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裙女子脸色很难看,因为她知道她死定了。
流云剑却没有动手,依然在犹豫。
山崎上去,一指点了花裙女子的死穴。
“夫子,你的强硬可以救整个镇子,争夺天下比的就是,谁更心狠,谁更无情,谁更无耻。”
“夫子已经进入局中,若不能硬下心肠,必定死在局中,而整个镇子都会死。”
“因为那位大人,绝对不会顾惜一个镇子。”
“一不小心,整个镇子肯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流云剑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
“但我性情如此,我本是杀伐果断之人,所以才隐在这里。”
“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我这流云剑的剑意就是至柔,若能练到风舒云卷,便可以御剑乘风。”
山崎思索,“云是水汽所化,水可刚可柔,风也可刚可柔。”
流云剑皱眉思索,陷入沉思。
山崎不管他,招呼山黛来搜索花裙女子的物品。
山黛开心的把银钱财物收了起来,珠钗耳环,项链戒指,腰带玉佩,金银铜钱。
另外把三个玉瓶摆在地上,还有两块令牌。
“哥,这令牌是?”
“这我怎么知道啊!”
“那你说的头头是道。”
“那只是道理,这是两回事。”
“反正感觉你很厉害。”
“你更厉害,把财物都拿走了。”
山黛期盼的笑道:“嘿嘿,可以买好多猪肉吃呢。”
“服了你了。”山崎好笑。
流云剑说话了,“这是三镇节度使,洝胖子的令牌,他常年在皇帝面前装疯卖傻,又花重金巴结贵妃与她哥哥权相,骗得三镇大权,原来是打这样的主意。”
山黛咂嘴,“跟我们家没关系,我们家是渔民。”
流云剑失笑,“渔民才没有地方跑,因为你们有可能是探子,所以每到一地,都会遭到盘问。”
“农户也可以是探子啊。”
“农户是一群,一大群人可以互相作证,渔民则孤零零的。”
“这样啊。”
山崎插言,“不用担心,不认识的渔民多的是,最多就是不允许我们进城。”
流云剑自信的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在这里,必定保得此镇无恙。”
山崎摇头,“夫子错了,你若是用镇子做交易,那你和镇子都会有灭顶之灾。”
“因为所有皇帝都是多疑的,那洝胖子既然能够装疯卖傻到骗过皇帝,必定十分阴险狡诈,夫子肯定不是对手。”
“夫子还是先看看,这里有没有解药。”
流云剑摇头,“不用看了,肯定没有解药,最多是延缓毒力发作的药。”
山崎笑了,“哦,那也够了,我记得一篇炼血之法,可以化解体内的毒力。”
流云剑很意外,“炼血之法?难道你家是邪宗的?你爹分明是兵家路子。”
山崎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
“我也是。”山黛举手。
流云剑思索,“好吧,要是其他八岁孩子跟我说,我笃定不信,但山崎你一向老实,刚才说话又条理分明,那我就跟着你们走。”
山崎说道:“那我们先回家报信,夫子多带些值钱的东西。”
流云剑好笑,“小笨蛋,天下大乱,你还怕没银子?”
“我们要去不乱的地方。”
“倒也是,好,我去收拾东西,然后去找你们。”
“夫子先去找镇长,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相信的。”
“好。”
……
山崎和山黛出了学堂,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买东西。
有钱了,赶紧用。
不过镇上人认识他们,认为他们是偷了家里的钱。
两人没办法,只能赶紧跑。
巧了,遇上了山金与山水氏,一个来卖鲜鱼,一个来买菜。
山水氏看到儿女,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好啊!”
也不管大庭广众,一个燕子三抄水,就飞扑而上。
兄妹俩不敢躲,被娘亲的抓鱼手,抓住了耳朵。
山水氏一手一个,“又逃学是吧!”
山黛连忙说道:“娘啊,是夫子让我们走的。”
“哦,是吗?夫子又跑肚子了?”
“夫子中毒了。”
“胡扯!”
“真的真的,是三镇节度使洝胖子的人要招揽夫子。”
“不要胡说。”山水氏下了一跳,连忙松手,捂住山黛的嘴。
不过大家都听到了,街面上的气氛顿时变了,很多人甚至都走了。
山金郑重的问道:“崎儿,怎么回事?”
“那人说夫子是天下有名的高手流云剑,给夫子下毒是为了招揽夫子,夫子就让大家都走了。”
“这样啊。”
“爹,娘,还有,”山崎小声说道,“我们走的晚,偷听到他们的对话,那位洝胖子已经起兵了。”
“什么!”夫妻俩吓了一跳。
山黛趁机亮金银,“这是夫子给我们的,让我们买些东西,赶紧离开。”
山水氏很意外,“这么多?”
山崎连忙找理由,“夫子杀了那个探子,这些是从探子那边得来的,夫子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走水路,好方便运功驱毒。”
“那就不客气了。”山水氏没有怀疑,拿过钱就去买东西了。
山黛追了上去,“娘等等我,我要买霜糖,还有肉。”
山水氏拉上女儿,“知道了,不过先买米。”
山金拉上儿子,“我们也走吧。”
山崎没有说话,这种跟父亲手牵手的感觉真好。
……
一家人买了足足一板车物资,连板车一起买了。
计有十斗细粮二百文,四麻袋四百个白面馍饼八百文。
各种糕点五十份,一千文。
鸡鸭猪羊各种卤肉咸肉过百斤,一千文。
十二坛一斗装的酒,以及奉送的各种零食,二千文。
布匹针线,蜡烛等杂物,二千文
一家人一起推,运回家装船。
船有两艘,一艘是一丈的渔舟,用于日常捕鱼。
一艘是最宽二丈,最长五丈的屋棚船,船头是棚子,后面是两层的屋子。
船上有床榻,虽然摇摇晃晃的但比睡干草强。
而且干草上要安置家鸡鸭猪羊,人只能凑合了。
……
流云剑去找镇长,带他看遗体,还有令牌,向他说明状况。
镇长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事情太大了,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只能听从建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号召大家撤离。
流云剑自知管不了迁徙的事情,带着些离别的惆怅,前去镇外的山家。
一家人正忙着,一趟一趟搬东西呢,流云剑带着包袱到了。
一家人问候过他,让他先坐着,他也不客气的坐下了。
等一家人忙好了,把能塞的东西东西都塞进了船,渔舟也搬上了屋船的船尾,这才出手帮忙。
流云剑意,引水涨到岸上,把船轻松推入水里。
山水氏赞道:“夫子真是好厉害。”
“还行吧。请。”流云剑不好意思说,这是刚刚因为你儿子才顿悟的刚柔并济之法。
“夫子请。”山金抬手做请,邀夫子一起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