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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时间过得飞快,新的学期开始,春天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绿色慢慢占满视线,四处弥漫着阳春三月特有的温暖气息。
  阮幼甜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回到了往日里温和谦恭的软妹子形象,但偶尔还是会被程朝阳刺激,变得暴跳如雷,河东狮吼。陈净植和他的朋友们差不多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偶尔只要想起或者看到关于他的消息,她的心仍旧会抑制不住地轻轻刺痛。为了彻底忘掉他,当自由搏击社招新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她要证明:以后,她都不会再受“陈净植”这三个字影响。
  因为阮幼甜的加入,自由搏击社成功多招揽了两名女生,全社欢腾一片,最高兴的莫过于程朝阳,他一脸虔诚:“上天一定是被我的一片痴心感动了。”
  面对程朝阳的大言不惭,阮幼甜并没有感到讨厌,忽然觉得这个“烦人精”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至少,他至今亲口对她说的每一件事,他都在认真地做着,而不像某个人。
  某个人……说好了不再想他,不再受他的影响,她竟然又无端想起了他。
  “甜甜,今天下午的活动都通知到了吗?”副社长阿胖在社团群聊里问她。
  “除了腿子有事之外,其他人都通知到了。”
  “好!明天下午大家早点到啊。”副社长阿胖不忘通知全群所有人。
  群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
  斯斯:“听说今天下午有大神到场。有人知道是谁吗?”
  斑斑:“我也听说了,但安总和阿胖都不肯透露。到底是哪位大神?”
  学教授:“不敢猜啊不敢猜,只能期待大神到来的时刻。”
  每月的固定社团活动本来很寻常,但是这次社长大人不知通过什么关系,说是邀请到一位职业选手来给大家上课。究竟是谁,他怎么也不肯说,说是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任谁打听,他都说是绝对机密,就连程朝阳这位万事通的二世祖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朝阳问:“甜儿,你知道吗?”
  阮幼甜发了一个摊手表示不知的表情。
  接下来一个个又去问社长安总,安总很快出现,可是依旧守口如瓶。
  安总说:“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很快就能见到了。”
  阿胖说:“我有事,先遁了。你们继续。”
  两位社长相继遁走,其他人继续热火朝天地猜测大神究竟是谁,从国外到国内每个知名的搏击手他们都幻想、猜测了一遍,然后一一推翻。忽然不知谁在群里发了条:“不会是陈净植吧?”
  这一条消息迅速在群里炸开了。
  “说不准呢。毕竟他是咱们n市走出去的。”
  “怎么可能?人家可是金腰带得主。”
  “怎么不可能?之前你们还敢猜奥斯卡·威廉姆斯呢。”
  群里的男生争论个不停,为数不多的女生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默默地观望,不知是谁忽然问了一句:“陈净植不是小甜甜的男朋友吗?下午是不是他过来,小甜甜不应该知道吗?”
  然后大家疯狂询问阮幼甜:“小甜甜,下午的大神是你男朋友吗?”
  “下次带我们见见大神,求签名!”
  “我也要签名!求合照!求签名!”
  当看到“陈净植”的名字忽然出现在屏幕上,阮幼甜的心不免惊跳了一下,漏了一拍,接下来,便也忍不住跟着开始猜测:下午要来的大神会是陈净植吗?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他已经是那么知名的选手……
  面对大伙儿的追问,阮幼甜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从来就不是她的男朋友,当初这只是为了摆脱程朝阳的纠缠而编造的谎言,如今谎言已破,而她却和程朝阳成了朋友。
  她犹豫了一下,开始回复:“他不是我男朋友,上次骗大家的。”
  然而这条消息刚编辑好,还没有发送出去,程朝阳率先跳了出来:“要签名合照,不会自己去现场?”
  看到程朝阳的信息,阮幼甜不禁失笑,果然他够仗义。她微笑着将信息发送出去:“他不是我男朋友,上次骗大家的。”
  大伙儿一看到信息一个个沉默了。
  程朝阳突然又发了一条消息:“还有几个小时不就见到人了吗?猜猜猜,有什么好猜的?”
