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女友拯救计划 > 第十六章如果幸福,那是因为我爱你
  第十六章如果幸福,那是因为我爱你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即便有程朝阳这位硬核股东徒弟在,但是陈净植因为失联这件事,还是受到了半年禁赛和扣除三个月奖金的严重惩罚。
  表面上看来陈净植是因为失联而受罚,其实主要是因为爆出打假拳的事,云腾为了俱乐部整体利益,而对陈净植采取雪藏的保护措施。
  面对惩罚,陈净植一笑而过,看似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大伙儿都知道半年禁赛的后果有多严重,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金钱的处罚,对陈净植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被雪藏半年,这样的惩罚对一个选手来说,并不只意味着金钱的损失,更多的是经验、机会、名誉……
  圣诞节前一天,n市下了一场雪,雪不大,落地即化,薄薄的一层,却也让n市的人开心了一整天,微博和朋友圈里被这稀薄的雪刷屏了。
  阮幼甜发了一段雪景视频给陈净植,陈净植看完,便回道:“为什么看完视频突然想在雪中亲你?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
  “亲你”二字十分含蓄地用表情包代替。
  阮幼甜抿唇笑着回道:“你才有毒!我要报警了!”
  “花和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以后不要这么高调,要低调。”收到花的时候,她被室友们调侃了好久。除了花以外,陈净植还特地去定制了一个心形吊坠,简单又大方,她十分喜欢。
  陈净植轻笑几声,发了一张截图给她:“对了,这个是你吗?”
  图片中正是她用“十八秒废柴小笨蛋”的名字在他微博上的留言:“实名投票!求小哥哥c位出道。”
  阮幼甜回复一个“厉害了”的表情包,接着又发了个脸红撒娇的可爱表情:“小哥哥,c位出道吗?”
  “小哥哥不出道,只做十八秒废柴小笨蛋一个人的c位。”
  “有毒!我要报警!”
  “今天晚上回不来,待会儿要去c市做宣传活动,不能陪你过平安夜了。”
  “没关系,我和丫丫她们几个约好了一起去教堂,那就等你元旦回来呗。”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大概是中了恋爱初时的毒,上课时,阮幼甜会将视频偷偷翻出来看,对着视频和屏幕里的对话,嘴角会不经意间挂着甜到发齁的笑容。许是中毒太深,连老师点到她的名字让她回答问题,她都没有在意,于是一直到下课都没敢再看手机一眼,所以没有留意到唐定禹发来的祝她圣诞快乐的消息。
  “今晚平安夜怎么过?”
  “准备和室友一起去教堂看看,我还没有去过教堂。”
  “不错,会有蛋糕吃。”
  “哈哈。”阮幼甜回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唐定禹说,等忙完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回n市,请她吃饭。她说好。
  夜晚,阮幼甜和丫丫几个人去市区最大的教堂凑热闹。
  程朝阳闲得发慌,一听她要去教堂,有异性没人性,抛弃几个哥们儿,直接跟着她们几个女生去了教堂。可惜人太多,几个人不仅没有吃到教堂派送的蛋糕,甚至连教堂的大门都挤不进去。
  程朝阳觉得她可怜,于是找了几个人假扮教堂的神职人员,给她们一人派送了一份蛋糕。被她识破之后,她觉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微笑着对程朝阳说:“程朝阳,将来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程朝阳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真是难得见你这么心平气和又认真地跟我说话。”
  “上帝会保佑你的!熊孩子!”她摸了摸他的头。
  程朝阳望着她,不禁失笑,笑容也越来越大。他喜欢她的纯粹,他从她的眼里看到,她喜欢一个人也一定是最纯粹的。从小时候开始,很多人都是因为他家有钱才跟他交朋友,到大了有女孩子追求他、喜欢他,或许有些是带着真诚,有些目的不纯,但是日子久了,他渐渐变得不会分辨了。他曾经在最寂寞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除了有钱还是有钱,反正别人都没有他有钱。
  平安夜的钟声敲响,周围的人都嚷着快许愿。
  阮幼甜脑子里忽然混沌一片,看着夜幕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脑海里浮现出她思念的那个身影。她闭起双眼,许了个愿望,希望他能够拿到所有世界级赛事的金腰带。
  元旦时候,陈净植依旧分不开身。元旦后,阮幼甜进入疯狂的期末考试月,每天都是教室、宿舍、图书馆三点一线。
  天气也越来越冷,走在路上若是捧着手机,根本用不上多久,手指便会冻僵。
  这日是周末,阮幼甜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宿舍收拾收拾,然后再去食堂吃饭,忽然手机振动起来。
  她将书本夹在腋下,手摸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禁瑟缩了下,哆嗦着看向手机屏幕,竟是陈净植。她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脸上也不禁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僵硬的手指滑了几次才滑开屏幕接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喂?”
