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反贼套路深 > 第1119章第二百八十二章
  贾珂见王怜花摆出一副父亲教训儿子的模样,去教训这些冰蚕,忍不住好笑,说道:“你既然不愿你儿子去吃他身上的毒,不如你儿子那些零食来吃,总不能放着不管,免得污染土地,害到别人。”
  王怜花看着贾珂直笑,说道:“你若是能生出它们来,我认它们做儿子又有何妨?”
  贾珂笑道:“啊呦,我可没这么大本事。”便拉着王怜花从窗户跃出,然后将窗户关上。
  这几天他们一直将这只白玉葫芦戴在身边,所以在桑木空将那件粉红锦衣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瞬之间,他们感到葫芦里的冰蚕突然比平时活跃许多,便知这件衣服大有古怪。
  什么脱了衣服泫然欲泣,去屋里亲热再来换衣服,其实都只是演戏,两人以亲热为由拖延时间,先去城外转了一圈,见孙三霸还活着,就把他带了回来,将屋里的贵重物品都收拾到箱子里,转移到其他地方,然后将孙三霸扔到了这件粉红锦衣上。虽然桑木空过于小心谨慎,让他们等了好久,所幸结果不错。
  贾珂听着屋里断断续续传来的痛苦呜咽,说道:“我先前还奇怪,吴明大业未成,怎会这时候就把宫九的身世告诉他了,没想到竟是楚留香做的。这小子早就脱困,也不想办法告诉我一声,害我一直为他担心。”
  王怜花笑道:“他可未必知道你在担心他,倒是一定知道咱们把他的老情人吊死在塔上了。嘿,不知他会不会收到无花的死讯,伤心过度,于是继承吴明的遗志,跟咱们作对,来给老情人报仇。”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楚留香若是真的这么在意无花,早在三年前就劫狱了。以他的本事,想要从天牢里偷出一个活人来,可一点也不难。”
  他二人在外面说说笑笑,等到屋里呜咽声越来越低,最后再也听不见了,他二人收拾了残局,便去找陆小凤。
  贾珂见到陆小凤,问道:“慕容九告诉你薛冰在哪里了?”
  陆小凤苦笑道:“她要我说服你放过慕容家和她那八个姐夫,她才肯告诉我薛冰在哪里。”
  贾珂不甚在意,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前脚把他们放了,后脚再找个理由把他们抓回来就是。慕容家和他们那些姻亲这些年做的坏事岂止这一件,光是南宫家为了救出南宫杨做的那些事情,就足够南宫家所有人一起在大牢里住上几十年了。”
  陆小凤见贾珂明着耍赖,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幸好慕容九没有听到你这一番话,不然她非得把鼻子气歪了。”又好奇道:“南宫家做什么事了?”
  贾珂便将南宫杨当年如何为了娶到王姑娘而陷害王姑娘的弟弟,南宫家如何为了给南宫杨翻案而买通官府,冤枉好人等事一一说了,当然没说王姑娘是王怜花假扮的,王姑娘的弟弟是自己。
  王怜花忽然一笑,说道:“有一件事,慕容双和慕容九一定还不知道,我倒真想看看她们知道这件事情,会是什么表情。”
  陆小凤好奇道:“什么事?”
  王怜花又是一笑,笑容温柔极了,也把陆小凤笑得毛骨悚然。他每次看到王怜花这副表情,就知道一定没有好事发生。
  王怜花微笑道:“南宫家从牢里救出南宫杨以后,觉得南宫杨的所作所为有损南宫家的清誉,就决定把他过继给亲戚,免得他留在南宫家,日后又做了什么坏事,彻底毁了南宫家的名声。南宫杨知道以后,就杀了南宫柳,找了一个会做人皮|面具的工匠,用南宫柳的人皮做了一张面具,然后戴着这张面具回了南宫家。这三年来和慕容双做夫妻的南宫柳,都是南宫杨假扮的。”
  陆小凤怔了一怔,难以置信地道:“慕容双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被人掉包了吗?”
