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坊混了这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见过一些出老千的手段。
之前他不屑于用，总觉得用了以后要是被人发现，会丢永明侯府的脸，但这次不同了。
他和曹原结怨已久，全长安城的人都盯着他们，他要是输给曹原，别说是永明侯府了，就算是太子脸上也无光。
所以，此局，他必须赢。
下定决心要出老千以后，齐斌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而曹原的脸色却一点一点难看了起来。
奇怪，齐斌怎这快就厉害了起来？
照这样子下去，他岂不是要输了？
不行，他得赶紧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只可惜已经晚了，齐斌不但跟他平局了，就连剩下的那一局也赢了。
他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齐斌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曹原，我给了你机会，可你没有抓住，那就不能怪我了。”
“来吧，兑现你的诺言吧。”
曹原咬了咬嘴唇，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为难。
他知道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齐斌平日没这厉害，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十一局居然能赢六局？
莫非……
“你使诈！”
齐斌心咯跳了一下，面上却十分淡定。
“曹原，你别胡说八道。”
“这站着这多人，一直盯着我们，我要是使诈了，他们怎可能看不到？”
“你想耍赖就直说，别搞这些把戏。”
“不对，你肯定使诈了，不然怎可能这厉害？”
眼看着曹原要扑上来搜他的身了，齐斌赶紧将他踢开。
“曹原，愿赌服输，这这多人看着呢，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啧啧啧，刑部尚书居然教出一个不守信用的儿子，这以后谁敢相信他会秉公办理案件啊？”
若此事只牵扯到他一个人，他就算是将齐斌扒光，也要找到他出老千的证据，但事情已经牵扯到他父亲的清誉了，他就算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行，这一次，我认栽。”
不过，这笔账我记住了。
你千万不要落到我手上，不然，我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曹原缓缓跪地，给齐斌磕头道歉，每说一句，周围人的笑声就高一分，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心口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而在他一边钻齐斌的胯，一边说自己是狗儿子的时候，笑声达到了极点，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简直不堪入耳。
“哈哈哈，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居然有人说自己是狗儿子，那刑部尚书岂不是狗了吗？”
“狗怎能管理人呢？”
“说得太对了，那我们得赶紧向皇上请愿，让他换个人做刑部尚书。”
“我觉得永明侯就很适合。”
“刑部尚书这样的职位，就应该留给信任的人，永明侯是下一任皇帝的亲舅舅，肯定值得信任，所以我觉得永明侯很适合。”
“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那我们明天就去请愿吧。”
这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别说是当事人了，就连秦灵这个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