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眷恋风情 > 第六章
  “我被跟踪了。”
  风向天望望车后那辆蹩脚的小国产车,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富含兴味的诡笑。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有三路人马。”秦逆蝶似无事地投下炸弹。
  “嗄?!什么?”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然一滑,车子差点撞上安全岛。
  “一路是奇怪的中东人,一路是高明的埃及人,另外一路……很诡异。”她无法形容。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这件事?”他忍住朝她大吼的欲念。
  “杀人犯来送快递的隔日。”那人真的长得像通缉犯,一脸狰狞。
  “五日以前的事,你现在才好心的通知我一声。”怒气隐隐窜动。
  “我懒得应付状况嘛!”她用脚尖碰碰他小腿,类似撒娇。
  实在是这群人越来越猖狂,不像先前几日安安静静地观察,开始有些小动作,打扰到她正常作息。
  半夜正好眠时来几通无言的电话,固定早上六点按门铃送上死鼠汉堡,信箱内有活人生剥的另类杂志,更别提门把上的黄色童屎。
  她是不在意啦!翻个身觉照睡,管他电话还是电铃,天塌下来让楼下的好事者顶。
  让她开口的理由是有人侵和破坏她的慵懒生活,一下班回到了家,发现台湾闲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沙发……正确的说法是沙发被“切腹”了,一半在浴室口,一半“趴”在阳台旁。
  而且他们还非常善良的帮房子“通风”,手指采出窗去飕飕,玻璃变得更透明,因为它隐形了根本省却擦拭的工作。
  依依边打扫边骂,管羊的连忙吩咐家具行送来木材味仍新的各类必用品。
  小芹在一旁笑得好大声,说她从没见过这么会“搬家”的同行,连快枯死的盆栽都不放过。
  臭着一张脸的蓝豹把电脑之死记在心上,一整天气都不吭一声,严重地影响视觉美感,让她不好意思再懒下去,帮忙递抹布。
  想想五、六十坪的房子要拧几次抹布,她光用递的手就发酸,当然要向外求援。
  “秦逆蝶,你很想死吗?”
  她笑得很赖皮,“生气对肝脏有害,有你在,我想死都很难。”
  “你不能稍微像个正常的女朋友,出了问题先找男朋友解决。”风向天觉得自己很无能。
  心爱女子出了事,他却是最后一个得知,哪像一个叱吒风云的龙门护法,他能不自恶吗?
  “我找了你,不是吗?”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你有没不考虑到若这几天出了事呢?真该揍你一顿。”一想到此,他满心惶恐。
  “你忘了我的身份?”她不什么软棉花。
  “但所谓暗箭难防,你这懒女人……”他找不到好名词来形容。
  有个人心疼的感觉乱窝心的,“你很遵守交通规则。”
  “要我甩掉后面的车就直说,摸不清你心态的人会以为你嫌弃我的长相。”他瞄一眼三个车身后的跟踪者。
  看得出跟踪技术不甚良好,明显深邃的五官和肤色,大概是她口中的埃及人吧!
  风向天小试身手,利用外来者不熟知台湾的开车方式,在车阵中蛇行,任意变换车道抢红灯,不到一会儿工夫,供游客租用的小国产车已远远落在路的另一头,淹没在地小车稠的街道。
  阴阴的天空有些潮湿,细细的小雨珠落在车顶,发出微微的滴答声。
  也许是诗意,也许是春天的泪水,也许是情人们交换的心,白白茫茫的一片薄雾,阻碍了前方的视线,像极了盲心的爱情。
  雨刷滑过,豁然开明。
  “真糟糕,我好像爱上你。”三月是个会让人做傻事的季节。
  “你说什么?”方向盘一转,他将车停在行道树下。
  她笑了笑,“我说今天的天气很适合谈情说爱。”
  “秦逆蝶——”
  “你非常不满我的名字哦!每回都用吼的。”那是父母惟一留给她的遗物。
  “小瓶儿,别顽皮了,尽吊我的胃口。”急切的风身天扳过她的肩正对着。
  “‘好像’是个不确定的词,你一向有耐心,再等等吧!”等情深一些再说。
  她不是故作矜持,也不是储蓄、保守的乖女孩,就是懒得说爱,一句话要她重复再重复,不太合她的格调,显得做作。
  她的心和灵魂都渐渐地不自由,因为她有了牵绊,为他的强行介入、不容人拒绝,她心防有了漏洞,而他的身影藉机侵占。
  “我是太纵容你了,把你惯得予取予求。”他是自找的面疙瘩——黏上手。
  “唉!有人中年危机提早到来,开始自说自话,可怜喔!”瞧他说得好似她虐待他。
  “小东西,说话酸我。”他无奈地抚她不驯的发,为这双灵黠眸子心动。
  雨,不停地飘落,激起秦逆蝶心底的反骨念头,她想做件疯狂的事,让天地失色。
  “咱们去飙风。”
  “飙风?!”多奇怪的词。
  “我要放纵一小时,带我上阳明山吧!”
