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厚厚硬木门前,王冕看着紧紧闭合的套房重门,当即推门,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洁白的羽毛吊灯,穿过泪珠水晶,在天使的翅膀上投射出乳白色的光晕。
  润滑的方形茶几,倒映着心形的青金色树灯,铺展出一幅交错横叠的律动画面。
  但王冕却已经没了初入时,欣赏这里豪华的平静心情。
  自从他决定帮助赫连赤伶开始,有许多事情,便是让他再也身不由己,自由散漫了。
  他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肉,猎人眼中的猎物。
  他必须时刻小心翼翼,才能迎来反杀时刻,化腐朽为神奇。
  虽然,赫连赤伶发出了凌乱的叫唤声音,但她所在的浴室门口,并无动过的迹象。
  王冕特意塞进缝隙的纸张,也未曾出现过任何的变动。
  王冕敲了敲浴室的玫瑰门,里面并无作出任何的响应。
  王冕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拉开轻盈的玻璃门,探着上半身子,望了进去。
  并长长松了一口凉气:“还以为你被暗杀了呢?结果只是摔倒!”
  但事实上,还有另一种可能,王冕并没有忽略,但想必,不太可能。
  那就是先前下药的那位黄姓不良少年——黄封夕,带着手下和小弟,杀了一个回马枪。
  结果刚巧,与自己错开了一个关键的时间差。
  但是,这个黄姓家族,王冕先前也是略有耳闻,似乎是赫连家族的附属家族。
  他们对赫连赤伶这位赫连家族直系血脉的二小姐下手,估计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而他被王冕点破之后,二次动手的概率,反而极低。
  毕竟,那可是冒着灭族的风险。
  赫连家族,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权势滔天。
  府中也是培养了大量的私兵。
  覆灭一个附属的黄家,虽然有点亏血本,但触及尊严和根本,估计还是不会犹豫。
  而黄封夕这次大胆来动赫连赤伶,肯定不是为了算计自己。
  而是有着某种利益关系,使得他,甘愿下血本,赌上家族覆灭,弟弟妹妹住狗窝猪圈的风险,尝试着将幼嫩的赫连赤伶,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再用某种后手,将这件事情,作成所有人都赞同之事。
  这是一步极其危险的险棋。
  但收获极为丰厚。
  甚至可以借此,将下一代洗入赫连家族的内部。
  渐渐把控赫连家族的势力,也说不定。
  而王冕猜测,这位黄姓少年,之所以如此年轻,就敢走这一步险棋,多少与月影宗,覆灭赫连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策反这种对赫连家族极忠心的排名第一附属家族,完全可以从根本上,动摇赫连家族与一系列小家族的信任关系。
  而信任一旦出现了危机,赫连家族便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出现大量的沟通与人员调动问题。
  ……
  ……
  白玉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
  赫连赤伶,穿着莲花黑裙,屁股红肿的跌坐在池水中,瀑布般的发丝,被冷水打湿,粘附在额头与脸颊处。
  头顶的花洒,顺着温柔的灯光,依旧不停的喷洒而下凉水。
  赫连赤伶始终没有脱去衣服。
  以至于这件做工精细的黑色长裙,彻彻底底的变形,宛如蔫了的花骨朵,紧紧塑性在她亭亭玉立的腰肢之上。
  见她没什么大碍,王冕一边上前扶她,一边暗暗庆幸道:“还好,她穿了衣服。不然这下,我可就看光了!”
  也就王冕有这种惊人强悍的脑回路。
  换做他人,可能肠子都悔青了。
  大呼:就这就这就这?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
  王冕用宽厚的肩膀,架着少女的晶莹藕臂,将虚弱的她,扶到了外面。
  此刻的赫连赤伶,早已没了先前目中无人,目空一切的样子。
  再没了装高冷,学自己姐姐赫连小夜的劲头。
  狼狈的像一朵被蜜蜂遗弃的花朵,正巧迎来狂风暴雨的打击。
  她的眼神,时而灰暗不堪,却又时而泛起难以抑制的猩红光芒。
  她娇小的唇瓣,在回复了一点点温度之后,却反而开始细微的抖动,润泽的粉光,被高热量的赤红,迅速的取而代之。
  王冕抬起手掌,轻轻按住她的清新淡雅小脑袋。
  赫连赤伶旋即在沙发上,胴体宛若八爪鱼一般,不自禁的弯弯曲曲了起来。
  这香艳的一幕,即便是久经沙场的王冕,也难以直视超过三秒。
  于是,王冕在她身上的几处穴道,不断按压。
  赫连赤伶这才恢复了一丝丝的理智来。
  王冕连忙将门外女仆之事,告知了赫连赤伶,并追问了一句:“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赫连赤伶揪住自己宛如海藻一般的凌乱青丝,艰难且声音干涩的说道:“我不清楚。但我感觉自己真的会死。别说三个小时,我可能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彻底不行了。”
  “你也不知道吗?那这下彻底麻烦了!”王冕并不敢将她直接敲晕, 犹豫了片刻,他至此坦白道:“是生是死,这一次,你自己做出最终的选择吧!”
  王冕松开了湿漉漉沙发上的她。
  赫连赤伶身上的弧度,自然而又美丽,修短合度的身高,即便成了如今这般的落汤鸡模样,却依旧不失优雅和高贵气质。
  而就在王冕松开她的一刹那间,猩红色的贪欲之光,顷刻间,占据了她的整个灵动如水的眼眸。
  她的倾国倾城身子,明明出尘脱俗,却又宛若一只妖娆的人间尤物,时快时慢,吞食着棉花糖的气息。
  王冕也只觉得,口中塞入一团甘甜可口的棉花糖,只卖五毛钱一只,却胜过世间所有的美味。
  令人流连而又忘返。
  但片刻后,王冕忽然再度清醒,将赫连赤伶重新按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她宛如一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身子深深的陷进了沙发表面之下。
  她此刻满眼的迷离、痛苦,以及不解。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事实上,她早已作出了决定。
  但为何……
  王冕咽下一口复杂的口水,表情严肃且认真的坐在她的面前,声音也是不太自信的说道:“先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赫连赤伶咬牙切齿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发誓!”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王冕对她的连续说话,表示出深深的敬意:“只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多的话!得多亏了我这高超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