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在名著世界当貔貅 > 第五百八十一章海岛宝藏72
  泡完,维奥莱特老夫人浑身轻松,愉悦值直线上升,自然就不再挑三拣四了,对着玩得忘记时间的孙女们,也没有开口表达不满,而是轻飘飘放过了。
  顺便地,她还特意去坷垃房间关心了下她肚子的情况,生怕今天坐马车会有影响。
  对此,坷垃夫人有点惊讶,到没有多说,维奥莱特老夫人说不上刻薄,对她这个美国来的媳妇一直看不上是有的。
  今天特意关怀一句,显然是心情极好的缘故。
  “看来温泉真的有用,奥布莱恩,可惜唐顿没有这个便利,”坷垃夫人遗憾道。
  “这种浴室的设计真的不错,随时都有热水,还不用提上提下,唐顿会安装吗?”奥布莱恩一边帮坷垃夫人整理头发,一边询问道。
  坷垃夫人想了想,“我希望罗伯特在感受便利后会心动,尽管这样做会多耗费一点木材,但可以让仆人们轻省一点,你们要想用热水,也可以随时使用。”
  “您是想在仆人的房间也装这个,不,我得说,我们的房间不够大,装不了浴室,”奥布莱恩心动了一瞬,随即拒绝道。
  “你有去看这里的仆人房吗?是怎么建造的?”坷垃夫人好奇。
  “是后面左侧那栋楼,与主楼走廊相连,分三层,一楼是起居室,待客厅,休息室,洗衣房,以及各种存放物品的房间。二楼是男仆房间,三楼是女仆房间,目前每人一间,空间比较大,可以放下床,衣柜和座椅,另外两边都有阳台,阳台左侧是浴室和卫生间,一个人使用绰绰有余,左侧可挂晾晒的衣服,顶楼可以晒被子之类的。”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坷垃夫人惊讶,“那会比唐顿的仆人房住得舒服。”
  他们那里不仅没有阳台,窗户也是小小一个。
  “但我还是觉得唐顿更好,衣服晒在阳台上,有些不成体统,”奥布莱恩自然不会当着主人的面,夸其他人家的房子,即便这个人是与克劳利家族关系好的凯丽夫人母女。
  “可今天参观时,我们并没有注意到,可见是巧妙遮掩了,”坷垃夫人摇摇头,“给你们改造阳台可能无法实现,不过在你们的浴室安装上淋雨的设备倒是可以,这样你们晚上临睡前,还可以冲个热水澡。”
  “夫人,您真体贴,”奥布莱恩夸赞道。
  坷垃笑笑,“只希望老爷会有所触动。”
  “我去找莫里斯打听一下老爷的心意,”奥布莱恩询问道。
  坷垃想了想,“算了,等用完膳,我亲自问吧。”
  她们这边整理好,坷垃就下楼了,晚餐是自助餐的形式,不过和普通英国自助只有那几种选择不同,餐厅两排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三十几盘,各种肉类,蔬菜水果,甜点应有尽有。
  就连酒水,饮料,都有十几种选择,最显眼的自然是雷斯曼红葡萄酒,和凯斯奈尔种植园出产的几种顶尖酒水。
  另外男士们上午打猎的各种禽鸟也被送过来了,用不同做法弄熟,和英国单调的烤制完全不同。
  就算是烤的,也不是整只端上桌,而是被片成一片片,摆盘在餐盘上,旁边还有搭配的酱料,让客人取用非常方便。
  男士们累了一天,虽然下午没有收获,好不容易看见一只红狐,又被跑了,却也在马上追逐了很久,体力耗尽,加上餐厅里香味尤为诱人,引得他们口水分泌。
  等女士们一到,也不多作寒暄,直接开始吃。
  美食面前,实在没几人能分出心神说话,直到吃个半饱,这才停下来,说起今天打猎的成功。
  “就差一点点,那漂亮的红狐皮毛就可以带回来,不过我们今天基本摸清了它的行动轨迹,明天绝不会错过,”罗伯特道。
  “这么说,明天你们还要去打猎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坷垃夫人询问。