  他轻笑的拧拧令他迷恋的俏鼻,“多希望你的放纵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件事,我可以陪你堕落一整晚。”
  “收起满脑子的绮思吧!风护法,让风吹涤你的思绪。”她大笑地拍拍他的脸。
  雨,持续地下。
  春天的疯子特别多。
  “我真的疯了,居然来陪你飙这种风。”欲哭无泪的风向天顶着风雨追上去。
  平时连翻身都懒的女人这下真叫人跌破眼镜,瞧她健步如飞地在山道中奔驰,像是不要命的疯子一拳一拳击坏人定的门铃。
  风雨淋湿了她的发,慵懒的娇色形成诡异的狂野。
  天雷嘶吼,闪光如电,狂飙的风在她身上呐喊,仿佛天地间只有她存在,美得像暴风女神在摧毁文明,孤傲而无情。
  向上伸展的双臂在召唤林间精灵,脸上绝美的笑容来自森林力量,她在汲取自然界的能量。
  光闪雷吼,一瞬间她化身一缕幽魂,缥缥缈缈,即将湮灭。
  “够了,你会生病。”风向天在她耳边大吼,扬手起阵风旋,将风雨阻隔在外。
  “我早说你老了,玩不动年轻人的游戏。”她拚命地往前奔驰。
  “你最好别感冒,不然我一定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三夜,让你尝尝放纵的后果。”该死,山风寒彻骨。
  雨不如预期的大,但是山风冷冽,他冻得直打颤,努力维持步伐追上她。
  即使受过多年训练,他还是必须说一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简直拿命来玩。
  “会的,你会有机会,每回我飙完风后,总会大病一场,你会如愿以偿。”好痛快,心全空了。
  他一听,驱风绊住她的脚,一个扑身将她抱个满怀滚向草丛,头顶仍盘旋着风流,挡去冷寒的雨。
  “你非要让我心疼才甘愿,磨人的小恶魔。”他毫不留情的让她趴在大腿,一下重过一下地惩罚她的俏臀。“不好好保重自己,任性、放纵、无情,你到底在折磨谁,天下人就属于我最固执,爱上了就不放手,甘心为你磨,你这冷血的女人……”
  他每念一句就拍一下,拍到手都肿了,直到他气消了才发现她的安静。
  自责立即让他后悔下了重手,懊恼地扶着她靠在臂上,轻柔地抚搭着微抽的肩,正想说些抱歉的话,声音却在看到她脸上的泪而吞没。
  是她的泪呀!不是雨水。
  他是打重了吗?“别哭,你的泪绞痛了我的心。”他痛恨自己。
  “第一次……有人打、打我。”
  “是我混蛋,不知轻重地打疼你,你打回来吧!我绝不还手。”她是连哭泣都懒的小人儿呵!而他竟然让她哭了,他不算个男人。
  秦逆蝶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你会打……我……你不是……爱、爱我。”
  “对不起,因为我太爱你了,舍不得看你虐待自己;你让我心痛,我好痛,原谅我、原谅我……”
  他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诉说爱语,连天地都为之感动;风不吹了,雨也停了,雷声电闪不再,还以一山宁静。
  雨后的山林空气特别清新,月儿躲在薄云里,不肯露出脸来,好成全人家花前月下。
  “你的泪好比一粒粒穿肠毒药,落在你脸庞,绞在我心口:你是我的珍宝,我怎能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多美的情话,秦逆蝶反手抱紧他的头说着,“我爱你。”
  “我是混蛋,超级大混蛋,凭什么让你爱……爱我?”意识到她的话,风向天傻傻地望着她。
  “打小在育幼院长大,他们疼我、宠我、纵容我,我知道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在关心我,可是从没人打过我。”
  “小瓶儿,我……”
  她捂住他的唇继续说:“我也以我的方式在关心他们,但是在心底,仍有一角填不满的遗憾,我需要一份真正的爱。”
  “我爱你,逆蝶。”他拉下她的手亲吻每根指头。
  “遇上你不在我预测的人生轨道上,一度我很责怪蓝豹的多事;现在,我感谢他把你带到我的生活里,丰富我的未来。我爱你,向天。”
  “喔!我的宝贝……”
  风向天激越地搂紧她,满溢爱意的胸口叫他说不出一句感动的话,只是不停地亲吻她,由眉到唇,不曾遗漏一寸。
  互诺的两颗心相结合,阳明山的春意多撩人。
  “先说好,下次不许打我,真的很痛。”秦逆蝶开始抱怨起肉体的疼痛。
