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至冷嗤一声,“你以为自己当年给席卿川暖过几年的床,就能成为席家的媳妇?”
  她上下打量了棠缘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从前你是人尽可夫的戏子,现在靠着男人混了一个设计师的名头,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居然敢和我叫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秦凤至这话摆明了就是在侮辱棠缘,席箬听不下去了,“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缘缘姐?”
  棠缘伸手将席箬护到身后,冷眼看着秦凤至,“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不劳您操心了。总之,今天无论您说什么,席卿川的任何一样东西,您都带不走。”
  “说得好!”
  门外又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次不用棠缘开口,秦凤至自己先开始激动了。
  “席敬文,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席敬文同样带着秘书保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席敬文显然也是没想到秦凤至也在这里,表情也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轻蔑的看着秦凤至,“席卿川也是我的儿子,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这个时候想起他是你的儿子了。”
  秦凤至看向席敬文的眼睛里满是杀气,“席敬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带走席卿川。”
  席敬文闻言只觉得讽刺,“你难道不是想利用席卿川的遗体,向老太太换她手里剩下的股份?”
  “少在这里演母子情深,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你自己不恶心吗?”
  秦凤至怒极反笑,“席敬文,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所作所为。”
  棠缘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他们是席卿川的生身父母,对于自己孩子的死亡没有任何的悲痛,字里行间只有对他的剥削。
  哪怕现在人都没了,居然还要利用他的遗体来谋取私利,甚至不惜连最后的脸面也不要了,当着这么多的外人面前互相指责。
  “够了,”席箬红着眼睛看向他们,“请你们离开。”
  席敬文看向席箬,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了,许久不见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父爱,他冷声下命令,“席卿川的遗体我要定了。”
  “动手!”
  秦凤至见状,立即给老鲁递了一个眼神,老鲁心领神会,对着带来的保镖说:“不要忘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眼见着两伙人乌泱泱的向着大厅走来,陈少安和小五他们自然也不会随便他们放肆,纷纷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眼见着事态升级,棠缘径直进了席卿川的卧室,捧出了那一盒骨灰。
  “如果你们觉得凭借它就能拿到席老夫人手中的股份,那就各凭本事来拿吧。”
  秦凤至和席敬文看到棠缘手中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眼睛里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们……”
  席敬文怒斥道:“这是我席家的人!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比起对方的失态,棠缘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她平静的开口,“没有谁允许不允许,事情已经这样了。席卿川的遗体你们拿不回了,现在只有这个。”
  席箬看着棠缘手中的盒子,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奶奶要是知道大哥已经没了,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她瞪着席敬文,“想要奶奶手中的股份,你做梦吧。”
  席敬文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若是席卿川的遗体在手,他大可以把席卿川伪造成意外去世,这样的话即便是老太太再伤心,也不会怪到他的头上。
  可如今席卿川变成了一捧灰,要他拿着这些东
  西去见老太太,老太太一定会追究到底,到时候事情就全部暴露了。
  秦凤至同样面露难色,她昨晚接到肆先生的消息就紧忙赶来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棠缘面上看似平静,实则一直在摩挲着手中的小盒子。
  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更大的悲痛,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席卿川已经不在了。
  “我们都是做了父母的人,自己的事情不要扯到孩子的身上,他活着的时候是你们斗争的工具,现在人没了,你们还要争来夺去,让他不得安息。”
  棠缘的声音很轻,但却句句有理,字字戳心,“你们真的不怕遭到报应?”
  席箬红着眼眶附和,“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放肆!”
  秦凤至厉声道:“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席敬文冷眼旁观,出声嘲讽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个话。”
  棠缘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只觉得无比的心累,抱着盒子转身回到了卧室。
  陈少安面无表情的开了口,“你们也闹够了,可以离开了。”
  席敬文变了脸色,“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脚下现在所踩的这块地姓陈不姓席,我有权让你离开。”
  不待席敬文开口,秦凤至先质问道:“荒唐,我看你是疯了。”
  “这位夫人若是不愿意相信的话可以去查,你们都是神通广大的大人物,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们。”
  他摆摆手,“好了,再不离开的话,我就要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了。国外的警察可不会在乎你们国内的身份和地位。”
  下完逐客令,他扬声道:“小五,送客!”
  小五阴沉着脸走过去,对着秦凤至和席敬文咬牙道:“二位,请吧。”
  席敬文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秦凤至则低声命令老鲁,“去查。看看席卿川名下还有什么东西被他转移了。”
  “明白了,我回去就办。”
  卧室内,棠缘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着他们离开,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箬进了门,轻声唤她,“缘缘姐,谢谢你帮忙。”
  “要不是有你们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棠缘没转身,只是说:“他们不是因为我们才离开,而是这捧灰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而不是利益。就算我们不主动赶人,他们还是会找理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