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反贼套路深 > 番外-先婚后爱(10)
  王云梦凝视着贾珂,似是在思索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很快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显得又娇媚,又动人,突然间眼珠一转,看向墙上的两个小洞,说道:“花儿,你还不出来?”
  王怜花自从听到贾珂说他喜欢男人,就一心只想笑,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特别想笑,也许他只是觉得可以看贾珂的笑话吧。
  这时听到王云梦叫他出来,王怜花顿感不妙,虽然他不知道王云梦有何打算,但以他对王云梦的了解,即使王云梦知道他正在墙后偷看,也不会在这时候把他叫出来的,毕竟儿子在墙后偷看这种事,可一点也不光彩。
  只是王云梦十几年积威之下,王怜花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地推开暗门,走了出去,见贾珂笑着看着自己,还忙里偷闲,凶霸霸地瞪了贾珂一眼。
  王云梦瞧在眼里,问道:“花儿,你和贾公子从前认识?”
  王怜花忙道:“儿子这次去京城,在朱家的拍卖会上认识了贾兄,在京城待的那几日,贾兄也一直对儿子十分照顾。”
  王云梦星眼流波,脸上若有所思,忽然一笑,说道:“贾公子,你看我这个儿子如何?”
  王怜花只道王云梦这是见贾珂做不了她的情人,就要自己跟贾珂称兄道弟,好用兄弟之情,拉拢贾珂帮他们对付柴玉关,忙向贾珂使了个眼色,要他跟自己撇清关系。
  却听贾珂说道:“王兄容貌出众,才华横溢,心思灵巧,说话风趣,在下与王兄一见如故,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王怜花听贾珂如此说,心想:“完了,完了,我妈听了贾珂的话,定要逼我使出浑身解数,说服贾珂帮她找柴玉关报仇了。”
  王云梦嫣然一笑,说道:“你只把他当成兄弟吗?你说你喜欢男人,花儿恰好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很合你心意的男人,现在,我就以我珍贵的儿子,来交换你的心,我想,这大概可说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吧,不知你愿不愿意?”
  王云梦这一句话好似一道晴空霹雳,打得王怜花头也晕了,身子也软了。他虽然见惯了母亲是如何用自己的身子勾引男人,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母亲有朝一日,竟会用他来帮她勾引男人。
  先前王云梦叫王怜花出来,贾珂便隐隐猜到王云梦的用意,既不敢置信,又手足无措。他当然想和王怜花在一起,但是他对王怜花的爱情无比真诚,自然希望他和王怜花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王怜花和他在一起,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受母亲所迫,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可是王云梦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对手。如今他已落入王云梦手中,王云梦的意思非常清楚,他要么和王云梦成亲,要么和王怜花成亲,要么被王云梦杀死,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他若是就这样死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贾珂向王怜花瞧了一眼,见王怜花目瞪口呆地看着王云梦,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虽然这件事并非他的主意,但若他答应了王云梦,就成了王云梦的帮凶,不由心中更加愧疚,沉默片刻,说道:“能和王兄成亲,在下三生有幸。”
  说到最后,心中愧疚之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不敢去看王怜花,但他从来不喜欢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即使心中难受得很,还是鼓足勇气,看向王怜花,就见王怜花怔怔地看向王云梦,目光中流露出的伤心和愤怒,几乎让贾珂的心都要碎了。
  王怜花倒没有责怪贾珂,在他看来,性命当然要比气节重要,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他只是没有想到,王云梦竟然会这么做。
  自己对于王云梦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她对自己可曾有过寻常母亲对儿子的慈爱?哪怕只有一刻?
  王云梦刚刚只是说要把王怜花给贾珂,还没说要让贾珂和王怜花成亲呢。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两个男人怎么成亲。谁想贾珂竟然如此痛快,直接说要和王怜花成亲了。
  王云梦怔了一怔,说道:“你真的要和花儿成亲?”