  “在学校?”
  “嗯。”手指刚伸出来,几乎是在瞬间僵硬。
  “准备干吗?”
  “准备吃饭。咝——”
  “怎么声音在发抖?不舒服?”陈净植远远看着站在树下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一手夹着书,一手打着电话,双脚还在不停地跺着,原地转圈圈。他快步向她的方向走去。
  “没有。冷哇!今天好冷,已经裹成熊了,可是还是感觉跟没穿似的。咝——呀——”夹在腋下的书本不慎滑落在地,她连忙将手机夹在耳侧,弯下身子去捡书本,一阵手忙脚乱。
  一只大手比她要快,在她的指尖刚触及书本时,他已经迅速将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全部捡起。她连声对来人说“谢谢”,也不忘对着手机说:“呀,跟你说话,我的东西都掉了……”
  她伸手正要跟来人拿书本,眼眸轻抬,却见陈净植站在她的面前,不禁惊呼:“呀——”
  来不及反应,只见陈净植将书本随手又扔回了地上,拉开大衣,将她直接裹进怀里。
  她被紧紧包裹着,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差点透不过气来,可是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让她瞬间暖和起来。她抬起头,从他的胸前露出小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到的。还冷吗?”陈净植将大衣又裹了裹。
  “嗯。不冷了。”真的好暖和,好想一直这样趴在他的胸前,不想离开。
  “怎么不多穿一点?”
  “已经穿很多了。”
  有人从图书馆陆陆续续走出来,经过两人身侧不免侧目,甚至有单身狗表示大冷天塞一嘴狗粮,更冷了。
  阮幼甜望着陈净植不禁轻笑了起来。
  陈净植也笑了起来,发出低沉性感的声音:“等一下去哪儿吃饭?”
  阮幼甜歪了一下脑袋,道:“学校食堂呀。”
  陈净植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忽然变得委屈巴巴:“正好我没有晚饭吃呢,能不能把我捎上?你需要一个买单的人。”
  阮幼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在你可怜又掏钱买单的分上,就勉强带上你吧。”
  陈净植顺势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成交!”
  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唇:“要死啦!这是学校图书馆门口。”
  陈净植立即扬眉,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在学校图书馆门口,怎么亲都行?嗯?是这个意思吗?”
  她憋红了脸,羞涩地啐道:“才不是,吃饭啦!”
  “哦……”
  “哦什么?放手呀。”
  “嗯。”他松开手。
  从他的怀里一离开,她不禁打了哆嗦,好冷……好想再缩回去。
  他似乎从她的小脸上读出什么,张开大衣,轻笑着道:“要不要再躲进来?”
  “不要!”她羞红了脸,转身便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喂!”忽然陈净植在身后叫住她,“你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她回头,一脸狐疑。
  “我!”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和书。”他大步上前,拿着书本在她眼前晃荡。
  她这才想起来,拍了一下脑袋。自打陈净植出现在面前,她就像个小智障一样。
  “走咯。”他顺势牵过她的手,忽然发现她的手也是冰凉的,“怎么这么冷?”
  “女生嘛,一到冬天手脚冰冷很正常。这么冷的天,你敞着大衣,不冷吗?”她歪着脑袋看他。
  “不冷。看到你就很激动,还有点儿热。”他怕她还冷,索性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她嘴角的弧度从遇见他开始,就一直扬起。
  走了一段距离,陈净植忽然觉得好玩,捏了一下她的丸子头。
  只见她双眸倏地睁大,惊叫一声:“啊——”然后跳出他的怀里。
  陈净植一脸蒙,什么情况?他以为她不小心碰到什么,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那是我怎么了你?”