  “我去吃饭。”
  “我去拿快递。”
  “我去……”
  热闹的群聊终于一下子蔫了下去。
  阮幼甜正对着手机发怔,忽然程朝阳的音频电话打来,她本不想接,可是想想这位仗义的大兄弟一心为她好,她总是这么不近人情有点说不过去,于是点了接通键。
  一接通,程朝阳直率爽朗的声音便传来:“甜儿,你没事吧?别听群里那些人废话,过去的都过去了。”
  阮幼甜轻笑一声:“我没事儿,我很好。”
  阮幼甜这么一说,反倒变成程朝阳尴尬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程朝阳松一口气,笑道:“你没事就好。管他大神是谁呢,反正待会儿不就见到了吗?”
  “嗯。”
  程朝阳忍不住又道:“如果真的是他来,你可不能畏缩了,腰杆子要挺起来。知道吗?”
  “嗯。”阮幼甜居然有些丧气。
  “那么多大神,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哪有那么巧的事。别想了。”
  “嗯。”
  等到了下午三点,大神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除了阮幼甜和程朝阳两个,全社团的人都在欢呼。两三个小时之前,程朝阳还说着:“怎么可能会是他呢?哪有那么巧的事。”阮幼甜对此坚信不疑,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呢。
  “真的是陈净植!”
  “真的是陈大神呀!”
  “今天我们有幸请来咱们自由搏击界的大神,‘勇者归来’的金腰带得主——陈净植。大家鼓掌!”
  社长安总热情澎湃地介绍完,全体社团成员便激动地鼓起掌。女生们一个个激动地展现着花痴脸叫着“好帅啊”。
  “大家好,我叫陈净植。”陈净植淡淡地环顾四周,终于在最边上瞅到了那抹瘦小的身影。自打那次比赛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依旧还是那般模样,只是皮肤较过年的时候黑了一些。他冲着她咧开嘴。
  当所有一切都趋于美好平静,阮幼甜万万没有想到,陈净植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顿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成了一片空白,前方社长继续发言,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是他?
  说好了不再受他的影响,可是似乎并不是这样,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完全处理卡机状态。
  原来社长安总的女朋友同去年新生接待的那位娃娃脸学姐是舍友,一次聚餐时无意中听到娃娃脸学姐认识陈净植,于是想请陈净植来给他们社团做一次指导训练,谁知陈净植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因为他平日里活动繁忙,直到今日才有空前来。
  因为陈净植是公众人物,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社长安总一直高度保密,所以直到活动开场,大伙儿才知道前来的大神是他。所以,这次授课也是秘密进行的。
  短短两三个小时的授课时间是根本不够的,陈净植重点讲解了自由搏击交战时的一些要领,整个社团的小伙伴们听得聚精会神。
  阮幼甜缩在最边缘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他,几个月没见,他除了头发短了一点以外,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深沉稳重,或许那一场比赛对他来说,改变的并不是一点点。
  程朝阳坐在她的身侧,从最初酸溜溜小声抨击“渣男”到最后成了场内最认真的学生,一双浓黑的眼眸直盯着陈净植,恨不能他再多说一点。
  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结束的时间,社团的小伙伴们都依依不舍,不知是谁忽然提议让陈净植说一说自己成功的秘诀。陈净植勾唇浅浅笑了笑,双眸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的阮幼甜。
  阮幼甜缩在小伙伴们的身后,正想找机会溜走,刚向后退了两步,便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阮幼甜,你要去哪儿?”
  刹那间,全场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顿住脚步,抬眸看向正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好撞上他清亮墨黑的眼眸,那眼神似在戏谑地说:小笨蛋,你往哪儿跑呢?
  陈净植忽然穿过人群走向她,然后长臂一勾,将她整个人捞了过来,推到众人的面前:“刚才有人问我成功的秘诀,倒不如说怎么样才能打好自由搏击。其实除了天赋之外,最需要的是坚持不懈的努力。这位阮幼甜同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阮幼甜心头一惊,歪着脑袋瞪向他,这货想干吗?
  社团的人一下子都好奇起来。
  陈净植笑看着她道:“阮同学,可以同大家说说,当初你是怎么坚持不懈努力的?”
  阮幼甜瞪他,他来授课,既然下课了,就走嘛,干吗拉着她?
