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获满满,两个篮子都装满了。
  
  
  白小光鸡贼,生怕商机被人窥探,花枝上边小心的遮盖了层叠树枝,乍一眼看过去,几乎不能看出什。
  
  
  两人回到白家的时候,白大娘还没有回来。
  
  
  白家没有花瓶,白小光找来了一个将近一尺高的豁口粗陶罐,灌上清水。
  
  
  许照容便教他插花。
  
  
  白小春并不是整天躺卧在床,许照容插花的时候,她和许良峥、许照清也都在。
  
  
  山野之中毫不值钱的野生花枝,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经过许照容一双手摘摘减减,高低错落搭配着插入陶罐之中,仿佛化腐朽为神奇,瞬间变得明丽动人起来。
  
  
  “呀,真好看!”
  
  
  “是呀,好漂亮呀!”
  
  
  女孩儿家尤其无法抵抗鲜花的魅力,白小春惊赞不已。
  
  
  白小光眼亮闪闪的只看得见钱,一拍大腿:“原来鲜花插瓶就是这著啊,果然好看,肯定能卖钱!”
  
  
  “能卖钱呀!真好!”许良峥小财迷眼睛不由得也亮闪闪起来,“小光哥,我还跟你一起去。”
  
  
  “行啊。”白小光笑眯眯的。
  
  
  剩下的花枝许照容折成短短的一枝枝,塞进许照清手,“拿去玩吧!”又挑了两朵红艳艳的杜鹃簪在小姑娘的小包包头上,笑眯眯夸赞:“我们阿清真好看!真漂亮!”
  
  
  看到白小春仿佛有些羡慕,许照容也递给她一把,“给,拿着玩吧。”
  
  
  “给我的?谢谢许大夫!”白小春又惊又喜。
  
  
  白小光更关心价钱:“许大夫,这花一文钱一支您看合适吗?”
  
  
  许照容点点头:“挑好一些的花枝折,一文钱一枝、两文钱三枝都可以。”
  
  
  “好!明儿一早我便去折花!”
  
  
  “明天我也一起吧,篮子、背篓都带上。”
  
  
  “好、好!”
  
  
  时候不早,白小光忙去厨房做饭、给白小春熬药,许良峥一溜烟跟着去帮忙。许照容也要去帮,白小光兄妹都执意不肯,加上她也想多陪陪许照清,便没有坚持。
  
  
  忽有邻居妇人推门进来,“白大娘在家吗?”
  
  
  白小春听见忙笑着打招呼:“黎婶,我娘还没回来呢!”
  
  
  “小春呀,”黎婶笑眯眯打量她:“瞧着果然好多了,看来你娘说的没错,如今用的药算是用对了。”
  
  
  “嗯,多亏了许大夫!”白小春笑眯眯的,顺势将许照容介绍给黎婶:“黎婶,这位就是许大夫。”
  
  
  “这就是许大夫!”
  
  
  黎婶听白大娘说过,进来的时候看到许照容面生,心大概也是这猜的,但没想到真的是她,“许大夫好年轻呀!”
  
  
  “黎婶好!”许照容笑笑。
  
  
  黎婶也忙笑道:“我听白大娘说许大夫能看诊,给我看看呗,我这嘴溃疡好些年了,总不断根不见好,虽说不是个大病吧,也实在让人难受的紧。”
  
  
  许照容点点头:“好啊!这是小毛病,诊费两文钱,可使得?”
  
  
  白小春是例外,但旁人可不能了,诊费必须得收,不然开了免费的头,往后从谁开始收取都不合适。
  
  
  黎婶微微一愣,显然本来是想白瞟的,压根儿就没提过诊费的事儿。
  
  
  许照容提的这理所当然,她反倒不好拒绝了。毕竟看诊付费天经地义。
  
  
  “这——若是能治好了,当然没问题,。”
  
  
  许照容倒是不担心她会赖账,街坊邻居的,为了两文钱丢不起这人。
  
  
  “可以,若是治不好,钱我退给黎婶,不过我只看诊,药您得自个上医馆去抓。”
  
  
  “成!”
  
  
  黎婶放心了,很痛快的付了两文钱。
  
  
  同样的她也不怕许照容治不好赖账,白家走跑不掉。
  
  
  她这口腔溃疡有好几年了都不能好,这玩意儿虽然是小问题,但折磨人也是真的折磨。
  
  
  不是没去医馆看过、抓过药,奈何没好全呢又严重了起来,后来索性不去看了,不想浪费这个钱。
  
  
  可是,真是难受啊!
  
  
  若能治好,两文钱诊费,太值了好。
  
  
  许照容让黎婶伸出手把了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嘴,溃疡位于唇内侧和舌两侧,舌淡苔黄厚。“不是什大事,三黄泻心汤加甘草试试看。”
  
  
  大黄、黄岑、黄连各一钱,甘草一钱,煎药服用。
  
  
  “抓三剂药,分三日服用就行了。这些药都是很寻常的药材,不贵。”
  
  
  这药方子简单,黎婶默念几遍就记住了,将信将疑:“就、就这简单就能治好?”
  
  
  许照容点头笑笑:“能,只要药方子开的对症,一剂下去便可见效,黎婶放心!”
  
  
  看诊也好,旁的技艺也一样,会的不难、难的不会,只要拿准了症状对症开药,没什难的。若是摸不准症状,再如何也没办法。
  
  
  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就是如此。
  
  
  黎婶见她这样笃定也不由安心几分,点点头笑眯眯道:“成,趁着这会儿还来得及我赶紧抓药去!”
  
  
  白小春一脸崇拜:“许大夫真厉害,比医馆那些大夫还要厉害呢。”
  
  
  许照容笑道:“我也是刚好会罢了。”
  
  
  太阳落下,暮色浓重,白大娘终于回来了。
  
  
  背上的背篓装得满满当当,一大半是剥了壳的竹笋,还有蕨菜、枸杞嫩芽、野韭菜、还有一些红菌、灰菌。可谓是收获满满。
  
  
  白大娘累也是累,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沾了许多草屑、针草、苍耳之类,但也高兴,“往远处些山去,东西果然是多,可惜我们也没敢走太远。这些竹笋晚上过一道水焯一焯,明儿拿簸箕晾晒起来,晾干了收著,冬天缺菜的时候能吃。这些红菌、灰菌、野韭菜够吃两三天啦......”
  
  
  许照容笑道:“这蕨菜也鲜嫩,我们可占大娘的便宜啦!”
  
  
  “哎许大夫可千万别这说哈哈!”
  
  
  大家一边说笑一边七手八脚帮忙收拾捡拿背篓的各种东西。白小春倒了一碗茶水捧给母亲,“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哎,好。”白大娘笑眯眯接过茶碗,抬眼打量女儿,心眼都是满足欣慰。
  
  
  多好呀!
  
  
  她的小春这是真的渐渐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