  她手捂着头发,离着他几步之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两天没洗头了……”因为天气太冷,她偷懒两天没有洗头,本打算今晚洗澡时顺便洗头发,可是哪里知道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伸手捏了她油腻腻的丸子头。
  陈净植无言以对。
  阮幼甜立即回了一句:“我先回宿舍洗头,你等我。嘤嘤嘤……”说完,拔腿就跑。
  陈净植望着她飞快消失的身影,又一脸蒙,于是拿出手机,跑到群里问毕红久和夏冰冰:“是不是洗头对女孩子来说,比跟自己男朋友约会还要重要?”
  夏冰冰回道:“那当然了!洗头和你比,显然洗头比较重要。”
  陈净植不解:“为什么?”
  夏冰冰又回:“你不晓得女孩子的人际关系可以分为三种吗?一是可以不洗头见的,二是要洗了头才能见的,三是洗了头都不想见的。”
  “所以男朋友是要洗了头才能见的?”
  “对!”
  “为什么不是可以不洗头见的?”陈净植不明白。
  “你就这么想成为不洗头可以见的?”毕红久发了个“你这样的智商我们很难沟通”的表情。
  “怎么了?”
  “快了!你这才追上小甜甜,人家当然要先矜持矜持,要不了两三个月,她就可以不洗头见你了,然后再过个半年,洗了头都不想见你,你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毕红久跟了一个“你可以去死了”的表情。
  陈净植发了个踹脚的表情。
  阮幼甜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宿舍楼,将书本丢在写字台上,然后冲进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洗头发、吹头发,直到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蓬松、丝滑的长发,她才满意地放下吹风机。她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放着她要送给陈净植的节日礼物。
  这时,隔壁宿舍的沈梦璃跟着丫丫和若兮一起进门:“你们刚才看到没?我们宿舍楼下,有个超级大帅哥,至少一米八几的个头,刚才送一个穿着蓝绿色羽绒服的女生回来……”
  沈梦璃在看到阮幼甜的羽绒服的颜色后,瞪大了眼惊道:“等一下,那个女生的羽绒服颜色和款式好像跟阮幼甜的一模一样。”
  “一米八七。”阮幼甜冲着她甜甜一笑,然后理了理身上的羽绒服,抱着手中的大盒子便出了门。
  “什么?”沈梦璃愣住。
  丫丫和若兮立即反应过来:“臭丫头,学会藏着掖着了!”
  “改天带他跟你们吃饭,今天我要跟他二人世界,灯泡们就自觉退下吧。”她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只听沈梦璃同学发出惊叫:“那是小甜甜的男朋友?啊——”
  阮幼甜听着她们追骂的声音,嘴角不禁扬起弧度,抱着盒子一蹦一跳,欢快地飞下了楼。
  陈净植瞧见她飞过来,立即走上前:“拿着什么东西?”
  “送给你的。节日礼物!”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全新的拳套,“我问了红久,他告诉我bk这个牌子最好,也是你最喜欢的牌子。”
  陈净植看着这副拳套,上面还画着一只小鸟,比了一个小心心。
  他不禁失笑:“这是笨蛋吗?”
  她笑道:“哈哈,喜欢不?”
  “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来,套上。”他拿起一只拳套就要套在她的手上。
  她斜睨了他一眼,道:“不是应该你套上吗?”
  “你看你的手都已冻成冰块了。”他忽然顿住,默默地将拳套收起,然后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她捂着嘴巴笑起来。
  他索性将她揽进怀里,笑着将她带出了宿舍区。
  她便问:“我们等一下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
  “那可多了,”她掰起手指开始数,“日料、火锅、烧烤、海鲜、牛排、榴梿比萨……还有好多好多。”
  “你居然喜欢榴梿比萨?”
  “所以?你不喜欢?”
  他微微挑眉,道:“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假如我现在很困,那么榴梿能够臭到让我瞬间清醒。”
  她抿着嘴巴直笑。
  “其实不是榴梿臭,只是它的香味太浓了。”她踮起脚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宠溺,“要不要去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有机会再试,今天就算了。”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两个人吃饭、看电影、逛街……做了每一对情侣必做的事。若说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这一次还玩了最无聊的夹娃娃。
  两个人投了满满两盒银币,结果什么也没有夹到。比起两人在不断被伤害后的沉默,旁边一对情侣显得十分激进,时不时就发出兴奋的尖叫呐喊。这对情侣最后抱着一大两小三个娃娃喜笑颜开地走了,临行前,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阮幼甜和陈净植一眼,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一眼,叫陈净植急红了眼。他挠了挠脑袋,道:“走!去给你买一个比这机器里最大的那一只还要大的娃娃。”
  “干吗?”
