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人,女警拿着从佐助嘴里问出来的资料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带回了查无此人的调查结果。
  “小朋友,”折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女警略显疲惫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真挚的笑容,耐心的再一次询问。“你没有记错吗?你父母的名字,再仔细想一想,比如你家的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名的景物,你父母的工作是什么,还有电话号码。”
  佐助和他的新朋友八木俊典并排坐在病床上,两个人头上缠着绷带,吊着右手,左手握着勺子,频率一致的从碗里舀出病号餐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嚼嚼咽下,再舀一勺。
  出离愤怒的医生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病号一边吃一边流冷汗。
  刚刚无聊的两个人玩掰手腕,一不小心认真了,把刚接好没多久的右手又给掰断了。
  最讨厌病人不听话的医生着实让他们吃了一番苦头,并放下狠话威胁,如果再不听话,就给他们每天来一次肌肉注射,注射部位还用说吗?自然是臀部,由护士站年轻靓丽的女护士们操刀。
  两人的臀部肌肉骤然缩紧,特别是欧尔麦特。虽说无数次手术里浑身上下连内脏都被人看光光了,但还真没想过要在姑娘面前被扒了裤子打针。一想到那画面,让这个年近四十还纯洁得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男人羞得钻进了被子里。
  病号餐淡得没味道,白开水煮的胡萝卜青菜等,粥里没放盐,还有一条味道古怪的营养剂。佐助吃了第一口就握着勺子伸长脖子去看隔壁八木俊典盘子里的,发现比自己的更没味才作罢。
  两人在医生的监督下吃完病号餐,盘子被收走,医生指着进来收盘子的小护士,说再不听话就把他们丢给新来的实习护士去当注射练习道具,吓得两个人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女警察耐心的等佐助吃完,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我家附近有名的景物吗?”佐助楞了一下,艰难的想了好一会,“能看见木叶的颜山......不对,我家搬家了......能看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巨大石雕......你们知道我家在哪吗?”他想了一会,反过来问女警。
  女警:......现在是我在问你啊小朋友!
  “我父亲是厉害的忍者哦,”佐助想想又补充说,“妈妈做的菜很好吃。”
  女警失笑,这孩子是动漫看多了吧,忍者什么的。
  佐助眼里充满迷惘,脑子里乱哄哄的,记忆里闪过父亲和母亲的脸,还有尼桑......
  不对,那酷拉皮卡是谁?酷拉皮卡不是我尼桑吗?宇智波鼬又是谁?
  记忆就像漫天飘落的羽毛,零零碎碎拼不出原来的样子。他还记得背着他走过木叶大街小巷的鼬,也记得自己非常想要一头酷拉皮卡一样的金发。
  “头疼......”想了一会之后,佐助苦着脸扭头对隔壁的欧尔麦特说,“我发现我有两个哥哥。”
  有两个哥哥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吗?欧尔麦特和女警面面相觑,回以不解的眼神。
  “是这样的,”接受到两人疑惑的佐助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他们两个发色不一样,姓氏也不一样,而且他们还互相不认识,但两个都是我的哥哥。”他期盼的看着两个听众,希望他们能为他解开迷惑。
  “那是不是有一个是亲哥哥,另一个是相处得比较好的堂兄弟之类的?”女警猜测说。
  “不,难道我一直以来都猜错了?”佐助沉默了一阵,“难道酷拉皮卡才是私生子?”
  看,记忆里的父亲母亲还有鼬尼桑都是黑眼黑发,酷拉皮卡是金发,但是酷拉皮卡的蓝眼睛也一样会变红......
  佐助想想父亲宇智波富岳的脸,又想想酷拉皮卡的脸,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全程围观了小佐助思考方式的大佐助表示对酷拉皮卡十分同情,这么些年辛辛苦苦把佐助养大,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私生子。
  女警和欧尔麦特都沉默了,这家人的关系听起来好复杂好混乱,还是不要发表意见比较好。另外这都什么父母啊,大人之间的混账事怎么能牵连到这么小的孩子?看向佐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
  “算了,直接写信问问父亲好了。”烦恼了一阵也没有得出结果的佐助把这件事扔到了一边,忽视了给父亲写信想到的是寄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这件事。
  “姐姐你能帮我找到我哥哥吗?”佐助抓紧了被子,紧张的问:“我哥哥他怀孕了,需要人照顾啊。还有我明天能出院吗?我还要上学呢,”佐助陷入天人交战中,“不然酷拉皮卡会生气的。”
  “那小朋友你在什么学校上学呀?读几年级了?”
