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不理解为什么要钓任希,他俩见第一面就滚床单了,现在才开始钓难道不是晚了点?
  更何况一看到戴司和符忱那模样,多半有点医者不能自医的内味了。
  褚郁整个钓鱼过程都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听戴司的,以至于这位哥收获了满箩筐的河鱼,他的空空如也。
  他沉默了,说不定戴总的话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人家真的会钓。
  褚郁在半信半疑的心态下,依旧跟着节目组的流程走,钓鱼、杀鱼再煎鱼,晚上的菜就属他和戴司的新鲜地道,但其他嘉宾的彩虹屁夸得有点过火。
  “炊事班的老师傅尝了都要拜师学的程度。”
  “前世修来的缘分,才能让我尝到郁歌王和戴总做的煎河鱼。”
  “以前的我从来不吃河里的东西,现在我是王境泽!”
  “一首诗送给大家,去煎河鱼吧,去煎不被定义的河鱼,去任何不该出现的地方煎河鱼。”
  褚郁:什么情况,戴总钓到这种份上了?
  这档恋综的模式就是如此,烧菜做饭再搞些小活动,昨晚是饭桌小游戏,今晚会有外出小活动,据说明晚是露天派对。
  总共三天的录制会成为第一期的看点和悬念,接着会有休整期。
  褚郁回到卧室时,任希正坐在书桌前,凝视掌中的平板,估计是在等晚八点节目组下发的外出任务。
  他嗓子顿时发紧,想开口说话,又被戴司前两分钟的“你等我打探来情况再出击”绊住了脚步。
  于是,褚郁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缄默不言地刷起了手机。
  房间里的电子挂钟变幻数字,他俩愣是一人分居两个角落,宛如隔着漫长的银河,谁也不主动开口。
  平板系统滴滴提示两声。
  褚郁按捺不住,朝任希开口道:“要去做什么?”
  谁知任希隔着老远将平板扔到床上,吓得褚郁以为要挨家暴,接着又见任希掏出手机发来消息:去学插花。
  褚郁:“???”
  出发去镇上的花店,一路上也是这种离谱画风。
  等待节目组的大巴来接时,任希换衣服抹乳液全程一声不吭;上车后有忘了带的东西,甘愿自己上楼去拿也不主动对他开口――
  就连一些其他嘉宾主动迎笑脸打招呼,任希烦了,也找的是符忱打发回去。
  褚郁问戴司:“戴总你还没问?”
  戴司啧了声:“这不是打算在车上问吗,谁知道我家那个野猫子非要跟希希黏在一块,还说什么要替希希拦着点双面阴阳人。”
  褚郁:“什么意思?”
  戴司:“哦,忘了跟你说了,节目组不是开场用神秘身份搞悬念嘛,开始那些国外回来的嘉宾又都不追星,不知道希希是盛星CEO,还故意说话气他来着。”
  “……现在嘛,啧啧,估计是有点怕了,才这么巴结。”
  褚郁:“……?!”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半点也不知情。
  事到如今,他就知道戴司不可能靠谱,信个锤子都好过信这家伙,等他问完任希关于白月光的事情,怕不是崽崽都请满月酒了。
  这么想着,褚郁下了大巴车就赶紧主动搀扶任希,没给符忱半点机会。
  任希退后半步:“我可以自己下车。”
  褚郁:“别闹。”
  任希鼓了股腮帮:“请保持距离。”
  褚郁:“……”
  每天晚上闹着要负距离,这么冷冰冰的话也说得出口?
  褚郁全当任希是被那些嘉宾惹恼了,又碍于上节目不好发作,他没什么不能体谅的,任希大着肚子还出来奔波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事业。
  褚郁捏了捏眉心,只好保持不算亲昵却又紧紧跟着的距离,就怕天黑地滑,任希走到哪里一不留神就给摔了。
  这回还是上次跟拍集市卖菜的摄像大哥。
  他严重怀疑自我,怎么一拍褚郁就出大状况,心想两位祖宗稍微说点话吧,眼神对视也来点吧,节目组就靠二位吸流量了,能不能不要让我丢了饭碗。
  花卉小店开在路牙子附近,人杂车多。
  褚郁主动开了玻璃门,先让任希入内,摄像大哥紧随其后,镜头给了褚郁拉门的动作一个特写。
  ――好歹也是糖,粉丝们能磕就磕吧!
