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体在向下倒,这是没办法躲避全部所有子弹后钉崎野蔷薇自己选择的后路。
豆大的雨点浇在她身上，她的衣服被子弹划破了一点边，有鲜红的血迹落下,闪电再闪现之时，照亮的是一边下落一边暴怒着的橙发少女。
少女一点也没有遭受这种事情的柔弱害怕模样,反而表情可怕的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在山崖上时，钉崎野蔷薇循声而去，即使只是匆匆一眼,但她也看清了开枪的人。
——混蛋混蛋混蛋白濑！等本小姐上去就把你鲨了！给我等着！
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啊混蛋！不然我就不叫钉崎野蔷薇了！
可恶啊，她怎么每次都载在子弹上！
之前京都姊妹校交流会的时候她就连着两次栽在子弹上了,回去找五条老师专门训练过之后,现在又特么来！
快速降落的身体即将坠入海中,钉崎野蔷薇皱着眉从腰间拿出了锤子和钉子，蓝黑色的咒力在钉子上浮现——
这里的地势并不好，海水下不到几米便是礁石，海浪汹涌，若是就这样掉下去肯定会死掉的。
钉崎野蔷薇并不知道底下礁石到底距离多少，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总之先锤了再说。不知道阻力会影响钉子的速度力量有多少,目前能做的便是尽全力用上咒力把底下给打了。
手中的锤子与钉子刚要接触,忽然一道光亮闪过,钉崎野蔷薇连人带锤子消失在山崖下，只有那颗钉子噗通掉进海中,溅起一点比海浪要小得多的水花,它慢慢掉在一处礁石上,安静无声,溢满了的咒力也开始渐渐消散。
***
“我说,伏黑啊……这家伙好可怕。”虎杖悠仁指了指橙发的少女，他靠近自己的黑发小伙伴，远离另一个拿着稻草人，上面写着“白濑”两字疯狂锤锤锤的钉崎野蔷薇。
“钉崎，她好阴暗。”
伏黑惠很赞同虎杖悠仁的说法，不过他的同班女学生本来脾气就够暴躁了，这次被小人背刺了还没办法报仇，估计气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了……
算了，他身边好像就没怎么消停过。
他们全部都回到了离开前的时间点和地点，伏黑惠当时正要赶去咒灵跑进去的大楼，因为面前的环境变化的太快他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便听到女同伴怒吼的声音从楼里传来。
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伏黑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只咒灵一定死得很惨。
这会儿，钉崎野蔷薇都快把她的稻草人给锤烂了，把锤子往边上一扔，嗷了一声。
“可恶啊——齐木楠雄！把我带回去！我一定要把人给鲨了——！”
牵连，你这绝对是牵连，我们能回来都多亏了万能的齐木君呢！
虎杖悠仁暗暗吐槽，而且因为齐木君出手，咒灵一下子少了许多，最近他们都不用出任务，只需要上课和训练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帮顺平……报仇了。
“齐木君的能力还不清楚呢，小心过去了回不来了。”
钉崎野蔷薇恨恨地啧了一声：“嘁！”
她朝天空大吼：“齐木楠雄！倒是给我好好锻炼能力啊！”
你可真是。
虎杖悠仁看到她霸道地喊完，便重新拿起锤子，迈着步伐走了出去，他问：“你去哪啊？”
“找真希姐训练！”
……好了，从刚刚的想暴虐别人，变成现在想受虐了。
虎杖悠仁碰了碰伏黑惠的胳膊：“要不要带钉崎去硝子小姐那看看？”
下一秒钉崎野蔷薇举着锤子出现在虎杖悠仁身边，语气很不好：“啊？虎杖，你刚刚说什么啊。”
伏黑惠后退两步，独善其身，看着两个同伴上跳下窜，你追我逃，从这边打到那一边，抬手扶住额头。
真是的……还好这里是学校。
齐木楠雄原本想用【记忆消除】把一部分人的记忆给消除掉的，但是缺补的记忆因人而异，他一个“普通人”还没办法想象这些咒术界的“疯子”会自行补全什么记忆，干脆就放着了。
虽然多少有点灵异事件了，不过对咒术师们也影响不大，他们的世界就没科学过。而另一边的时间和空间也不知道超能力的存在，总体来说，已经全部摆平了。
***
在擂钵街有很多传言，而这些传言随着时间流逝很多事情都不知真假，甚至传得越来越离谱。
比如曾经出现过，名字很中二的组织“王中王”。组织里只有不到一双手的人，却个个称王，甚至一人多个称呼，嚣张异常。但这个短时间内出现的组织曾只派出一人就将mafia派去的异能精英部队打退了好几次。
传闻说，他们一度霸占了gss，高濑会，mafia等组织，最后觉得没意思又丢掉，走人了。