  罗伯特疑惑,“你很着急吗,唐顿又没什么事。”
  “不,只是怕你不习惯这里过于先进的设施罢了,”坷垃夫人调侃道。
  “我有一个美国来的妻子,你该相信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罗伯特反调笑回去。
  夫妻二人说起这座房子的种种好处来,其他人也在谈论这个,不过终究是累了,吃完没聊多久,就各自回房了。
  罗伯特本就一直关注这里的修缮进度,也知道温泉的存在,回来的路上也和其他人说了。
  休息够了,就让男仆莫里斯带上衣物,打算去泡泡温泉解乏,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唯独不见唐泰斯。
  询问之下才知道,唐泰斯已经洗漱歇下了,以为是累了,没有多在意。
  其实是牢中的十四年,和循环的岁月,深深影响到了他,让他成为享受孤独的人,并不愿和人深交,就连贴身男仆伺候洗漱都不用,何况是和人坦诚相见。
  罗伯特没有多在意,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不由长舒口气,觉得浑身都松弛了。
  再来一杯雷斯曼红葡萄酒,顺便和其他人闲聊,觉得惬意舒适极了。
  等他泡好回到和坷垃一起的房间,说起这房子里重重设施,也不禁感叹,“确实很方便,处处设计精巧。”
  坷垃夫人闻言,连忙侧身看他,“那么看来你不反对对唐顿进行一番改造了?”
  罗伯特解开睡袍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坷垃夫人不理他的迟疑,继续道,“我今天没有去泡温泉,但在浴缸里泡了泡,我觉得有个独立浴室挺方便的,想洗手可以随时去,而不是为了省事,仅用手帕擦一擦。”
  “你说这个,不仅仅是为了洗手吧?”罗伯特询问。
  “当然,”坷垃站起来,拉着罗伯特推开玻璃门,来到阳台,让人坐在双人吊椅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指着天空的星星道,“看,多美,我下午就想这么做了。”
  罗伯特抬头,晴朗的夜空星光璀璨,月辉皎洁,天地宁静而庄穆,夜风徐徐吹过,仿佛能抚慰人心,宁静自然。
  他的心情不知不觉平静下来,伸手揽住妻子肩膀,“你想要卫浴间,又想要阳台,可不容易,你知道的,这栋房子说是修缮,其实就主体没变,大部分格局都改了。”
  现在虽然不像以前,就连窗户修大一点就要收税,可在唐顿的基础上弄出阳台来,几乎不可能,那会改变唐顿整体结构。
  “不,我只是想要这个吊椅,”坷垃使了点力,让吊椅轻轻晃动起来,“放松点,罗伯特,不要这么僵硬。”
  “好吧,”罗伯特往后靠,力气使吊椅晃动更明显了,可人天生喜欢这种微微晃动的感觉,就仿佛小时候躺在摇篮里,因此两人都觉得很舒服。
  这让罗伯特一时间想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含糊着应下,“也要等婚礼结束。”
  “当然,”坷垃夫人顿时高兴了,“那就从九月开始,正好赶在圣诞节前完成。”
  至于钱的问题,她一点也不担心,也不需要担心,那是罗伯特需要思考的问题。
  夫妻二人坐在阳台上,窃窃私语说了许久,直到夜深,才回到舒适的大床上休息。
  第二天上午,坷垃夫人因为怀孕,干脆没醒,罗伯特记得猎狐的事,悄悄起床,也不叫男仆,自己去洗漱间用热水洗脸,然后去衣帽间换了外出打猎的骑装。
  等到男仆莫里斯看到,还吓了一跳,“老爷,您怎么没叫我?”