  贾珂也是一怔,这才意识到王云梦似乎只是想要王怜花和他在床上玩一玩,自己却已想要和王怜花把名分定下来了。
  随即转念,又想王云梦把自己抓来这里,无非是要自己帮她对付柴玉关,倘若自己和王怜花只是在床上玩一玩,王云梦必定不会放心,日后肯定还会做一些事情,来保证自己和他们是一条心。
  而且她把自己在那方面的技巧当成谈判的筹码,如今要王怜花代替她来降伏自己,倘若她教给王怜花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受苦的不还是王怜花么。倒不如一早就把名分定下来,他们名义上是一家人了,其他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贾珂微笑道:“自是千真万确。”说着看了王怜花一眼,却见王怜花低下了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好生歉疚,心想:“王公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王云梦也觉得贾珂和王怜花成亲,更能将贾珂彻底绑在他们这条船上,嫣然一笑,说道:“花儿能得贤侄垂青,亦是他的福气。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既然贤侄愿意和花儿成亲,那你们今晚就成亲吧。”
  王怜花涨红了脸,说道:“今晚?”
  王云梦脸一沉,说道:“难道你有意见?”
  王怜花虽然羞愤交集,但在王云梦积威之下,他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勇气来,只是一张俊脸越来越红,说道:“我……我……”
  王云梦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早就盼着和贾公子成亲,今日夙愿成真,竟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然后看向贾珂,笑道:“花儿还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大事,难免激动得手足无措,贤侄,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贾珂虽然心中歉疚无已,听到王云梦的话,却也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王女士,你好歹也是曾经名震江湖的绝色美人,说起话来,怎么跟老鸨似的。”笑道:“这正是王兄的可爱之处,在下喜欢还来不及,怎会责怪王兄。”
  王怜花听到这话,反而镇定下来。他倒不是突然能接受王云梦让他和一个男人成亲了,只是觉得,对方是贾珂的话,似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甚至还向贾珂一笑,心想:“这么肉麻的话,你得亲口说出来,可真是辛苦你了。”
  王云梦笑道:“贤侄对花儿如此疼爱,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就派人为你们两个筹备婚事,染香,你带贤侄回客房休息,量量贤侄身上的尺寸,然后告诉针线上的人,让他们尽快买两件新郎喜服回来,改改尺寸,好让他们今晚穿在身上。”
  染香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说道:“贾公子,请跟我来。”
  王云梦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叫他贾公子?”
  染香忙道:“少……”
  她本来想说“少奶奶”,但是看着贾珂英俊无比的脸孔,这句“少奶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道:“姑爷,请跟我来。”
  王怜花听到这句“姑爷”,忍不住道:“他要和我成亲,你叫他‘姑爷’作甚?叫他‘少奶奶’才对。”
  贾珂见王怜花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和他成亲的事,甚至还有心情计较自己的称呼,不由大吃一惊,心想:“难道他并不排斥和我在一起?”
  贾珂先前还在寻思,王怜花对自己本来已经有些好感了,但是今天被迫跟自己成亲,从前的好感必定所剩无几,甚至好感全无,只剩恶感了,自己要想把假成亲变成真成亲,定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这时自是喜出望外,哪还会在意王怜花家里的下人叫自己什么。
  王云梦见贾珂没有说话,只道他是在反感“少奶奶”这个称呼,说道:“染香,你叫贾贤侄‘姑爷’就好。”
  王怜花正自寻思贾珂听到染香叫他“少奶奶”,会是什么模样,甚至已经在心里笑过一回了,这时见王云梦在这种事上都和自己作对,脸上一冷,不再说话。
  贾珂看了王怜花一眼,然后跟着染香离开房间。
  待得房门关上,王云梦重新坐回椅上,说道:“你也坐吧。”
  王怜花道:“母亲要儿子坐下,儿子自然不敢不坐。”说罢,走到王云梦对面坐下。
  王云梦嗤的一声笑,说道:“你在跟我闹脾气呢?我刚刚跟贾珂说,你还是个孩子,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王怜花沉默不语,心想:“那也得有人把我当成孩子,我才敢把自己当成孩子,从来没人把我当成孩子,我又怎敢把自己当成孩子。”
  王云梦见王怜花不说话,说道:“我知道,你生气我一声招呼都不跟你打,就做主让你和贾珂成亲了。”
  王怜花笑道:“儿子怎么敢生母亲的气。”
  王云梦只当没有听见王怜花这句话,好生好气地道:“我当然不是真的要你和贾珂成亲。你也知道,我把贾珂抓来家里,是要他帮咱们找柴玉关报仇。你暂时委屈一段时间,等咱们的仇报了,贾珂就没有用了,到时候你愿意如何处置他,就如何处置他,我绝不会阻拦。
  而且我要你和他今晚成亲,不过是用这桩婚事稳住他,并没打算四处宣扬。等到柴玉关死了,我自然会叮嘱所有知道你和他的婚事的人,不许再提起此事,到时你把贾珂杀了,咱们就当你和贾珂从来没有成过亲,这样不就好了?