也许是游戏人间的神明。
回到现世的五条悟重新把资料找出来，再看这些奇葩的传言，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建人平静地看了眼对面的人。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不能理解的事情居然用‘神明’来代替吗？明明那里的异能者也不少啊。”
“所以说，五条先生为什么你突然对这种传言感兴趣了。”
五条悟停下动作，看向七海建人，他可惜地感叹：“说起来真可惜呢，七海你没有一起来旅行游玩！”
并不想跟你一起去游玩，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觉得头大。
另一个传言，擂钵街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名为《羊》的组织，这个组织全部由未成年的成员组成，也曾一度在其中占领着极大的地位和影响力。而未成年的首领“羊之王”曾以一人之力打败过最强组织“王中王”，但似乎中间出了些问题（也许是身受重伤，也许是被拿到了把柄），与其签订了不为人知的契约，两个组织达成协议，在那段时间里一起合作几乎是无人能敌的。
五条悟吐槽：……我可没有把我们的一点红揍到身受重伤啊！老师可是很关心学生的！
但是很快，最强的组织突然消失，羊组织也在其消失后快速地分崩离析。
五条悟盯着网络上的零星的几点传言，把注意力放在了羊之王的名字上。
稍微知道一些消息的人，都知道曾经的“羊之王”是如今的mafia干部中原中也，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来自mafia的内部传闻：「中原干部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羊之王的原因——曾经还有一个羊之王。」
「是女孩子！我当初跟对方打过，橙色短发的，跟中原干部长得还挺像！叫钉崎中也！」
……这是什么？中原先生的性转吗？
「不对！羊之王是姓中原的，我记得应该叫中原野蔷薇！」
整个楼吵了几句就淹没在互联网的大海之中，没人当回事，猜测不过是发帖人想要夺人眼球的话题。毕竟事实很清楚，只有中原中也才能带起根本不成熟的羊组织，他的异能在曾经一度将里面的未成年人保护起来，将其他的敌人驱散。
而正因为他的离开，羊组织也紧跟着分崩离析，时间是完全一致的。
没人对此有任何的怀疑。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笑起来：野蔷薇同学，你的全名就没有正常出现过呢。
七海建人看着五条悟一脸高深的笑，直觉谁要倒霉了。而目前坐在对面的就是他……
预感真是不好。
七海建人：“五条先生。”
“啊！因为有些谣言太搞笑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五条悟把手机和一叠纸放在一边，微微躬身看向自己的后辈，“七海……你接到去横滨的祓除任务了吧？”
“对。”七海建人声音冷静，“你想干什么？”
“别这么说嘛……把任务交给可靠的前辈怎么样？”
“容我拒绝。”
“交给我吧交给我吧~我的学生们现在在学校里都要发霉了！他们需要社会实践的！”
“我拒绝。”
“娜娜明好狠的心啊！”
七海建人眼皮一跳，他微微抬头，看着五条悟从对面的沙发上坐起来，银白发的青年依然是笑着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手机拨了电话。
七海听到这个坑人的最强前辈对着电话说。
“嗯嗯，悠仁！七海说要带你们去横滨玩哦，给你们全程参观可靠大人的祓除任务！嗯嗯！好的，没问题！没问题！”
七海建人：“……”
青年放弃跟这个人问一些问题了，反正也是一意孤行，他转头看向窗外，很无语。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上面还没有给你派任务吧，既然自己没事，教导学生的事情自己揽着！”
五条悟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快递，一边拆一边说：“哎呀，我当然还会好好教导的！放心吧七海！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到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去！”
一起去……更加怀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七海建人觉得诡异极了，然后他看到五条悟把快递完全拆开来，拿出了一个喇叭状的乐器，对着自己吹了起来。