  “我在木叶忍校上学......不对,酷拉皮卡说我已经通过了福坦斯的入学测试,我可以直接去读高三了......我要去考猎人......我要去考中忍?我该去考什么?”他疑问的看向女警。
  好了,女警停下了笔,现在能确定这个孩子已经傻了。
  “我哥哥是长这样的。”佐助单手结印,嘭的一声把女警吓了一跳。
  烟雾散开后,坐在病床上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鼻侧的两道泪沟异常醒目。
  “来,拍张照。”青年比了一个V,露出了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冷酷强大的气场荡然无存。“拜托漂亮姐姐帮我找哥哥啦。”佐助闭起一只眼对女警眨了眨。
  拍完照之后,这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女警捂着鼻子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真好玩,”瘦成骷髅架子的欧尔麦特默默的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你的个性是什么?”
  “我的个性吗?”佐助被问得楞了一下,觉得这种问别人个性的谈话方式真有意思。挠挠有些痒的下巴,思考了一会。
  “我的个性是成熟稳重善解人意聪明好学开朗大方......”佐助面不改色的背诵着他组织好的一长串词语,隔壁床上的欧尔麦特已经从目瞪口呆发展到嘴角带笑目光慈祥了。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胡说。
  欧尔麦特的嘴角越来越往上勾,笑意快从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溢出来。心头的沉重一扫而空,连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病痛也在此刻远离了,能够轻松的笑出声来。
  佐助的声音在的欧尔麦特的笑意下越来越小,脸颊也一点一点漫上红云。“不......不要笑!”他强作辩解,羞褐的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但我以后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
  “是的,你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欧尔麦特点头赞同,唯一能动的左手抬起,比出一个大拇指。
  佐助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那些随口说出的话也不是不能变成现实。这个高大却瘦弱得只剩一层皮的男人,不是在哄小孩子,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将来能变成这样的人。这个人破败的身躯中,有着最强大温暖的灵魂。
  在欧尔麦特终于得到医生许可能出院的时候,佐助的家人还是没有找到。医院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佐助的身体已经不需要继续留在医院了,记忆混乱的毛病他们也无能为力,佐助的归属成了问题。
  警察方面已经替佐助挑选好福利院了,为他在大战中的表现给予了一定奖金,上学和基本生活费由政府来负担。
  “我不想去。”佐助咬着糖糕,清香软绵,是探病的人送给欧尔麦特的,欧尔麦特大方的两人对半分了,两个人缩在被子里一边聊天一边啃各种零食,医生来查房就急急忙忙的塞进被子里。
  无聊的时候佐助给他表演了各种忍术,比如变身术瞬身术替身术幻术等等,还有鸣人说过的男人一定会喜欢的后宫术,鼻血停不下来的欧尔麦特被医生紧张的把他推走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欧尔麦特给他讲了什么是个性,看英雄救援现场的录像,听完佐助乱七八糟的记忆之后还给他整理了一下,动用自己的人脉替他找家人。
  两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佐助是这么认为的。
  “我有家的。”他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我要找我哥哥。”一边吃一边说话,糖糕屑洒了一裤子,床单上也落了不少。“我自己去找。”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新闻发布会?”欧尔麦特凝神想了一会,“全球转播,我想他们会看到的。”
  “真的吗?!”佐助惊喜的仰起头,“谢谢你欧尔麦特!”他猛的跳起来挂到了欧尔麦特脖子上,猝不及防欧尔麦特被他勒得翻了白眼。
  “好了好了快点下来!!”瘦竹竿一样的欧尔麦特摇摇欲坠,嘴角的笑停不下来。
  他想发布会结束后佐助不用太着急送进福利院,可以先住在自己家里,等结果出来。如果......如果真的找不到佐助又坚持不愿去福利院,那不如让他在自己家住下好了。
  “酷!!太帅了!!!”欧尔麦特变身后,佐助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捏了捏他胀鼓鼓的肌肉,这身高,这肌肉,完全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啊!
