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川被棠缘扶着向前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棠缘貌似很紧张他?
  二人重逢之后,她对他便只有冷嘲和热讽。但此刻搭在他小臂上的手却是那样的温柔。
  “缘缘,你是在关心我?”
  心底的有一阵暖缓缓渗入,席卿川望向棠缘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炽热。
  棠缘不耐烦的说:“闭嘴。”
  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此时她明明应该将席卿川丢下,可那一句‘对不起’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心间发颤。
  棠缘故意躲避着他的目光,却仍然能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的视线。
  医务室内,江星正等在一边,见他们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席总,又见面咯,您还好嘛?”
  席卿川的注意力全部在棠缘的身上,对于江星的嘲讽也直接忽略,“没事,先给她检查。”
  “先给他看,”棠缘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他手臂被夹板划伤了。”
  “好。”
  江星拿过剪刀剪开了席卿川的衣袖,一条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看的棠缘肉疼。
  “这要缝针了吧,”棠缘看了一眼,“还好没划在我身上。”
  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她落水的时候是飞出去的,如果是贴着船侧掉下去,现在皮开肉绽的就是她了。
  席卿川应了一声,“是啊,还好没伤到你。”
  陈少安在一旁啧了一声,被席卿川瞪了一眼。
  李钰很快送了干净的衣服过来,棠缘在隔间换下了湿漉漉的礼服,换上了简单的衬衫牛仔裤。
  她出来的时候,席卿川已经在缝合了,医务室内除了江星以外,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江星一边缝针边说:“你们聊聊天呗,可以当我不存在。”
  席卿川冷声提醒,“阿星!”
  席卿川根本不敢抱棠缘和他说话的希望,只能靠着手臂上的疼痛来压抑着心里的痛。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
  棠缘坐在了席卿川的对面,随意的开口,“以前不是连游泳池都不敢下。”
  席卿川抬起头,很是意外,“你不回去吗?”
  棠缘立刻起身,“那我走。”
  “等等。”
  席卿川伸出手拉住她,又在对方嫌恶的眼神中松开了手。
  “四年前学会的。”
  席卿川忽然出声,棠缘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回复自己刚才的话。
  “不过还是没完全克服对水的恐惧。”
  他从未和别人提起过自己的任何弱点,如今主动提及,即便对象是棠缘,他还是不自在。
  江星的收尾工作结束,识趣的离开医务室,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席卿川怕水棠缘是知道的。
  那还是三年前,棠缘跟着剧组去参加庆功宴,喝了不少的酒。
  在场一些图谋不轨的投资商见她有些醉了,更加不怀好意的灌她酒,想要把她往床上带。
  绕是棠缘千杯不醉,也扛不住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后来是李钰过来把她带走了。
  皇爵酒店总统套房,席卿川看着烂醉的女人,英挺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起来,”他伸手去推身上的女人,“去洗澡,臭死了。”
  “你才臭!”
  借着酒劲的棠缘比平时更大胆,也更魅惑。
  她拉着席卿川的领带把人往露天泳池里带,想要玩一些特别的;而席卿川明明已经有了反应,却在看见泳池的那一刻变了脸色。
  他毫不犹豫的甩开棠缘,“走开。”
  棠缘身子软的厉害,
  哪里受的住这样一甩,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泳池栽去,下意识的去拉席卿川的手——
  席卿川毫无防备,直接被棠缘拽了下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冰冷的池水让棠缘清醒了不少,正想着先爬上去,便被一个火热的身躯包裹住。
  席卿川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阴冷无比,“你好大的胆子!”
  “我不是故意的啊。”
  棠缘试图挣脱席卿川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
  “你…”棠缘舔了舔嘴唇,“你不是不愿意在这儿嘛。”
  被这样折腾,棠缘的酒醒了一半。
  她泡在水里及其郁闷,“刚才把我甩下水的是你,现在不松手的也是你。”
  “金主爸爸,”她转过头在他的耳边说:“你好难搞呦。”
  “……”
  席卿川咬牙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棠缘识趣的闭上了嘴。她太熟悉身后的这个男人,如果席卿川让她在口舌上占了便宜,就一定就让她在别处还回来,比如床上。
  她才没那个兴趣给自己找麻烦。
  棠缘就陪着席卿川泡在水里,席卿川抖的越来越厉害,棠缘只当他是冷,又在她犹豫要不要提议一起上岸的时候,身后的席卿川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很小,小到棠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带我上去。”
  棠缘,“什么?”
  “我说,”席卿川咬牙,少见的气急败坏,“带我上去,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棠缘缓慢的转过身,伸出手圈住席卿川的身体,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如同一只小狐狸般灵动。
  席卿川呼吸一滞,“你…你想干什么?”
  “席先生。”
  棠缘的唇吻上他的脸颊,白嫩的小手在他身上尽情的揩油,“你该不会是怕水吧。”
  席卿川:“……”
  英明如席卿川,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的秘密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自己的小情人给发现。
  那一晚,怕水的席总在池水中被秘密情人占尽了便宜,口头承诺了不少丧权辱国的协议,后来他的小情人看他脸色惨白,心疼的不行,才将他捞上去。
  席总又哪里是会吃亏的人,把棠缘摁在床上要了一遍又一遍。
  “你为什么会怕水?”
  棠缘疏离的声音打断了席卿川的回忆,席卿川低声道:“小时候掉水里,差点没被淹死,就留下阴影了。”
  事实却是,秦凤至摁着他的头死死地浸在水里,仅仅是因为他留下了席睿养的小狗。
  因为一只狗,一个仅仅十岁的孩子,便要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
  他说的真切,棠缘倒也没深究,“没事儿可以看看心理医生,今天要是被别人看出来,说不准下一个被推进海里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