  店长是个貌美的女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跟褚郁当初在狗咖兼职是认识的店长气质神似,单凭笑容便能猜出婚姻家庭的美满。
  她讲话慢条斯理的,一眼瞧出任希风衣下的肚子鼓起:“太瘦了差点看不出来,几个月啦?”
  任希也乐于聊这些,主动搭话聊些育儿知识,学花艺倒像是其次。
  店里不忙,偶尔接一接外卖订单。
  褚郁主动揽起打刺、清洁的活儿,任希则始终跟店长坐在桌前学插花,有问有答,在他的余光里满是耐心。
  ……就是不那么黏人了。
  摄像大哥挪过来,反手侧挡嘴唇:“郁哥,跟任总互动一下吧?”
  褚郁搁下打刺钳:“不是我不想。”
  “谁说的,任总一直看你这边呢。”
  “?”
  褚郁移去目光,却见任希跟店长说说笑笑,半点窥视这边的痕迹也无。
  他简直气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摄像大哥:“……”
  褚郁已调整好状态继续干活。
  他目光垂落的瞬间,任希恰好偷瞄而来,手上插花的动作变得缓慢,心想的是符忱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总之一直忍着不搭理褚郁好煎熬,抓心挠肺的,这种苦还是符忱和戴哥自己吃算了。
  两个小时后,回花田屋的大巴依次来接众人。
  夜已深,车厢里的灯调至暗弱,大巴启动时更是黑灯瞎火,只余车窗外街景的光源渗入其中,以及举着手机的屏幕光亮。
  褚郁双手抱臂,倚着椅背不语,忽然从身侧伸来个手,摸到他的大腿膝盖处,天灵盖一下就凉嗖嗖起来!
  他瞪大眼瞳,侧过目光,见是任希主动开口:“累了?”
  褚郁是心累,手覆上任希的后脑勺,揉了揉:“不累。”
  任希纯良无害地眨起眼:“你不也没怎么搭理我。”
  褚郁想了想:“我被骗了。”
  话音刚落,大巴因红灯停下了车,任希倾斜的身子一下倒来,还得是褚郁眼疾手快地搀住了那纤细双臂,没让任希栽他身上。
  任希似是委屈:“我也被骗了,就当是交了智商税,否则会血本无归。”
  褚郁:“……”
  这综艺录得一天比一天心累。
  不过,生活中也处处有惊喜,任希竟然偷偷买了一束花,等褚郁洗了澡后,这才展示于卧室里:“以后不让你接这么多工作了,太累了。”
  褚郁刚洗过澡,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蔓延开,比滚烫的吻来得更快一步。
  几分钟后。
  任希被亲得浑身治愈:“明天录完露天派对就连夜跑路?”
  褚郁嘴角噙着笑:“都听你的。”
  任希:“笑什么啊。”
  褚郁眸光深邃:“既然不想来,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
  远离城市中心的夜幕闪烁微弱的星辰。
  那面落地窗堪称绝景,一览无余的花田在夜色中摇曳,风一吹过,像是随处皆有扑面而来的芬香。
  可褚郁只能嗅到任希的不开心,像流动的空气一般。
  任希垂下眼帘,摸着肚子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褚郁微微怔住:“记得。”
  不出意外的话,是那晚说来惹得任希不开心的话。
  任希直视而来,眸中看不出情绪:“你说谁也不要心动,要保持这份关系,可是我好像动摇了。”
  “……”
  褚郁脑袋嗡了一阵。
  太多的信息一下砸来,连同门外有人叩门的错觉,可当回过神时,褚郁确实见着戴司推开了门。
  “那个……”戴司表情一凝,“你俩什么表情,在闹分手啊?”
