利,容爱卿真的还是没丢掉初心呢。
  “技术部?”皇帝重复了遍,沉吟着见容爱卿是真的笑容浮现,眼神紧张,皇上大手一挥直接准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委屈容卿,上午回后宫吃点糕点垫乎垫乎,新穿上凤凰朝服的皇后还有点过于小心,先把袖子整整才坐下双手规矩的放置腿间,她爱着这个男人,不管是何身份,现在成了皇上她也努力适应,并且不让他为这后宫操心。
  “茉娘。”
  只这一句,皇后立刻红了眼。
  因为母亲最爱白洁高雅的茉莉花,父亲为自己取的乳名,在王府私下里喊自己,现在成了皇帝心里怎么没有母后的命运降临道自己身上的想法,只是全部担忧在这俩字中消散了。
  皇上见皇后眼睛湿润,立刻急了,亲自用手给抹掉,明明成婚多年,但夫妻俩还是因为这个动作心怦怦直跳。
  皇帝凑近说容卿的事,皇后拧紧眉头,“既然如此,越不能让功臣寒了心,容尚书家里的女眷再厚赏一番用来弥补,还有听闻其夫人快生了,等满月礼我们以皇家名义送长命锁,再让大师开光,你觉得如何?”
  皇上的眼眸欣赏与爱意遮掩不住,他的王妃,不,皇后,一直是他可以依靠的大树。
  夫妻俩的手从进宫殿就紧紧握住,一直没放开。
  说道这崔尚书,皇后明显忧心多了,她始终觉得对家人都谈不上爱,能对郎君有心吗?
  看出皇后的心思,皇上的手直接使劲握了两下,“这都是有缘由的,崔卿绝对可靠。”
  这日礼部范尚书递了帖子来让去他府内做客,容秋虽觉奇怪可也是按时间赴宴。
  装饰什么的很古朴,走廊处也样子式的几盆普通的花,正堂内屏风倒是算眼前一亮。
  他对妻子竟然喊表妹,虽容颜老去可伉俪情深眉目传情,当事人等其夫人下去安排,容秋心坎里倒是多亲近两分。
  “从来不知范公竟然也只有一妻。”
  “哈哈,想必满朝文武都皆知容公惧内的名声,我这个小事尔。我跟我表妹从小一起长大,无法想像没了她我怎么活,倒在容公面前不怕笑话。”
  容秋遇知音般的点头,他第一次跟聊在徐州怎么见面怎么长大等有趣事。
  “可笑那时候小,只觉得谁都配不上她,还一个劲的搜罗才俊,结果长的帅觉得人家肯定不专情,长的文弱又觉得没有气概,现在想想根本发自内心的挑刺。”
  范公的茶都从嘴里喷出来,哈哈大笑问有没有吵架。
  “怎么不吵,每天都吵,尤其是有孩子,常常因为孩子闹,但往往下一刻又和好,吵了个寂寞,因为什么吵的也想不起来。”
  容公嘴上虽这么说,可眼神是甘之如饴的笑意,越吵架越恩爱,越觉得对方不容易,范公的心里懂,“年轻的时候,我跟表妹也是这样过来的,一吵架就说我早有预谋心机深。”
  “对对。”
  俩男人竟然一席话感觉到同道中人,范公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我有一个朋友在杨州明明文采斐然但就好捣鼓奇技淫巧,近十年总捣鼓跟鸟一样能飞上天,所以”
  容秋立刻眼睛一亮,“那容公你赶紧把住址给我,我亲自写信邀请到工部来。”
  范公一下子站起,“过了过了,他家族在杨州书香门第,其兄长在国子监教书,家族里也有几十亩地,他不缺钱就是爱好。”
  听到是家中幼子就知道家里虽然不同意说闲话,但还是纵容的,只有秀才功名弄到工部,怕同僚都诋毁,其人性子还孤,范公直说肯定就收拾包袱回家。
  容秋睁大眼,“没事,没事,你来写找个理由诓骗来,我有办法让不走。”
  范公不知怎么的后背一凉,但想到好友的坚持,知道弄不出什么名堂来也能立个书,尤其是一向出人所料的这位容公,说不定真能期待些什么。
  “这样的人肯定有好朋友和小圈子,你给写信都邀请一同来,毕竟你这升为尚书也得来贺喜吧。”
  容秋正愁人呢,看范公的眼神直接吓的本人重复道好说好说。
  精美的饭菜上来,其夫人笑着说吃好喝好。
  容秋说道嫂夫人真贤惠,听到这个称呼,范公下了个决定。
  “修明,你可知任河为何如此对崔家?”