  “显摆。”他就不信了,夹不到娃娃,还不能买个娃娃?
  “幼稚。”阮幼甜不以为然,“这些浮夸虚荣的东西有什么用?我有别人都没有的。”
  “那是什么?”
  “无敌最帅男朋友呀。”她揉了揉他的脸颊,明眸大眼笑成了弯月。
  陈净植不禁傻笑起来。虽然觉得有点傻,有点好笑,可是他整个心里都是暖暖的。他伸手将她勾了过来,揽在怀里,道:“走,买娃娃去。”
  她歪着头看他,道:“怎么还要买娃娃?我真的不需要,不是跟你客气,也不是替你省钱呀,真的不需要。”
  “有我这么个无敌最帅男朋友,再不配个超级大娃娃去显摆,简直是浪费。浪费可耻,懂不懂?”
  阮幼甜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后来放寒假,她像个智障一样,将那个和她一样高的大狗熊背回了家。
  高丽华看着那大狗熊,一脸狐疑:“谁送的?”
  “娃娃机里夹的。”她虽然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可是也不敢正眼瞧母上大人一眼,生怕一丝丝喜乐的情绪暴露了。
  “娃娃机夹的?现在的娃娃机都是挖掘机吗?”高丽华盯着她怀里的大狗熊看了又看,觉得这个狗熊不是一个狗熊这么简单,“我们家地方太小,没地方给你放狗熊。”
  “怎么没地方?我床上。”她抱着大狗熊迅速进了房间,将狗熊放在床上,开心地扑在大狗熊身上,脸蹭着柔软的毛毛,感觉就像是抱着陈净植一样舒服开心。
  高丽华站在房间门外,看着女儿面带桃花对着那只狗熊撒娇的模样,百分百确定,她养了近二十年的小棉袄就要被人扒走了,于是赶紧打电话告诉阮健飞。
  阮健飞本还不信,直到看到女儿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也要抱着大狗熊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时候还会对着大狗熊自言自语,才意识到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这还得了?他要将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猪揪出来。
  冬去春来,半年的时间飞逝而过。
  陈净植迎来的首场比赛是首都综合搏击对抗赛,陈净植一路走得都非常顺利,直到争夺金腰带的决赛,对手是来自c市安邦柔术馆的周铁河。周铁河比陈净植矮了大半个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壮实。他的拳头以快、重、连续多发而著称,打败过不少比他高十多厘米的选手,获得过很多荣耀,因家乡在东北,所以外号“东北虎”。
  刚开局,陈净植领先,第一回合仅以五十秒的时间便将周铁河打败。
  全场欢呼,甚至有人高呼“勇者归来”的冠军终于又回来了,这才是陈净植,绝对是金腰带的实力。第二回合也十分顺利地赢得胜利,然而就在第三回合开场一分钟多一点,全场气氛达到制高点的时候,周铁河忽然抬腿横扫向陈净植。一刹那间,陈净植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wfc那场败战。
  史蒂芬的长腿横扫向他的小腿骨,那锥心的疼痛一瞬间炸裂开来。紧接着,史蒂芬的膝关节顶向他的腰肋,难以承受的力道和疼痛令他的身体剧烈晃动,一连串的快攻重拳直袭向他,他无力招架,对方的最后一拳直袭他面门,将他打翻在地……
  周铁河的一脚横扫向他,他受到冲击,整个人向护栏摔去。
  周铁河见势,乘胜追击,接连发起进攻。
  陈净植脑海里突然之间一片空白,双臂只能护住防御,即便找到空隙挥出一拳,但绵而无力,周铁河甚至无须闪躲,直接一记重拳直捣向他的下颚。
  他连退了两步,便一下栽倒在地。
  裁判跟着站在了他的身旁,开始计时:“十,九,八……”很遗憾,直到裁判的哨声响起,他也没能站起来。
  全场唏嘘。
  第四局和第五局,他也只撑了一分多钟,便被再次打倒在地,没能站起来……
  场下,毕红久和夏冰冰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
  马教练和经纪人许珩两个人的脸都黑了,一脸崩溃地扒着头发。
  陈净植到底怎么了?
