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浓,宁静的卧室内,从妘动作轻柔替熟睡的任簌掖了掖被子,缓缓起身下了楼。
从妘口渴的来到客厅,寂静的客厅里倒水声格外突兀,一手撑在桌子上,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将近十二点了简欲逢还没回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简欲逢打电话时,门口处传来了动静。
映入眼帘是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穿着黑色大衣的简欲逢,精致深邃的五官在灯光照耀下多了几分柔和。
忽然从妘想到了一句话,嘴上露出笑容。
简欲逢眸子散漫,睨向对自己笑的女人,似是随口问:“阿妘在笑什么?”
从妘那双狐狸眼盛满笑意,轻启红唇:“人果然不禁念叨,我刚刚还在想这么晚了要不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出个所以然你就回来了。”
简欲逢眉梢微挑,调子慵懒:“也有可能是我和阿妘心有灵犀。”
这种土味情话在男人嘴里讲出来竟然会有一种违和感。
从妘不禁笑出了声:“土味情话不适合你,以后不要再说了,维持好你霸总的形象。”
什么土味情话?
简欲逢不知道女人口中说的‘土味情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佯装听懂了点点头,以免她回头又说自己老。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从妘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懒懒道:“刚把鹿鹿哄睡着,下楼喝口水。”
忽然想起白天任簌叫沈妍阿姨的事,事后她问过任簌为什么喊自己姐姐,却喊沈妍阿姨。
任簌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喜欢小舅妈,不喜欢那个阿姨,沈丞哥哥也不喜欢那个阿姨。
连任簌一个小鬼都察觉到沈丞不喜欢沈妍了。
这两天任簌都霸占着从妘,白天粘着从妘也就算了,晚上还要跟她一起睡。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答应替简清姝看着任簌了。
听到任簌睡着的字眼,简欲逢眸色变了变,不紧不慢:“喝完了吗?”
从妘不明所以点点头,以为他也口渴:“你要喝吗?”
谁承想,简欲逢靠近了几步,慢条斯理道:“阿妘,今晚和我睡?”
从妘顿时明白过来,他先前问的那几个多问题,就是为了给这最后一句做铺垫,义正言辞拒绝:“不行,万一鹿鹿醒了看不到我害怕怎么办。”
简欲逢垂眸扫向女人认真的神色,饶有兴趣逗着她:“我也害怕怎么办?”
从妘对于男人的胡搅蛮缠不由失笑,眸光流转,勾着红唇:“那你就害怕着吧。”
“阿妘对我好狠的心。”
这算是撒娇吗?
简欲逢在对她撒娇?
是吧。
听到他对自己撒娇磁性的语气,尤其是顶着这样一张俊朗无瑕的脸撒娇,当下从妘心跳漏了半拍。
趁着女人出神,简欲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捏着她的后颈,俯身轻咬着她的唇瓣,丝滑探入她芳香的口腔。
从妘渐渐回过神,发现自己被他给强吻了,不甘示弱的吻了回去。
安静的客厅内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
明显感觉到女人被他挑起了反应,在察觉到男人的手从她衣服下摆探进去的那一刻,瞬间清醒过来,毫不犹疑t把人推开。
“我去睡觉了。”从妘留下这句话,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回了房间。
先前暧昧缠绵的氛围,硬生生被她打破。
徒留简欲逢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女人果断离开的倩影,给他气笑了。
经过今晚的事,他好像看到了以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第二天简欲逢就给简清姝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简清姝说还得过两天。
简清姝还以为是任簌不听话,告诉他这边忙完尽快回去。
明知道简清姝曲解了他的意思,简欲逢也没解释。
答应简清殊照顾任簌,没成想还把从妘给照顾走了,从妘现在张口闭口的就是鹿鹿,眼里也只有鹿鹿,他倒像一个外人。
从妘下午要去周驰那里做心理疏导,就没有带任簌。
一开始任簌还不同意,非要跟着从妘,医院那种地方没事带小孩子去总归是不好。
一时间简欲逢和从妘都没了办法,最后还是从妘答应看完医生会去接任簌,任簌这才勉强同意跟简欲逢去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任簌双手交叉在身前,不满嘟着个小嘴,也不讲话。
简欲逢看她小大人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鹿鹿以前不是最喜欢小舅舅吗?”
“我现在喜欢小舅妈,我还喜欢沈丞哥哥。”任簌在家的时候就看到任和风老是亲简清姝,简清姝告诉她亲亲是因为喜欢对方。
昨天她就偷偷看到简欲逢亲了从妘,任簌抬头说,“小舅舅不也很喜欢小舅妈吗?”
简欲逢眸色闪了闪,饶有兴趣问道:“鹿鹿怎么知道舅舅喜欢小舅妈?”
任簌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小嘴叭叭说着:“我昨天看到你在卧室亲小舅妈了,妈妈说对喜欢的人才会亲亲,你就是喜欢小舅妈。”
被任簌拆穿简欲逢身形一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勾唇笑道:“鹿鹿说的对。”
任簌小脸一撇,傲娇一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