  花儿,当年柴玉关是如何从背后偷袭了我,把我打成重伤,险些就没命了,之后咱们母子是如何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被柴玉关找到的,还有那时我躺在病榻上,整日昏昏沉沉,全要仰仗你一个三岁的孩子照顾,你是如何跟外人周旋,如何因为担心外面的大夫说漏了嘴,让柴玉关找到咱们,所以自学医术的。这些事情,你都一定还记得吧。
  难道你不想找柴玉关报仇,把咱们当年因为他吃过的苦头,向他悉数奉还吗?”
  王怜花听到王云梦提起当**,明知王云梦是在跟他打感情牌,心下却也不禁软了,但还是忍不住想:“我可怜你,可是谁来可怜我?”
  王云梦耐着性子跟王怜花说了这么多话,自是因为接下来还要靠王怜花来拉拢贾珂,王怜花若是不愿配合,她这一番苦心,可就全都白费了。这时见自己都低声下气地跟王怜花解释了,王怜花竟然还不拍胸脯向自己保证,他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贾珂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帮他们对付柴玉关,自然很不高兴,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王怜花听王云梦口气中颇有不悦之意,仿佛她逼迫自己和贾珂成亲,自己不乐意,那就是不知好歹一般,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儿子听了这么多年母亲和别人的床脚,怎会不知晚上应该怎么做。”
  他这句本是讥讽之言,王云梦听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悠悠地道:“你若是有我五成的功力,贾珂就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虽然现在再学,已经是临时抱佛脚了,但是抱了总比没抱好。我现在就把我这些年的心得传授给你,你可要认真听清楚了。”
  王怜花才没兴趣知道王云梦的心得,忙道:“母亲的**手段,儿子早就学会了,有这手段在,何愁对付不了贾珂。母亲若是没有事情,儿子就先回房休息了。儿子刚刚赶回洛阳,一路风尘仆仆,晚上还要成亲,总得赶在晚上之前沐浴更衣,最好再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应付晚上的差事。”
  王云梦微微一笑,说道:“你从前学过的**手段,不过是皮毛罢了,我真正厉害的手段,可从来没有教过你。也罢,你先回去沐浴吧,我把我的心得写成小册,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过去。”
  王怜花道:“儿子回去了。”站起身来,走出了这间四壁画满**的房间。
  贾珂跟着染香到了客房,染香给贾珂量好尺寸以后,便去找针线上的人了。贾珂在房里无事可做,又不好出去,只能坐在屋里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得房门推开,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热茶细点,放在桌上,说道:“姑爷,你先用些茶点吧,喜服已经买来了,绣娘改好以后,就把喜服送过来,给你试穿一下,看看有没有地方不合适。”
  贾珂点了点头,问道:“你家少爷现在在做什么呢?”
  那丫鬟笑道:“少爷在自己的房里呢,姑爷有事要找少爷吗?”
