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在名著世界当貔貅 > 第五百八十二章海岛宝藏73
  “亲爱的,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罗伯特连忙扶住自己女儿,安慰道。
  约瑟夫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感觉到脸上异样,不由碰了碰伤口,“嘶~下手可真狠。”
  他痛的龇牙咧嘴,本不打算让姑娘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然后一转身,就见伊迪丝绝望又崩溃的表情,不由顿了顿,上前两步,用手指狠狠敲了下她的额头,“别在意一个不知所谓男人的话,那很愚蠢。”
  伊迪丝双眼迸发出光亮,死死咬着下唇,“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对吗?”
  “我当然介意......”
  伊迪丝表情黯淡下去。
  “他把我打成这样,见鬼,你以前都是什么眼光,那样没风度的男人都喜欢,这样我会觉得,你喜欢我是拉低了我的档次。”
  “噗呲,”伊迪丝忍不住笑出声,嗔怪道,“谁喜欢你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姑娘,你是第一次接吻吧,瞧这着急的,”约瑟夫指指自己被咬破的嘴角,“当着你爸爸的面这样很不好意思,可我还是想说,以后多练习吧,至少不能每次都让我破相吧。”
  “别胡说,”伊迪丝被说的满脸通红,一跺脚,直接跑了。
  罗伯特看看跑远的伊迪丝,又看看他,“我想,你不是故意要拐跑我女儿的,对吗?”
  “您如果答应我娶她,那么,是的,我就是故意的,”约瑟夫毫不犹豫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罗伯特才道,“我希望我女儿高兴,可你或许会为她带来危险。”
  他可没忘了约瑟夫·爱德华兹隐姓埋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约瑟夫脚步一顿,转身面对罗伯特,露出大大笑脸,“如果你是担心她会受到爱德华兹侯爵夫人的伤害,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感谢西班牙大流感,让我不费吹灰之力报仇雪恨。”
  “他们?”
  “是的,是的,哈哈哈,侯爵夫人死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死在她之前,哦,可怜的侯爵也快命不久矣了,当然,他只是感染,并没有恶化,真遗憾不是吗?我还以为可以为他们一家三口主持葬礼呢,”约瑟夫耸耸肩。
  “别得意忘形,”罗伯特忍不住皱眉,“你这幅样子,会让人产生恐惧和反感。”
  “哦,贵族式的虚伪,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要表面装和谐,”约瑟夫吐槽了一句,随即笑嘻嘻,“感谢您的提醒,我就当这是岳父对未来女婿的提携和关照了。”
  “你可真厚脸皮,”罗伯特脸黑了黑,最终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约瑟夫·爱德华兹性格强硬,睚眦必报,甚至还有点尖锐,绝不是合格的英国绅士。
  但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还喜欢伊迪丝,男人对女人的爱很简单,愿意娶她,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然后保护照顾她一生。
  帕特里克和伊迪丝在一起,永远是伊迪丝妥协,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如此他还未必会满足。
  就像之前一样,伊迪丝默默喜欢他,在他受挫时安慰他,可他好了后转头又去向玛丽献殷勤。
  这种情况在婚后也不会发生变化,或许之后帕特里克会看上其他女人,然后养个情人,婚内出轨什么的。
  这是一个当父亲不愿意看到的,但小辈之间的感情,长辈也不好插手。
  约瑟夫不一样,他性格强硬,却也是引领伊迪丝成长的人,会为伊迪丝规划道路,虽然有时候显得过于霸道,可偏偏伊迪丝的性格,还真就享受这样的照顾。
  两人称不上天生一对,倒也适合彼此。
  罗伯特心里清楚,伊迪丝有多渴望一段被人重视的爱情,既如此,他有什么理由阻止?