  王怜花笑道:“南宫杨毕竟是南宫柳同父异母的弟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想要蒙混过去,倒不是很难。而且据南宫杨说,南宫柳体弱多病,和慕容双成亲以后,两人也一直分房睡,所以他们成亲十几年了,都没有孩子。”
  王怜花说到这里,陆小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很多人都羡慕世家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越大的家族,越充满了勾心斗角,越亲近的人,越要拼个你死我活。”
  贾珂和陆小凤认识十几年,虽然没有刻意问过陆小凤的身世,但又怎会看不出他出生于一个很大的家族,而且在家里遇到过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十五岁就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去过。
  贾珂听到陆小凤这话,便知他是由南宫家想到了自己,所以如此有感而发,笑道:“倘若这世上的人都娶一个老婆,嫁一个老公,不知会少了多少烦恼。”
  陆小凤心想:“不成亲岂不是更没烦恼?”但见王怜花正因为贾珂这句话笑得很温柔,很甜蜜,而且这种温柔和适才说起南宫杨时那种充满了杀气的温柔截然不同,他还是非常识趣地选择了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
  贾珂又道:“差点忘了正事,其实我和王公子现在过来,是想要向你提一个醒。”
  陆小凤心中隐隐感到不妙,问道:“提什么醒?”
  贾珂道:“刚刚神针山庄薛老太太的女儿夏夫人给我们送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王公子先前找薛老太太做的,结果那位夏夫人是天蚕教教主假扮的,他送来的那件衣服里,藏着一百多只天蚕。”
  陆小凤怔了一怔,说道:“不是慕容九用薛冰的性命威胁薛老太太拿有毒的线给你们做衣服,薛老太太宁死不肯屈服吗?”
  贾珂道:“那是天蚕教教主为了让我们相信那件衣服是安全的,给我们编的故事。或许慕容九威胁薛老太太用有毒的线做衣服是真的,薛老太太拒绝也是真的,但我看过天蚕教教主送来的那件衣服,当真华美无比,而且那一百多只天蚕全都藏在绣线之后,丝毫不露痕迹,我相信这世上除了‘针神’薛老太太之外,再没人能做出这样一件衣服了。”
  王怜花用手指戳了戳贾珂,然后咳嗽了一声。
  陆小凤不明所以,却听贾珂道:“是了,还有我的王公子,我的王公子肯定也能做出来这样的衣服。”
  王怜花一笑,然后看向陆小凤,说道:“所以我们来给你提个醒,薛老太太的人品向来不错,她肯帮天蚕教做这件衣服,只怕是在桑木空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做衣服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和心血的事情,桑木空一定不会对她本人下手,只会对她的血亲下手。天蚕教的手段,你一定有所耳闻,桑木空既能想出这个做衣服的计划,只怕慕容九做的那些事情,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慕容九做的这些事情,当然也包括把薛冰带出神针山庄,找地方藏了起来。
  陆小凤想起天蚕教那些残忍无比的手段,不由毛骨悚然,问道:“天蚕教教主呢?”
  贾珂道:“他已经死了。在这之前,我问过他,他是不是把薛家一半人包括薛冰都杀了,用剩下的一半人来威胁薛老太太,虽然他笑着跟我说,难道他只会杀人,不会收买人吗,但我觉得他那只是随口说说。”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薛老太太绝不是一个能被财帛打动的人,更不可能因为别人给她许下好处,就往衣服里缝天蚕来害人。”
  贾珂也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觉得她不是。如果她是,她当年就不会拒绝入宫做制衣的女官了。”
  陆小凤怔了半晌,忽然道:“我现在就去神针山庄。”
  贾珂道:“你可以把慕容九带上。如果天蚕教教主觉得麻烦,没去找薛冰,有慕容九在,你总能找到薛冰的。”
  王怜花笑道:“马和干粮都给你准备好了,马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如果你跑得够快,说不定还能带着薛冰来看贾珂的登基大典。”
  陆小凤听了他二人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温馨暖意,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笑道:“我当然要回来看贾珂的登基大典,还有你的封后大典,我也不会错过了。”
  王怜花翻了个白眼,说道:“封后大典?这种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到梦里去看?”
  转眼就到了第七天,这天晚上,贾珂和王怜花在宫里试过龙袍,便出来散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侯府。这里是他们的第一个家,贾珂在这里长大,和王怜花在这里订婚,只是看到那扇朱红的大门,就不自禁地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
  两人携手走了进去,做了一顿晚饭,吃着吃着,王怜花忽然放下筷子,向贾珂一笑,说道:“有客人来了。”
  贾珂也放下筷子,向王怜花笑道:“什么客人?”
  王怜花笑道:“自然是你朝思暮想的一个客人。”
  贾珂一怔,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便在这时,一个娇美清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哥哥,花哥,我回来啦!”
