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缘只回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她本意只是试探，可没有和席卿川托底的想法。
席卿川却不依不饶，“你最近和他见面了？”
“要是能见到，我还需要你帮忙调查。”
棠缘不愿过多聊起阿肆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面可以了，吃饭吧。”
一碗热气腾腾的酸汤面放在了席卿川面前，比那盘冷饺子不知好吃多少倍，席卿川接过筷子，还不忘问棠缘,“一起？”
棠缘摇头，“我不喜欢吃面。”
“这个时间一碗面下肚，起码要在跑步机上跑一个小时。”
席卿川笑笑，“你又不胖。”
棠缘嗤笑出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席卿川想起他从前说过的话，那时他常常嘲笑棠缘穿衣服土，不允许她吃宵夜，严格控制她的体重和身材。
“我...”
“行了，吃饭吧。”
棠缘趴在餐桌上看着他吃面，席卿川被她盯得不自在，只能没话找话。
“白家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和可可一直在一起。”
“好，”棠缘应道：“你也注意身体。”
尽管席卿川已经尽力在克制，棠缘还是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一碗面的时间，他的右手一直垂在身侧，几乎没动过，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脸色也比她刚进门的时候难看了许多。
“不舒服是吧，”棠缘起身，“我去叫江星过来。”
席卿川没拒绝，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担心有人趁人之危伤害棠缘。
“麻烦你了。”
“算我利用你的报酬罢了。”
棠缘将席卿川扶到了床上才出门，没一会儿便带着江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陈少安。
“席总，您哪里不舒服？”
江星一边问一边给他测体温，“高烧，是伤口引起的。”
席卿川应道：“身上没什么力气，头晕，也很恶心。”
江星的脸色很难看，明明席卿川说的都是一个病人很正常的反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安心。
棠缘就站在一旁，她也不能开口劝席卿川下船去接受进一步的检查，“挂个水吧，先把烧退下去再说。”
一旁的棠缘开了口，“很严重吗？”
她本意是想劝席卿川离开仔细检查一下，游艇上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而且还很不安全。
席卿川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接触，棠缘都感受到了他身上不正常的热度。
她看向席卿川，对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因为高烧已经有些迷蒙，“只是发烧而已，你先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谁和你说这些了，”棠缘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好好休息，别死在这了。”
“你和可可的身边，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你们。”
席卿川说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看起来就很难受，“我不在他们也会保护你，也会听你的话。”
“不要怕，也不要找别人。”
“别说了。”
棠缘的脸色很难看，心情也很复杂。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席卿川，未免有些不知所措。
陈少安原本还在看热闹，以为席卿川是在玩儿苦肉计，没想到他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睡过去的样子。
“我操，”他忍不住爆了粗口，“阿星，他没事吧？”
江星兑好药，熟练的给他挂上了水，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一切都要等烧退了再看。”
她似有似无的看了棠缘一眼，“让
他好好睡一下吧。”
陈少安忍不住开口，“你的检查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
“我还没收到送检的通知。”
陈少安脸色一变，“妈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怀疑那个试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这个船上遍布着针对席卿川和组织的势力，偏偏他们现在毫无头绪，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只有棠缘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试管？席卿川到底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陈少安实话实说，“他暂时应该没什么战斗力了，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保护你的人，西亚小姐放宽心就好。”
江星拍拍她的肩，“你放心休息就好。”
“回去吧，”江星说：“我叫人送你。”
“不用，”棠缘摇头，“你照顾他吧，有事情叫我。”
“好。”
棠缘看了席卿川一眼，心里浅浅的挣扎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她回了自己的住处，季可可正拿着自己的电话手表点来点去，见她回来也没什么反应。
“可可，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呢？”
棠缘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离开了席卿川的屋子，那种令人窒息的不自在感终于消失不见了。
她准备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把席卿川从自己的脑海冲出去。
季可可开了口，“我给席叔叔发消息，席叔叔为什么不理我？”
棠缘：“......”
“席叔叔累了休息了，”棠缘摸了摸他的头，“你换个人吧。”
“我给爹地也发了消息呀，可是爹地也不理我。”
季可可躲开棠缘的手，很是郁闷，“为什么突然都不理可可了？”
棠缘愣了愣，她有心和季霆他们拉开距离，却忽略了季可可的感受。
该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解释，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他的生命之中消失呢？
“不理就算了，”季可可摘了手表丢在一边，“我也不理他了。”
棠缘抱起儿子哄道：“可可乖，爹地只是最近比较忙，忙完了就会给可可回消息的。”
季可可根本不吃这一套，“妈咪，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棠缘，“你四岁就很了不起吗？”
“妈咪，你是不是要和爹地离婚了？”
季可可这一问把棠缘问愣住了，“你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只可以在爸爸和妈妈之中选择一个人，”季可可抱着棠缘的胳膊，“花花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她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花花就是那天在幼儿园门口一直哭的小姑娘，她和季可可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棠缘顺势问道：“如果要你选的话，你会选谁呀？”
季可可毫不犹豫，“我选妈咪，妈咪需要可可，可可也不能和妈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