  “爱德华兹勋爵生病了,你要回去看看吗?”罗伯特问道。
  “看看?你是鼓励我回去气死他,继承侯爵爵位后,再来迎娶伊迪丝吗?”约瑟夫若有所思摸着嘴角的咬伤,“也不是不可以。”
  罗伯特扶额,“千万不要做傻事,约瑟夫。”
  “我总要出口气,介于他不止一次差点打死我,”约瑟夫露出笑容。
  “约瑟夫!”罗伯特声音加重。
  “好吧好吧,岳父也是父亲,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侯爵那样蛮横,”约瑟夫弯腰行礼,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你要一直那样的态度,我不保证不会斥责你,”罗伯特实在觉得,他叛逆的有点不像话。
  哦,当然是叛逆,他可不会觉得约瑟夫是真的想要弑父,顶多......气一气蛮横的老父亲罢了。
  约瑟夫察言观色的能力毋庸置疑,看出他想什么后,心里暖了暖。
  在他成长过程中,爱德华兹侯爵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罗伯特是第一个以男性长辈身份教导和关照他的人。
  他不由认真了几分,“我并不打算去见他,无论流感会放过他,还是让他死亡。我怕看到他,会忍不住把侯爵夫人感染西班牙流感的原因说出口,好看他生气变脸。要是把人气死了,就是我的罪过了。”
  “原因?”罗伯特咀嚼着这个词。
  “哦,伦敦有一些隐秘的俱乐部,里面都是有钱又年老的女人,通常她们不是寡妇,就是丈夫已经无法满足她们......”
  罗伯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不等他打断,约瑟夫就说出后面震惊他一辈子的话。
  “这次她们玩的花,找来了刚从战争上退下来,年轻力壮,打仗打出兽性的小伙子们。”
  罗伯特:......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我们都能猜到,西班牙流感传自英国,很可能是士兵们在地中海染上,然后带回来的,可他们是胜利而归的英雄,我们不能如此卸磨杀驴,昨天还在庆祝胜利,今天就责怪他们带来死亡。”约瑟夫耸耸肩,虽然他是个刺头吧,也不会看不清形势,和现在情形一片大好的军队对着干。
  沉默了许久,罗伯特才道,“你不打算告诉侯爵,对吧?”
  约瑟夫耸耸肩,“如果他不作妖的话。”
  “我想不会,你现在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罗伯特道。
  “哦,不要说这个倒人胃口的话题了,爸爸,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向伊迪丝求婚好?”约瑟夫直接转移话题。
  “你叫我什么?”罗伯特被震了一下,略微有点别扭。
  “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喊,爸爸,或者更亲密一点,喊你罗伯特,不过那会不会显得不够尊重你,要知道在爱德华兹侯爵家里,只允许喊他老爷......”
  “你还是思考求婚的事吧,我可不会给你出主意,让你娶走我的女儿。”
  “我想过了,等婚后就去伦敦开一家新的报社,您会赞助我吗?”
  “我当然会给伊迪丝准备嫁妆。”
  “不不不,我可不会像那些没用的男人,用妻子的嫁妆创业,我说的是投资,您出钱,拿股份,当然,您不愿意也没关系,事实上,这段时间我已经获得几个投资人的回信,目前已筹集了十万英镑。”
  “......我就是靠坷垃的嫁妆保住的唐顿。”
  “怪我不会说话,”约瑟夫龇牙咧嘴,“您就当作是一项投资,而不是对未来女婿的赞助。”
  “做报纸很烧钱吗?”罗伯特不解,十万英镑,开两家报社都够了吧?
  “哦,我当然不是缺钱,之前的教训已经告诉我,办报社的,尤其是评论时事政治的报纸,一定要有足够多的靠山,这样才不容易被人一威胁,就开不下去,报纸要做大,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你倒有自知之明,所以你的投资人都有谁?”
  “博兰·汉诺威勋爵,威廉·奥古斯塔斯,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哦,我在唐顿还看到了詹金逊,打算说服他也加入。”
  罗伯特瞳孔一缩,震惊看向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博兰·汉诺威勋爵是国王堂兄弟的儿子,未来公爵继承人,参议院重要成员,威廉·奥古斯塔斯是奥古斯塔斯公爵的长子,阿瑟·韦尔斯利是威灵顿公爵长子,而詹金逊是首相的二子。
  好家伙,这是把王室,首相和军队一网打尽啊。
  这么说来,约瑟夫邀请他投资,就不是真的没钱,而是帮助唐顿拉进和权贵们之间的关系。
  “先说好,我的报社我说了算,你们不能插手我报道的内容,当然,我肯定不会胡编乱造,报道的肯定是真相,这一点可以写在合同里,”约瑟夫狡猾的留下了活扣。
  有时候他们未必愿意让真相被报道出来。
  “我想,我没理由拒绝,”罗伯特道。
  两人回到唐顿,坷垃迎面而来,“怎么样,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不会有大问题,”罗伯特上前几步扶住她,“我会和帕特里克谈一谈,即便我们的孩子出事,是个男孩,我也会给他一笔钱。”
  “我赞成,”坷垃只想好好解决这件事,不要再产生矛盾,“戴维斯,医生已经到了,你先回房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让他去你房间。”
  “好的,夫人,”约瑟夫微微行礼上楼。
  坷垃看着他的背影,询问丈夫,“他和伊迪丝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伊迪丝满脸通红跑回来。”
  “他请求我把伊迪丝嫁给他,”罗伯特道。
  “哦天哪,你是怎么回答的?”坷垃忍不住惊呼,她还以为伊迪丝永远嫁不出去了呢。
  “我没理由拒绝,伊迪丝喜欢他,不是吗?”罗伯特耸肩,“要是我拒绝了,你们肯定会怪我的。”
  “是的,要是你阻碍了伊迪丝的幸福,我肯定会说你这个不通情达理的英国人,”坷垃夫人笑出了声,“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公布这个好消息?或许玛丽和马修愿意订婚宴一起办。”
  “我估计玛丽不会愿意,如果是西比尔还有可能,她和伊迪丝一向不对付。”
  “哦,爸爸,你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我们总是针锋相对,但这样的喜事上,我可以退让一步,不过我猜她不肯答应,毕竟我比她漂亮,一起订婚,绝对会抢了她的风头,”玛丽站在门口,笑吟吟道。
  “你有什么事吗,玛丽?”