  容秋筷子夹着菜没停顿,但他心里很复杂。
  吃完饭邀请书房去,看着范公门口令下人退远又改口离开,很轻的声音却让容秋魂不守舍了好一会儿。
  他想过很多,但没想到崔谊的人生这么惨。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父亲就因为不满意父母所定的婚约,竟然暗中下毒,对外说是生孩子亏损了身子,娶到心爱的女人直接把崔谊也想害死,还是崔谊的祖母给弄到她老家让亲戚后辈纪先生照顾着,这才捡回一条命。
  其中并不是没有包庇的心思,等继室给接连生了三子两女,想利用天赋让崔家更上层楼,但又怕不受掌控所以直接不给定亲事,反正也无需留着那个晦气女人的血脉。
  范公讲完嘴角扯了点笑,说道与之相识的过程,“几年前我银钱被偷被寺庙扔出来,脸手身上长满了冻疮,正月的天是真冷啊,我蜷缩在墙角感觉要死了,是任河救了我,从那时我的命报他的恩情一辈子也觉得还不清。”
  容秋坐在马车上望着车顶深思,现在只想杀的好,满门都该死。
  回家他没有跟媳妇说这恶心的事,小时候大人点下的婚约你不喜欢可以退亲呀,两方都面子上过的去,看女方家道中落,既想要重情义的名声又心里委屈,现在想想崔良烬这个名字觉得着实怪异,燃烧殆尽似的。
  煮开的面条过一遍放凉的开水,弄点黄瓜丝、凉拌西红柿撒点糖开胃,呈上再浇上酱肉一拌,就这个蒜瓣子、酸黄瓜别提胃口多好了。
  吃点热的就啥都不想吃,看着媳妇想吃两碗硬是忍着吃了一碗半,过去摸摸肚子,当然剩下的饭进了容秋的肚子。
  自从媳妇怀孕,说想吃却几口就说不想吃了比比皆是,他肚子都胖了。
  隔夜的剩饭都不舍得扔的温温吃,容秋就像个垃圾桶。
  手上传来震动,两下就没了,真懒啊,有时候一天只动弹那么一两下,吓的蓉蓉只要一不放心就拍拍肚皮,故意让肚子里闹腾点才安心。
  第二天丞相就当众宣布,容秋感觉后背一下子被戳个窟窿,都这么惊讶吗还是看自己的笑话?
  不过他面上下朝后沉稳的作揖恭喜,等新皇坐稳位子,朝政良好运转,众官员就发现这天佑帝实在是太勤奋了,每日的折子忙到大半夜也得当天审批完成,甚至有一天早朝皇上打了个哈欠下面的官员听到了。
  事无巨细都问,各州的粮作物赋税都让禁军挑上来亲自查看,手掌里拿出每一粒直接放在嘴里咬,挺干的,这才拍拍手走上龙椅。
  粮食两边的都摸汗摸的频率有点高,其中有一个直接晃了身子,皇帝觉得是不是心里有贼,回答的答案却哭笑不得。
  原来是第一次进这个金殿,看着这多官员们,吓的。
  下值看着路边的烤鸭没买,同样一个摊,但手艺差的远,这对夫妻根本不如那对夫妻做的好吃,男子一看长的像,兄弟俩,肯定又牵扯到父母不均。
  容秋看看买了点瓜子仁做的糕点,红豆馅儿的月饼,麻辣味的鸭头和兔子头,这个他就好这口,没打算给媳妇吃,万一再辣的扯着肚子,又买了两个面人,看着这面人就想到小时候。
  回到家下人说有客人,在花厅里等着呢。
  “怎么不迎往正堂?”听到不去,容秋把一样样的递过去让交给媳妇,他自己往花厅里走去。
  花厅的旁边有葡萄架,秋千、花园,当然没有一样是容秋的功劳,他可不会意裂活这些精贵的玩意。
  看站着的背影好几眼才想起,这不是那天看多自己检查自己的禁军吗?