  褚郁和任希都尴尬地没回这句话。
  戴司察言观色,大步流星进了屋里,侧过半边身子朝褚郁使眼色:“符忱又跟我瞎闹了,帮我去跟他聊聊接戏的事儿?”
  褚郁心情复杂:“哥,我是唱歌的。”
  戴司搡他:“谁说唱歌的就不能演戏了,说不定哪天就拿了奥斯卡金奖!”
  任希:“……”
  褚郁:“……”
  万年前的梗过不去了,任希也情绪不明地嘱托道:“戴哥说今晚有事找我,你先去帮符忱看看剧本吧,仔仔?”
  褚郁猝不及防又被叫了小名,耳根越发灼热:“……好。”
  他哪里懂什么剧本,不过是感受到任希也对方才的谈话后悔了,这才顺势支走了他,为求彼此能稍微冷静一点。
  褚郁上了三楼,没见着符忱在挑什么剧本,倒是从楼顶传来了香烟的味儿。
  半个小时后,符忱从楼顶下来,瞧见褚郁坐在楼梯间有点可怜。
  “你进我们屋里坐呗。”
  “不用了。”
  褚郁说着,不经意瞥见符忱的眼底泛着红丝,像是哭了一场。
  他:“……”
  符忱骂骂咧咧道:“今晚你俩睡一屋吧,我要去贴贴任总。”
  褚郁:“?”
  这算哪门子的飞来横祸,结果大晚上的,他还真的跟戴司挤了一间房,这哥还算讲点义气自愿打地铺。
  但褚郁哪能睡戴哥和嫂子的床,变成了他睡地铺:“情报怎么样?”
  戴司啧了声:“我没来得及问,他一直在哭,你说你怎么就把他惹哭了?”
  褚郁怀疑出现了幻觉:“符忱也哭了。”
  戴司一个头两个大:“谈恋爱怎么这么难啊?真的搞不明白,说狠心话的人哭,挨骂的人还得哄。”
  “……”
  “别想了,明晚的露天派对再说,反正我想不出来那个白月光是谁,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希希特别捧过谁。”
  褚郁听得异常亢奋,了无睡意,戴司的这句话可以换种说法,任希唯一捧过的人是他。
  所以他为什么要钻进死胡同里,更何况任希为他怀了崽崽。
  这一夜漫长又过得短促,褚郁再回过神时,露天派对已在凉津津的晚风中拉开了序幕。
  任希这两天都和符忱走得近,瞧见他先含情脉脉两眼,又偏开脸,不主动说话。
  褚郁顿了顿,大概意识到什么叫钓了。
  这晚的活动会以直播的形式跟粉丝见面互动,褚郁劝自己先别冲动找任希,有什么回到床上再说。
  眼前是三俩工作人员在调适设备,已有嘉宾抱着吉他弹唱预热。
  “褚郁。”
  褚郁闻声回头,见任希站在彩灯下,斑驳的光照映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浑身散发出白得不似凡物的气息。
  他走近,居高临下地凝视任希:“嗯?”
  任希似乎只为说一句话:“结束后我想快点回家。”
  褚郁喉间发哑:“好。”
  那瞬间,任希几天的忍耐瞬间爆炸开来。
  褚郁不知该做出什么来安慰好些,只好用修长的指尖挑起任希垂着的手指,勾了勾,若即若离地牵了牵手:“结束工作就好好陪你。”
  任希嗯了声,拍拍褚郁紧实的后肩,无言中也只想表达让他好好工作的意味。
  而后他又转身回去找符忱了。
  或是被情绪感染,肚子里的崽崽也能感受到情绪,他一人代表了这个家的两位成员给符忱献上关心。
  眼前的符忱坐在长凳下,拨弄着和弦说:“心情不好就想唱歌。”
  接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弦,弦又按不好,唱歌又跑调,弄得任希恨不得耳背,做了个止住地意思:“答应我,见了你们老板再唱。”
  符忱又将吉他平放长椅一端:“你们只录这期吗?”