  贾珂略一迟疑,还是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贾珂心里有事,只觉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好容易盼到天黑,他穿着新郎喜服,跟着八个穿着海棠红衣衫的丫鬟走到二楼,一眼就瞧见其中一扇屋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虽然这场婚事又仓促,又简陋,没有鞭炮,没有酒席,没有宾客,没有拜堂,甚至连半点成亲的时候该有的喜气都没有,但是贾珂想到王怜花正在这扇屋门后面等自己,仍不禁怦然心动。
  走在最前面的丫鬟推开屋门,笑道:“姑爷到了。”
  贾珂跟在后面,只见屋中挂着彩绸喜帐,铺着大红地毯,王怜花全身大红吉服,坐在椅子上吃点心,坐姿随意,神态轻松。王云梦坐在红毯尽头,穿着一件淡蓝绸衫,头发重新梳过,显得十分端庄秀丽。
  贾珂虽然知道王怜花和自己成亲并非自愿,但自从听到王怜花要染香叫自己“少奶奶”,就忍不住生出幻想,盼望王怜花是愿意和自己成亲的。
  他不在意这场婚事有多么简陋,直到瞧见王怜花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正如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心中一片冰凉,这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失望之余,不免有些难过。
  王云梦嫣然一笑,说道:“贤侄过来了。如今吉时已到,你们可以拜堂了。”然后扫了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点心吃完,想要用手帕擦擦手指,随即想起自己刚换了衣服,身上没带手帕,转头向一个丫鬟说道:“把你的手帕给我用用。”
  那丫鬟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王怜花。
  王怜花擦干净手指以后,将手帕扔到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红毯上,说道:“拜堂吧。”
  贾珂见王怜花如此随意,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只觉王怜花丝毫不把跟自己成亲这件事放在心上,既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气恼,仿佛他们两个的婚事,不过是落在他的靴子上的一片落叶,他高兴了,就让落叶留在他的靴子上,跟着他走一段路,他不高兴了,就把落叶留在原地,他则继续往前走,仿佛从来没有落叶,曾经落在他的靴子上一般。
  贾珂情愿王怜花迁怒于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也不愿王怜花如此不以为意,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然后走到王怜花身边。
  一个丫鬟在旁边郎声道:“吉时已到,新人同拜天地。”
  贾珂和王怜花同时俯下身去,拜了一拜。
  那丫鬟继续道:“新人同拜高堂。”
  贾珂心想:“我的高堂如今都在京城,这可怎么拜?”见王怜花转向王云梦,心想:“罢了,在场这些人中,除了我之外,只怕再没有人把这桩婚事当真。既然什么都是假的,我又何必在这些事上计较。”于是也转向王云梦,和王怜花同时拜了一拜。
  那丫鬟又道:“新人对拜。”
  贾珂转向王怜花,见王怜花仍是满不在乎,心中一片冰冷,然后向王怜花拜了一拜。
  王怜花一直认为贾珂和他一样,被逼和他成亲,心里其实根本没有想过成亲的事,幸好他们两个如此熟悉,现在暂且拜堂成亲,将王云梦敷衍过去,等到王云梦不在他们跟前了,他们就只当这桩婚事不存在,还和从前一样相处就好了,自是浑不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这时他转向贾珂,与贾珂目光相触,心头怦的一跳,突然间感到一阵心酸。
  他也不知这阵心酸是从何而来,微微一怔,随即拜了下去。虽然他反应极快,但因为这一怔,到底还是比贾珂慢了半拍。
  那丫鬟笑道:“新人送入洞房。”
  两个丫鬟笑着走到珠帘前面,伸手掀开,笑道:“姑爷,少爷,请入洞房。”
  王怜花只觉这句话听上去十分别扭,心想:“我就说她们应该管贾珂叫作‘少奶奶’的。少爷和少奶奶,听起来就是一对,少爷和姑爷算什么?我抢了我姐姐妹妹的丈夫吗?”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贾珂跟在后面,穿过珠帘,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一扇同样贴着大红喜字的屋门前面。
  王怜花推开屋门,走了进去,见除了贾珂之外,还有两个丫鬟也走了进来,笑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一刻值千金’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丫鬟咯咯笑道:“我们知道少爷急着和姑爷亲热,只是两位的交杯酒还没喝呢,起码也要等喝完了交杯酒,少爷再和姑爷洞房啊。”
  王怜花笑道:“是了,我都忘了成亲还要喝交杯酒了。你们把交杯酒放在这里,我和贾珂自己喝,不用你们在旁边伺候。”
  那两个丫鬟笑道:“是。”
  一个丫鬟走了出去,很快回来,将酒壶放在桌上,然后和另一个丫鬟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王怜花坐到桌旁,见贾珂站在旁边,笑道:“贾兄,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没邀请你坐下,你就真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了?”