  小伙伴们一个个催促着:“甜甜,就给我们说说呗。”
  阮幼甜嘴角抽搐,要她说……要她说什么?他授课关她什么事?这货该不是因为她拉黑他的电话和微信,有些恼羞,这会借机故意打击报复她,想她出丑丢脸吧。
  可是社团的小伙伴们可不这么想,一个劲儿地追问她:“甜甜,快说呀。”
  程朝阳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刚想为她出声,只见她憋红着脸道:“我以前体质很差,跑步跑得很慢,一百米大概跑了十八秒,然后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十八秒的笨蛋’。”她下意识瞟了陈净植一眼,只见他唇角微扬,眉目含笑,示意她继续说。
  “我妈怕我挺不过军训,高考一结束,就将我送去体院锻炼身体。两个多月下来,我从一个‘十八秒的笨蛋’到可以连续做五十个蛙跳。”刚开始说的时候,她的声音极低,有些畏畏缩缩,慢慢地,她不禁昂首挺胸,声音高亢许多,“回头仔细想想那两个多月,提高的不只是我的体质,还有对人生的重新认知。自由搏击让我知道什么是进取、顽强和坚持。只要坚持,没有什么不可以,很多时候做一件事,需要的就是持之以恒。所以从那以后,面对再困难的事情,我都不会气馁,我会告诉自己我可以,我能做得到,我会想着法子去战胜它,战胜自己。所以,我选择了我们自由搏击社。”以前,她觉得程朝阳喜欢她是因为她可以连续做五十个蛙跳,这简直是神经病,可现在看来,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了不起过。
  掌声忽然响起,是陈净植。
  小伙伴的掌声跟着一起响起来:“厉害了!”
  阮幼甜再次看向他,他清亮黝黑的瞳眸里完全没有她以为会有的嘲讽,而是满满的赞许和支持。她不禁开始迷惑,这货难道不是想看她出丑丢脸吗?
  “阮幼甜是我带过的学生当中,体能最差却是最努力的。虽然只是帮助她提高体能,并不是想让她成为一名自由搏击手,但是她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劲儿,起初我以为她会放弃,可是没想到她能坚持到最后——连续做五十个蛙跳。”陈净植轻松地说到这儿,小伙伴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弄得阮幼甜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我这点毅力根本不算什么,和真正的自由搏击选手们相比,差太远了。”
  陈净植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神情庄重接着道:“刚才阮幼甜说到的坚持,就是我想说的其中一点,归纳起来就是信念。有时候在自由搏击的对抗中,我们有勇气、有信心,却不一定能赢,但没有勇气、没有信心,我们一定会输,所以信念尤为重要。那么信念是什么?有时候我们的信念是永不放弃,舍我其谁;有时候我们的信念是不知满足,‘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有时候我们的信念是越挫越勇,‘我可以被击倒,但是我不可以被击垮’;有时候我们的信念就是坚持,做任何事想要成功都没有‘捷径’二字可言,成为一名真正的自由搏击手,需要的是非一般人的耐力与坚持。‘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自由搏击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实战,靠的就是两个字‘坚持’。还有一种信念叫作爱国主义,这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坚定信念和精神依靠,弘扬我们中华自由搏击精神,更是一种民族责任。在自由搏击的擂台上,没有谁是常胜将军,谁都会遭遇失败,但是失败不可怕,重要的是你要爬起来,只要有信念,最后站在擂台上的那个有可能就是你。这就是自由搏击的精神与魅力。”
  陈净植侃侃而谈,整个会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深深折服并感动。
  忽然有个人的掌声悄然响起,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激烈地鼓掌,并跟着喝道:“弘扬我们中华自由搏击精神,是我们每个自由搏击手的民族责任。”
  阮幼甜也忍不住为他鼓掌,眼前的陈净植,还是她认识那一个,没有变。
  程朝阳摸着头发,服气地说道:“没想到他这个渣男这么有思想觉悟,我倒是小看他了。”程朝阳越想越觉得振奋人心,不禁也用力地鼓起掌。
  社长宣布授课正式结束,接下来是签名时间。小伙伴们一个个撩起身上的运动服,激动地跪求大神直接签在衣服上。
  签着签着,忽然小伙伴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声叫道:“大神,还有一个私人问题,你和我们的小甜甜只是师徒关系吗?小甜甜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小伙伴们一听到这个问题,相继发出哄笑,开始跟着调侃,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而活跃。
  陈净植眉峰微挑,看向又退出人群的阮幼甜,大步走过去,再次将她勾了回来,唇角含笑着道:“小甜甜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阮幼甜瞪了他一眼,看来那场比赛不仅让他变得沉着稳重,还教会了他怎么应对提问,成功将皮球踢出去。
  “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她不着痕迹地错开身体,拨开他的长臂,然后拔腿就往场馆外跑去。
  任凭程朝阳怎么叫她,她死也不回头,就在她以为跑了很远,到了远场馆的安全区方才停下喘气,可是才站定不过几秒,熟悉的声音便从她的身后传来:“跑得比以前快很多,看来你上大学后认真锻炼了,没有荒废。”
  她受到惊吓,猛地回头,看到陈净植微笑着站在她的身后。
  “你追着我干吗?变态吗?”