  “显然,我是来告状的,我刚刚看到一个男人偷溜进伊迪丝房间,门还没关呢,他们就亲上了,”玛丽耸肩,“我现在知道了,他们是被允许的未婚夫妻,那我的行为就十足的讨嫌了。”
  “伊迪丝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关心她吧?”
  “呵,我只是不想有一个犯错的妹妹,”玛丽嘴硬道。
  伊迪丝和约瑟夫订婚的消息,在当晚餐桌上宣布,惹得所有人吃惊不已。
  “这是真的吗?你们要结婚了,可真......不可思议,”平斯维克夫人率先道。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我们就能共用一个订婚宴了,但礼服绝对不能是一样的,”玛丽搭腔道。
  伊迪丝满脸通红,看着约瑟夫的表情充满了喜悦和感动,“是的,我们订婚了。”
  “哦,恭喜你,伊迪丝,祝你幸福,”西比尔真心道。
  其他人也纷纷送上祝福,因为这一好消息,晚宴的气氛非常热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詹金逊就跑出去,很明显是去找卢西亚的。
  而苏叶也在散步时,遇到了唐泰斯,“早上好,老唐泰斯身体如何,还适应吗?”
  “还有点不适应,我明明是按照马赛的风格装修的,他却更适应你的房子,”唐泰斯无奈道。
  事实上是,老唐泰斯催促他按照埃文斯庄园来重新装修房子,这样以后女子爵才愿意住进来。
  不然作为一个穷人,怎么可能不适应更舒适宽敞的房子呢,他只是想让儿子尽快获得心爱姑娘的垂青罢了。
  “我很欢迎他在埃文斯庄园住下,一直住着,”苏叶道,“只要他不介意我这个主人不在的问题。”
  “当然不,如果我们决定重修房子的话,我会送他去你那里,”唐泰斯绝不会拒绝这样亲近的行为。
  “对了,最近镇上有人感染上西班牙流感,让庄园里采买的仆人出去时注意点,小心不要感染上了,”苏叶提醒道。
  “我知道,说实话,在马赛这样的港口城市,我们经常经历这种具有传染性的疾病,我和爸爸已经习惯了,只要小心防范,就没什么问题。”
  地中海非常大,还连着黑海和红海,一路过去国家非常多,各种条件都有,气候导致的变化就是人极容易生病,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能感染其他人的病。
  他们已经应对有经验了,像西班牙流感,隔离防范是非常好的措施,只是在英国众人好像没有这个意识。
  “有的,不过已经扩散了,现在想要防范,已经来不及了,”早在士兵们回国时,就应该给他们做个全面体检,可惜政府财政不愿意出这笔钱。
  因为胜仗,对士兵们尤为宽容,不仅给出大笔抚恤金,还任由他们出入大部分场合,导致的结果就是,各个阶层都有人感染了。
  随着社交季的结束,人们纷纷离开伦敦,回到家乡,又把流感带回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要不长时间接触,就不容易感染上。
  唐顿也做了一些措施,确保大家的安全,幸好凯丽夫人和诺森伯兰公爵的婚礼,小范围举行,没有大宴宾客的意思,不然还真不好控制。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婚礼前夕,凯丽夫人回到埃文斯庄园,随行的还有派西维尔一家,奥古斯丁在昨晚刚到,就连博纳也抽空过来了。
  曼拉夫人拉着自己依旧年轻貌美女儿的手,抹了抹眼泪,“我很高兴,你终于嫁给了爱情,凯丽。”
  凯丽夫人一顿,哑然失笑,母亲还是这样天真,也好,能如此一辈子,也非常幸福。
  派西维尔伯爵要严肃的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就好。”
  “我非常高兴,爸爸,”凯丽夫人上前亲吻父亲的脸。
  一辆辆马车停在门口,花童先行,然后是家人们,最后轮到新娘和她的父亲。
  教堂门打开,音乐响起,所有人起立,注视着新娘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来到新郎面前。
  两人相视一笑,站在牧师面前。
  “......为主献身,为圣灵的力量欢喜,全能的主赐福你们,圣父圣子圣灵的力量保护你们,永远与你们同在,阿门!”