  任希:“嗯。”
  符忱:“确实,戴司也老说遭罪,可我非要绑他来。”
  “……”
  “他昨天跟你说了没有?我们的任务是去卖酒,然后他自己顺了一些回来喝,喝完了就老说我不够爱他,说得我比他还想哭。”
  任希仰天望星辰,忽然有点怀疑人生,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听符忱教谈恋爱,明明感觉哥嫂的感情危机更重。
  派对逐渐热闹起来。
  任希面朝花田,嗅着芬芳馥郁,不经意瞥见对面长椅坐着个嘉宾蹲在地上,手上不知在做什么。
  他记得对方是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设计师,先前也没参与抱团,对这人印象稍微好一些。
  那设计师正巧也望向这边,跟任希对上视线:“你们也感兴趣?”
  符忱一身酷到不行的装扮,摇了摇头。
  任希瞅他手上在盘花:“你在用花穗做什么?”
  那设计师想了想:“翻译过来应该是叫花圈吧。”
  任希:“……”
  符忱:“……”
  花圈可不是这个意思!不吉利!
  设计师听到解释后,讪笑道:“原来叫做花环,汉语真有意思,对了还可以做成戒指呢,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任希和符忱听闻来了兴趣,那边搭建的临时舞台即将进入直播间的视线,他俩只想找个地方躺平打发时间,干脆也跟着设计师学了起来。
  另一边。
  小舞台附近闹哄哄的。
  直播间正对着舞台,接二连三有褚郁的粉丝进来围观,却没见到他们家哥哥,更是听说任总有特权不参与直播,纷纷表示心碎。
  【我的恋爱Vlog在哪,我以为节目组要炫我嘴里,终究是错付】
  【啊啊啊啊啊啊我想看任总!!!!我真的会深夜发疯!!!!】
  【大家好,安利一下我们家小糊豆符忱,宝宝真的又拽又飒……等等?符宝也不参加直播?打扰了,小富星这就离开】
  【笑死,节目组就请了两组明星,搞这么大的噱头剩下全是素人,本羊毛已经被薅明白了】
  直播间的观众分为两拨,一拨是褚郁家的粉,剩下是符忱家的粉。
  可画风相反的是,褚郁家粉对于哥哥傍上任希这高枝很是支持,老母亲含泪夸赞我儿有出息;而符忱家则是哭着请求宝宝独自美丽,不要被戴总霍霍了。
  褚郁头一回看弹幕这么有意思,多半是戴司一阵青一阵红的表情为弹幕增加了喜剧效果。
  “不看了。”
  戴司指挥道,“弟媳上去唱两首吧,转移一下观众视线,让我少挨骂。”
  褚郁:“为什么是我?”
