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顾絮岐得知周忘持不来的消息,即便知道原因,心里还是不死心,恨不得直奔槐楠酒店想找人问清楚,到底为什么不来。
举办聚会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周忘持没有来,今晚在夜澜的聚会依旧照样举行。
到场的大多数都是圈子里平时玩在一起的那些人,当然还有人带了女伴来。
这些人凑在一起无非是喝喝酒,打打牌,泡泡妞,个个都游手好闲,整天都闲着没事做。
当晚身为主办人的顾絮岐情绪厌厌,自打一开始就自己闷着头坐在那儿喝酒。
怀鹤年听说了顾絮岐是为了追男人,特意花几千万举办了这场聚会,结果人家半点面子都没给,直接没来。
望向角落里心情不佳的顾絮岐,怀鹤年收回视线,打趣的意味“他这次来真的?”
简欲逢深邃的眸色慵懒,懒懒道:“谁知道。”
这些年顾絮岐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倒是之前真没见他对哪个男人这样上过心。
但这也不能表明他是真的喜欢周忘持,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偏偏越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等真得到了,反而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
简欲逢撩起眼皮,扫向不远处穿着一袭黑色丝绒,抹胸长裙的从妘,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圆润的肩,鹅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带笑的不知道和旁边人在讲什么,看上去很开心。
须臾旁边女人对她讲了什么,下一秒她的视线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只见她在看到自己后身形一顿,随后明媚动人的笑了笑。
在井笙的提醒下,从妘抬眸望向斜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她没跟简欲逢一起来,一晚上两人也没什么交集,像陌生人一样。
井笙像是没有看到简欲逢身边站着的怀鹤年,附耳调侃:“这么喜欢啊。”
从妘移开视线,不解问:“什么?”
井笙揶揄道:“不是我说,你眼睛都快长在他身上了。”
听明白她的意思,从妘含笑直言:“喜欢啊,不喜欢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井笙简直没眼看她这副赤裸裸秀恩爱的模样,轻啧一声:“真没想到,你谈起恋爱会这么甜,和之前简直两个反差。”
在她印象里,从妘一直都是高冷女神的形象,现在和简欲逢谈恋爱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甜甜的,软软的,看得她都有点吃醋。
从妘眼波流转,似是随口问:“我之前怎么了?”
井笙:“之前你对男人都不理不睬,像个看破红尘的尼姑。”
这是什么鬼的形容?
从妘没忍住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尼姑的形象。”
怀鹤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井笙,不免有些意外。
毕竟顾絮岐不认识井笙,所以他猜想井笙应该是跟着从妘一起来的。
忽然想起来,距离上次两人见面也是在这里,当时是参加柏溪的婚礼。
怀鹤年视线停留在笑颜如花的井笙身上,渐渐出神。
这时,一位侍应生走到从妘跟前俯身低语:“从小姐,九爷让我带您上去。”
侍应生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也被坐在旁边的井笙听到。
井笙十分有眼色:“快去吧,不用管我了。”
从妘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颔首。
简欲逢想起她上次自己跑迷路的事,不放心的特意差人把她给带过来。
乘坐电梯一路被侍应生领到顶楼的一间房间,从妘推门进去,看到男人站在窗边孤零零的身影走了过去。
房间里有一个视野宽广的海景阳台,放眼望去是一片深沉萧瑟的海。
察觉到女人的到来,简欲逢眸色温和,嗓音低沉:“知道为什么把你喊来这里吗?”
从妘顺势问:“为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不紧不慢的声调:“上次婚宴那晚,你喝多了,是我把你抱来了这里。”
从妘眼眸微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当时第二天醒来,她还以为自己昨晚见到简欲逢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女人惊讶的神情映入眼眸,简欲逢眸色愈浓,慢条斯理道:“阿妘,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从妘迎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目光,红唇轻启:“在想什么?”
话音落地,男人温凉的手抚摸在她光滑优美的颈间,让她身体没来由一怔。
简欲逢喉咙滚动,散漫的声线夹杂着磁性:“想在这里留下印记。”
紧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低头咬在了她的颈间,渐渐丝丝疼痛传来,让她忍不住微皱眉。
咬完之后,简欲逢直起身,欣赏的目光落在女人白皙的颈间,被自己留下的那个印记。
从妘没好气道:“你属狗的吗?”
瞥到女人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瞪,气鼓鼓的模样,嘴角微弯。
简欲逢心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纵了些。
现在都敢当面骂他了。
趁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神,从妘报复的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了他性感的喉结上。
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一阵湿热,还带着一丝痛,简欲逢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女人松口,他才缓缓回神。
眉眼宠溺笑道:“怎么这么记仇?”
从妘看向男人凸起的喉结处多了一个整齐的牙印,不满喃喃:“是你先咬的我,现在咱们扯平了。”
三个月前,简欲逢没有想到自己三个月后会和从妘再次回到这里。
重游故地,两人有了新的关系,伴侣的关系。
或许那晚想要在她颈间留下痕迹时,就是两人后来在一起的预兆。
从妘发现他又在愣神,不禁问:“又在想什么呢?”
眼前女人美得不可方物,暖色调灯光下,使她面容更显柔和,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狐狸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简欲逢眸中划过一抹柔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轻柔穿进她乌黑的秀发,罩住她的后脑,俯下身浅尝辄止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