  贾珂坐到王怜花旁边,微笑道:“你还管我叫‘贾兄’呢?”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我不管你叫‘贾兄’,难道要管你叫‘相公’吗?”
  贾珂微笑道:“你若是不愿叫我‘相公’,叫我‘老公’也是一样的。”
  王怜花一怔,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慌乱起来,随即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一般,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道:“贾兄,你不会把今天的事当真了吧?”
  贾珂心想:“我当然当真了!”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去亲王怜花,让王怜花知道,自己真的天生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自己真的喜欢他,但还是决定慢慢来,免得把王怜花吓跑了,说道:“王公子,事到如今,咱们两个也不必藏着掖着,互相试探了。
  令堂最初是想要自己和我在一起,后来听说我喜欢男人,就要你和我在一起,显然是铁了心要我成为你们家的人。令堂知道你和我成亲,心不甘,情不愿,自然会怀疑我也和你一样,本来没想和你成亲,只是因为不愿和她在一起,只好选择和你成亲。
  令堂既然这么想要我成为你们家的人,难道咱们两个穿上吉服,在红毯上随便拜了三拜,她就会相信我真的已经成为你们家的人了吗?”
  王怜花当然清楚王云梦不会因为贾珂和自己拜堂了,就认为贾珂会心甘情愿地帮他们对付柴玉关了,她刚刚把她数十年的心得,写成小册,让丫鬟给自己送来,还命丫鬟在旁边监督自己将她的心得一字不漏地看完,就是要让自己学会她的本事,在床上迷住贾珂,只有如此,她才相信贾珂会心甘情愿地帮他们对付柴玉关。
  王怜花对贾珂这一番话深以为然,想起王云梦刚刚派丫鬟在旁边监督他读她的心得一事,不免疑心一会儿王云梦还会派丫鬟在外面听他和贾珂在房中的动静。倘若他和贾珂整晚都没有动静,王云梦知道他们没有亲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会想出多少稀奇古怪的招数,逼迫他勾引贾珂呢。
  王怜花想到最后,脸也黑了,沉吟片刻,说道:“贾兄说得有理,小弟倒有一计在此,或许能在家母那里蒙混过去,只是需要贾兄配合。”
  贾珂笑道:“王公子但说无妨。”
  王怜花压低声音,说道:“家母生性多疑,极有可能会派丫鬟在外面偷听屋里的动静。倘若咱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家母定会知道,咱们什么也没有做。
  不过家母再想知道咱们在屋里做了什么,也不会让丫鬟直闯进来,所以咱们不如在屋里演一出戏,咿咿呀呀地叫上一会儿,丫鬟听到声音了,自会回去禀告家母,咱们确实洞房了,家母知道咱们洞房了,也就不会怀疑,咱们是假成亲了。”
  贾珂本就没想过今晚就能和王怜花洞房,王怜花不愿和他洞房,他自然不觉失望,反而因为王怜花一会儿要和他演假洞房而脸上发烫,心里很不好意思,点了点头,随即转念,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被王云梦抓住的,又道:“王公子,你这间屋里,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吧?”