  “阿门!”所有齐齐出声。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装在花篮里的花瓣被高高抛起,淹没了沉浸在亲吻中的新郎和新娘。
  在众人的欢呼中,他们依依不舍分开,然后手牵手,路过一个又一个端着祝福笑脸的人们,乘坐马车,奔向幸福的远方。
  唐泰斯站在苏叶身边,看着马车的身影越来越远,“什么感觉,看着母亲结婚嫁给另外一个人?”
  “如果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给老唐泰斯也找一个,”苏叶转头看他,“我想,有的是人看在唐泰斯子爵的面上,趋之若鹜!”
  “好吧,我说错话了,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安慰,”唐泰斯道。
  “轻飘飘的话可达不到安慰的效果,”苏叶挑眉。
  婚礼的宴会非常盛大,威尔士亲王特意出席,他的到来让气氛一度变得极为怪异,在觉察他是来参加婚礼,并衷心祝福新人的,这奇怪的氛围才缓和下来。
  众人当做不知道亲王和凯丽夫人曾经的情人关系,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亲王也没有多逗留,和凯丽夫人,坷垃夫人,以及苏叶各跳了一曲,就离开了。
  婚宴过后第二天,凯丽夫人和诺森伯兰公爵,以及玛蒂尔达和卢西亚就启程前往北欧。
  詹金逊很遗憾,但导师还在这里休养身体,加上确实适合晚上观测星星,也就留了下来。
  这给了约瑟夫机会,说服他投资自己的报纸。
  另外,帕特里克也提出了告辞,他将和父亲前往美国。
  “我很抱歉你在这里过得并不愉快,帕特里克,”罗伯特遗憾道。
  帕特里克沉默了半响,“我想,我应该和伊迪丝道歉,我的行为太冒犯了,抱歉,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并不是想伤害伊迪丝。”
  “我明白,我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只是有点优柔寡断,本性并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但是孩子,有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罗伯特道。
  帕特里克点点头,“我很后悔,如果能早点看清内心的想法,就不会错失爱情,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我的存在会让伊迪丝和......约瑟夫不自在,正好,我以前就想去美国闯一闯,只不过那时被困住了手脚,现在不妨去闯荡一番。”
  “我给坷垃的母亲写了信,她们家在美国有一些人脉,或许这是你打开局面的好方法,”罗伯特道。
  “那就再好不过,”帕特里克点头表示感谢。
  “这是五万英镑,我知道你不缺这个,是我一点心意,”其实帕特里克身为罗伯特的堂兄的儿子,并不缺钱,但这是他的一点点赔偿。
  “您不必感到歉意,我为坷垃婶婶怀孕高兴,衷心祝福她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虽说这样自己就要失去继承唐顿的资格。
  可父亲说的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没有了继承唐顿的负担,尽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娶谁就娶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甚至还可以娶一个能带来利益的妻子,再找几个漂亮的情人。
  之前他没这么想过,一直在玛丽和伊迪丝之间犹豫,就是因为他继承了罗伯特的爵位和家产,总不好伤害他的女儿。
  可这个责任没了,他也相当于解放了。
  或许放浪形骸的生活更适合他,爸爸说的对,开放包容的美国,才是他的归属。
  两人共同决定去美国,离开英国这个条条框框非常多的国家,之后他们想干什么,都没人来阻止,也不会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他,并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小话。
  离开前,帕特里克郑重的向伊迪丝道了歉,并遗憾的诉说了他的情意,“我喜欢你,伊迪丝,这是真的,但我恐怕更爱自己。”
  心软的伊迪丝忍不住热泪盈眶,“哦,对不起,是我移情别恋。”
  “不,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帕特里克摇摇头,“未来你会有一个放荡的堂兄,如果你在报纸上看到他声色犬马的报道,请不要惊讶,这就是我,所以我不是个好丈夫人选,放弃我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我亲爱的伊迪丝,祝你幸福。”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停顿了片刻,果断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伊迪丝忍不住哭出了声,那代表她苦涩的初恋,终于离她而去。
  “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哭泣,我心里很不痛快,”约瑟夫依靠在门边,懒洋洋道,“但这一次,我可以当作没看见,给你十分钟可以吧?十分钟后,我们该出发了,说好了去拜访辛克农场的,要为他的马匹做宣传,可不能迟到了。”
  伊迪丝:......