“嘀——嘟——！”
吹得七海建人的头发都翘了起来。
好吵。
太吵了。
要崩不住了，可以把这个不值得尊敬的前辈打一顿吗。
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唢呐：“怎么样？怎么样？音质不错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导学生啊！”
“……？”
“要让悠仁和惠都学会来才行！”
“……”七海建人待不下去了，他抬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出发去做任务的时候叫我哦！”
“容我拒绝。”
“不容！不行！回来娜娜明——！”
说实话，先前一直期待去横滨玩的钉崎野蔷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期待值了，回来之前的事情太过糟心，她可能中华街都不去，直接跑擂钵街，妄图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白濑”然后把人揪出来暴揍一顿！拧巴拧巴再喂咒灵！
气归气，想到就会气。
但她其实也不是一个会让不重要的人长久得影响着自己心情的人。
因为没必要。
她最不能平息的是，她虽然知道羊组织里一大部分的人都是白眼狼，但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会将事情做得这么极端绝对。
哈？该说她真有面子吗。
钉崎野蔷薇顶多生气自己没办法报仇了，她本来就没对白濑等人抱有什么希望，自己人也没怎么出事，放以前，回来后一定是该玩玩，该嗨嗨，才不会连续气个几天——搞得她晚上都睡不好。
都是因为那个笨蛋大肥羊还待在那！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同伴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大肥羊，大概一定还跟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帮人在付出吧。
嘁。
中原中也那家伙别是那么逊吧，给我看出一点端倪来啊！
***
伊地知洁高的车在平稳地驶向横滨的路上，七海建人说什么都不跟他们搭同一辆车，先行出发了。而这辆黑色轿车……时不时地就传来一两声唢呐声，吵得人完全忘了要尊师，三个人疯狂轮流怼副驾驶的五条悟。
五条悟：你们根本不懂老师的用心良苦！
大家：应该把五条老师丢下，让七海前辈跟我们一起！
五条悟：[掀桌jpg]你们是我的学生啊——！
伊地知听着吵闹声擦擦汗：还好我开车是专业的。
他记得……后备箱好像五条先生还放了两个唢呐进去。
您该不会是想放弃咒术师生涯，带着学生走音乐路线了吧。
啊，所以为什么是两个？
最近的祓除任务确实在极限下降，大部分咒术师们迎来了久违的假期，当然，偶尔还是会有被派到任务的。就像为此而来横滨的七海建人一样。
三个一年级听自家老师的话，本以为是个很棘手的任务，但围观了一圈，除了更加确定这位七海前辈非常可靠以外，并没有学到什么……
因为咒灵就在七海建人的手起刀落间结束了。
意义在哪里？啊？！
“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要从小细节里学到精髓啊，对不对，七海？”
没人理他。
五条悟赶紧改口：“小长假啊小长假！悠仁和野蔷薇之前不是很想来横滨吗！前段时间在那个错乱的地方大家基本也都待在黑色地带，趁着这次老师决定好好跟你们玩一下呀~”
伏黑惠平静地看了眼自家老师，把头转到了一边。
五条悟无视掉在后面闹别扭的黑发学生，拿出一张相当简易卡通的绘图卡通纸，拍了拍。
“老师可是把好玩的地方都挑出来了哦！”
几个人努力看了看，两个没来横滨的人没看明白。但是七海建人和伏黑惠意外的在这卡通画里看懂了他准备去的地方。
虽说没怎么看懂，但五条悟的两个学生非常给他面子，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双眸闪着激动地光，甚至高呼万岁，两个人绕着五条悟快乐地转起了圈。
“旅游旅游！逛街逛街！五条老师万岁！”
“万岁！万岁——！”
五条悟站在中间非常受用，发出愉悦的“嘿嘿嘿~”声音。
——太傻了。
七海建人和伏黑惠几乎行动一致，默不作声的准备走人，前者刚抬腿，就被叫住了：“七海别走啊~一起留下来玩啊。”
七海建人没搞明白五条悟究竟想干嘛，不过他不打算趟这个浑水，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准备回东京了。”