  “你是怎么练的?”佐助拖着欧尔麦特的披风问练习肌肉的秘诀。他试过贪婪之岛里的疯狂博士的增肌药,以为吃了以后会长得更壮实,谁想那药是增加手臂力量的,外形没有什么变化。
  佐助兴奋的绕着肌肉壮汉欧尔麦特转了两圈,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增肌秘诀。这衣服也很不错,和凯老师送的绿色连体衣各有特点,佐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练出肌肉穿上紧身衣了。
  还有那头金发,不正是他一直想要而酷拉皮卡不许他染的吗?
  上身红色紧身衣,下身绿色连体裤,外披毛领黑色皮大衣,完美!
  “你觉得这个搭配怎么样?”佐助此刻迫不及待的和镜中人分享自己的时尚新穿搭,带着点小得意的等对方夸奖。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佐助疑惑的在意识中寻找着镜中人,“怎么了?不好看吗?”佐助顺手给意识中的自己换上了他所想的完美套装,顺便还换了一头金发,发型是凯老师的蘑菇头,又觉得欧尔麦特兔耳朵一样竖起来的两簇刘海也很有型,也给自己加上了。
  即使是另一个自己,大佐助现在也说不出违心的赞同了。
  这花花绿绿的一身,只有毛领皮大衣勉强还能看,其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看一眼突然就瞎了的感觉。
  还不如当初在大蛇丸那里自己穿的那身呢,大佐助想。
  不知道这审美还有没有救,一想到在另一个佐助的眼里自己穿的和他一样,大佐助就十分心累。只希望那什么新闻发布会上能找到小樱鸣人,再不行鼬也好......
  不不不,鼬还是算了,以鼬现在对佐助言听计从的状态,说不定会变成两个宇智波一起穿成这个样子。
  新闻发布会在日本东京放送协会会堂举办,招待了来自全世界的上百家著名媒体,□□短炮排成排,欧尔麦特一出现就狂拍。
  佐助坐在角落里玩一个欧尔麦特的手办,他用自己的念能力变出各式衣服往手办上套,最满意的还是红色紧身衣套绿色紧身裤外披毛领大衣,拉风极了。就是不知道旁边的那个记者为什么要用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记者招待会持续两个小时,佐助给欧尔麦特手办换了十几套衣服,听见欧尔麦特招呼他上去的时候,他拿着穿蓬蓬裙的欧尔麦特手办上去了。
  蒲扇大的巴掌按在佐助脑后,欧尔麦特和他一起向台下的记者鞠躬。
  “这个孩子在战斗中和自己的家人失散了,想借这次的发布会寻找自己的家人,还请各位多多帮助。”
  弯下腰后的佐助注意力集中在欧尔麦特兔耳朵一样的刘海上,没有塌,即使腰弯成九十度,两簇刘海依然坚韧不拔的挺立着。
  “刘海还立着,你用的什么牌子的发胶?”佐助小声问欧尔麦特。
  东京放送协会会堂设备多好啊,佐助的小声询问回荡在整个会场,借着现场的设备传到了全世界。
  一阵静默之后,底下的记者们嗤嗤的笑了,欧尔麦特哭笑不得,揉揉佐助的头发。底下有记者对他们两人一阵猛拍,还像模像样的提问欧尔麦特用什么牌子的发胶,现场肃穆的气氛随着笑声蒸发,充满了轻松的空气。
  “我没有用发胶。”欧尔麦特摇着手解释,脸上是无奈的笑容,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被问到。他弯腰低下了头,一晃一晃的两撮金毛送到佐助面前。
  佐助一把抓住,粗硬有些扎手的发丝在手掌里揉成一团,“真的没用发胶啊......”
  场下一阵哄笑。
  “就没人请你来代言发胶吗?”佐助砸砸嘴,有一种把手里的一撮金毛薅下来的冲动。
  “过两天就有了。”欧尔麦特哈哈笑着把头发从佐助手里救了出来。
  场下的记者们原本只是走程序,现在倒是真心的想帮这个小孩找到家人了。有爱心泛滥的女记者,细细的问了佐助家里的情况,说回去请媒体界的朋友帮忙。
  欧尔麦特看着佐助软声软气的一声漂亮姐姐把一群女记者哄得心花怒放,感叹佐助真是天生讨女孩子喜欢,住院的时候一群小护士一天要进来查房□□次,就为了逗小孩。
  “我哥哥长得可俊了,”佐助被一群女记者围着捏脸摸头,心道我为了找哥哥都牺牲这么多了,要是找不到我就......我就......