  他切着牙床磨出话,“你还想有下次,我会一掌选劈昏你。”
  “可是很痛快……”她话到一半,他一个力道按捏她肩膀以示警告。
  “痛快!敢给我飙这种风,你最好把飙风这两个字从记忆中完全剔除,连想都不要想。”他得看紧些。
  适时地表现柔弱是女人专利,而秦逆蝶是聪明人。
  “向天,我的头有点疼。”
  手摸到她冰冷的肌肤,风身天再一次咒骂自己。“瞧你嘴唇都白了,我真服了你。”
  一个使力,他将她拦腰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车子。
  “我大概发烧了,整个人昏沉沉的。”
  “该死,给我撑着,我马上带你下山看医生。”该死的阳明山,该死的雨。
  在无月的山道中,疾速奔驰的车影呼啸而过,无畏路滑泥泞难行,艰险地狂奔下山。
  若是风向天不是那么紧张,冷静地看着裹着毛毯的小奸徒,他会发现那张半闭眼的娇容有抹可疑的笑,诡谲而满足。
  人不能太狡猾,以为说谎无罪。
  结果真应验了随口而出的谎言,秦逆蝶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忙坏了她心焦的爱人。
  腕上的点滴一滴一滴地注入她体内,那张雪白的懒颜逐渐恢复正常肤色,泛着淡淡桃红。
  昏昏沉沉大睡了三日夜,重得宛如铅块的服袋轻松多了,雨落不止的梅雨天叫人懒洋洋,失去了清醒的活力。
  病中的人最忌嘈杂,不过并非雨声扰了睡眠,而是一阵清脆、甜腻的女人嗓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地萦绕,惊醒了沉睡中的女神。
  微缕的一双黑羽睫慢慢张开,天空蓝的颜色映入眼底,那是陌生却觉理所当然的安全感。
  头一偏,娇娇懒懒的视线打量起室内,浅绿色的墙壁,一高一低典雅的桧木衣橱,旁边是面同人高的落地镜,依稀可见镜木的龙形刻纹:一扇毛玻璃门,大概是浴室之门,除此别无长物。
  不过有面全无摆饰的墙十分可疑,看起来有点像大型的萤幕投射墙,心思若不够细腻的观察,绝对不会发现其实这墙是掩饰,它应该能向左右开展。
  “你敢给我拔掉针头试试看,我保证一定揍得你下不了床。”风向天的声音突然在耳际响起。
  心虚的秦逆蝶吐吐舌,悄悄地缩回手。“你说过不再打我,言而无信不是君子。”
  “打和揍是不同的字句,揍这字最适合对付顽劣不驯的病人。”有些人不揍不学乖。
  “你是天生这么狡猾,还是后天学坏了?慎选朋友是件很重要的事。”友不直便成损。
  “感谢你的金科玉律,把自己的身子先养好再来担心我的品性吧。”真不会照顾自己。
  床头一陷,风向天细心地为她拉高被褥,小心地避开她垫着小枕的手腕,以免针头歪斜戳痛了她。
  手背覆上她的额,正常的体温让他放了心,这些天她乱是折腾人,一下子身子烫得滚滚热直喊烧,一下子牙齿打颤大呼冷,忙得他慌了心绪地直为她擦澡又加被。
  好不容易她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她又开始不安份,企图扯掉补充养份的针头,若不是先前那顿打惹得他内疚不已,他才绝不软心地饶恕。
  “最近很忙吗?你的眼眶黑陷眼球泛血丝,好像纵欲过度导致睡眠不足产症状。”十分……沧桑。
  他轻叩她老转着鬼灵精怪念头的脑门,“还好意思嫌我,全是你这麻烦的小东西磨的。”
  “我有那么伟大?”她故意屈解他的话。
  “是呀!三十四d怎会不伟大,一手都快握不住。”他调侃地道。
  “风向天,你是大色狼。”内在美全让他瞧了去,不让他赖上说不通。
  “秀色可餐,你不能扼杀我的基本权益。”好歹得付出点代价。
  不过说归说,当时的他可无心欣赏她的身材,手指的触感全让担心给占满,还真起不了有颜色的波澜。
  只觉她的肌肤柔柔软软,质感细腻,滑得像水。
  “可惜盾得吃不得,你一定憋得很难受。”她恶意地往他胯间一瞄,一点也不同情。
  风向天苦笑地啄啄她的唇,“坏心眼的女巫,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要回来。”
  “我想我的病还没完全好。”她眉头微蹙地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药呢?我去倒开水。”风向天当她真难受,手忙脚乱地慌了。
  “我出现幻听。”她一脸苦恼的模样。
  “幻听?!”他闻言一怔,“没发烧嘛!难道是感冒的后遗症?”