  陈净植从台上走下来,阴沉着一张脸,拿起一瓶水只喝了一口,剩下的全浇在了头上。
  所有人都蒙了,不知道陈净植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全是优势局,明明冠军可以手到擒来,为什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可以稳拿胜利的比赛,却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净植始终沉默不语,不管谁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就是不开口。
  马教练和经纪人许珩怒气冲天。
  正要休息的阮幼甜忽然收到消息。
  “我想你。”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她便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微微拧住眉心,沉思片刻,便回道:“我也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的高铁,傍晚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很快又收到一条消息:“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能见到你。”
  其实,她在网上看到陈净植与金腰带失之交臂的消息,心中十分难过,看到他发来这条消息的时候,她的鼻子忽地一酸,眼眶便湿润了,豆大的泪珠儿就这么滚落出来,滴在手机屏幕上,晕花了手机屏。
  她深吸了口气,用手快速擦了手机屏幕上的眼泪,飞快地回道:“嗯,明天我去火车站接你。”
  “嗯。”
  只是简单一个字,让她无比安心。
  第二天傍晚陈净植回来了,一下高铁便直接赶往站外,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找寻阮幼甜的身影。
  阮幼甜说本想节约时间打车过来,谁知道傍晚高峰期车流量大,反而塞车严重。
  陈净植和团队打了招呼后,独自留在车站等阮幼甜。
  终于,她赶来了,一下出租车便直奔向出站口。远远地,她便瞧见他立在角落里,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影孤寂而可怜。
  她快步跑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陈净植一见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便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同样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他,手中的伞早不知在何处飞落,那根本不重要。
  他摘了口罩将头埋在她柔软的发间,嗅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的馨香。每一次比赛都会让他们面临好几个月的分离,他再一次拥她在怀里,那纤瘦的小身子依旧柔软得像棉花,令他平静安然。
  他忽地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粗重而热烈的吻落下,夹杂着略带温度的雨水,他们久久不能分离,似要将灵魂都融进彼此。
  初夏的n市,梅雨季节刚开始,空气开始变得潮湿而黏腻,傍晚下过一场雨,已经闷得叫人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一吻,叫阮幼甜差一点断了呼吸。
  直到感她的不适,他才放开她。
  窝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安心的同时,她知道这一刻的他是脆弱的,所以即便是被紧拥到快无法呼吸,她也不愿推开他。
  如果可以缓解他内心万般的痛苦与难过,她愿意就这么被他一直紧紧地拥抱着,哪怕是断了呼吸。
  终于他松开了手臂,伸手抚摸着她被雨淋湿有些凌乱的发丝,将她拉到一边躲雨,笑问:“吃过了吗?”
  “没有。”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展露笑靥。
  “刚巧,我也没有吃呢。”
  “那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随便。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包括榴梿比萨。”
  她扬着笑脸道:“那怎么能行。我们去吃日料吧。”
  “好,那就日料。”他伸出手替她遮住雨滴。
  “傻。”她快步跑进雨里,捡回方才被她丢弃的雨伞。
  他接过伞撑开,将她紧紧揽在身侧,低眉笑看着她,似乎只要看着她,哪怕被雨淋湿也无所谓。
  迷蒙的雨里依旧车水马龙,而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最终,两人进了一家日式怀石料理店。小小的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而私密。
  从餐前甜酒到餐后甜品,每一道菜都做得十分精致,不仅满足了阮幼甜满满的少女心,还满足了她对精致菜品的所有幻想。
  不过说好了她请客,结果埋单的人还是陈净植。他老土地利用上洗手间的时间偷偷埋了单。
  “说好了的,你又破坏约定。”
  “下次你请。”
  阮幼甜嘟着嘴娇嗔:“每次就会用这一招,每次都说下一次,永远都是下一次。”
  陈净植轻笑着揉着她的发丝:“那就再去吃一点什么?我好像没有吃饱。”
  阮幼甜连连点头。
  从怀石料理店里出来不过十分钟,两个人便打车到了市内最有名的烧烤店。为防止被陈净植的粉丝认出来,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狂吃一顿后,阮幼甜摸着肚皮满足地道:“我可能还是适合吃这种垃圾食物。我吃得这么少,刚才的日料居然都吃不饱。”
  陈净植笑着将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酒,这时,阮幼甜才注意到他已经将一瓶二锅头喝下去,不仅面颊红透,就连耳朵也红透了。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需要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养成了良好的饮食习惯。一向自律的他,别说喝酒,就连烧烤这种垃圾食物都会控制住坚决不碰,而今晚,他不仅吃了很多平时从不吃的东西,甚至还喝了酒。
  “你没事吧?”阮幼甜发现他的不适,便伸手去摸他的脸颊,略烫。
  他摇了摇头,憨憨地笑着,发出傻气的笑声,拿起一串烤肉递到她的嘴边喂她。她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咬下一块肉。大约是烤串辣椒放得有点多,辣得她不停抽着气,一边试图用冰水缓解被辣得有些刺痛的嘴唇,一边用手扇着。
  坐在对面的陈净植忽然站起身来,坐到她的身边,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脑袋,便用力地吻住她。
  始料未及,她挣扎着羞道:“好多人……”
  他魅惑地浅笑着,脸颊伏在她的肩头,抵着她的耳侧,轻道:“那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可好?”