  罗伯特摆摆手,觉得自己动手的感觉还不错,当然他不会这样说,只道,“夫人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了。”
  因为不是在家里,就没有分两个卧室,安排在一起。
  很快其他男士们也起来,吃过早饭,带上准备好的午饭,就出发去打猎了。
  女士这边,因为苏叶强调不需要太多规矩,有些直接在房间用了,而有些干脆没醒,倒是西比尔几个小姑娘,一直惦记着空中走廊的游戏,很早就起来了,床垫再舒服,都不足以让她们多睡一会儿。
  另外乔伊斯和埃尔维斯还小,一个十岁,一个只有六岁,昨天跟着大人泡了一天,今天实在去不了,就跟着姑娘们一起玩耍。
  盖博特倒是满16了,正是对打猎最痴迷的年纪,今天也跟着去了。
  苏叶见夫人们无聊,就让人划来了船,外面的河流正好可以划船赏景,这河流弯弯曲曲,经过树林,花田,麦浪和草地,每一处都是很不错的风景。
  维奥莱特老夫人倒是兴致勃勃,和曼拉夫人一起,来回坐了两趟才肯罢休。
  之后两天,众人也没有离去,一来埃文斯庄园确实舒适,二来男士们在猎到一只红狐后,又发现一个狐狸窝,这是好些年没有的好事了。
  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乡下虽然受影响也很大,人类破坏森林,侵占动物地盘的事屡见不鲜,即便不是有意的,森林也一直在退化中。
  毫无疑问,动物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只能往更深的地方去,加上打猎成风,靠近外围的,往往不等发展起来,就成了木仓下亡魂。
  尤其红狐是那种既狡猾又机敏的种族,觉察危险,就会远离。
  因此近些年,很少有人再猎到红狐了,鹿也比较少,大部分是鸟禽。
  所以在发现那个狐狸窝后,他们怀疑周围还有,兴致上来了,越发不愿离开。
  而女士们也觉得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很舒服,还想多体验一翻,小孩子们更是乐不思蜀,都快玩疯了。
  不过一封信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罗伯特收到唐顿庄园的转交信,是他曾经的战友约翰·贝茨母亲写来的。
  这位贝茨先生以前和他在同一个部队,还曾奋不顾身救过他性命,对于此人,罗伯特心里充满了好感,看到信上内容,顿时大感惊讶。
  他焦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最终下定决心,“我得去伦敦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坷垃夫人不解。
  “是这样的,贝茨遇到了麻烦,她母亲向我求助,我不能见死不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问清楚情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罗伯特道。
  坷垃夫人闻言不由为难,“可海浦沃斯勋爵要来唐顿,你这个男主人必须在场。”
  “哦,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罗伯特不满皱眉,随即斟酌开口道,“虽然他是罗斯蒙德的追求者,但妈妈并不待见他,就让人先留下,你和妈妈先招待着?”
  “非去伦敦不可吗?或许你可以给派西维尔准将写信,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哦,他还在部队吗?”坷垃夫人询问。
  “是的,他参加了这次反法战争,却在战场上受了伤,不得不退役,军队念及他的功劳,让他妻子进入部队餐厅帮忙,结果那个女人竟然偷窃,被抓后,污蔑是贝茨指使的,不知道为什么,贝茨也承认了。”
  “怎么会这样?那这封信是?”坷垃疑惑,既然主动承认,又为什么要求救?
  “是他妈妈写的,贝茨老夫人不愿意唯一的儿子,死在监狱里,他腿上的伤势很重,听医生说需要好好护理,不然很容易感染,最后不是截肢,就是死亡。”
  “什么?居然这么严重,”坷垃夫人惊讶,“那他为什么要承认?”
