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们两个进展也太快了吧？你这才入学两天啊。”
路明非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芬格尔的声音，说的还是意料之中的话。
“师兄，你要有点甄别能力，不要别人说什就信什。”路明非直截了当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当时就知道自己和零必定要上守夜人论坛，已经做好了为每一个提及此事的人泼一盆冷水的心理准备。这种绯闻你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大家就是故意起哄想看热闹。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它不存在一刀结束讨论，没热闹看了大家也就散场了。
“这是什？”路明非拿起桌上的信封，信封上有一个展翅单头鹰图案，经典的罗马雄鹰，由此演变的鹰徽在欧洲国家的国徽中很常见。
“凯撒让人送来的邀请函。其实内容在守夜人论坛上已经发布过了。他打算今天晚上在安珀馆举办一场晚宴和社交舞会，邀请所有学生会成员和新生参加。”芬格尔说，“估计是想搞得正式一点？”
路明非把信放回桌子上，问道：“我记得加图索家族发源于意大利？”
“是的。”芬格尔点头，“加图索家至今仍然崇尚古罗马文化，据说他们历代家主的名字都取自古罗马帝国皇帝。”
“师兄你有加入社团？帮我参考参考，你觉得我加入哪一个比较好？”
“巧了，师弟。不才正是学生会新闻部部长。”
路明非惊讶地看了看芬格尔，难以想象这个邋遢的家伙居然还能待在学生会混上一个部长职务……
“学生会的干部都是选举产生，和凯撒一样，我也是被选出来的。”芬格尔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芬格尔想了想，用这两个词概括了自己对这两个社团的理解。
禁欲的清教徒和奢华的贵族。
“这两个社团风格的差异比你想象得要大，尤其是在凯撒成为学生会主席以后。”
“狮心会的寓意是释放狮子心的社团，崇尚力量和战斗。它最初就是秘党精英的青年团，现在也更加传统。香槟、交谊舞这类事物可不会出现在狮心会的聚会上。他们觉得这些是玩物丧志的表现。”
路明非想了想，确实如此。狮心会的宴会更有可能出现的是鸿门宴的场景。楚子航在长桌尽头的主位上正襟危坐，冷冰冰地说一声“上猪肘子。”然后黑衣的侍者们为列坐在侧的诸位好汉送上餐厅的猪肘子，没有闲谈，只有啃猪肘子的声音。
“我听说混血种家族的子弟大多在学生会？”路明非问道。
“当然。在凯撒的宴会上，你能享用世界上最顶级的美食，最顶级的侍者，这才是富家子弟们喜欢的生活。他还会给每一个学生会成员发津贴，用香槟灌满泳池举办派对。”
“总而言之，凯撒是个好老大。至于狮心会，那的人多半都是独狼，在战斗时集结成狼群。”芬格尔总结。
路明非听懂了芬格尔的意思。
如果你是一个渴望抱大腿的小弟，那凯撒无疑是最优选；如果你喜欢独来独往，那狮心会就更合适一些。
路明非对美酒香槟都不感冒，而且，他没有认老大的打算。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他也接受不了学生会裸奔的仪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是这次宴会也不能不去。凯撒都送上邀请函了，不去就是不给面子。贵族很讲究荣誉感，凯撒正式地邀请路明非那路明非也应该正式地回应。
“一起去？”路明非忽然想到芬格尔也是学生会成员。
“得令！”
……
“居然还真去租了正装，师弟你真的，我哭死。”芬格尔理了理自己的领带，作欲哭无泪状。
如果不是路明非坚持，他更愿意穿校服过来，拿租正装的钱去买宵夜。
“行了。咱们可不能丢人。你那身算我请你。”
路明非虽然认同衣服乃身外之物，但是不愿意因为节省这点钱冒与凯撒交恶的风险。毕竟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去可能让人怀疑是来砸场子，或者态度轻浮随意……再说了，既然去了，那就借机搞好形象多认识些人。他还是知道出门靠朋友的道理。
在门口登记签到以后，两人就一起走进这座哥特式建筑。落地窗外一片漆黑，面则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之下，穿着黑色西装、梳着古典发型的男生和穿着高跟鞋的白裙女生们轻声交谈，偶尔喝一口香槟。
在芬格尔的带领下，两人直奔餐桌，他的眼睛扫过人群，迅速得出重要结论，桌上的澳洲龙虾一人一条，于是两人愉快地缩在角落，挥舞刀叉享用起自己的那份。
清悦的铃声响起后，乐队在二楼开始演奏。男生和女生成对跳起了交谊舞。
路明非没有兴趣跳舞，不过很乐意在一旁欣赏舞场内众人的舞姿。女孩们轻盈地转着圈，白裙飞扬，宛如鲜花盛开，大厅像是《茜茜公主》中的王宫。
“我们学院有宫廷舞老师，他们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跳得很不错吧？”芬格尔一边吃一边说。
“凯撒没有和诺诺跳吗？”路明非小声问芬格尔。
“比起这个，你更该关心一点别的，你女朋友过来了。”芬格尔也小声回应。
女朋友？
路明非微微一愣，顺着芬格尔示意的方向望去，看见零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向这边直线走来。
“靠！”路明非赶紧把龙虾给消灭掉，然后飞速整理自己的仪容。
零穿上高跟鞋以后，娇小的身材也掩不住那女王般的气场。那身礼服明显价格不菲，不是路明非这身租来的可比。
他可不会傻到认为零是来和他一起吃龙虾的，所幸他自信能够应付这种较简单的舞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清理好嘴上粘著的芥末酱，不要让两人起舞时的场面违和。
走到近前，两个人自然地行礼，像是早已约好的舞伴。路明非轻轻拉着零的手，女孩的手纤细冰冷，让他下意识地握紧，想要传递一点温暖。
他们流畅地起舞，像是配合过上百次的舞伴，路明非看着零的脸，目光相对之时，心中莫名地一阵悸动。
你为什这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