  “追着你干吗?你说我干吗呢?”陈净植的笑容忽然垮了下来,大步上前,高高地抬起手。
  这动作在阮幼甜看来就像是要打人,她出自本能地昂首挺胸,高声叫道:“你干吗?想打人吗?我跟你说,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我跟你拼了。”
  谁知,陈净植的手轻轻落了下来,在她的脑门上用力一弹,凶道:“为什么将我的微信拉黑?为什么屏蔽我的电话?为什么拉黑红久他们?为什么要退群?”
  一连串的质问“为什么”叫阮幼甜为难了。她一时间找不到理由,便大声回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拉黑你们,怎样?我就是退群,怎样?我高兴,怎样?哼!”她看他永远都需要抬头仰望,但是输人绝不能输势。
  陈净植怔怔地看着她,忽地勾唇轻笑:“你高兴就好。”
  这一下,换阮幼甜发怔了,可是很快她便回过神,趁着他不注意,拔腿向校外跑去。
  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看眼前这阴沉沉的天气,仿佛又一场春雨随时会降下来。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嘈杂的声音不断,却也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陈净植不发一言一直跟在阮幼甜的身后。不知走了多远,直到迎面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骑着电动车反道直穿过来,眼见那车头歪歪斜斜就快要撞上阮幼甜,他连忙紧张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那车子擦着他的衣角,一下子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对不起,对不起,刹车有点失灵。”骑车的人连连道歉。
  “你没事吧?”他锁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便低眉看向怀里的人,她似乎受了惊吓,他腰际的衣服被她紧紧地抓着,折出道道皱痕。
  她摇了摇头。
  “你还生气吗?”
  她轻叹一口气,轻轻推开他。
  “甜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比赛那天晚上让你等着,却又一直不来找你?”
  阮幼甜低眉咬着唇不说话。
  只有两人,她冷静了,他也能慢慢解释给她听。他拉着她的手走到安全的地方。
  “那天晚不是我没有找你,是记者太多。不论是与‘勇者归来’主办方还是俱乐部,我都需要履行和他们的合约条款。等接受完采访,你人已经不见了。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我拿红久和冰冰的手机打给你,还是一样的结果。庆功宴那边一直在催促,我本来是打算带着你一起过去的,但是怎么都联系不到你。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你,结果……”他明显感到腰间的衣服被紧紧地拉扯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偏偏那一夜她被人一撞,摔坏了手机。
  “后来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一句话也不说就将我的微信删除拉黑,连红久他们也被你删除拉黑,你还退了群。就算我失约我不对,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让我知道究竟错在哪里,而不是不声不响就将我从你的世界里赶走。”事后,他想过各种方法联系她,但是她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直接挂断电话,一丁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红久他们一个个拍着他肩头打击他:“兄弟啊,你这明显就是出局了!”
  “这女生一旦下狠心拉黑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是绝对不可能有希望了。”
  但是,他不信这个理,他们继续打击他:“网上有句什么话来着,什么一时爽,然后火葬场?”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哪怕是真的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找到她当面把话说清楚,除非她亲口说她是真的讨厌他,否则他就不会放弃。绝不放弃,这就是他的信念。
  于是他在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让母亲嘱咐表姐清明回家时顺道带点家乡的小菜过来。表姐让他过去拿东西,恰巧提到自由搏击社的活动。他本想借着去g大拿东西时找阮幼甜,这一下子给了他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
  “我跟宋佳澜什么关系都没有。因为她是啦啦队长,常常会配合各个比赛活动,一来二往,跟我们拳击队的人都熟了。你也知道我们自由搏击队那些狼,巴不得她带着啦啦队的妹子天天待在我们自由搏击队。我只是将她当学妹看。那天晚上,我就跟她都说清楚了,我有女朋友了。”
  听着陈净植干净清透的声音,阮幼甜心里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她紧蹙着眉心,思绪早已乱成了麻。说好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可是当他出现在面前,她整个人便又慌乱了。止不住的酸涩从心底翻涌上来,她咬着唇,屏着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眼泪便会滚落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解释?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要跑过来问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呀!”