  “我也正疑惑这点,所以打算亲自去见一见他,询问情况,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罗伯特道,“我知道贝茨的性格,是个倔强不愿服软的人,如果不是亲近之人,是劝不动的。”
  “那好吧,你要去挽救恩人,我还能说什么,罗斯蒙德那边,我会尽量为你周全,你也尽快回来,不然两人要是成了,罗斯蒙德会认为是你怠慢了她未来丈夫。”坷垃夫人道。
  “辛苦你了,也谢谢你,”罗伯特在妻子脸上感激的亲了亲,然后直接出去让男仆收拾东西,他要立刻赶去伦敦。
  在他离开后,在场的男士得知原由,也没有生气,而是护着女士们回到唐顿庄园。
  其中唐泰斯带着老唐泰斯去了不远处他们自己的庄园,虽然远不及埃文斯庄园舒服,可地方清净,又是自己的地盘,老唐泰斯住得更自在。
  英国有一项传统,订婚的男女婚前最好不要见面,虽然诺森伯兰公爵和凯丽夫人都是二婚,这个传统也不必死守着,但诺森伯兰公爵还是带着两个女儿回去了,顺便也准备一下结婚事宜。
  虽然结婚仪式在唐顿庄园教堂举行,舞会也在唐顿庄园开,但诺森伯兰公爵并不是什么都不管,比如结婚头冠和礼服,给凯丽夫人以及她女儿的礼物,度蜜月的路线等等。还是比较忙碌的。
  这次娶的是自己心爱之人,诺森伯兰公爵非常上心,就连婚礼上用的花都要关心一二,找到卡森管家,让他务必订购凯丽夫人喜欢的。
  当然,全部费用都由他来出,在唐顿办婚礼没什么,总不能连花费都靠人家。
  原本英国的传统,在女方这边办婚礼,费用自然是女方出,只不过诺森伯兰公爵直接就开出五千英镑的支票,这么多钱,办多大的婚礼都绰绰有余了。
  凯丽夫人也没抢着出钱,反正他们只办这一次,而不是去到男方那边再办一次,那谁出其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因此在走了几个人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回到唐顿。
  几天后,海浦沃斯勋爵应邀前来,比预期晚了两天,见到平斯维克夫人连忙解释,“抱歉,家里仆人遇上了流感,我担心传染给你们,没有立即动身,是确定自己没有染上,才紧赶慢赶过来的。”
  “是西班牙流感吗,很严重吗?”平斯维克夫人闻言,心下有点温暖,至少这个男人是体贴的。
  “不算很严重,报纸上也只提到十几例而言,没想到正好被我碰到,”海浦沃斯勋爵连忙道。
  “那你仆人情况如何,”平斯维克夫人带着他去起居室,和女主人坷垃打招呼。
  “医生说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担心会传染给贴身男仆,毕竟他们住在一起,就没带他来,希望不会给卡森管家添麻烦,”海浦沃斯勋爵歉意的看向卡森管家。
  卡森立刻表示,“不会是麻烦,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托马斯照顾您。”
  托马斯在唐顿,属于第二梯队的男仆,比不上男管家和贴身男仆,却也有资格服侍客人,以及上菜的活计。
  海浦沃斯勋爵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和平斯维克夫人一起去和坷垃夫人打了招呼,才回到房间换衣服。
  海浦沃斯勋爵来了后,一直对平斯维克夫人小意殷勤,态度热络,还时常说奉承的话,逗得维奥莱特老夫人和曼拉夫人哈哈大笑。
  可背过人去,维奥莱特老夫人依旧对他持保留态度,称其为心机深沉的猎财者。
  平斯维克夫人在母亲面前并不愿意认输,加上海浦沃斯勋爵确实能讨好她,渐渐下定决心,不顾母亲反对,“如果没有意外,等罗伯特回来,我希望他能和海浦沃斯勋爵聊一聊。”
  言下之意,是代表娘家人进行一番恳谈了。
  这番话让维奥莱特老夫人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男人,女人,呵!”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一周,罗伯特终于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对师生和一个受伤的人。
  詹金逊终于从牢中出来了,本来迫不及待来汉普郡看星星,却在看望老师时,发现导师盖侬·威尔逊和萨沃伊教授一起病倒在旅店的客房里。
  倒不是感染上西班牙流感,而是两人看星星迷了眼,直接在山上待了一整晚。
  秋天本就雾深露重,他们还在山顶不小心睡过去,直接就感冒了,好不容易拖着病体下山,回到旅馆感觉更不好了。
