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杨丰仁还没能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便已被沈玉棠一刀枭首。
沈玉棠杀那黑袍老妪用的是“笔剑”，杀杨丰仁则刻意改成了用刀。
这样若是有官府的人来验尸，就会发现这四个人分别是三种不同的死法。
官府多半就会认为这是团伙作案，从而排除沈玉棠的嫌疑。
这虽然是沈玉棠第一次杀人，但他内心并没有产生太多不适感。
毕竟沈玉棠前世学的临床医学，眼下这场面跟上解刨课的经历相比，也只能算是个小意思。
【检测到灵魂精元，是否拾取？】
“拾取。”
沈玉棠在心做出选择后，随即便感应到识海中多出了一团白色亮光。
与之前沈关山的灵魂精元相比，这团白色亮光明显更亮，更凝实。
【来自“柳秀莲”的灵魂精元，是否分解？】
“柳秀莲”显然就是那黑袍老妪。
沈玉棠有些疑惑，这明明有四具尸体，为什他只拾取到柳秀莲一个人的灵魂精元？
“难道是因为杨丰仁他们三个没任何修为的缘故？”
沈玉棠没有多想，蹲下来开始搜索柳秀莲的尸身。
很快沈玉棠从柳秀莲身上摸出了一个黑色皮囊，皮囊像暖水袋般大小，封口处不知道是用什东西粘合在一起的。
沈玉棠试图将皮囊打开，结果皮囊发出一道力量，直接把沈玉棠双手虎口给震裂了。
“嘶！”
沈玉棠吃痛，下意识松开皮囊。
皮囊掉在地上，表面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淡金色符号，随后又慢慢隐没不见。
“这皮囊……该不会是件【法器】吧？”
沈玉棠大为震惊。
这世界有适合武者用的武器，有适合文人用的文器，自然也有适合术士用的法器。
武者的武器概念笼统，理论上说一块普通的板砖也算是武者的武器。
但“文器”和“法器”就不一样了。
哪怕是没有品级的文器、法器，对炼制材料和炼器手法的要求也极高。
并且文器和法器的器胚炼成后，还得在成功器胚上面烙印下“灵文”或者“咒文”，才算真正炼制成功。
“如果这真是一件法器，那这老妖婆的来历恐怕非同一般。”
沈玉棠立刻决定改变计划，不再玩儿故布疑阵那一套。
沈玉棠把杨丰仁家的现银搜走，随后在杨丰仁家倒上煤油，点了一把火。
火势一起，沈玉棠快速赶回家中。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丰塘村的百姓白天劳作强度极大，晚上睡得很沉。
加之村也没个打更巡夜的，所以沈玉棠回到家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听见村有喊“救火”的动静。
沈玉棠估摸著杨丰仁家这会儿应该烧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研究起柳秀莲的灵魂精元。
“分解柳秀莲的灵魂精元！”
【“柳秀莲”灵魂精元分解获得：红莲圣法（82精粹）；天罡阴煞术（68精粹）；魂力（112精粹）。】
【“柳秀莲”灵魂精元分解完成，是否开始吸收？】
啧！
沈玉棠倒吸一口凉气，沈关山死前29岁，他的灵魂精元分解后，得到的魂力精粹是29点。
所以沈玉棠猜测，魂力精粹的多少，应该和年龄是一致的。
倘若这猜测属实，那这柳秀莲就等于是个年纪过百的老妖婆！
还有那《红莲圣法》，这功法名字很难不让沈玉棠怀疑，柳秀莲这老妖婆和眼下正在大离四处作乱的红莲教有关。
甚至很有可能，柳秀莲还是红莲教的核心人物。
沈玉棠这次没敢再直接选择全部吸收。
他盘膝坐在书房的地上，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难道就不能只接收记忆，不消耗精粹吗？”
轰！
又是两股陌生的记忆凭空涌入沈玉棠识海。
不过这一次沈玉棠的灵魂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冲击。
两股记忆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飞速在沈玉棠脑海中掠过。
“原来吸收之前还可以先预览一遍，你倒是早说嘛！”
“垃圾外挂，连个系统提示都没有，所有功能还得自己慢慢摸索。”
沈玉棠一边吐槽，一边整理刚刚接收的这两股记忆。
“我的个老天爷！”
沈玉棠既后怕又庆幸。
通过整理柳秀莲的记忆沈玉棠方才得知，这柳秀莲竟然是红莲教现任教主“红莲圣母”的亲传弟子，正儿八经的九品术士！
要知道武者、文士、术士的境界基本都是相对应的。
文士从秀才境开始入门，往后还有举人、贡士、进士三大境界，进士之后才是“九品”！
换而言之，柳秀莲全盛时期的修为，比沈玉棠足足高了四个大境界。
四个大境界的差距意味着什？
意味着柳秀莲如果不是伤势太重，她杀沈玉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另外沈玉棠也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想，功法精粹和修炼时间有关，魂力精粹和年龄有关。
柳秀莲的实际魂力肯定是要高出沈关山很多倍的，但沈玉棠能够拾取并分解出来的，只有112精粹。
“可惜……”
沈玉棠不仅仅是在可惜平白浪费了柳秀莲的大量魂力，他更可惜自己不能修炼柳秀莲的《红莲圣法》。
因为这是一门正儿八经的邪门功法。
此功法需要吸取生人魂魄方能修炼，魂魄品质越高，修炼效果越好。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沈玉棠也不介意偷着修炼一下。
主要修炼了《红莲圣法》后，再也不能修炼其它功法。
并且一旦动用此功法修炼出的力量，其邪异气息就好像黑夜的电灯泡一般，方圆十都能感应得到。
这估计也是为什柳秀莲受伤后会选择暂时藏身在丰塘村的原因。
最后更让沈玉棠感到心痛的是，柳秀莲这“乾坤袋”有她全盛时期留下的灵识烙印。
沈玉棠要想打开这乾坤袋，必须先把她的灵识烙印给磨掉。
一个秀才境想要磨掉一个九品境强者的灵识烙印，其难度和把铁杵磨成针也没多大区别。
稍微让沈玉棠内心比较安慰的是，接收了柳秀莲关于《红莲圣法》的记忆后，他对于修炼一途的认知丰富了很多。
另外沈玉棠确定，柳秀莲的魂力精粹他可以随便吸收，柳秀莲意外得到的《天罡阴煞术》他也可以练。
因为文士也好，术士也罢，力量本质就是魂力。
只不过文士用浩然正气给魂力加持，所以称其为“文力”。
术士则是用道法灵气给魂力加持，所以称其为“法力”。
本质上都是同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