  擦擦眼泪,连忙跟上,不过此时全然没了伤感,心里想的是,要怎么写文章,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如果能让辛恩农场的马成为赛马就好了,不过那恐怕有点难。
  唐顿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清净了不少,平斯维克夫人终于忍不住,把罗伯特堵在书房,“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海浦沃斯勋爵谈谈,别告诉我你也反对这门婚事。”
  “不,我是说,明天我就找他详谈,希望他只是没钱维持经营,而不是欠债,”罗伯特无奈,好声好气的送走姐妹,牵着爱犬郁闷的去散步。
  路上遇到大树下练剑的苏叶和唐泰斯,驻足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惊叹出声,“哇哦,克洛艾,你的剑术竟如此之好。”
  苏叶收回剑,挽了一个剑法,随手掷出去,正好落到罗伯特手里,“您以前应该练习过,现在是否忘光了?”
  “我想要否认,但显然你们不会相信,”罗伯特耸肩,放开爱犬的狗绳,上前和唐泰斯对峙,“自从我觉察没有儿子后,就放弃了这项运动,你们知道的,如果不是需要教导儿子,伯爵,尤其是退役后的伯爵,不需要再手握长剑了。”
  “看得出来,您的动作非常生疏,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未来小乔治或许不能得到爸爸的亲自教导,”苏叶笑道,“手抬高一点,微微往上,这会威胁到对方的喉咙,让他下意识后退。”
  罗伯特照做,“看来为了那个小家伙,我得重新练起来,真希望是个男孩,我可不想再承受一遍失望。”
  “身体不要往后退,侧身躲过去,威胁对方的左腰,那是大部分男人的敏感点,碰触会让他们感受到威胁,进而反击,这就是你的机会,进攻再进攻,”苏叶继续指点。
  在她的言语教导下,唐泰斯的喂招下,两人竟然斗得有来有往,看着像那么回事。
  这时,坷垃夫人远远走过来,“哦,都多少年了,罗伯特从未把它从储藏室拿出来过,现在竟然想要练习吗?”
  “这是一个爸爸需要教导儿子的技能,勇敢无畏,一往无前,”练习剑术当然不是为了与人对战,现在都有手木仓了,剑术起不到任何斗争的效果,但他非常适合锻炼身体和心性。
  “我刚刚远远看到了,克洛艾,你的剑术让人惊叹,是凯斯奈尔将军教的吗?”坷垃夫人好奇道。
  “不,是祖父留下的亲卫教我的,”凯斯奈尔将军和原主一年见不上几面,怎么可能教导她。
  “我想法国的贵女也不需要练......剑术?”坷垃夫人试探道,这可比美国女人还开放。
  “是的,但凯斯奈尔家族出了一位安妮·泰雷兹·德·凯斯奈尔,”苏叶道。
  安妮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安妮·泰雷兹·德·波旁,是波旁王朝路易十四的女儿,不过是私生女。
  这是举世公认的秘密,这位并没有公主名分的小姐,因为路易十六只有王太子路易养大,其他孩子都夭折,而获得王室认可,被养在宫廷,接受最正统的公主教育。
  不,不能这么说,实际上,她的教育是和王太子一样的,她留在王宫的名义是陪伴王太子,因此两人学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显然,姐弟两个感情也不一般,只是因为宗教并不承认私生女的存在,安妮最终也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公主。
  当时贵族之间很讲究血统,像她这样的私生女,是不可能嫁入贵族家庭的,会惹来耻笑。
  那会儿凯斯奈尔家族已经是路易十四的心腹了,对于国王暗示的,让凯斯奈尔家族继承人迎娶安妮小姐,家主思考过后,就同意了。
  之后虽然引来一些非议,许多人还把凯斯奈尔家族列为不愿来往家族,可凯斯奈尔确实因为和王室更亲近的关系腾飞。
  但这并不是安妮公主出名的原因,一个不被认可的公主,只能引起一时的议论,并不会在历史上留有名字。
  真正叫她一提起名字,就被所有人意会的,是曾经一场宫廷政变时,她提着剑,骑着马,带着凯斯奈尔家族的护卫,闯进王宫,解救了被围困的王太子路易,保住了路易十四唯一一根独苗。