  佐助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的,又不能找过去顺着把捏过他脸的女人都杀了,还有那么多看到直播的人呢,也杀不过来。
  他想了想,嘭一声变成了宇智波鼬的模样,“我哥就长这样。”
  刚刚还亲昵的捏脸揉脑袋的女人们此时一致后退,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脸上的笑容也矜持了许多,优雅又美好的微笑着。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佐助冷漠的想,你们为什么不捏捏哥哥的脸揉揉他的头呢,太虚伪了。
  他遗憾的想自己居然忘了变一个大肚子,也不知道哥哥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与日本隔海相望的华国,穿着白T恤牛仔裤白球鞋的青年拎着菜篮子,一路上晒太阳的老阿婆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顺便送给他一小把自己种的葱。
  青年用别扭的中文道谢,默默从自己的篮子里抓出一盒牛奶递给老阿婆在一边玩耍的小孙子。
  “波右啊,你来看看,电视里那个是不是很像你?”老阿婆打着蒲扇,伸直脖子盯着电视看,推了推眼镜,“我看着和你一模一样啊。”
  白T恤青年宇智波鼬,在华国的居民身份证上名字是智波右,扭头看了电视一眼,正看到屏幕里很像自己的人嘭的炸开......
  一阵白烟过后,他苦苦找寻了五年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出现在电视里。
  篮子从手里滑落,里面的蔬菜水果骨碌碌滚了一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
  “哎呀怎么突然变了?”老阿婆奇怪的说,“听不懂咿哩哇啦的说些什么,是在表演魔术吗?”
  “尼桑,鸣人,小樱,如果你们看见了这个节目,快点来找我吧。”电视里的小孩情绪低落的说,“不然我要被送进福利院啦,我不想去。”小小一个被一堆话筒包围着,蔫哒哒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电视里画面一换,刚刚还说着话的佐助变成了背景上凝固的照片,记者随口说了几句战斗给孩子带来的伤害,祝愿他早日找到家人,话题又跳回到和平象征欧尔麦特的身上去了。连小孩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一阵粉色的飓风刮了过来,鼬被卷着就走,连地上的篮子都没捡,老阿婆在后面的声音随着门猛的合上被关在了外面。
  “你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
  宇智波鼬与春野樱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互看了半分钟,鼬利落的打开了电脑,手指敲击键盘在搜索界面输入欧尔麦特的记者招待会。跳出来的热词是欧尔麦特发胶、欧尔麦特刘海、欧尔麦特刘海招商,鼠标滑轮滚了好几圈,才找到欧尔麦特佐助。
  点进去,几秒钟就跳出来十万多的搜索结果。
  网络上关于名为宇智波佐助的孩子找家人的消息讨论得很热烈,鼬点开了几条,都是简单的复述了记者招待会上的情景,下面的留言倒是很热闹。
  有说眼熟的,有说运气好能被欧尔麦特救下的,更多的是啊啊啊好可爱好想抱回家养起来。
  “我订了今晚的飞机票。”在华国拥有英雄从业资格证的春野樱利用职务之便抢了两张飞往日本的机票。
  鼬点点头,“我去收拾。”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家的孩子,是你们能想的吗?
  收拾也简单,两个人没有多少东西要带走,改良版的封印卷轴一拉开,东西一股脑的扔进去,卷起来收好揣裤袋里,连行李箱都省了。
  出门的时候碰见拎着篮子来敲门的老阿婆,鼬把篮子和东西都送了出去。
  “诶,东西就算了,篮子你收回去啊,还能用呢。”
  “不了,我们不会回来了。”小樱爽朗的笑着道别,和鼬一起离开了。
  坐上飞往日本的飞机,找了五年音信全无的弟弟触手可及,闭着眼的鼬忍住不回忆起刚来这边的时候。
  被宇智波带土扫进他打开的异空间里,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是在华国的一个小镇上,他身边躺着春野樱,没看见佐助和漩涡鸣人。
  语言不通是最大的困难,吃饭后掏出身上的钱被店主报了警,跟着到了警局找了翻译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异世界,属于没有身份证的黑户。鉴于他们说的是日语,以为是偷渡过来的,要将他们遣送回去。
  鼬哪里肯离开,春野樱就掉在他附近,佐助和漩涡鸣人说不准也在这里,没找到人之前怎么能走?
