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夫人精通茶艺 > 119、第119章
  刚到行宫时,稷旻为私下见她,曾寻觅一处隐蔽偏殿作为相见之地。
  玉桑带韩唯来的就是此处。
  韩唯双手被缚,脚下步子逐渐跌跌撞撞,赶在彻底失去章法前顺利抵达目的地。
  玉桑没带他进房,而是绕到房外的一处小莲花池。
  她指着那小莲花池,“韩大人,你要不要进去泡泡?”
  韩唯浑身火烧,确然想要降火之物来驱散此刻的痛苦。
  可他心中所愿,并不是这一方露天无遮掩,也不知混入多少泥尘脏污的池水。
  他薄唇死抿,盯着那处片刻,开口时声音都哑了:“不可!”
  玉桑急了,还是安抚为先:“罢了,那你先进去,我不能在此耽误太久,得尽快返回,再想法子给你弄赶紧的凉水,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忍一忍。放心,这处隐蔽得很,不会有人来此,你……你大可在此缓和,但不要太、太放浪就是。”
  韩唯一听这话,像是想到什么,猛地转眼看她。
  玉桑看他眼神就知他在忌惮什么,忙道:“再回来也是我自己来,绝不叫旁人瞧见你这样!”
  少女信誓旦旦的作保,一字字敲在韩唯心头,都是鼓动。
  即便她刚才真的扔下他跑掉,他也难以赖上她,还可能会因失态而颜面尽失。
  可她没有这样做。
  明明心里害怕防备,还是选择带他来此躲避。
  明明已无选择的条件,她还能一再退让想辙。
  韩唯忍不住想,她与太子在一处时,是不是也这样好脾气的纵容?
  这一刻看她,似乎没了任何不足与瑕疵,完美的如碧玉,忍不住想要靠近,抚摸。
  韩唯眼神黑沉,手刚动了一下,又死死握拳,努力克制。
  他不能这样,也不忍在她没点头之前这样。
  似乎是嫌此刻的情况还不够焦灼,忽然,玉桑瞄见一道鬼祟的人影越过院墙门,步子犹豫,走两步便停下张望。
  有人来了!
  她一把捂住韩唯的口,同时扶住他,压低声音:“躲起来!”
  韩唯只觉脸上这只手冰凉飘香,因动作触碰,他的唇吻在她掌心,于浑身激起战栗之感!
  玉桑带着韩唯绕到房后。
  若那人一直搜寻,他们还得随时挪地方,与这人玩躲猫猫。
  忽然,韩唯的手抓住她衣襟,往旁边一扯!
  不妨他竟然动手,又不敢闹出动静,玉桑无措的看着韩唯把她罩在外面的广袖衫剥下来,奋力团成一团,扔进了一旁黑暗的灌木丛中。
  天气有些热,她只穿了一件及胸长裙,外罩广袖长衫,此刻肩膀都露在外头。
  玉桑双臂抱身遮挡胸前与肩膀,眼神染了恼意。
  “你衣裳……有气味……”韩唯觉得自己快要厥过去了,勉力解释。
  衣裳?气味?
  等等……
  她出来时撞上一个奉酒的宫女,酒水洒了些在身上。
  韩唯出来时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犯了病。
  他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自己给自己吃药,只有可能是别人下药。
  难道是下在他酒水里,然后要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才会催发的药?
  若是如此,那这就是冲着她而来的一场设计了。
  果然,剥去外衫,远离了那股异香,韩唯的气息都匀称了些。
  可治标不治本,那些已经入了身的药性并不能因此解开。
  意识到自己将韩唯想龌龊了,玉桑心一横,不再遮遮掩掩,扶住韩唯,随时准备转移阵地。
  她注意力都在前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未察觉韩唯在她放开手时,眼神凝在了她身上。
  香肩圆滑,沟壑已显。
  每一寸肌肤都是对他二十多年攒下的定力的考验。
  让玉桑没想到的是,那个鬼祟的身影始终没有绕过来,不止如此,连声音都听不到。
  这处隐蔽地,安静的针落可闻。
  “怎么回事……”玉桑琢磨着:“不然我出去看看?”
  她这一说,身体下意识起了起,下一刻,韩唯双臂同时抬起,朝她一捕,竟将玉桑完全圈进双臂间,而那为防止他动手动脚才束上他手腕的发带,成了此刻圈禁她的利器。
  韩唯直勾勾的看着她,刚刚平复的气息灼热的吓人。
  “桑桑……”
  男人双臂一收,直接将她抱入怀中,他对这事游刃有余,美人入怀一刻,滚烫的吻已朝朱唇落下。
  下一刻,他吻在她颈上。
  玉桑挣脱不开,又不敢大声叫引来人,垂在身侧的手隔着衣裳揪他的肉。
  男人身体结实,肌理分明,紧绷如铁。
  揪不动。
  “韩大人,你冷静点!”玉桑低吼着,心中哀鸿遍野。
  她错了,但凡不曾顾及他这位世家贵公子的矫揉做派一脚把他踹池子里再逃之夭夭,也不至于叫他得了机会发狂。
  哪怕只是吻在脖子,对韩唯来说也是一种极大地畅快。
  他闷闷的笑了一声,熟练地亲吻。
  从脖子往下,最后,他双臂箍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放倒在地,倾身覆上去。
  玉桑险些惊声尖叫——畜生!地脏啊!