五条悟把钉崎野蔷薇往七海建人身边一推，冲女孩子挤眉弄眼。
“快，把前辈留下来！七海可是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的！你想不想去啊？”
“哦——！”
不用五条悟再说，虎杖悠仁也激情地加入了让七海建人一起留下来玩的队伍里。本该坚持原则，远离今天格外奇怪的五条悟的，但……
七海建人最终还是妥协了。
最后他们在七海近段时间常住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五条悟和七海建人一个屋子，两个少年一个屋子，钉崎野蔷薇单独一个屋子。
已经是晚上了，七海建人正脱下西装外套，就看见自己的前辈鬼鬼祟祟地在窗边，两只手放在眼睛前往下看。
“……五条先生，你在干什么。”
“对面是别墅区哦！真漂亮呢！”
有你们五条宅好看的吗，说到底，你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别墅区激动成这样吧。
“就是因为是别墅区，你拿望远镜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的。”
“什么啊七海，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偷窥狂啊！”五条悟放下手，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滑了些，“上次你不是说在这里看见mafia的干部了吗？”
mafia的干部？
七海建人回忆了一下，他确实见过，而且只看到过一个——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你找中原先生直接去mafia大楼不就好了。”
五条悟笑得意味深长：“不是我哦。”
他打开手机，在群里首先发了一张自己的帅照。
「同学们，老师是不是超帅的！」
……
钉崎野蔷薇：「好自恋啊五条老师。」
五条悟紧接着把伏黑惠给卖了，发了一张伏黑惠私服的照片：「惠惠也不错，不过比起老师来还差一点~」
伏黑惠：「血淋淋刀jpg.」
五条悟：「悠仁和野蔷薇有没有啊？」
虎杖悠仁：「哎……我没有专门拍过照片啊。」
钉崎野蔷薇：「【图片】【图片】【图片】」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你什么时候拍了我照片的——！而且拍得这么丑这么奇怪！真可恶啊！」
钉崎野蔷薇：「你本来就是这样啊，衣服好像也都差不多……这样一看衣服都戴帽子啊。」
钉崎野蔷薇：「看看本小姐的【图片】，帅气吧？」
屋子里的伏黑惠看着虎杖悠仁把脑袋砸进枕头里，嘟囔了一句：“钉崎那家伙……手机都摔成那样了，内存居然没有坏掉。说起来有我的图片，是不是也有伏黑你的啊？”
伏黑惠：“……”
七海建人看着五条悟一副计划通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电视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太糟糕了，他已经开始后悔答应那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玩了。
这个不靠谱的人，不会当着他学生的面，把那种轻浮的图递给他吧。
***
中原中也正在mafia的大楼里办公，从任务回来到现在写报告书，他还未曾休息过。突然，他的手机震了震，蓝眸淡淡瞥了眼，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窗口信息，底下显示是[图片]。
不是同事的信息，他没怎么在意，收回目光继续写手里的任务报告。
但是这个陌生窗口根本没想停下来。
安静的办公室里，手机不时的发出轻微震动的声音，他额头上的井字也越来越大。
赭发青年仿佛下一刻就会暴怒地跳起来。
——无视无视，就差一点了，等写完了就把垃圾短信给拉黑！
“滋滋滋——！”
这时候，手机里一连串的消息像是连环夺命一般发过来了。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昂贵的钢笔按在桌上，愤怒地拿起了远处的手机。
哪个混蛋？！要是让他看到是什么黄色广告，他就立刻让情报部的人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找出来黑了！
中原中也愤怒地划开手机，烦躁地神情忽然停了下来。
他神情微怔，指尖极其缓慢的触碰到屏幕上，他点着屏幕，将上面的图片……放大。