  “我……”
  “明明都已经消失很久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永永远远地消失不好吗!”她双拳紧握着冲着他低吼,心底积聚的怨气似乎在一刹那间狂涌出来,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他,“你给我走开!我就是不想看见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不想看见你!你走!你走!”
  即便她使尽了最大的气力,可是连半步都没有推开他,压抑在心底的委屈一时间化成眼泪就这么控制不住地滚落出来。
  “是我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是喜欢我的。我这一参加比赛就杳无音信,换位思考一下,换作你追我,你几个月无声无息,我可能也会当你是在开玩笑。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的。”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来揽在怀里。她挣扎着,像个受尽委屈急需发泄的孩子一样拼命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
  “算了,不管你说什么,你怪我什么,都是我的错。就是你不答应,我也不放手。我陈净植一旦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他双臂收紧,紧紧地抱着她。
  听到这一句话,阮幼甜哭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莫名其妙的家伙!每次说完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她凭什么要这样被折磨,等着他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净植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地道歉,任由她发泄:“我错了,你想打就尽管打吧。”
  阮幼甜终于闹够了,闹累了,安静而乖巧地俯在陈净植的胸膛前。陈净植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这样温暖的时刻,他幻想过很多很多次。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净植是一看又是表姐打来的,即刻接起:“臭小子,你不是说参加完搏击社的活动就过来拿酱菜吗?我把酱菜带过去,他们搏击社的人说你走了。你再不过来拿走,放坏了我可不管。”
  “我今天可能不过去了,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拿酱菜该不会是个幌子吧?”即便是隔着电话,表姐依旧能闻出这空气中飘浮着不寻常的单身狗求偶的酸臭味,“还是那个软又甜的学妹?”
  陈净植看了一眼阮幼甜,扬了扬眉回道:“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你个臭小子……”
  表姐还没有来得及八卦完,陈净植便匆匆挂了电话。而就在此时,阮幼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甜甜,你能来省人民医院一趟吗?”许久未曾联系的李致丞忽然给阮幼甜来了电话,“阿禹他住院了。”
  忽然听到这个消息,阮幼甜的呼吸陡然一窒。因为开学之前,唐定禹刚同她说过四月初要去参加全国击剑冠军赛,算算差不多就是这几天,怎么突然就进了医院?
  “他怎么了?”
  “他明天动手术,情绪有些不稳定。你平常和他联系得多,我们觉得手术前,他应该比较想见你。”李致丞的话说得很含蓄,整个队的兄弟们差不多都知道,唐定禹喜欢拳跆中心暑期班的软妹子。
  没待李致丞多解释,她便答应稍后就到。挂了电话,便瞧见陈净植紧张地看着她:“谁住院了?”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唐……定禹。”
  陈净植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复杂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你们一直有联系?”
  “嗯。”
  陈净植点了点头,口气微酸:“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阮幼甜毫不犹豫地拒绝。
  陈净植的神情又是微微一滞,心房没来由地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似的。他深吸一口气,道:“行吧,你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阮幼甜即刻叫了车。
  陈净植忽然道:“我怎么再联系你?你什么时候给我漂白?”
  “什么漂白?”阮幼甜疑惑。
  陈净植扬了扬手机:“我在你黑名单里。”
  “知道了。”
  “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饭?不是说了要我请客的吗?庆祝你顺利出山。”
  “再说。”这时出租车刚好过来,阮幼甜拉开车门匆匆钻了进去。
  陈净植望着车子扬尘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郁闷地扒了扒头发。他忍不住抬眸再看向车子消失的地方,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间慢慢地舒展开来。不论她的态度有多冷淡,方才他抱着她,听着她轻柔的呼吸,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她的心意。所以,他不会放弃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