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乐完全不知道一门之隔外的乔母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站在洗手台前面，对着镜子发呆。
尽管从早上开始她就在翻箱倒柜的找衣服，也确实觉得没什么衣服可穿，但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穿裙子。在她记忆片段中，只有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穿过园里发的所谓的校裙，不过那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往横向发展了，所以一进入小学，她就再也没有穿过。
这么一晃都已经十多年了。
今天要不是这东西是顾言西送过来的，她肯定就直接塞床底下去了，或者刚才就扔到窗外去。
因为这代表着这十多年来她受到的所有讽刺和嫌恶。
看着手上的裙子，乔乐乐再一次怀疑起自己。
她真的能尝试么？会不会显得很奇怪？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真的不会有人再对她的穿着指手画脚么？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她幻想出来的路人的质疑，足足过了十分钟，等到外面乔母都不耐烦在拍浴室的门了，乔乐乐才回过神来。
“我马上就出来。”她眨了眨眼，挥去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匆匆地脱了睡衣，把裙子换上。换上之后她也没敢细看，直接就开着门出去了。
乔母一直待在房间里没走，此时看到她走出来，连忙就把她拉到身边，像是检查一样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评价了一句：“真好看。”
这么一句高度的赞扬让乔乐乐顿时僵在了原地，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舌头打着结，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乔母说，“不相信你就自己看镜子。”
乔乐乐被乔母拉着走到镜子前，她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怕吓到自己，在被乔母狠狠地拍了下后背之后才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对上了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一袭长发披散在肩上，黑色的连衣裙尺寸正好，贴着她的身子把她的身材都完美地衬托出来，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的，配着她白皙的皮肤，莫名地显出一点优雅来。
乔乐乐简直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镜子里这个一看就是白富美的女人是谁？是她么？真的是她乔乐乐？
乔乐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偏过头有点语无伦次地喊了声：“妈……”
乔母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把她没弄好的腰带绑好，上面的褶皱抚平，对着镜子说：“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我的女儿可真漂亮，都可以直接去参加选美大赛了。”
“妈！”乔乐乐脸色微红，尽管夸她的是自己母亲，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佯怒道，“你可别瞎说，我哪能参加的了那种比赛！”
“不去就不去吧。”乔母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听到她的话也没再往下继续，反而问起了另外的事情，“乐乐啊，我问你，你觉得小顾这个人怎么样？”
这话题跳的有点快，乔乐乐一愣，傻傻的说：“什么怎么样？”
“他对你好么？”
“当然好啊。”乔乐乐没听出来她妈话里的意思，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看他还送我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