  从警局脱身很简单,鼬的写轮眼一转对方就乖乖放他们走了。本来是想顺便把身份给解决掉的,可以语言不通,写轮眼催眠指令都没办法下。两个黑户在华国游荡了一年之久,宇智波鼬学会了简单的中文之后才摸进派出所把两个人的户籍身份给解决了。
  有了合法身份,日常对话没问题,春野樱考取了英雄从业资格证,两个人一边找人一边做英雄。现在春野樱已经是华国排名前一百的英雄了,鼬专心找弟弟,华国太大了,五年才找四分之一。
  “时空真的很玄妙,”小樱端着红茶注视着窗外的云朵,“我们一起被吸进了带土打开的异空间,落地的时间却不一样。”
  佐助足足比他们晚到了五年。
  有了佐助的消息,小樱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现在只希望鸣人也能看到了。”她勉强的笑了笑,“那家伙的运气一向都很好,说不定比我们更早到。”
  鼬知道春野樱的担心,等了五年才等到佐助,漩涡鸣人不知道要等多久。正如她所说,时空是很玄妙的东西,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完全掌控,恐怕就连打开异空间的宇智波带土也不敢这么说。
  会落在哪个世界,落在什么时间点,都是不确定因素。
  他缓缓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没用过写轮眼,再加上春野樱帮忙治疗,还找了一个个性是复原的英雄来帮忙看过,宇智波鼬不断恶化的身体居然有好转的迹象。
  五年,春野樱从一脸稚气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头利落的齐肩樱发,眉眼间成熟了许多。而从屏幕中的惊鸿一瞥,佐助还是十一岁的样子,一点没变。
  她在为另一个下落不明的同伴担心。五年不算什么,十年也可以勉强接受,二十年咬咬牙也算了,但是如果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呢?
  漩涡鸣人可能在她来到之前就死去了,或者她要在这个世界等到白发苍苍,才能见到十一岁的漩涡鸣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太残忍了。
  鼬心中同情,又忍不住庆幸,庆幸自己只用了五年就等到了佐助。啊,现在的弟弟更小了,要好好照顾。
  家族啊村子啊战争啊,统统都不想了,鼬再次闭上了眼,他现在希望佐助永远不要想起来,让他能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想好怎么跟他说了吗?”小樱问。“孩子的事。”
  鼬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华国到东京的飞机只有三个多小时,小樱靠自己的英雄身份,找了关系,很快找到了欧尔麦特的家。当夜两个人就翻了欧尔麦特家的窗户。
  暂住在欧尔麦特家的佐助洗完澡,喝着酸奶看着动画片,正精彩呢,外面就打起来了。
  佐助喜欢欧尔麦特,哪怕他回到家里就泄了气,从肌肉壮汉变成了瘦竹竿,踩着拖鞋穿着空荡荡的T恤像要飘起来,佐助也觉得他是一个强大又温暖的人,有着庞大的正面能量,吸引着别人靠近。
  所以他就出去帮忙了,赤着脚小跑冲出去,手心里的千鸟鸣叫着把路过屋子的墙壁都撕裂了,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屋子上空都凝聚起了雷云,阴沉沉的压下来,蓝色的闪电在其中流窜着。
  眼看就要一巴掌糊在欧尔麦特的对手脸上,一声怒喝让他一抖,千鸟砸偏毁掉了欧尔麦特家的半个阳台。
  佐助如无其事的收回手背着身后,痛心疾首的指责道:“有门为什么非要翻窗,木叶的坏习惯真是要不得,一定要改!看看造成了多坏的结果!”
  “等一下佐助,”小樱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咔哒咔哒的响,慢慢逼近的身影十分具有威慑力,佐助小可怜缩缩脖子被逼到了墙角,“这破坏是你造成的吧?”
  “呵呵小樱几天不见你的额头更宽了呢。”佐助一慌说错了话,绝望的闭上了眼。
  可能要被打死了。
  “先进来喝杯茶吧。”穿拖鞋的欧尔麦特笑呵呵的说,心里为佐助高兴,又有点失落。
  他连佐助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最近已经在看《如何成为好爸爸》了。
  “哥哥,”没被打的佐助睁开眼,看见站在一边的鼬,赤脚踩着一地的碎石块快乐的奔了过去。“终于找到你了!”佐助一把抱住了鼬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现场突然安静了十秒钟,佐助从鼬的怀里退出来。
  “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尼桑。”佐助十分冷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