他不断地放大着图片，将记忆里的女孩子跟上面的照片重合了起来。
——是钉崎野蔷薇。
一张扎了两个丸子头，穿着衬衫背带裤拎着一打购物袋，神情不耐的私服照。
明明是神情不耐的烦人模样，但是放在钉崎野蔷薇身上，总有不可言说的一种帅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扎丸子头的模样，意外的……很可爱。
中原中也屏住呼吸，他往上滑动，更加意外的看到了其他的照片。
这些。
全部都是他十四岁那年，他们在擂钵街羊组织基地时候的照片。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照片？！
中原中也神情严肃，他也没心情继续写任务报告了。他没有多思考对方究竟是谁，究竟想干什么，他准备直接电话打过去，一探究竟。
但正当他按下拨打按钮之后，电话机里发出了冷酷无情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为空号。」
……？
哈。
当mafia的情报部门是吃素的吗？！
楼下刚完成一个任务的情报人员，打了个哈欠准备直接拉开旁边的躺椅睡觉了，这时候门被刷的打开，干部大人一脸严肃地握着手机直直的走向自己。
干、干什么？！不会还要加班吧？！
淦，加班就算了。中原干部您不是大忙人吗？快去忙您的吧，我查到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被您盯着干活实在是太恐怖啦。
情报人员惴惴不安的忙完最后一单，听到中原中也跟自己说了声谢谢后，这下真的身体一歪，倒下去睡觉了。
“我一定要……连休两周的假期！”
第二天。
七海建人推荐几个人去八景岛海上乐园，两个一年生兴奋地查着信息，时不时把故作高冷的伏黑惠也拉进来，看伏黑惠不配合，干脆直接把人挤在中间，虎杖悠仁同钉崎野蔷薇就隔着一个伏黑惠激情交流。
伏黑惠在中间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甚至两个幼稚的人还因为先去看哪个还吵了起来。
……救命。
虎杖你又吵不过钉崎，快放弃吧。
五条悟在后面笑得不行，七海建人平静地看了眼他，默默地跟着走进电梯。
今早。
不对，可能是凌晨的时候。
旅店附近就停了一辆暗色的高级跑车。虽说在别墅区附近看到这种跑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七海建人知道这辆车，是限量的，看使用的痕迹……
百分之九十九是那位中原干部的。
五条悟到底想干什么。
走出门后不久，向来早到的伊地知却没出现，而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而他本人正颤颤巍巍地盯着手机上显示的五条悟不敢动。
因为昨天被其要挟，今早他必须放假一上午，不许接电话。
不然就要被那个任性的家伙欺负了qaq
七海建人的墨镜下，双眸注视着前方。正如他所料，那辆跑车上下来的正是常年戴着黑色帽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原中也。
对面的赭发青年脚步坚定不移地迈向了他们，一双蓝眸定定地注视着……钉崎？
钉崎？！为什么中原干部要盯着钉崎？
七海建人转头看向五条悟，换来对方的一个嬉皮笑脸。
钉崎野蔷薇对海上公园相当向往，压根没看前面，她和虎杖悠仁谈论地相当激烈，突然，伏黑惠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压根不在意伏黑惠为什么停下，现在注意力完全被海上公园给迷住了，粉发少年和橙发少女，直接、大力的架起伏黑惠的胳膊往前走。
脚悬空的伏黑惠：………！！！
“停、给我停下啊！前面有人！混蛋！”
“前面有人也会让……”钉崎野蔷薇的话说到一半，随着她的视线从虎杖悠仁身上转移，半句话就卡住了。
走在前面的人，有点眼熟……不对，这也太眼熟了。
赭发，比前段时间看到的更加卷曲凌乱，后脑留了一缕长发落在肩前。他有一双如深海碧空一般的蓝眸，戴着黑色帽子，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肩上的外套随风摆动，脖子上的chocker有些涩气。
看起来——淦，还挺帅。
——中原中也。
钉崎野蔷薇半张着唇，差点喊出来。
但是……等等，这不对劲。这应该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笨蛋大肥羊吧？
这气势不对劲吧？这个人这么会穿衣服了吗？chocker下的是喉结吧？啊？啊？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