  王怜花“啊”的一声,说道:“不好,我这间屋里,确实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到外面,还有一个机关,可以从屋里看到楼下的情形。我这两个月一直没有回家,也不知我妈有没有在我的屋里做些什么。”顿了一顿,又道:“贾兄,我也不知我这间屋里有没有多出几个机关暗道,只好请你跟我到床上演戏了。”
  贾珂脸上一红,说道:“到床上演戏?”
  王怜花见贾珂如此情态,反而哈哈一笑,说道:“贾兄,咱俩都是男人,我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些什么,你何必跟个姑娘家似的,露出这种忸怩之态?”
  他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贾珂,一杯自己拿了起来,笑道:“相公,咱们喝交杯酒吧。”
  贾珂虽知王怜花这一声相公,不过是跟自己开玩笑,但还是不禁心中一荡,拿起酒杯,见王怜花自顾自地将酒杯送到口中,便要喝了下去,忙道:“王公子,交杯酒可不是这样喝的。”不等王怜花说话,便伸手过去,和王怜花手臂相交,然后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笑道:“请!”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心想:“贾珂还真是够敬业的,现在又没有丫鬟在旁边偷看,也要假装他们是真成亲。”
  两人喝了交杯酒,梳洗漱沐,便坐到床上。
  王怜花略一沉吟,说道:“贾兄,一会儿咱们把这顶大红的喜帐放下来,衣服全都扔到椅子上,免得丫鬟过来偷看,见床上被翻红浪,却找不到咱们的衣服,就猜到咱们是在演戏了。”
  贾珂点了点头,心里很不好意思,说道:“那就劳烦王公子给我找件衣服了。我被令堂从客栈带了回来,行李也不知被令堂放到了哪里,现在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无。”
  王怜花笑道:“贾兄,咱们要在床上假装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你还穿衣服做什么?”
  他见贾珂听了自己的话,竟似十分害羞,突然想要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当即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椅上,然后赤条条地坐在贾珂面前,笑道:“贾兄,你也把衣服脱了吧。”
  贾珂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天知道他在来洛阳的路上,还在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王怜花牵手呢,谁想再见到王怜花,就跟坐上了火箭似的,在一天之内,就和王怜花拜堂成亲,同床共枕,还要脱掉衣服,坦诚相见了呢。
  他干咳两声,说道:“王兄,现在都快冬天了,你快把被子盖上吧,免得着凉了。”
  王怜花见贾珂如此害羞,登时促狭心起,笑道:“贾兄,咱们都是男人,我在你面前把衣服脱了,你又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他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你其实是个姑娘?”
  贾珂哭笑不得,说道:“我怎么会是姑娘。”
  王怜花笑道:“你既然想要向我证明你不是姑娘,那你为什么还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是了,是了,咱们已经成亲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小弟当然要表现得贤良淑德一点,亲手帮贾兄把衣服脱了。”说罢,伸手去解贾珂的衣服。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王怜花来脱贾珂的衣服,贾珂只会受宠若惊,喜不自胜,可是现在王怜花身上不着寸缕,他们又都坐在床上,王怜花扑过来脱贾珂的衣服,贾珂毕竟也是男人,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上人赤条条地扑到自己身上,他如何忍受得了?
  贾珂担心自己一时色迷心窍,做出伤害王怜花的事情,忙道:“王兄,我自己来就好了!”
  贾珂越是不想让王怜花帮他脱衣服,王怜花就越是想要亲手脱掉贾珂的衣服,听到贾珂的话,他非但没有把手收回去,反而用腿压住贾珂的手,笑嘻嘻地道:“贾兄何必如此客气,咱们交杯酒都已经喝了,小弟服侍你把衣服脱了,也是小弟分内的事情。你就乖乖坐着,等小弟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就是了。”
  贾珂的手被王怜花压着,触手处柔腻滑嫩,温软如绵,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做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王怜花脱了贾珂的衣服,忽然“咦”了一声,说道:“贾兄,没想到你还挺深藏不露的。”
  贾珂脸上一红,连忙把被子拽了过来,盖住自己,说道:“王兄,咱们怎么演戏?”
