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四海六合遇妖录 > 第23章
  但沈招摇实在太快了,他从院门窜进内院时已经展示过自己不同凡人的快,此刻又怎会被任村长轻易躲过这一次的攻击?
  
  
  任村长在身体后仰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刀风逼至胸前,他再想躲已经无处可躲,于是只能挺著胸膛挨了这一刀。
  
  
  在刀锋劈上胸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是呀,沈招摇的动作那快,他一开始若真想躲开夏南山的攻击又怎会躲不开呢。’
  
  
  可是此时想到这点已经太晚,他的身体被刀砍的从半空中硬生生矮了下去,背部平铺着地,‘噗’的一声激起一片灰尘。
  
  
  刀劈在胸膛上的绿色火焰之上,火焰似被砍断,断口处没有血涌出来,却冒出了阵阵黑色烟雾。
  
  
  沈招摇和夏南山对看一眼,同时上前一步,打算看个仔细。
  
  
  任村长却突然翻身跃起,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胸口一道大疤痕,汩汩冒着黑气。
  
  
  “可惜啊可惜,我还以为张老汉死了后我能获得沈先生这个好帮手,但是沈先生却选错了边。”
  
  
  他抬起右手,手还拿着张老汉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头,颈脖砍断处还在嘀嗒流血。
  
  
  他把人头提至与自己目光对视,深吸一口气,胸膛的绿色火焰突然暴起,又把气对着人头张著的嘴巴吐去。
  
  
  一股黑色烟雾随着他的呼气吐出,钻入面前头颅张著的嘴。
  
  
  头颅突然鼓胀起来,面部的皮肤变得通红发光,鼻孔大张,眼球也像两个小球一样几乎挂在了眼眶外面。
  
  
  正当夏南山以为这颗头颅就要爆炸,打算躲至沈招摇背后避开四溅的脑浆肉汁。
  
  
  那两颗外挂的眼球却‘啪嗒’两声掉了下来,滚落在地。
  
  
  头颅像泄了气一样,又瘪了下去。
  
  
  从黑黝黝的眼眶飘出两只镶著金边的黑色的小鱼,摇摆着长尾慢悠悠的在空中游动着。
  
  
  在这一片血腥四溢的空地上好像一副突然出现的山水写意丹青,空气都为之凝固了片刻。
  
  
  任村长左脚迈出一步,正好踩在那两颗圆圆的眼球上,发出一种奇怪又柔软的低鸣声。
  
  
  汁水沿着鞋底溢了出来又被脚下的泥土吸尽。
  
  
  他站稳下盘又一个深吸气,这两条小鱼被他‘呼’的吸入口,直坠绿色火焰之中。
  
  
  火焰像是有了新的燃料,火光猛窜。
  
  
  任村长用力甩出手中的头颅,像是甩开一件垃圾,然后伸展四肢,仰头长啸。
  
  
  他的身形随着长啸声暴涨,四肢拉长,衣裤袖子都被胀满的肌肉绷裂,露出面一缕一缕手指般粗细聚集在一起的肌肉和肌肉上青色小蛇一样的经脉血管。
  
  
  他的四肢已经不像是人类的肢体,倒像是一棵老树那盘虬卧龙缔结纠缠在一起的雄壮树根。
  
  
  他的双手手指由指尖又簇生出一节层层包裹在一起的黑色硬甲,好似十个黑色的蛇头挂在两把蒲扇上,不怀好意的轻轻颤动着。
  
  
  长啸完,任村长站直身体,低下头望着院中,他变得更高更壮了,面部光滑饱满,双眼精神奕奕。
  
  
  此刻,院中其它两人在他眼就像两只可以用来戏耍的小猴,只等他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吱吱叫着拍起手翻起跟头来。
  
  
  他舒适的扭扭脖子,活动一下四肢。
  
  
  胸前被暴力劈开的刀口已经干涸,好像只是被人用墨笔轻轻画出的一道奇怪装饰。
  
  
  “可惜只是个干瘪俗人的生魂,也就只能有这大功效了。”
  
  
  他看一眼夏南山:“如果是小道长的生魂再用特别的方子提炼,那就不一样了,定能助我更仙化一步!”
  
  
  “特别的方子?是指那个破镜子吗?”夏南山向那个镜子抬抬下巴。
  
  
  “我倒是觉得奇怪,这镜子明明已经吸了几天小道长的神识,又喝了小道长的血,为什不能吸纳小道长的神志身体呢?”
  
  
  “这就是每天晚上照的我睡不着觉的那个破镜子啊。”
  
  
  夏南山故作回忆状:“说起来,第一天晚上我栓了院门,惠姨却出现在我的床前。再加上你这镜子本就摆在个不吉利的位置,我每晚又是噩梦又是怪事的....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哪还有心情乖乖躺在那给它照呢?”
  
  
  夏南山又用委屈的口气说道:“还有你说的血,虽然有一天晚上我在沈兄家喝酒似乎回来就有点头晕,但好在惠姨的苦汤好好帮我清醒了一下。就我所知,没人取过我的血,倒是惠姨手上有个伤口,应是她舍不得我,于是取了自己的血给你吧。”
  
  
  沈招摇听到这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带着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尴尬:“我那时是想看看后面到底会发生什,而且我知还不到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
  
  
  夏南山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
  
  
  任村长看着他们互动,不满的哼了一声,:“果然是那个没用的老妇,知道她脑蠢至此,早该杀她祭镜,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你才是蠢笨如猪,猪狗不如!你知为什惠姨改变主意不再帮你为非作歹吗?”
  
  
  夏南山愤然出声:“我猜你上一个用这镜子来提取生魂的是你的女儿云儿吧?你把她囚禁在小院,用一山一亭的压魂阵夺取她的阳寿,又天天用镜子吸取她的神志,还骗惠姨说这是为女儿延年益寿的方法。可怜惠姨定是天天夜从这院中枯井到小院老龟下的通道内爬过,去看女儿日夜昏睡日渐憔悴的样子。”
  
  
  “不错,我每隔二十年需要一个女孩的生魂来提升我的仙力,以前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后来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想找个适合献祭的女孩已经没那容易了。只有云儿,她出生那一刻就是带着使命的,这是天意,我精心把她养育到献祭的时候,是她的福气。”
  
  
  任村长得意洋洋的说:“那老妇蠢笨,说什信什。后来云儿的生魂为我所用,我便说她与外人私奔,老妇就也信了,我们这哪进的来什外人!”
  
  
  他顿了下又道:“但是这次这蠢妇怎不听话了呢?”
  
  
  “因为时隔二十年我住在了这,惠姨错认我是云儿,重新开始爬这个通道来小院偷看她的女儿。你利用完云儿定是把她的尸体埋在了那所谓的风水井底养煞气吧?虽然尸体早就化作尘土,但是她头上的那个桃花簪却还在井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夏南山看看铜镜上的创口:“或许是你让惠姨取我血的那一天,或许更早,总之某一天她自井内爬过的时候捡到了那个簪子,女儿已失踪二十年,她的贴身之物却出现在井底,长久被蒙蔽的心也能见一丝清明吧。”
  
  
  “那她为什不质问事情的真相?”沈招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