  把人家身子往脏兮兮的地上按,和外出归来不换衣裳就往床上坐一样罪无可恕!
  电光火石间,玉桑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韩唯脖子上挨了一下,一声闷哼,动作停下来。
  下一刻,来人提着韩唯后领将他拎起来,玉桑连带起身,飞快从韩唯臂中钻出来。
  “是、是你……”借着夜色暗光,玉桑看清了来人。
  兰普看了一眼玉桑的身子,忽然抬手解衣裳。
  玉桑刚要退避,一件染着男人气息的胡服兜头盖过来。
  玉桑愣了愣,慢半拍扒拉下脑袋上的衣裳,就见兰普只穿一件白色中衣,沉默不语的单手提着韩唯往房里拖。
  什么情况?
  玉桑定定神,先在暗丛里找到自己被韩唯丢掉的外袍穿上,又在外披了兰普的外袍,这才跟上。
  她进房时,就见兰普正在剥韩唯的衣裳,房中的床榻上,已然躺了个人。
  是王珊。
  兰普动作很粗暴,毫物温柔可言,把韩唯衣衫松了,又要去动王珊。
  “英雄住手!”玉桑出言阻拦,兰普竟真的停下,却没立刻回身。
  玉桑蹙了蹙眉,隐隐觉得,他是怕她衣衫不整,自己转过来会让她为难才没转过来。
  她看了一眼房门处,眼珠轻转,拢着衣裳主动走过去。
  看着主动绕到跟前的少女,兰普眼神无声的将她扫了一遍,沉默不语。
  玉桑露出友好的微笑:“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
  男人目光亮了亮,仍只是盯着她。
  玉桑轻轻舔唇,强装镇定的指了指床上:“英雄,您这是做什么呢?”
  兰普顺着她指的看了看昏迷在床的王珊,淡淡道:“娘子放心,今夜之后,这二人都没机会再纠缠娘子。”
  听他称呼娘子,玉桑想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称呼她夫人的事。
  当然,现在并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
  看来,刚才鬼鬼祟祟跟进来的人,就是王珊没错了。
  韩唯被下药的事古怪非常,且依着韩唯的性子和手段,要在这种事上败了名声,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万一气急败坏,忽然想起前世什么事,那这局面就真的乱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坑了韩唯和王珊,能让王珊如愿以偿,也能让韩唯再说不出什么娶她为妻的话来,万一韩唯失去理智,认定是稷旻安排的怎么办?
  “纠缠我?”玉桑故作好奇:“你这话说的,像是在为我坑他二人似的。”
  兰普目光深沉,似是想了想,然后道:“娘子想要我如何做?”
  玉桑微微偏头,也在思索他的话,试问:“我可以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吗?”
  她见识过兰普的身手,倘若兰普想把她怎么样,这会儿她已经和床上的王珊无二了。
  这样问,是探底,也是缓兵之计。
  兰普闻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几分笑意,他迈步走向玉桑,顺手扯开了自己的中衣。
  玉桑刚要退开,手腕被擒住,一把短刀塞进她手里。
  兰普微微颤抖的手摸索着玉桑的手指,教她握紧那短刀,刀尖向着他,慢慢抵上他的心口。
  这刀极其锋利,稍稍使力便可刺破他心口。
  玉桑有些被吓到,下意识想撤手。
  男人颤抖的手忽然使力,那种蓄满力量又极力克制的感觉,并没有捏疼玉桑。
  她更紧的握住了短刀。
  兰普目不转睛的看着玉桑:“这样说话,娘子会安心些吗?”
  不,怪吓人的。
  玉桑轻轻吞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其实……也不必这样。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这位英雄,你到底从哪里来,是何方人士。”
  兰普看着她,忽然笑了。
  玉桑被他闹得浑身发毛。
  然后,她听见兰普说:“娘子若想了解我,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会很高兴。但若娘子只是缓兵之计,实则在等着正宴上那位太子殿下来找你,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玉桑眼神骤然冷却:“你将飞鹰怎么了?”
  见她连那个太子身边的人都关心至此,兰普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那是一种杂糅着愤怒,心疼,悲伤与浓烈感情的神情。
  “你再继续爱他,定会后悔……”
  兰普忽然吐出这句话,玉桑听愣了:“什、什么?”
  兰普刚要上前,身后窗户忽然破开。
  霎时间,他甚至来不及从玉桑手中拿回刀,注意力被身后拉走。
  下一刻,一道黑影破门而入,身法极快的擒住玉桑手腕,轻巧劈下她手中短刀自己握住。
  他将她护到身后,趁兰普下意识回身时移步上前,已经易主的短刀向前一抵,精准落于在他衣衫半敞的心口……
  稷旻面色冷厉,一手握玉桑,一手握短刀,冷冷道:“你再对她胡言乱语,一样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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