  贾珂大喜,急忙来到花厅门口,就见一道绿影迎面扑来,他当即伸臂将这道绿影紧紧抱住。就见这人秀眉大眼,眼珠乌黑,皮肤雪白,一张小小的圆脸,显得格外娇俏,正是失踪许久的贾之春。
  贾珂将贾之春看了又看,见她安然无恙,曲指去弹她额头,笑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我和怜花都回来多久了,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回来?”
  贾之春捂着额头,理直气壮地道:“我就是有良心,所以现在才回来。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一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在荒山野岭里抓住了他,然后把他带了回来,送给你和花哥做礼物。”
  贾珂笑道:“原来是我冤枉了你,是我不好,我来给你揉一揉。”伸手在贾之春的额头上揉了几下,又道:“这人是谁,竟值得你如此上心?”
  贾之春笑道:“你猜猜看。”
  贾珂道:“嗯,这人是男是女?”
  贾之春道:“是男的。”
  贾珂想了想,问道:“是慕容复?”
  贾之春“咦”了一声,甚是惊奇,问道:“哥,你怎么猜到的?”
  贾珂笑道:“你特意抓住这人送给我和怜花做礼物,这人一定狠狠得罪过我们。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若是说女的,我就猜是宫主,你既然说是男的,那我自然一下就想到慕容复了。”
  贾之春撅起了小嘴,说道:“你什么时候笨一回,让我好好卖个关子,那该多好!”
  贾珂笑道:“我和怜花一直想要找到慕容复,但始终一筹莫展,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慕容复,还能把他带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贾之春得意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贾珂微一沉吟,忽然一笑,说道:“之春,你不介意我用慕容复做笔生意吧。”
  贾之春道:“慕容复我是要送给你们的,你们怎么处置,我都没意见。不过你要拿他做什么生意啊?”
  贾珂道:“听说前些日子,有人拿着大理国镇南王的亲笔书信找到大理国保定帝,说自己是镇南王的亲生儿子,镇南王发现段誉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王妃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孩子,就把世子之位收了回来,传给了他。因为去大理国找镇南王的那些人在回大理国的路上遭遇埋伏,死了大半,所以也没人能够证明这封信是真是假。
  后来有人出来说镇南王生前是受人胁迫,才写下了这封信,这个自称是镇南王亲生儿子的人,其实叫作陈友谅,现在还能找到认得他父母的人云云。最后陈友谅带着人在皇宫大闹一场,把皇保定帝打成重伤,好在段誉及时赶到,把陈友谅和他的帮手制服了。
  保定帝过了两天就去世了,因为陈友谅那套说辞,大理国有不少人反对段誉做皇帝,甚至还有个延庆太子的亲生儿子冒了出来,有些大臣说皇位本来是延庆太子的,当年因为找不到延庆太子,皇位才传到了保定帝这一脉,既然延庆太子的亲生儿子现身了,段誉的身世又有问题,可能不是镇南王的亲生儿子,就不该由他接位,皇位应该还给延庆太子这一脉才对。
  最终段誉在摆夷族的支持下做了皇帝,不过听说朝上有不少臣子仗着自己资历深,年纪大,对新皇出言不敬,行事无礼,他在朝政大事上处处受人掣肘,皇帝做的很没滋味。不过他这皇帝做的再没滋味,毕竟也是皇帝,慕容复和他是旧识,我想看看,他愿意开出多高的价格,来给慕容复赎身。”
  王怜花一笑,说道:“如果他开的价格低于整个大理国,我可不答应把慕容复给他。”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两人说好由贾珂做皇帝,不过登基这天,还是两人一起穿着龙袍,走完全程。众大臣固然觉得不妥,但想到王怜花一掌就将四五百人打出四十丈远的风采,谁也不敢有半句质疑。
  等到仪式走完,贾珂挥退众人,拉着王怜花坐在椒房殿的殿顶上,向远望去,但见天边阳光璀璨,满地金光闪闪,大好河山就在他们的眼前。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嘎嘎声响,两只大雁振翅向他们这个方向飞来。
  贾珂想起现在在崖底遇到的那两只大雁,笑道:“那日你去玩偶山庄抢婚,要穿一身喜服,是不是还是对咱俩成亲那天,遇到那么多人搅局大感遗憾?”
  王怜花凝视着贾珂,笑道:“遗憾自然是有,不过也是因为这些遗憾,咱俩的婚礼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婚礼。如果没有那些人,咱俩中规中矩地拜了堂,你当日在一片废墟之上跟我说的那些誓言,也未必会记得说了,不是吗?”
  贾珂一笑,伸臂将他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