  不,从翼州调来的兵,果然那天崔良烬早知道安排的。
  “容秋,没想到你现在这个样,真是没想到。”
  语气可没有丝毫客气,阴阳怪气的,看着这张脸听着这声音。
  “你・・・・刘超?!”
  “我不是,请叫我杨将军。”
  明明就是,眼睛还是那个嫉恨的眼神,一下子这张脸阴沉的很。
  “我真想那天趁乱杀了你,第一眼我可就认出你了。”
  容秋想到宫变那日的眼神,撇撇嘴角,“要杀你早杀了。”
  刘超想起曾经,以为能一考必中成为人上人但失败的差距实在是不甘心,直接弃武从文打算到战事多的边关,到时候大佬粗里面自己一个识文断字的定会高升,武职不也能出人头地。
  结果还没到边关就被骗差点被卖为奴隶,脸也因逃跑伤了,不过幸亏遇见秀娘,他父亲是军中的行伍,没儿子就想招赘,他直接说逃难的,全|家|死|光了,重新弄了户籍,姓了杨名浩然。
  现在他还是恨那对夫妻生下自己,想生儿子出人头地,就凭他们那大字不识一个的蠢!作甚白日梦!
  现在想想投胎到那个穷家,他依然仇恨不减当年!
  看着扭曲的脸那伤都跟蜈蚣似的,容秋后退了一步,真的很可怕,可脸上强忍着没露出嫌恶的神色。
  “我来道谢的,我查到我那几个姐姐都被你家救出安置在自家的绣坊和粉条店里工作这么多年吃穿不愁。”
  这还像句人话,容秋哼了一声,“我媳妇做的,我可一点不知道。”
  被大价钱嫁女跟卖女似的,都是老鳏夫、断腿等人选,投胎到他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边关多年亲手杀了许多吃南人肉的北戎,偶尔晚上也想家,即便不认识的在军中也是袍泽兄弟,我小时候真的错了。”
  他从一开始的逃跑到后来的身先士卒,有名的硬仗干了好几十场,身前的刀疤箭伤数不胜数,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变化的。
  容秋看着这张脸,听着他说出口对这些话,目瞪口呆不认识这人。
  “秀娘给我生了三个儿子,都安置到京城来了。”
  容秋眼睛带笑,“改天带来,我看看有没有读书天赋。”
  杨浩然冷笑一声,扔了个钱袋子转身就走。
  “喂,你还回边关吗?”
  “当然回,不过我这次立功大特意转换了军中的文职。”说完抬脚变走。
  军中的文职,兵部呗,对这次的来意,容秋心里明镜似的。
  咦,突然想想崔良烬这个丞相,下面六部尚书有四个是他的旧识还有一个救了性命的,就连卫白泽这兵部尚书看年纪恐怕也当不了多久了。
  容秋倒抽口凉气,那运转这一个人的意志,其实定早就布置了。
  自己跟其一比,嗯,可自己全都认识有关系才更厉害,叉腰得意一会儿才进屋。
  一看糕点少了一半,藏身后的心虚,又牛气的拿出来,“怎么?”
  “没怎么,只是别吃太多。”态度可怜卑微。
  钟蓉蓉不舍的看着手里,刚想说把这剩下的吃完,但某人已经直接低头咬进嘴里了。
  香甜软,真好吃。
  奶奶觉得这个不能让孩子长肉,可不让勤着买。
  钟蓉蓉看着手指上的牙印,直接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扭头就不理。
  “哎,你不想知道那来找我的是谁?”
