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被分手后,我挺着孕肚嫁给大佬死对头 > 第184章是时候该离开了
  席卿川走后,棠缘抓着床沿爬下床,呼吸急促,痛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这二十几年里,她遇到的这么多人中,对自己真心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母亲,好友左胜男之外,大概也就是曾经的肖景贺。
  无论五年前肖景贺对自己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都无法抹杀他们曾经在一起时,那些幸福的时光。
  肖景贺也曾是她那些阴暗日子里照亮她的一束光,鼓励她继续前行,让她看到未来的希望,他也曾承诺过要给她一个温馨的家。
  可他到死也没听到自己说一句原谅他了。
  阿景……我原谅你了。
  黑暗中,棠缘失声痛哭。
  隔着房门,屋子外面高大的身影听到里面传来的啜泣声,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更紧,停留许久后,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连几日,棠缘都没出过房门。
  每天三顿饭菜送到房间里,她也吃的很少,直到席箬因为不放心,跑了过来。
  “棠缘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佣人无奈叹气,“这是刚刚送进去的,都凉了,一口没动。”
  席箬看着那纹丝未动的饭菜,蹙眉道,“我哥呢?他也不管么?”
  “大少爷三天前就出门了,一直没回来。”
  席箬皱着眉看看饭菜,又看看紧闭的房门。
  “去把饭菜热一下,待会儿再送过来,我去劝劝。”
  佣人生怕照顾不周,等到席卿川回来责骂,听到席箬这么说,自是松了口气,连忙应声下来,去热饭菜了。
  席箬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还弥漫着一股许久不通风的沉闷气味,虽然没不算难闻,但是也绝对算不上舒服。
  席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棠缘姐?”
  喊了半天,才发现棠缘坐在床后的地毯上,背靠着床,对着窗帘的位置,一脸的木然,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席箬忙走了过去,“棠缘姐,你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棠缘才收回目光,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听佣人说你不肯吃东西,我知道肖先生走了你很难过,但是人不能不吃东西,你这样,他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棠缘苍白的唇动了动,“放心吧,我不想死,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肖景贺的死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口,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躺下就能梦见新闻里他惨死的景象,所以她只能坐在床边,分秒的煎熬着。
  席箬看着昔日的女神姐姐变成这样,满心的愧疚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棠缘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棠缘的眉心跳了跳,瘦削的一张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伸出手想摸摸席箬的脸,但最终没触碰到她的脸,便缓缓攥紧。
  “阿箬……不怪你。”
  白笙铁了心地要算计自己,怎么是席箬能拦得住的?就算毁容那次席箬拦住了,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算计。
  怪只怪,自己命不好,爱上不该爱的人。
  席箬哽咽道,“棠缘姐,我哥已经找到最好的医生了,可以给你治好脸上的伤还有你的病,我哥会保护你,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棠缘说,“阿箬,如果让你一辈子都待在这座别墅里,哪儿也去不了,你愿意吗?”
  席箬愣了愣。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答案。
  没有人会喜欢当一只笼中鸟,哪怕锦衣玉食,却只能关在这方寸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
  席箬咬牙道,“至少……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棠缘说
  ,“在你大哥心里,没有什么比他的前途更重要,他娶白笙或许不是真的喜欢,但是最起码白笙能给他最大的助益,所以在白笙和我之间,他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我,以后再遇到同样的抉择,他依然会这么做。”
  “不是的,我大哥不是这种人。”
  “阿箬,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离开这儿,我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
  棠缘看着席箬,眼神平静,仿佛无论得到什么回应,她都会接受。
  席箬是如今这个地方唯一能帮到自己的人,但她偏偏是席卿川的妹妹,她肯不肯帮自己这个忙,她没办法确定,只能试一试。
  但无论她肯不肯,自己都是要离开的。
  席箬怔愣了许久,说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怜悯,或者是二者都有,她竟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棠缘姐,如果离开这儿能让你开心一点,我帮你这个忙,但你答应我,这几天你要好好吃饭。”
  “好,我答应你,”棠缘握紧了席箬的手。
  席箬走后,棠缘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哗啦”一下,她拉开窗帘,让午后强烈的光线照了进来。
  已经是深秋,院子里的枫叶都红了,一片片的落在下过雨的路面上,像是一层火红的地毯,就像婚宴上的红毯一样鲜艳。
  棠缘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卧室里奢华的一切,包括那间专门为她准备的衣帽间,视线掠过时,也再无任何波澜。
  刚分手时,她痛苦的要命,左胜男就每天给她发很多狗血的心灵鸡汤。
  那会儿她觉得那些专家都是在放屁,可今日竟莫名想起来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信徒问大师,我要怎么才能放下痛苦呢?
  大师给他一个空杯子,往里面倒滚烫的热水,信徒被烫到急忙放下杯子。
  大师说,痛了自然就放下了。
  棠缘捂着心口,将这五年以来的点点滴滴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从最初的一场交易,到后来的冷漠、疏远、厌弃,都历历在目。
  被毁容的那次,他带着席箬和白笙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像是一颗钉子,已经深深嵌在了心脏深处,拔出来就是血肉模糊。
  阿景的死提醒了她席卿川的偏执、冷血与自私,他这个人根本不懂爱。
  圈禁自己不过是出于占有欲,仅此而已。
  窗外秋雨再起,枫叶簌簌掉落。
  席箬回去以后便将自己反锁在卧室,思索再三,拨通了季霆的电话。
  “季霆哥,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