  像这种山下的旅店,能得到什么好照顾,虽然请医生来看过,可一点气色都没有,甚至病得更重了。
  詹金逊找来时,两人几乎下不了床,好在时间来得及,没有拖成肺炎。
  詹金逊特意写信,请了伦敦医术高明的医生过去治疗,自己也留下来照顾老师。
  就在这期间,伦敦出现西班牙大流感,这让政府万分在意,虽然这种流感不像黑死病那么恐怖,可它也是会死人的。
  得病的人会不明缘由突然恶化,除了服用一些具有消炎作用和降温作用的药,几乎只能靠病人自己熬过去。
  出于这种情况考虑,首相直接把大儿子和小女儿送到莫斯花园,路易莎夫人身边。
  詹金逊这边,也写信让他过去,不过他更想去汉普郡找卢西亚,于是回信说打算带着刚刚病愈的导师去休假。
  首相闻言也没说什么,正好因为约翰·贝茨的事,罗伯特和他见了一面,首相就顺势拜托他在汉普郡照顾一下自己儿子。
  因此罗伯特在离开伦敦时,顺手就带上了詹金逊和他的导师。
  至于另外一位萨沃伊教授则表示,他打算去海滨城市度假,与两人分开了。
  而受伤的人自然就是约翰·贝茨了,他从军队退役,腿算是彻底残疾了,且在治疗过程中,把政府花的抚恤金全部用完,可仍然只治好了一半,家里积蓄也全部花完了。
  军部对他这样的士兵也有照顾,在他还没有痊愈前,安排他妻子在部队餐厅干活,补贴一些家用。
  然而薇拉·贝茨竟然偷盗银制餐盘,被逮个正着,审问时,因为害怕,就说是贝茨指使的,因为他们没钱看病了,而贝茨的腿不能耽误治疗,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这个说法很容易取信人,毕竟她说的九成九是事实。
  于是贝茨被带去审问,得知妻子是为了治疗他的腿而冒险偷盗,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承认了,说是自己指使的,如此他就承担了绝大部分罪责。
  要知道偷盗本就是重罪,更何况是偷部队的东西,必须严惩,薇拉很可能被判死刑。
  他本身在战场上立了军功,又因伤退役,一时想错其情可悯,关上几年也就出来了,部队没有损失,会帮他说好话。
  另外,他会承认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受伤后,他的脾气不算好,时常冲着薇拉发火。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因为他,受了许多伤害,不能让妻子再因为他去死。
  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了,贝茨被判关几年,薇拉教育一顿就放出来了。
  然而真相远不止如此,贝茨老夫人得知儿子进了监狱,伤心难过极了,但也知道不能怪薇拉,她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好,想着夫妻二人没钱了,日子过的艰难,就找人借了一笔,送到薇拉住处。
  然而却看到叫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薇拉竟然偷偷养情人,两人熟稔的态度,绝不是认识一两天的。
  她悄悄找邻居打听,得知儿子去打仗前,那两人就勾搭在一起了,打仗期间,更是肆无忌惮,天天住在一起。
  贝茨老夫人很怀疑,儿子拿命换来的钱,被薇拉那个女人养情人去了,不然何必儿子的腿伤没钱养病。
  她都听人说了,这次政府对士兵的抚恤金格外大方,无论是受伤的,还是阵亡的,家属都能领到厚厚一笔。
  他儿子还有退役的钱,不该这么拮据才对。
  想到这些钱都是薇拉作为家属去领的,她不可抑制产生了怀疑,可到军部去查抚恤金发放等问题,不是她一个普通妇人能做到的。
  无奈之际,看到墙上儿子和格兰瑟姆伯爵肩并肩的照片,顿时来了主意,提笔给罗伯特写了一封求救信。
  罗伯特去到伦敦,首先就拜访了贝茨老夫人,从她嘴里得知怀疑的原因,也觉得蹊跷,于是去了军部。
  他不仅是伯爵,更有少校军衔,因此要查这些基本信息,没人阻拦,很快就弄清楚了。
  约翰·贝茨立功的奖励,加受伤退役,能获得每天十九先令五便士的收入,薇拉是一次性取走的,总共拿了一千六百七十英镑。
  之后罗伯特又去询问负责为贝茨治疗的医生,得知在他这里的花销,绝对不超过三百英镑,其他医生也能证明,即便用最贵的药,全部治好,贝茨的伤势也仅需要花费五百英镑不到。
  而实际情况是,如果最好的药,贝茨肯定好得七七八八了,和他现在的情况不符。
  那么,剩下的钱去哪儿了?