  “哼,你要说就说。”但耳朵高高竖起。
  真是月份越大越一点事就着火的脾气,半点不由人。
  “那就晚上再说。”
  换来的是一套组合拳,容秋还得让着,还不能不让打不着,又看着那碧波蓝的竖颈裙摆夸道好看极了。
  “哼,还说呢,那当初你送我的裙子,我也穿不下了。”
  那流仙裙当时的尺寸是及笄时期,那瘦,当年就穿过那一回。
  “那你还每年都拿出洗,熏香,弄的跟新的似的,看着不难受。”
  “我就难受我也想弄。”
  “是是,看着好看咱们再重新定件。”
  “那高领不如交领好穿,再制作也不是那个漂亮模样了。”
  “可是你在我心里还是当初那个样子,真的。”
  双手被紧握住,亲了下额头、眉心然后是弯弯明亮有光的眼睛。
  这天李云溪派人来告诉个大喜事,生了个5斤8两的大胖小子,容秋笑着给了赏钱,休沐日就提着两筐鸡蛋、两只乌鸡和金丝银挂面条就去看看,临走当然被自家媳妇嘱咐去到好好看,回去跟她说。
  李云溪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从老家赶来,正院子里都是跑闹着的小孩,堂屋里亲戚们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
  匾额下挂着红弓箭等吉物,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生了男孩。
  本着不出风头的想法,容秋被媳妇捣鼓的只穿了件青松颜色,既不出挑但也不落面子,本来就沉稳到越发趁人好看。
  李云溪身边的书童奴仆看着就快跑进通禀,跟父亲站一起迎客的主人立刻给个笑直接出门迎接。
  来贺喜的也明清,其实来也是为了那位,若是进了眼里,一向大方提拔不按出身的口碑,这辈子就不愁了。
  而且谁不知道这位可是新皇的潜邸之臣,今后更没机会接触了。
  “这是那位来了?”
  “当然,听说那皇上只想让这位当丞相的,但其推辞不受并且举荐现在的丞相,要不然某某某肯定争不过这位的。”
  “那是当然,论资历人脉,不都胜出一大截。”
  “哎,可惜性子太不争不抢了,要是我”赶紧收住嘴,他一个微末小官,别说五品,六品官都不敢说。
  “要是你怎么样,想啥美梦。”
  京城本就砸下快砖就能有好几个四品,可是不包括他们这些各部门底层打杂的编外人员,看着也是从七品但每日处理文件,送到哪个部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不知这辈子忙了什么。
  容秋看着亲自接过去就要往后面跑的人,真是乐的傻样,想想自己那时候回红熟鸡蛋,是不是也这个样子没人说而已。
  只要我不知道,什么都没问题。
  “容・・・・容公吗?”
  回头是个举止瑟缩的中年男人,小眼睛宽鼻子,一看就日子拮据,衣袖都补了双重,身上也没有熏香。
  容秋自己不喜浓郁的,但媳妇给熏的都是清淡的,理由是没有蚊虫叮咬,他也就习惯了。
  每个人身上的香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越高位越贵重,这也是狗眼看人低的由来,老远闻着这人有香味,绝对不敢冲着汪汪。
  男人哆嗦,远处不少人斜着看一眼赶紧转过去,容秋问有何事,手指颤抖的从袖子里取出张折叠的纸,好似用尽了力气。
  然后更神奇的是,给完用嘴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了。
  身边的护卫想接过,但容秋直接摆摆手,毒|药千金难买,尤其是见血封喉的,话说这人卖了都差得远,所以直接装回袖子里。
  旁边的人看了也想上前弄这一出,他们为了今天可是努力了好几个月,文章被看上,好日子就冲自己招手了。
  可是刚走两步还没靠近就见人被拉走,徒留下失望的人们。
  “看孩子的都是女眷对吧,你画张给我带回家或是描述一番就行,长的像你还是像你媳妇。”
  “那当然长的像我・・・・媳妇。”
  “说话大喘气。”
  “嘿嘿,都说很是好看,长大了定是迷倒万千少女。”李云溪得意的昂着头,转身拉着边走边说:“刚才我跟爹娘说了,女人们都去偏房吃茶聊会天,隔着屏风呢,进屋我抱着给你看看。”
  容秋纠结的心就没抵住拉他的力道,想到媳妇再问什么自己答不上来,肯定会说来看个啥,长啥样都说不清楚。
  门口闻着里面各种脂粉香,容秋一下子头晕了点,女眷们就算不特意带香包,衣服上的掺和一起都直接捂鼻子。
  “你还是给我形容形容吧,真的。”容秋甩了袖子往那边的假山走,靠着荷花池清洗清洗鼻子。
  看着开正好的深粉色莲花,不由想摘下来拿回家不错,耳边听到造作的“啊---”
  明明一声短促的遇险尖叫,却硬生生百转千回的蜿蜒之感。
  容秋眼光是反射性见有个女子在另一边的湖边扑腾,但装着没看见提着下摆就离开,到了前院拉过一个端茶的奴仆就问茅厕在哪?