  他双眼迷离,带着微醺的迷恋的目光深深地凝视她。
  “你醉了。”她羞红了耳朵,环顾四周,还好他们的位置比较隐蔽,又有一道石柱挡住,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
  他发出悦耳的低沉的笑声。
  陈净植喝醉了。
  这是阮幼甜第一次见他喝酒,也是第一次见他喝醉酒,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从烧烤店架到酒店。
  陈净植又高又重,将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阮幼甜几近虚脱。她不禁佩服自己,她一个废柴小笨蛋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能将高大的他架回来。
  她用湿毛巾替他仔细地擦了擦脸,他的左脸颊还留有赛后负伤的瘀肿,然而这一切并未损了他的颜值,反倒是叫人看了有些心疼。
  她不敢用力,手握着毛巾轻轻地替他擦着瘀肿的地方。她看着他沉睡的容颜,他的眉心蹙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即便是喝醉了酒,他的眉宇间都无法放松。
  憋了一晚上,对比赛的事他只字未提,看着好像无事人一样,其实一直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只要一想到这个,她便比他更加难过。她不知道要如何帮他。所以,从一开始看到他点了一瓶二锅头,她不说,也不阻拦。
  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偶尔释放一下也是件好事,至少真正醉酒的那一刻,什么都想不起、记不起,也便没有痛苦。
  她替他擦了擦手心,替他掖好被角,正要伸手去关灯准备离开,忽然她的手被用力握住。她微愕,抬眸看向熟睡中的陈净植,不知在何时,他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我弄痛你了吗?”她轻声道。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不说话。
  她浅浅笑道:“乖,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他依旧不说话,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松开。
  她温柔地笑了笑,正要抽回手,不料他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过来,她伏在他的身上,长长的发丝铺满了他的身侧。
  借着吊灯散发出的昏黄暖光,她看着他原本清明黑亮的双眸如同蒙了雾一般,透着欲望。
  她咬着唇,忽然滞了呼吸。
  下一秒他的大掌毫不犹豫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向自己。
  她的视线撞进他深若潭水的幽眸里,心跳漏掉了一拍,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变得颤抖起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终于开口了。
  “哦,那……我要回去了……”
  “今晚留下来陪我。”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狩猎一样的危险气息,没有请求似的询问,而是坚定的语气。
  “嗯?”
  没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黯,他滚烫的唇覆了上来。熟悉的气息夹着酒气吞噬了她的全部呼吸,他的吻炽烈而疯狂,让她一时间忘了该如何是好,每每想要说话,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只能跟着慢慢回应。渐渐地,她的脑袋一片混沌,不知在何时,他将她压在了身下,狂吻之下她浑身变得滚烫而酥软。
  “我想……要你……”他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牙齿轻磕着她的贝齿。
  她憋红了脸,羞耻得说不出话来。他亦不给她回答好或是不好的机会,而是再次吻住她,彻底地攻城略地……
  这一夜,她几乎是被他榨干,一次又一次,第二天整个人虚脱到连下床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脚一沾着地,整个人便摇摇欲坠,好在他及时伸手扶住她。
  “你还好吧?”他万分内疚,耳朵都憋红了。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羞红了脸推开他,嗔道:“都怪你!”