  除此之外,贝茨这么多年当兵,也有津贴补助,家里不至于揭不开锅,他们结婚,贝茨老夫人还赞助了一笔钱,购买了一套公寓,虽然只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但不需要他们花费额外的房租啊。
  得知这些信息,罗伯特心里有数了,花钱找人调查薇拉和那个情夫。
  最后的结果,意外又好像不那么意外,薇拉早有情人,却从未想过和贝茨离婚。
  因为贝茨能给她不错的生活,而情人虽然长得好,却赚不到钱。
  她想一直维持原样,可事实就是,贝茨在腿受伤后,变得暴躁易怒,薇拉伺候了几天,就受不了了,跑到情人那里找安慰。
  情就给她出主意,“你看,他退役了,也没什么学历,腿即便好了,之后也是一瘸一拐的,有谁愿意给瘸子一份工作?所以他注定要靠你养,那你有什么理由继续和他在一起?我们现在有钱了,虽然不多,只有一千多英镑,可存在银行,每年拿利息也过得下去,我们再找一份工作,日子也好过,总比你整日对着一个残废强,且他现在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打你,我可舍不得你受伤。”
  “抚恤金虽然在我手里,他并不知道多少,只以为用完了,但肯定不愿意离婚的,”薇拉道。
  “这简单,你只要去偷东西被发现,然后说是他指使的,让他被抓起来,之后再对着他哭诉,说一切都是为了给他治病,相信他那样自大的人不会怀疑什么,这样他就不会否认你说的话了,反而会主动认罪,”情人道。
  “那要是没有呢?”
  “那就告诉他,你怀孕了,他难道舍得自己的孩子跟着你一起死?”
  “可我们并没有......”