  看着快到了赶紧支走,就站在原地看人走开返回半路上看花草。
  接着又找个树阴一坐,不知道李云溪说自己来,哪家起的心思,还是女子被自家亲爹指示做出这种事。
  可是你可怜,难道我就该救?
  刚来往端茶倒水的一下子都没影,其实本人已经猜到是谁。
  事实上容秋想的没错,女子扑腾一会儿忍着不发出声音,可是看着眼前还是没有出现该出现的人,终于恐惧的喊出救命。
  这一高声后院的女眷们顿时让嬷嬷组织救,落水女子的丫鬟给披上衣裳进了住的厢房。
  厢房外间,李云溪的父亲低声骂着,他这个女儿真是无用。
  刚来听到儿子说那容秋竟然成了如今的容公,他就想出了这法子。
  演练了很多遍,结果没成,真是心里窝火。
  门口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自己儿子,李父有点尴尬但笑着装着道你五妹没事,看荷花不小心入了迷掉。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涨红着脸问道:“父亲,爹,你觉得你儿子我是傻子吗?”
  被刺破又觉得没有在儿子面前的威严,压低嗓子喝道你妹妹成了容尚书的妾,得利的是谁,他良苦用心竟还不被理解。
  李云溪直接冷笑一声,也没压低音量,“爹,你别说谎了,你就是不服我大伯,觉得你是怀才不遇,觉得有人赏识你也可以坐在大伯的位子;我妹妹粘上了修明,你绝对三天两头的厚着脸皮去把你调进京城来,别打着为了我的幌子。”
  李父胸膛气的噗嗤直喘,隔壁屋还在响着女眷们的聒噪声,硬是慈祥的老父亲笑。
  “那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干脆定个亲事,他闺女不是只比你儿子大一岁,到时候教出来的肯定贤惠又知书达理。”
  李云溪愤怒的心被这一句话弄的怔愣,的确,他们是好兄弟,自己儿子娶了他闺女,自己和夫人肯定会比别人更疼爱,而且自己儿子这长相有信心,他闺女可抱来玩过好几回,自己也很喜欢。
  李父看儿子撂下句不要自己管转身离开,笑的得意。
  凭什么自己和大哥是亲兄弟,自己只能考个举人,在老家当个教书的,且看日后。
  到前院的李云溪问奴仆找着人的时候,见正跟兄长聊天。
  看着人来,直接找个由头离开。
  “你大伯的嫡长子果然很厉害。”
  这句话让李云溪抿了下嘴唇,不管是父亲还是自己都被大伯一家压的死死的,想到自己儿子还有后代不成器回老家,他死也不想。
  “哎,我跟媳妇说了件事觉得挺好的。”
  容秋问啥事,只见一脸的高兴说想和自己做儿女亲家。
  额,不是本人傻眼,这还没出月子呢,好朋友这是不是神经病。
  他就是现在闺女快2岁了都不敢让出门,就怕有个疾病和万一,几岁的小孩子都说没就没。
  啊,呸,容秋默念不是那个意思。
  但名誉对女子太重要了,就像男子退婚没有人议论男子,只会说女子肯定做出啥不好的事。
  “你,你是不是冒充的啊。”
  本来以为会是笑着立刻答应,但来了这一句。
  “你以前那么不着调,知道你看着孩子出生想当一个好父亲,爱子之心我懂,但你知道我跟旁人想法不一样,我闺女长大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随她挑选。”
  看还想说什么,容秋直接压下他手,“况且你想想,真日后在一起,吵架争执呢,你肯定向着你儿子,我向着我家宝贝蛋,咱们两家恐怕好朋友都做不成。”
  李云溪被这番话弄的哑巴,强撑着说道对你教孩子放心。
  “不,我对我真不放心,因为我只想闺女可以随心而活,想干啥就干啥,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不用为别人的夸奖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更不用为贤惠劳什子的名声付出什么,即便是再刁蛮也是我的心中宝。”
  “我要找到一个像我对媳妇一样的女婿,真的,一生只能娶我闺女一个。”
  李云溪哗然啊一声,“我对我媳妇也”他说不下去了,他虽然对媳妇当然是一心一意,但确实比不上兄弟对其夫人的百依百顺。
  喜好什么的都随着弟妹,一件小事就能看出,其不喜欢的颜色容秋根本没穿过。
  “李兄,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笑着告辞,看着背影,李云溪站了好一会,直到被家人找到拉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