  王怜花哈哈大笑,说道:“贾珂啊贾珂,你好歹也是个天下闻名的大人物,不知多少姑娘为你倾倒,怎么我把你的衣服脱了,你就跟个姑娘似的,连忙用被子盖住自己,仿佛被我多看一眼,就会掉一块肉似的。”
  贾珂心想:“我倒不怕掉肉,我是怕被你发现我……”见王怜花还在那里哈哈大笑,又想:“倘若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那你一定笑不出来了。”
  王怜花哪里知道贾珂的苦衷,他越想越好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喜帐,然后坐到贾珂身边,笑道:“贾兄,咱们现在已经坦诚相见,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坦诚相待了?你从前跟多少个姑娘亲热过了?”
  贾珂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我从来没和别人亲热过。”顿了一顿,又道:“也从来没和别人睡在过一张床上。”
  王怜花不知怎的,心里有些高兴,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高兴,大概是因为,贾珂已经很受姑娘欢迎了,若是还和很多姑娘亲热过,是个身经百战的风流浪子,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王怜花笑道:“既然你一点经验都没有,那接下来你可要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贾珂道:“嗯,你都要我做什么?”如今王怜花只是坐在他的旁边,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王怜花若是和他做点什么,他真的没法保证,还能像现在一样冷静,记得和王怜花保持距离。若是事先知道一会儿要和王怜花做些什么,有了心理准备,也许就会好一些。
  王怜花笑道:“你只管听我的就好了。外面点的那两根红烛是喜烛,听说是不能熄灭的。有那两根蜡烛照明,咱们在床上做了些什么,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接下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保证不会让我妈派来的丫鬟看出破绽便是。”说罢,掀开贾珂的被子,钻了进去。
  贾珂万没料到王怜花会这么做,一怔之下,王怜花便已来到他的怀里。
  贾珂抱着王怜花温软纤细的身子,一颗心怦怦直跳,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王怜花一到贾珂怀里,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烫,再不复先前的嬉皮笑脸,说道:“你……”
  贾珂不敢去看王怜花,但又忍不住去看王怜花,说道:“我先前就跟你说,我的身体健康得很嘛。”
  王怜花脸上更烫,胡乱地点了点头,说道:“那……那咱们开始演戏吧。”
  贾珂见王怜花这副模样,双颊也跟烧起来了一样,“嗯”了一声,问道:“王公子要我做什么?”
  王怜花干咳一声,说道:“你抱着我,在床上滚几圈。”
  贾珂“嗯”了一声,伸手抱住王怜花,只觉王怜花滚烫的呼吸落到自己的喉结上,自己的喉结也仿佛要烧起来了。
  他不敢去看王怜花,照着王怜花所说,在床上滚了起来。
  刚翻过身来,贾珂就感觉到了什么,实在难以置信,很快半圈滚完,他趴在王怜花的身上,见王怜花满脸通红,东看西看,就是不看自己,若是一不小心与自己目光相对,也会立刻移开目光,即使只是瞬息之间,贾珂仍然看见了王怜花目光中的慌乱之意。
  贾珂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王公子,这是什么啊?”
  王怜花脸上一红,随即笑道:“贾兄怎会连这个也不知道?难道你真的是姑娘假扮的?”
  贾珂笑道:“王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王怜花强作镇定,问道:“那你说的是什么?”
  贾珂笑道:“你若是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王怜花干咳一声,终于看向贾珂,笑道:“贾兄,你虽然相貌出众,风采迷人,但毕竟是男人不是女人,小弟和你抱在一起,已经很尴尬了,为什么要一直看你?”
  贾珂笑道:“王公子,你也知道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啊,那你为什么会这样啊?”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说道:“我……我……那是因为我身体健康。贾兄,你自己不也是这么健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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