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反贼套路深 > 第1200章番外-愿者上钩(29)
  两人割下左冷禅的脑袋,从左冷禅的行李中挑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放在他们自己的行李里,继续向山顶行去。一路上连着遇到十七八个快活岛主的客人,他们也不伤这些人的性命,将对方打晕以后,王怜花用“北冥神功”吸走对方的内力,岳鸣珂则在旁边打开对方行李,看看行李中都有什么东西。
  为了掩人耳目,王怜花还就地取材,取了一些树林中的浆果、药草和虫子,熬了一锅药汤,虽没什么毒性,但味道苦涩辛辣,还有一种腐臭之味,喝进嘴里,活像是吃了一条腐烂的袜子。王怜花每次吸干别人的内力以后,就会往人家嘴里灌一口药汤。这主意虽是岳鸣珂出的,但岳鸣珂闻过这药汤的味道以后,也情不自禁地同情起这些被他们找到的倒霉蛋了。
  这么一来,树林中谣言四起,都说宾客中有人带了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这种毒药味道苦涩,腐臭扑鼻,药性一发作,全身内力登时化为乌有。这种毒药虽不会伤及性命,但是这时候失去内力,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和直接被人灌下见血封喉的毒药有何区别。随着谣言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结伴同行。
  王怜花和岳鸣珂此时还不知他们已经成了人人惧怕的煞星魔头,他二人来到峰顶,只见四周草木青翠,开着许多野花,颜色娇艳,宛若山茶,但是山茶绝没有如此耐寒。还有一所小小的庙宇,庙宇旁边有块大石,石头上有个凹槽,一股泉水自凹槽中汩汩涌出,注入下方的水潭。
  这处水潭极大,一眼望下去深不见底,站在潭边,便能感到一股寒气从潭中直冒上来,但是水面上并没有半块碎冰,也不知这股寒气究竟从何而来。
  王怜花见这里有所庙宇,庙门前面没有横额,所以连这座庙宇里供的是哪路神佛都不知道,笑道:“我看快活岛主可不像是会敬神佛之人,他在这里建了一座无名庙宇,必定大有古怪,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岳鸣珂却一直在留意脚下,听到王怜花的话,伸手指向斜前方,那里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泥地,与水潭相距很近,生着几丛杂草,说道:“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脚印?”
  王怜花凝目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脚印,这个脚印甚是窄小,应是女子所留,因有草木遮掩,一眼望去,很难发现。
  两人走了过去,很快在那里找到了第二个脚印,这个脚印比第一个脚印浅了很多。这两个脚印,一个脚后跟对着水潭,一个脚侧对着水潭,大概是脚印的主人起跳的时候遇到意外,所以落地的时候,两只脚分别朝向不同方向。很快他们又在脚印附近找到了几片染了血的叶子,叶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王怜花沉吟道:“看来有人在附近遭到攻击,从别处跃到这里,然后运起轻功离开了。”
  岳鸣珂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去,用手帕包起一团泥土,然后站起身来。
  王怜花凑过去一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说道:“这是什么动物的鳞片!难道是鱼鳞?”
  原来岳鸣珂捡起的这团泥土之中,赫然有块雪白的鳞片。这块鳞片呈扇状,薄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着像是鱼鳞,但闻不出腥臭味,显然这块鳞片即使是鱼鳞,也一定是脱离鱼身不久的鱼鳞。可是这里怎么会有鱼鳞?
  岳鸣珂道:“我看着也像是鱼鳞。”他转头看向深潭,潭水和先前一般深不可见底,站在潭边,根本看不出潭水中有什么东西。
  便在此时,忽听王怜花道:“有人来了,咱们找个地方躲躲。”
  岳鸣珂正要点头,就听到一人低声道:“晚了,我已经来了。”是女子声音,轻柔婉转,悦耳动听。
  王怜花和岳鸣珂吃了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衫人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他们旁边。虽然脸上蒙了一块白绸,看不清楚面容,但看她身形苗条,体态婀娜,轻风动裾,飘飘若仙,便知她一定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美人。
  王怜花一路上没少吸走别人的内力,倘若吸一分内力就会长一斤肥肉,那他此时一定比大欢喜女菩萨更像一座肉山。他本以为凭自己现在的武功,定能横行树林,再无敌手,不想这白衫女子无声无息地来到他们身边,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显然这白衫女子的武功要胜过他许多。
  王怜花惊骇之下,笑道:“在下从前还觉得自己武功不错,今日见到姑娘的武功,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姑娘武功如此厉害,在下好生佩服。”
  那白衫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你能离着这么远,就察觉到黛绮丝,小小年纪,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怜花微微一怔,说道:“姑娘说的黛绮丝,可是明教的‘紫衫龙王’?”