  如此,她的地位变得特殊起来,众人也不因一个女人学习剑术而诋毁了,女人习剑一度成为风尚,后来是有贵族女子不小心受伤,以至于破了相,贵族女性才对此避之唯恐不及。
  有安妮这样的家族祖先,凯斯奈尔家族对于女子习剑接受良好。
  当然,原主纯粹是花架子,她在听家族历史时,知道了安妮曾曾祖母的存在,好奇之下跑去收藏室,找出她曾用过的剑。
  管家知道后,就安排了亲卫教她,但也就是耍个花架子,转几个好看的剑花罢了。
  毕竟原主有心疾,谁敢让她用力,也不过是哄着她玩。
  坷垃夫人也听说过这位,“大家都称呼她为安妮公主,我并不知道她嫁入凯斯奈尔家族。”
  “哦,是的,她以国王私生女和剽悍的作风闻名,确实很多人都忽视了,她嫁人了,甚至还生了两个孩子。”
  谁让凯斯奈尔家族比较低调呢,看着就像法国王室的家臣,而不是政府权贵,这样的凯斯奈尔,迎娶安妮,就像个接盘的。
  可事实上,安妮公主虽然行事剽悍,却真的对婚姻忠诚,并没有出轨等行为,和丈夫感情很好,死后也是葬在凯斯奈尔家族墓地。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位女性,那边的比斗停了下来,坷垃夫人上前,为他擦拭汗水,“你怎么了,罗伯特,你以前从来不喜欢这种出汗的运动,不要说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好吧,我只是有点烦闷,”罗伯特接过手帕,在脸上狠狠擦了一下。
  “是罗斯蒙德?”坷垃夫人试探道。
  “是的,她坚持要嫁给海浦沃斯勋爵,可妈妈希望我能说服她放弃,谁都好,哪怕是那位出生平民的萨沃伊教授呢,也不愿意是吸血虫一般的海浦沃斯。”
  “别这么说,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坷垃夫人安慰道。
  “确实,”苏叶接话,见两人都看过来,继续道,“或许你们没注意到,海浦沃斯勋爵身上总有女士香水味,且他每两天出去一次,回来就带着这种香水。”
  “你是说,他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罗伯特闻言不由皱眉。
  “午餐后离开,晚餐前就能赶回来,说明人必定在附近,没有意外的话,在小镇上,你去旅店打听一下,要是真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苏叶摊手。
  其实她早看出来了,那人必定住在菲沃斯旅店,因此每次回来,鞋跟上都带着一点培植花草的泥土,而镇上只有菲沃斯旅店附近一家正在整修自家花园。
  他们弄了新鲜的土来,打算种植新品种的花,可男女主人似乎对花的种类产生分歧,因此迟迟没有弄好。
  海浦沃斯勋爵第一次出去回来,她就知道了事情真相,不过凯丽夫人的婚礼在即,她不想闹出这种事,给婚礼添点乐子吗?
  罗伯特没有怀疑,当即回去换了一身衣服,骑马去镇上。
  以他在这里的地位,想要打听点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是轻而易举的,很快那个女人的信息就全部调查出来。
  让人吃惊的是,她和平斯维克夫人,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实上,她就是平斯维克先生的妹妹,当年平斯维克先生骤然去世,并没有留下遗嘱,她强烈表示,平斯维克先生生前说过要把一半遗产留给她。
  或许平斯维克先生确实这么说过,但没有遗嘱就是没有,按照法律,她拿不到一分钱。
  平斯维克夫人得到全部,她很不服气,却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她利用自己的情夫,算计罗斯蒙德吗?”坷垃皱着眉,觉得这人太阴险了。
  “或许吧,也可能是两人真心相爱,只是海浦沃斯勋爵需要钱,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前嫂子,”罗伯特也是满心的无语,这糟心的世界。
  “哦,好吧,也是好事不是吗?我们粉碎了她的阴谋,”坷垃安慰自己丈夫。
  希望经过这次,平斯维克夫人再找,擦亮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