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鲁伯隆小调 > 第160章 画作
  天气好的时候,希伯来和严景林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屋子里的被子重新拿出来晒,该清洗的床单被套都清洗过了,一些小物被放在箱子里准备寄回国去,不打算留下的送人或捐赠给福利院。
  房屋被保留了下来,只准备着以后如果有机会回来再重新住进去。
  房间里的私人物品收拾成箱子堆积在客厅,屋子里面立即空下来许多,人生活的生气也随着一点点淡薄下来。
  希伯来收拾屋子的时候再次从桌子下面捡到了自己的画。最开始的时候,希伯来其实给他认识的人都画了画像,虽然是都不太像本人。后来感觉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再加上和严景林越来越亲密,才把自己绘画的模特都定为了严景林。
  现在,这些画被摊开摆放在桌面上,竟然占据了整整一个桌子。
  希伯来在翻看的时候,严景林从旁边过来,惊得希伯来的手颤抖,慌张地准备收起来,却突然想到之前在卡尔森的“帮助”下,严景林已经早就看过了。
  这些画画了不少,从最初的到现在的都有,然而化得虽然多,进步却寥寥。如果拿给其他人大概也是会惹人发笑的类型。
  “要收起来吗?”严景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画问,上面画着一个小人,看得不太清晰,但头上那顶帽子却尤其清楚。那一顶帽子白色,前面缀着蕾丝花边,旁边还有两朵雏菊点在上方。
  看起来是贝尔玛奶奶。
  严景林的目光在人物上转了一圈,笑了一声说:“或者拿回去挂在我的画室里也不错。”
  “怎么能?”希伯来大惊,他慌乱的从严景林手中拿过画像,满脸羞红说,“这么糟糕的作品,拿过去挂起来也太让人难为情了。大概也没有人像我的画作一样无可救药了。我准备全部丢掉的,而且不过是一些没有用的涂鸦罢了。”
  希伯来想起之前科尔顿看到这些画时候的样子,科尔顿差点没笑得从椅子上翻过去。
  纸张翻动的声音加快。桌面上的画乱糟糟的,希伯来将它们随意地堆起来,然而就在他“糟蹋”这些画的时候,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按住希伯来的手背阻止他的动作,温和的男声从旁边传过来:“我倒不这样认为。如果仔细看一看,虽然这些画没有……嗯,很写实。但尤其传神你不觉得吗?”
  严景林笑着指着其中一幅画说:“你看,这一副就是卡尔森了吧,这是踢球没站稳吗?”
  随着严景林的声音,希伯来向下望去,果真见到了这一副画,他已经快要忘记这是什么时候画的了。仔细回想,大概是翻看以前照片的时候对着照片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只可惜当时没来得及拍照,于是就画了下来。
  “是啊,我还记得那是运动会的时候,卡尔森特地喊了我和克里斯汀娜给他加油来着。那一次卡尔森特训了两周,非常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获胜。结果出现了意外,他最后还崴了脚,不得不请假,不过最后他们队还是赢了。最后,受伤的只有卡尔森一个,可把卡尔森郁闷坏了。”
  严景林忍不住笑出来:“那希伯来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
  停顿了下,严景林又说:“我可是听说你原本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呢?或许收到了不少情书?”
  “不不不,我们不流行这个,大家都是直接说的。”希伯来连忙摆手,“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那就是有人当面……”
  “没有这回事!”希伯来连忙解释,拉过严景林的手说,“大家都以为我和卡尔森都在追克里斯汀娜呢,毕竟我们三个人经常待在一起。但是这也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嘛。”
  希伯来见严景林盯着自己看,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缓了口气继续说:“我父母和居瑟普夫妻是朋友,从小时候起我就认识卡尔森了,后来卡尔森带来了克里斯汀娜,我们三个就一起玩儿了。小的时候克里斯汀娜就很粘卡尔森了,但是严先生你也知道,卡尔森有多么迟钝,我只能稍微帮一帮忙了。”
  “听起来从小时候起希伯来就很会照顾其他人了。”听完希伯来的话,严景林终于放过让希伯来紧张的话题,笑着说,“如果我在小时候就认识希伯来就好了,希伯来就不用忙着促成别的情侣了,来找我吧。”
  “啊,先生,但是那时候就恋爱的话也太早了,我可能会被您和妈妈以为是变态也不一定。”希伯来的话惹得严景林笑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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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的画最终被垒成厚厚一叠,希伯来抱起来颠了颠,发现重量不轻。这些还大都是在严先生家里画的。
  希伯来低头看一眼,和画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心想,可见我浪费了多少纸。
  “真的要丢掉吗?”严景林再次问。
  听出来恋人的意思,希伯来无奈地笑着说:“这些带走也很麻烦吧,我再练习一定能画出比现在更好的来,不带走也没有关系。”
  坐在轮椅上的人沉吟片刻,说:“只是觉得毕竟是希伯来花了很多心思的东西,当初看着希伯来画画的时候分明很认真……”
  严景林想想,抬起头看着希伯来笑起来,说:“如果真的决定丢掉的话,不如给我一个机会,交给我处理吧。”
  “严先生打算做什么呢?”希伯来好奇问。
  然而坐在他身旁的人只是摇了摇头,从希伯来手中接过画:“这是秘密。”
  他莞尔一笑,神秘地说:“只是觉得,用了心的画应该送去它本来应该去的地方。如果因为绘画的技艺提高了而否定过去付出的时间精力和认真的心情,对于手里的笔和纸,还有上面的作品未免太残酷了些。”
  希伯来苦笑不得:“好吧,严先生,您总有一些奇怪的道理。但是,或许你说得是对的。那我就期待一下了,不过,也请你千万不要把它们放在您的画室里。”
  “等待吧,希伯来。”严景林将纸张重新放在桌子上认真地摆好,如同对待什么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