  那白衫女子笑道:“看来你不仅武功不错,见识也不俗。”
  王怜花见这白衫女子愿意跟他聊天,不由大喜,心想以岳鸣珂和自己的默契,他见自己跟这女人闲聊,自会看穿自己的用意,然后悄悄拿出“悲酥清风”将这女人放倒。于是笑道:“在下听说这位紫衫龙王原是西域第一美人,明教鼎盛时期,教内教外,无不拜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像她这样的绝色美人,谁见了都不会忘记,不过在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白衫女子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称赞另一个女人长得很美,迷倒了很多男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她虽然在说王怜花这么做很蠢,但是语气十分的温雅斯文,甚至还带着笑意,听不出一点恼意。
  但是话音刚落,她突然间衣袖轻拂,王怜花双膝腿弯登时一麻,全身气血逆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脸蛋埋进泥土里,若非他及时把嘴闭上,定会吃进一嘴泥土。
  王怜花虽然摔得狼狈,但因内力浑厚,倒不怎么难受,心想岳鸣珂始终一言不发,安静的不同寻常,心中担忧,挣扎着转过脸来,看向岳鸣珂,就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到自己摔倒在地,也不转头看自己,更不伸手相扶,只有眼珠转了半圈,看向自己,心中登时泛起寒意,知道岳鸣珂早在那白衫女子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被那白衫女子点住了穴道,以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王怜花心下奇怪,他和岳鸣珂明明是一伙的,这白衫女子为何肯屈尊降贵跟他说话,却一句话都不肯让岳鸣珂讲,早早封住了岳鸣珂的穴道?是因为他的武功比岳鸣珂的武功厉害,才得这白衫女子另眼相待吗?
  他虽然感到奇怪,但他和岳鸣珂的性命此时都在这白衫女子手中,此事自是无暇细想,想办法哄得这白衫女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赔笑道:“在下在别的姑娘面前提起黛绮丝这位明教艳女,确是愚不可及,但在姑娘面前提起这事,却不是不解风情。在下虽然看不见姑娘的脸蛋,但看姑娘风姿绰约,体态风流,便知姑娘是位远胜黛绮丝的绝色美人,黛绮丝这萤烛之光,岂能与日月相争,这才肆无忌惮地说起黛绮丝昔日的风流韵事,绝不是看轻姑娘,不在意姑娘的感受。”
  那白衫女子淡淡一笑,说道:“看在你这张嘴说话时像是抹了蜜的份上,我准你从地上起来了。”她衣袖一动,在王怜花身上轻轻拂过。
  王怜花顿觉气血翻涌之感消失不见,但双膝仍然酸麻无比,只能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行若无事地拱手笑道:“多谢姑娘垂怜。”
  他看了岳鸣珂一眼,又道:“其实若论谈吐隽雅,说话风趣,在下远不如我这位同伴。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解开我这位同伴的穴道吧。”
  那白衫女子道:“我却不想解开他的穴道。”
  王怜花道:“可是我这位同伴何时得罪了姑娘?若是他真的脑袋犯浑,做下了这等蠢事,在下先在这里代他向姑娘赔罪。”
  那白衫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他并没有得罪过我,只是我不愿跟丑人多费口舌。”
  王怜花登时恍然,心想:“原来这女人肯‘屈尊降贵’跟我聊天,是因为方玉飞这小子皮相不错,得了她的青睐。那她可真是看走眼了,这世上若论英俊潇洒,谁能比得上我的珂珂。”
  他微微一笑,走到岳鸣珂面前,伸手将岳鸣珂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笑道:“我这位朋友并不在宾客之列,所以不便以真面目示人,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不知还能入姑娘的眼吗?”
  那白衫女子定定地看着岳鸣珂,虽然她脸上蒙着白绸,看不见她的神情,但王怜花已经能想象到她此刻定是一副惊讶到呆滞的表情。
  过了片刻,那白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我以为的丑小子,竟然是这样一个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