  “你想想看,他有没有喝醉到神志不清的时候,就说是那晚发生的,这样说不定还能哄骗他主动和你离婚,并把房子留给你,毕竟孩子不能有一个坐牢的父亲,”情人诱哄道。
  薇拉本身不是什么好人,当即就同意了,按照计划,先偷东西被抓,然后说是贝茨指示的,又在贝茨面前哭诉委屈。
  贝茨的道德感还挺高的,不等她编出怀孕的话,就主动承认了。
  或许是事情进展太过顺利,薇拉和情人放松了警惕,恰好被贝茨老夫人看见,才有了后面的事。
  查到这些,罗伯特立刻带着证据去给贝茨看,此时贝茨正在监狱里,因为没有好药,受伤的腿备受折磨,几乎让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痛苦煎熬。
  看到这些,哪还能烂好心,当即申诉,并以妻子通奸的罪名起诉离婚。
  因为罪证确凿,最终薇拉因盗窃陷害罪入狱,污蔑的还是立了军功的退役士兵,军队那边得知后,施了压,薇拉直接被判死刑,两人的婚姻也宣布无效。
  至于情人,因唆使犯罪,被判七年。
  贝茨终于得见天日,结果伦敦出现西班牙大流感,他那样的身体,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伦敦养伤,万一感染上,就麻烦了。
  他委托人处理了那套房子,实在不想再看到它,就跟着罗伯特来到唐顿休养。
  罗伯特本想让他住在唐顿,可克拉克森医生检查过后,认为他的情况需要专业护理,还是搬去医院比较好。
  抵达医院时,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安娜,你怎么在这?”罗伯特惊讶道。
  安娜微笑,“托伊迪丝小姐和爱德华兹勋爵的福,我购买了后面街上那栋房子,可待在家里整天无所事事也很难受,正好医院招人,就过来试试了。”
  克拉克森医生解释道,“之前的护士结婚离开了本地,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就想找一个有女仆经验的,让其跟在护士长身后打下手,好减轻一些负担。没想到安娜小姐细心体贴,虽然护理知识尚缺,对病人却格外有耐心,他们也都很喜欢安娜小姐。”
  “我觉得当护士挺有意义的,打算等医院招到人,就去护理学院报名学习,”安娜微笑道。
  “这是好事,医生,你可不能吝啬一封推荐信,”罗伯特连忙道。
  “当然,我甚至还想等安娜学好,就直接聘请她,”克拉克森医生试探道。
  “那就再好不过,安娜在唐顿七年,被所有人称赞,玛丽三姐妹对她至今念念不忘,”罗伯特不忘说好话。
  而安娜也明显更愿意留在这里,因此没有拒绝,扶着贝茨在病床上躺下,就忙前忙后。
  解决了这件事,罗伯特浑身轻松,没想到一回家,就面临母亲,妻子和姐妹的三重夹击,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意见,搞得他头都大了。
  “我认为你应该让他知难而退,罗伯特,她是你的姐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火坑,”维奥莱特面对女儿,不好直接反对,就想让儿子使一使手段,免得和自己作对习惯的女儿,真因为任性坑了自己。
  但显然,坷垃并不赞成他插手太多,“除了没钱,海浦沃斯勋爵是一位绅士,且他能让罗斯蒙德高兴,尽快从之前的情伤中走出来,妈妈的想法太蛮横了,我们不该一直阻挠,且她已经是平斯维克夫人,并不归你这个兄弟管,插手太多反而坏了感情。”
  而平斯维克夫人呢,“我知道妈妈和坷垃都不看好他,可我不觉得,他有多么罪大恶极,至少他很诚实,明明白白说出来,他确实需要钱,但他爱我的心是真的,我想要一份幸福有错吗?”
  罗伯特:......
  他不知道有没有错,只是能不能让他喘口气?
  果然家里女人太多,麻烦就是源源不断的,这不,姐妹的事还没有解决,伊迪丝那边又出事了。
  帕特里克挥拳把约瑟夫打到在地,原因是看到他和伊迪丝在后面的树林里接吻。
  约瑟夫可也不是好脾气的,当即反手打回去,两人直接互殴了起来,还不小心滚下了山坡,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丢尽了脸面。
  罗伯特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去阻止,见到女儿站在一边担忧焦急不已,安抚得拍拍她的肩膀,“之前我和你妈妈还担心你嫁不出去,现在看,我们显然低估了你的魅力。”
  伊迪丝不知所措,脸上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罗伯特出声,叫停了两人,帕特里克站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神情却相当的不服输,冲着伊迪丝怒吼,“之前我有继承权,你就喜欢我,不惜和姐姐玛丽抢我,现在我失去了继承权,你也和玛丽一样弃之如敝履,呵,你的感情充满了利益和算计,如此廉价!”
  说完,就气冲冲跑了。
  伊迪丝脸色唰的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眼底是难以置信的受伤。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帕特里克眼里,就是这样的人,那约瑟夫呢,他又如何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