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过后,棠缘趴在被放下的椅背上,腰酸的根本起不来。
  正想着,男人的大手将她翻了过来,就跟翻一条咸鱼一样轻松,随后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棠缘的后背有一层薄薄的汗,忍不住挪了挪。
  “干什么?”感受到她的抗拒,男人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有些不快。
  棠缘咬牙,“不舒服!”
  她以前每次跟席卿川结束后,都会第一时间去洗澡,她不喜欢这种身上带着汗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男人似乎迟疑了片刻,然后棠缘身上的毯子被掀开。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不高,汗水被蒸发后冷的棠缘一激灵。
  搞什么啊?
  毯子也不给盖,想冻死她?
  “冷!”她气愤的丢下一个字,伸手就要去拽毯子。
  男人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动。”
  话音刚落,一股柔软的温热贴上了肩膀。
  棠缘后背顿时一僵。
  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热毛巾,正擦拭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皮肤,温度透过皮肤导入血液,让原本有点冷的身体渐渐温暖。
  抛开别的因素不谈,这个肆先生还真是个温柔细致的人。
  棠缘被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给震惊住了。
  自己一定是在席卿川身边当舔狗太久了,遇到个神秘人竟然都觉得他对自己不错,可见席卿川对自己有多垃圾!
  “擦完舒服了吗?”该死的男人还在耳边问她,仿佛邀功。
  棠缘咬牙切齿,强忍着浑身的炙热回了一句,“还行吧。”
  她哪敢说更不舒服了?
  车内再度安静下来,除了车窗外的风声之外,就剩下彼此的呼吸。
  毯子重新裹住自己,棠缘感受着来自身后的心跳,没有任何东西的阻隔,更为清晰的落在她的耳中,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长什么样?”她不死心,想继续试探,“你是不是长得很丑啊?”
  耳垂边的呼吸温热,“你很在意长相?”
  “我是个颜控来的,”棠缘实话实说。
  她确实是个颜控,不然也不会对席卿川死心塌地五年。
  席卿川那张脸长得无敌好看,女娲造人的时候属实偏心了点儿,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完美成那样,从身材、眉眼到嗓音,简直完美地踩在了自己的心巴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不爱自己。
  想到这儿,棠缘的心情便不那么美好了。
  “放心,我不丑。”男人淡漠的嗓音让棠缘回过神,“还挺好看的。”
  这什么普信发言?
  棠缘有点无语,故意刺激他道,“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
  男人沉默下来。
  “不敢了吧?我还不想看呢,我怕你丑的我当场吐出来,伤你自尊心,算了,我就当被狗给上了,反正两眼一抹黑,随便想象。”
  话还没说完,棠缘的手就被抓住。
  力道之大,让她意识到这番话可能过火了,肆先生生气了。
  正当她紧张地准备找补两句时,男人抓着她的手摸到了一处温热,凭掌心的触感,棠缘感受到那是他的脸。
  皮肤很好,光滑细腻,手底下没有一点磕巴的地方。
  男人抓着她的手在他脸上移动,摸到了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紧抿着,还有深邃的眼窝,浓密的眉毛,下颌线流畅,可以感觉出棱角分明。
  他甚至还让她摸到了鬓角的头发,有点凌乱,但是很浓密。
  嗯,不是秃子。
  这些东西组合起来
  ,也不可能丑啊!
  而且肆先生的身形很高大,和席卿川有点相似,至少得有一米九。
  “我丑吗?”男人的语气颇有些赌气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没再抓着她了,变成她单方面在人家脸上摸来摸去。
  棠缘干咳了一声,有点尴尬地缩回手道,“摸着还行。”
  意思就是谁知道长得怎么样。
  肆先生……
  “睡觉。”冷冷的两个字落下,肆先生显然不想再跟她探讨长相这件事。
  睡个屁啊?
  棠缘攥着拳头,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套到这个人的有效信息。
  “你多大年纪了?三十?”
  “我有那么老?”对方有点无语。
  那就是二十多岁,挺年轻的啊。
  那就不可能是富一代,百分百是靠家里的富二代。
  棠缘的记忆中,二十多岁,长得好看还不缺钱的富二代不少,可掰着手指头数下来,有这种强大气场的只有席卿川一个。
  而且肆先生无论是身形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席卿川很像。
  可是席卿川几个小时之前才把她丢在了高架桥上,害得她走的腿都要断了,这会儿怎么可能伪装成另一个人来接近自己?
  棠缘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你该不会是席卿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