  “嗯。怪我。”他不管,抿唇浅笑,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呀,你出去。”望见自己身上烙满了令人羞涩的红印,她咬着牙踹他。
  “我怕你腿软摔倒。”无论她怎么赶他,他就像一个黏黏虫一样贴着她不放。
  “你……”她气不过,张嘴咬在他的胳膊上,可是那结实饱满的肌肉咬起来竟然有些硌牙。
  “尽管咬,使劲咬。”他将另一只手臂送到她的唇边,她气得作势又推开他。
  他笑着不理会,无论她怎么闹别扭,直到将她洗净擦干,才又将她抱回床上。
  女生之间经常会说一些十八禁话题。而陆不枝和岳小棠最喜欢和她开的玩笑便是:
  “你和你家莲花霸主那个没有?”
  “一夜几次?”
  “据说体院的男生都超勇猛,一旦做了就会让你下不了床,是不是呀?”
  “哇,看你娇羞的模样,那就是了。你小样儿的幸福了。”
  ……
  当时,两人调侃她,她真的很想抽死她们。而此时此刻,她只想打死陈净植,真的灵魂都快出窍了,整个人可以用“累”“疼”“散”“软”几个字来概括。
  “不许再来了。”
  “好。”他一边说着好,可是嘴巴和手就没有停过。
  “你不累吗?我都已经腿软得快要站不起来了,都怪你。”
  “还疼吗?”
  “你说呢?猪!”她窝在他的怀里,牙咬得痒痒的,这人的精力怎么就使不完呢?
  “我错了,对不起。下次会注意的。”他轻啄了一口,笑得像个偷腥的坏猫儿。
  下次会注意?什么鬼?真是气到胸痛。
  “你不是喝醉了吗?不是说你们男人喝醉了都不行的吗?”
  “谁说的?”
  “网上说的。”
  “哦,那只能说那个男人本身不行吧,不代表我不行。好吧,他们叫醉得不醒人世,而我这种叫微醺。如果我真醉成那样,就你这点儿力气,别说扶我回来,就是想移动我一厘米都没可能。”
  “所以你装醉?”
  “没有。头还是晕的,需要找个身体依靠一下,然后发现依在你的身上特别舒服,特别有安全感,就不想动了。”说着他便向她的身上靠去。
  “你去死!知道我昨天扛你有多累吗?”她气得张嘴咬向他的肩头。
  他笑着抱着她亲吻她。
  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他忽然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认真地道:“谢谢你……我的小甜儿。”
  伴随着整个胸腔的震动,这低沉的嗓音一直穿透了她的心间。她翻过身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除了满满的爱意之外,还有满满的真诚与感激。
  “好好的谢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要谢谢你。”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眉眼含笑:“有什么不舒服,不开心,就一定要说出来,大不了哭一场从头再来,我不会笑你的。”
  “我以前每次欺负你,你都会大哭一场?对不起,我错了。”
  “那倒没有,也就哭过一两回吧。后来,我就天天画圈圈诅咒你,然后我就心情舒爽了。”
  “原来你每天画圈圈诅咒我,我说怎么每天都在打喷嚏。原来是有人天天想我。”
  “谁天天想你了?”
  “你呀,不然还有谁。”
  “我才没有天天想你。”
  “那我天天想你。”
  “呸。”
  他笑着,又将唇凑了过去。
  两人离开酒店,已是下午。
  出租车司机看着陈净植将阮幼甜一路抱过来,立即下车给开了门:“去哪家医院?”
  阮幼甜顿时羞红了一张脸,咬着嘴唇任由陈净植塞进车后座。
  陈净植憋着笑意,道:“省人民医院。”
  “好咧。”司机师傅麻利地上车,踩了油门。
  阮幼甜坐在后座,伸手使劲掐向陈净植腰部,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去医院干吗?我要回学校。”
  陈净植憋着笑意,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佯装道:“嗯,还好,没有发烧。”
  她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附在她的耳朵轻笑着道:“省人民医院离g大最近。要是我抱着你走,你不好意思,那我就背着你吧。”
  “你闭嘴,不要说话。”她气得鼓着腮帮,真是叫人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都怪这家伙,他居然还笑得灿若莲花?
  陈净植唇角飞扬,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无视她的那些小动作。那些戳戳掐掐捏捏的力道,好似给他挠痒痒。他喜欢看她羞愤娇嗔的模样,性感而不失可爱,这种亲昵的时光十分令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