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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五章剑出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剑意,易惜风的脸色苍白无比,自进入这秘境之中时就已是经脉断裂,又去驰援钟灵溪,恢复的经脉再度断裂,如今体内已是无半点内劲可言,除却一身炼就而成的体魄。现在的他,依旧只是凡胎肉体罢了。
  剑鸣愈发嘹亮,剑罡之势照亮了这处山间的夜空,如一团篝火明亮无比。
  这凭空而出的剑势虽无半点伤害之意,但那骇人的气息,亦是带给了两人足够的压迫感。
  看着易惜风握着西洲剑的剑柄站在那漫天的剑罡之中,钟灵溪眸中满是担忧,她望向自己身边那廖廖之数,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易惜风,剑灵要苏醒!”
  她想起来之前南风剑灵苏醒的时刻,虽与现在有些不同,但总归这种意境主体还是不变的,都是剑意大起!
  “剑灵苏醒?”易惜风闻言,紧皱眉头,心中的疑惑更加一分,他明明记得西州剑灵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醒了过来,甚至当初还护住了剑气冲体不受控的钟灵溪……
  倏然,他望向手中的西洲剑,眼眸明亮。他将手伸进周围已经被剑罡完全笼罩的地方,猛地搅动起来。他的手就如同天生具有斥力一般,那些剑罡在其即将触碰之时,径自避开,随着易惜风的手掌不断深入,那些剑罡大有不管之势。
  接着穿过层层阻碍,将钟灵溪腰间的南风剑自剑鞘之中拔出,一声清亮的出鞘之音蓦然响于天地。
  “你这是……?”钟灵溪望着易惜风的动作,略显疑惑。
  “西州剑灵自护完你心脉,又吸了你体内的南风剑气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而南风剑也仿佛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在我发现你遇险之时,也是西州剑先我一步有了感知,准确说是……他感受到了南风剑灵有危险。在刚刚,西州剑意是瞬间而起后,你腰间的南风剑才开始颤动,挥发剑意。所以我想……”
  “西洲剑灵并不知南风剑目前的处境,仍是认为她处于险地之中。”
  说罢,白净青年便解下了西洲剑挂持在腰间的带子,又将南风剑放置在了西洲剑的旁边。
  刹那间,天地剑意蓦然消散了一半之有,速度之快,甚至就如易惜风都未曾反应过来。身边的剑罡也凭空消失,天地归于平静,夜空也不再亮昼。
  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只剩下那寥寥剑意还存在于空,昭示着刚刚的一切。
  易惜风双眸微眯,正欲有所动作,两柄剑瞬间化为一道流光自地面臻至二人的眼前,下一刻,一股无法言语的玄妙气息,自剑身流光中奔涌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易惜风与钟灵溪二人同时一愣,先前西洲剑与南风剑也并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们也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即使隐隐有些猜测,但有一点他们可以完全肯定——这两柄剑再如何亦不会伤害他们。
  那道流光在他们的注视下,正迅速的变换成道道虚影。
  “这是……”
  钟灵溪感知到其中的气息,瞳孔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白净青年。
  “西州剑灵,南风剑灵?”易惜风看向钟灵溪,“不是两者纷纷陷入了沉睡吗?怎么在这时候出现了?”
  钟灵溪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神情有些恍惚。
  先前南风剑灵为了救她,已是耗费了太多,两次苏醒若皆是因为自己……那可能她没法还清这份恩情。
  剑灵之恩,也是恩啊!
  虚影产生之后,原本存于空中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剑意也逐渐消失不见,不知是入得了剑身之中还是就这么消弭,总之易惜风已是半点感应不到,只能感受到那两道虚影愈发强横的气息。
  虚影渐渐实质化,已是完全浮现出两道剑灵的样子,即使灵魂之样,但那身上的衣摆却已是无风自起,缓缓飘动。流光不散,一直笼罩在那两道剑灵之身,颤动的剑身早已被其二者握入手中,再无半点异样。
  完全是以巅峰之样回归!
  凛冽的剑势势要冲破云霄,恢弘的剑意虽不显现,但却依旧震荡在二人的心神,仿佛要斩断世间一切敌。
  易惜风掌握西洲剑如此长的时间里,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那抹剑道之心微微颤动,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褪尽芳华,锋芒毕露,就像是洗尽铅华般不染世俗尘埃。
  常言道:剑老无芒,人老无刚。但这柄剑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依旧不见半点顿挫。
  “这才是跟随当年剑冢秘境主人的神兵之貌吗……”
  易惜风想向前抚摸一般,但在犹豫再三过后却是收手而回。
  “倒是我耽误了你的锋芒。”
  他这一刻才明了当年兽神古道为何会与自己定下取剑的约定,又为何自己在经历过蜕变之后再去找其寻剑时,她的那般考验与推脱,最后却只是借予了自己而已。
  因为他易惜风,并未见过这柄剑真正的样子,驾驭不了!
  跟着他当真是埋藏了宝物。
  旋即,下一刻,流光散去,剑灵虚影早已变得凝实无比,男的俊美,女的艳丽,眉眼之间那凌厉的神色都犹如剑气化实。
  两道剑灵就已如剑仙亲临世间,那剑冢主人怕就是当年剑道第一人。
  易惜风的心中缓缓浮现一首诗句: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至此,剑,才出世!
  …………
  咚——!
  咚——!!
  昏暗的崇山之中,易惜风的双拳疯狂砸在前方的山脉之上,双眸已是血红一片。
  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传来,使得这夜晚的崇山之中不是很平静。
  山间一处茅屋之中,一对爷孙在守着自家的谷地,听着那震耳之声捂了捂耳朵。
  “爷爷,那边怎么声响这么大啊,您不是说没人住那边吗?”一道稚嫩的童声在夜色中响起,那名小童带有一丝疑惑的语气看向坐在床榻之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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