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妨直说。”
季霆索性也不跟他绕弯子了。
席卿川很淡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季总合作，季总大可以把风险高的项目拿出来，我跟你共担风险。”
“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有的话，我还怕这馅饼砸着我呢。”
季霆唇边勾了勾，“要是席总这点实话都没有，那这合作我也不放心，今天就当席总是来找我闲聊的，不谈工作。”
见他油盐不进，席卿川的眸色深了几分。
鼎乐这几年发展的有声有色，影视发行不再依赖席氏。
而席氏，虽说四年前并购了白氏集团，规模愈发庞大，可也因为席敬文的插手，内部纷争不断。
这才是季霆对于席卿川伸出橄榄枝一事，十分警惕的原因。
席卿川深吸口气，说出了真实来意，“跟你合作，我才能有更多机会和棠缘接触。”
这在季霆的意料之中。
他并未否认棠缘的身份，而是续了杯茶，嗓音低沉有力，“席总，你当着我的面，说要跟我太太接触，你觉得我会答应？”
“你不用顾虑太多，我会以个人资产注资，与席氏无关。”
季霆放下了杯子，“席总，有一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
席卿川的眼神变得紧迫，嗓音也沉了下来，“对我来说也是无可取代的。”
“但你已经失去机会了。”
季霆的话相当直白，毫不避讳地宣誓了自己的主权，“我不会利用任何人对她的感情，去交换任何东西，何况只是金钱，我不缺。”
席卿川仍不死心，甚至觉得这只是季霆惯用的谈判方式，直言道，“你也可以提别的条件。”
季霆蹙了蹙眉，“你不清楚么？她讨厌这样。”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席卿川的眉心狠狠一跳。
在棠缘那里受挫之后，季霆又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
她讨厌这样么？
可她从前明明说过，她最爱的就是钱，给她最多钱的人，就是爱她的人。
他愿意为她花钱，为什么她会讨厌？
季霆觉得多说无益，抬起手看了眼表，淡淡道，“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原生家庭的扭曲，所导致的一个人性格上的缺失，是很难用一两句话就解释的清的，即便说清了，究极一生也无法改变。
就在季霆即将离开时，席卿川忽然说。
“季霆，投资的意向还算数，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至于棠缘，我也不会放弃。”
季霆的身影在门口顿了一秒，随后离开。
席卿川冷削的一张脸上，神情笃定。
从鼎乐集团出来，席卿川上了车。
李钰坐在副驾驶，打量后视镜中自家总裁的脸色并不太好，欲言又止。
“席总……”
“怎么了？”
“宋小姐刚刚来电话，想约您一起吃饭。”
“就说我没空。”
席卿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眉宇间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昨晚在万荣庄门口，要不是宋歆愉忽然上来叫住自己，或许棠缘今天对他的态度就不会这么差。
李钰一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默默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对了，席总，您让查的那个品牌已经有消息了。”
李钰拿出一份电子档的资料，将平板电脑递到后座，“这是tz的工商备案，挂在鼎乐集团名下，由鼎乐集团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剩下的股份都是由这个品牌创始人独立持有。”
品牌创始人一栏，写着西亚两个字。
李钰到现在也
不能确定西亚就是棠缘，所以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
“席总，您真的确定这个西亚就是棠小姐么？”
尽管知道自家总裁不爱听，可李钰还是大着胆子问了。
“西亚可是意大利当地著名的珠宝设计师，连各国皇室都找她定制珠宝，就算四年前她死里逃生，可短短几年就能有这种造诣，不是天赋两个字就能解释的。”
就算棠缘真的天赋异禀，但世界上那么多有天赋的设计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为皇室工作的。
在李钰看来，棠缘最大的靠山不过就是季霆，可季霆也没那么大本事，能让她和皇室产生联系吧？
“她就是棠缘，没有别的可能性。”
席卿川语气笃定，今天他从季家别墅出来之前，就在棠缘的画稿右下角看到了她的签名，用的是英文名西亚。
即便全球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西亚这个身份，和记忆中的棠缘出入很大，但是她就是她，不可能是别人。
“那要不要再让人去查一下，这几年棠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
席卿川本想点头，却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响起今天季霆的那番话来。
“你不清楚么？她讨厌这样。”
而棠缘今天一早那番话，也在他耳边回荡。
“跟踪我，调查我，监控我和朋友吃饭，你把我当什么了？”
席卿川眉心起伏着，“不必了。”
这四年她经历了什么，他确实很想知道，但是他愿意等到她自己想说的那天。
“那棠小姐珠宝品牌的开业酒会，我去准备一份礼物。”
“不用，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钰愣了愣，她刚刚好像看到总裁笑了。
自从四年前棠小姐‘去世’后，她就没再见他笑过。
也许这个西亚真的是棠缘，可如果她不是，或者不愿意是的话，那总裁会不会和四年前一样……
李钰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
一周后，国际知名设计师创立的珠宝品牌tz正式揭牌开业，以展览的方式，展出了很多名贵珠宝，也是这四年来棠缘的心血。
开业当天，不少海城的名媛贵妇们慕名前来。
“这款怎么样？”
“还行吧。”
珠宝展厅里，宋歆愉看了眼展柜中的项链，兴致缺缺。
她连着约了席卿川三次，每一次都被拒绝了，这几天心情已经差到爆炸，要不是闺蜜非拉着自己来参加什么珠宝开业酒会，她根本不想出门。
“其实席家二少爷温文尔雅，我觉得比那个席卿川好，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宋歆愉的闺蜜说完这话，便指着展柜中的项链，“这个拿出来我看看。”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所有的展品都不对外出售，仅供参观。”
导购礼貌地解释了一句，宋歆愉本来也没兴趣，正要走时，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人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