  话刚问出口,褚郁已经被推搡上了台,更是有人主动把吉他借给了他。
  弹幕里骤然变了画风。
  【啊啊啊啊啊啊能听听帅哥唱歌也是享受!!!】
  【任总呢呜呜呜呜一定也在台下听着吧】
  【褚郁哥哥一直在看某个方向G,是不是任总就在那边?】
  【隐形糖我磕到了!再多来亿点!】
  台上有固定麦克风,褚郁坐下,随意地调整琴弦。
  不过片刻,他所看着的方向却如弹幕所说,始终望向任希的方向,只是不清楚他们在远离舞台的那处做些什么。
  ……像是在拔草?什么乱七八糟的。
  场下一阵在起哄,褚郁不得不收回目光,扫动和弦唱了首自己的原创歌曲:《放映》。
  这是他在SuperAsianMusic的决赛做出的歌曲。
  那一期的主题是“最纯粹的爱”,人人拔高了立意,歌颂世界大爱、哼唱未来发展,唯独褚郁写下了这首《放映》。
  放映的是影片,制作影片的人藏着尚未言说的爱意。
  歌词从第一人称出发,仿佛褚郁就是那个偷偷录制片段,在爱人毫无察觉下制作了影片,诉说爱意的人。
  最后精彩的地方来了,歌词却进行了反转,一切都是他身为观众对影片制作者的共鸣。
  “我们的放映时间,是你爱我……”
  “而我也正在爱你。”
  最后的独白,将纯粹的爱意挥洒,在最细微的情绪点上抓住了评委的心。
  时隔半月,褚郁再次哼唱起这首歌。
  场地设备有限的情况下,没有音响,没有环绕的舞台效果,却是用一把吉他弹奏出了真正的纯粹。
  再配上褚郁低沉而性感的歌喉,将深入骨髓的情感哼唱到了极致,现场、直播间,无一听众不受到感染。
  直到这首歌落下了帷幕,舞台前走来了熟悉的身影。
  是任希。
  他似乎听得动了情绪,方才就始终凝望着这边。
  褚郁记得任希全程在和符忱聊些什么,而后摇了摇脑袋,或是心里有了决定,早在那时他就期待着这首歌的结束。
  任希果然出现了,他手掌摊开,上边不知垫着什么小物件。
  褚郁在那瞬间有些怔然,无数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莫名让他联想到了婚礼现场,而恰好今晚他和任希都穿的情侣款米白色风衣。
  任希走到褚郁跟前,捻起花穗做成的小戒指:“送你了。”
  一语落下。
  尖叫声快要将褚郁的耳朵轰炸。
  他不可置信地轻启薄唇,一张俊美而深邃的面庞露出无措,身体已给出动作,朝前半蹲下,曲起食指触上了戒指。
  褚郁的胸膛起伏不定,紧紧盯着任希:“我会当真。”
  任希缓缓地落下话:“只要你愿意,那就是真的。”
  场下疯叫。
  弹幕里也卡得不成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在求婚吗?小花花戒指真的好浪漫!】
  【郁仔快答应吧,任总想要和你扯证呀QAQ】
  【《放映》的两位主角终于要成为合法夫夫了呀呜呜呜呜呜呜呜】
  场面一度很混乱,褚郁全然不知是怎么踏下的舞台。
  由花穗编制而成的戒指,轻得分明不该有明显的重量,可他手中却沉甸甸的,不知何时被任希戴进了无名指里。
  ――这是结婚了的意思。
  分明好幼稚,可对于他们俩似乎又刚刚好。
  另一个戒指在也在任希手中,落座后,褚郁接过那枚更小尺寸的花穗戒指,给任希戴在了无名指上。
  那瞬间鼻尖忽然发酸,指尖摩挲着花穗:“希希,我给你买大钻戒好不好。”
  任希将脑袋靠来:“那就是你娶我了。”
  他似乎更热衷于眼前的花穗戒指。
  先前带来的相机,此刻就在邻座上搁置,任希随手拿来,打开拍摄模式与褚郁举手拍照。
  咔嚓――
  一张张照片入镜,十指相扣落入了画面中。
  秋风掠过花田,再拂来侧脸,任希的短发微微漾动着,不知何时他听着现场睡了过去,脑袋仍枕着褚郁的肩膀。
  褚郁左手握着相机,右手紧扣着任希的手,忽而想打开自拍模式,捕捉一张任希依偎在他肩侧的照片。
  相机的触屏模式启动,一不留神,他点进了预览模式――
  屏幕上出现了他不曾在全网流传的恋爱VLOG里见到的画面。
  肌肤滚烫。
  心脏不听使唤地扑通乱跳。
  褚郁的眼眸漆黑如墨,在神秘力量的驱使下点开了其中的视频,不知过去了多久,忽而在听到关于“十六岁”的那句话时。
  他眼眸骤缩,浑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句话。
  “……我找了你好久,十六岁的你是我很早以前就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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