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梓天冷哼了一声，心道，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他的爱可真廉价。
“我在探查快递车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味道，虽然很轻，但还是能分辨出，是du品的气味。没错吧？”
“对……那辆车是吴庆华改造的，平时一般是我在开，但他也能开。”
盛庭之看了栗梓天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可以啊，狗鼻子啊？”
栗梓天得意地轻哼了一声，又说：“你们这么了解大楼里的构造，也是因为吴庆华长期盘踞在这里吗？”
“是。他一直在管那一片的废品回收，经常来来往往，对那里很熟。”
盛庭之接过了话头，继续问：“你说你是回家时才发现了客厅里的残肢，所以你没看到杀人和肢解的过程？那么吴庆华是在哪里分的尸？”
“这我真不知道……反正，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他在客厅摆残肢，好像，好像就是为了他的拜神仪式。”刘亮的神色之中既有愤恨也有畏惧，他对吴庆华大概是又恨又怕的。
“嗯，我们还会向吴庆华核实情况，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和我们的警员说。”盛庭之抬手挥了挥，等在门边的警员便走了过来，把刘亮押走。
离开之前，刘亮突然对盛庭之说：“警，警官，那个针……还能有吗？”
“看守所自有安排。”盛庭之语气依然平淡，但眼中难掩鄙夷。
之后盛庭之又对做记录的警员说：“去缉毒队和老李说一声，后面我们恐怕要合作了。”
小警员领了命令麻溜儿地跑了，栗梓天也站起了身，凑到盛庭之身边问：“咱们去审吴庆华？”
“嗯，不过他这种亡命徒有可能还是不会开口。”盛庭之回过头，索性放松了姿态道，“我看你好像一直有话想问。问吧。”
栗梓天闻言立刻化身好奇宝宝，在盛庭之身边打转，“师父，这些日子以来咱们都是一起看案卷找线索的，你应该没对我隐瞒什么证据吧？那你是怎么知道刘亮并不信万神教，还参与贩du的呢？真的只是全靠推测？”
“就是靠推测。”盛庭之点了点头，“你也能推测出来，以后会给你亲自上阵的机会。现在你可以先向我演练一下。”
“诶？好啊。”栗梓天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开始逆推，“刘亮作为一个外地人，在本地没有根基，想要在咱们这种城市生活得好，必须要拼命打工才行。调查显示他没有去做其他兼职，只专注送快递，所以他应该是很重视这份工作的，他曾经也确实把心思都放在送快递上，但他却吸du，他是怎么沾染的呢？”
“普通老百姓要接触到du品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当中，只有孙慧珊的背景是最复杂的。但孙慧珊本人没有吸du史，跟du品沾不上边，那就……很可能是孙慧珊身边的人和刘亮有接触。”栗梓天说到这里又挠了挠头，“可是我没想明白，为什么你会推测出他参与贩du啊？”
“这里确实有猜的成分。顺着他接触到du品这条线继续往上推，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他必须要有稳定的拿货渠道。而且你看他毒瘾发作的状态，他吸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大麻，而是高级货。”盛庭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就算他送快递挣的钱不少，用这种高级货很快也会耗光他的资产。但你看他的生活状态如何？”
“……起码是小康级别的。”栗梓天若有所思道，“他的瘾看着挺大的，想要一直源源不断得到供应，就必须要有其他赚钱的方法……”
“在他们那里，有很多人都是‘以贩养吸’，这种人通常是组织中下层的人员，自己吸的同时也帮着卖，从中赚取利润，也能以更低的价格得到想要的货。”盛庭之顺手揉了揉栗梓天的脑袋，说，“但贩du和吸du的量刑完全不同，只要卖，就是重罪。刘亮这个人既然曾经也能踏踏实实工作，说明他的性格里还是有老实稳重的成分的，而且他又是在认识孙慧珊之后才沾了毒，所以……”
“所以他应该不难诈！他还没混成吴庆华那样的亡命徒，贩du这种事，他们的高层也不一定会交给他做，他如果没有真的直接进行买卖，就一定会对这个字眼有反应的！”栗梓天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眼里放光地看着盛庭之，“不愧是师父，还是你厉害！”
“你只是缺少经验。”盛庭之轻笑了一下，然后对栗梓天扬了扬手，“走，去会会吴庆华。不过暂时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栗梓天屁颠屁颠地跟着盛庭之，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像是只小狗子，在跟着自己的主人。
也正如盛庭之所说，吴庆华这种变态亡命徒的嘴是很难撬开的，他们连死都不怕，更不会有什么把柄能被人抓住。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刘亮那边已经撂了，他说杀人分尸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软骨头。”吴庆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抬起头闭目养神，完全没想搭理盛庭之。
“通过现场的痕迹鉴定也能推断出，杀人的不是刘亮。目前我们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才是杀人嫌疑犯，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现在交代，在以后量刑上可能会对你有好处。”
吴庆华嘲弄道：“呵。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有什么区别呢？你们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还是去找证据吧。”
“行，那你继续待着吧。”盛庭之离开之前忽然回头道，“对了，你们那个万神教早就被判定为x教了，本市的几个据点在昨天已经全都拔除了，抓了不少教徒，估计这几天就能审完，到时候这个万神教应该也就彻底完蛋了。”
吴庆华这才睁开了眼睛，阴毒地看着盛庭之。
盛庭之却是笑了一下，潇洒离开，“祝你好眠。”
“师父……你有时候怎么也……欠欠儿的？”栗梓天小声嘀咕着，没敢说得太直接。
盛庭之的眼神有些发坏，“单从性格上来说，我算不得什么好人。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栗梓天眨了眨眼睛，讷讷地说：“可我跑不过你啊。”
“我又不抓你，你随便跑。”
“但，但我不想跑啊。”
……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栗梓天跟着盛庭之出了楼，看盛庭之似乎是要去开车，便猜想道，“我们是去吴庆华的落脚处吗？”
“对。”盛庭之找到自己的车，等栗梓天上车后便载着人一起出发，“之前现场勘查主要是调查龙槐大厦的地下一层，以及废品回收站，这两个地方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吴庆华对刘亮肯定有所保留，想要找线索，还是要从他平时生活的地方入手。”
“他就住废品回收站那里啊……”栗梓天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那片地方太大了，而且又杂乱，外勤组的人恐怕还没完事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莫名其妙被锁了，我也不知道触发了啥（。）只能尝试用字母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