  正当他忧虑地胡猜乱想时,正经八百的秦逆蝶手捧着开水但不吃药,她认为药力无效。
  “你准备办宴会?”
  “照顾你这个麻烦都快吃不消了,哪挪得出闲暇办什么鬼宴会。”体力快透支了。
  “可是我听一喧哗声,似乎很热闹。”她没病到失去听觉。
  风向天神色一肃地摆摆手,“你病得太严重了,快把药吃了再睡一觉,你在做梦。”
  “梦见一群女人高谈声?”当她是无知的稚童吗?他在紧张。
  “呃,那是……楼下的电视开太大声,等会我去数落下属几句。”可看到她的表情,他有种在劫难逃的领悟。
  她何其聪慧,小小把戏岂瞒得了。
  “我记得楼下没有电视机,而且那声音并不集中,散布各角落。”她耳力可是灵敏得很,不容狡辨。
  “你没注意到电视放在隐藏柜里,我在楼下安装了立体音响,所以……所以身历其境,处处可闻。”
  秦逆蝶眼角藏笑,“你被我传染感冒了吗?怎么额头尽冒冷汗?”
  “我……热……天气热嘛!”他故意以手当扇地朝额头挥扬。
  “体质真是异于常人,你一定常喝鹿血或鳖血,冷得要命的梅雨天还能热得冒汗。”她低头啜饮温开水。
  风向天在心里大怪无聊的主子们,干么非要整得他无处可逃。
  在他努力孵理由时,一道穿脑的大笑传来,门板遭无情对待,被人一脚踹开,当场成了废料一堆。
  “再拗呀!死疯子,身为你的主子深感惭愧,让我踢几脚长长智慧。”
  火一般的身影跃入视线,龙宝妮手一掷,像丢玩具似地把刚满六个月大的儿子抛给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失手摔着了小王子。
  她的夫婿是土耳其的席斯亲王,儿子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小王子。
  几年前土耳其发生夺权事件,二皇子企图弑手足夺皇位,使得老国王在心灰意冷之际将皇位传予大皇子,命三皇子席斯辅佐其左右。
  不过不太尽责就是,忙着追赶玩心甚重的妻子。
  “你你……你没事别玩孩子,早晚被你玩隐约。”风向天接得心惊胆战。
  “玩死了再生一个,我又不是不能生。”孩子命格轻,怪不得她。
  听听,够狠心的母亲。
  “令夫婿不是结扎了?”她找鬼生呀!
  “猪头,走出去别说认识我,扎了可以解嘛!大不了换个老公,现代科技文明得很,你退化了。”
  龙宝妮一脸不屑地勾着嘴角,非常不齿与他为伍,未普注意到门边有个换着小男童的高大男子。
  “不好吧!宝儿小姐,席斯亲王的手艺已通过你的择偶标准,你也很难找到像他那般出色的俊伟丈夫。”
  “拜托,一个风流鬼有什么好炫耀,如果他改行牛郎一定很赚。”天底下会烧饭的好炎人多如牛毛。
  风向天忍俊不住笑了笑,“别挑剔了,任劳任怨兼作保母,到了晚上还得卖力取悦你。”
  “笑话,他没遇见我之前还不是像头种马到处浪费精子,是我倒楣才被他缠上。”
  身后的男子笑容转淡,脸色稍稍变得可怖些。
  “唉!男人真可怜,被女人利用得没有剩余价值还被抹黑,我同情呀!席斯亲王。”
  龙宝妮笑声惊人地道:“少来这一套,亚特沙在楼下应会女人,你当他真是黑鹰能飞天。”
  “是吗?”
  “当然是喽!黑鹰的翅膀早叫我给剪……咦!这声音好像亚特沙……”风没有变音的能力。
  “老婆,你似乎非常不满为夫的‘谦恭’。”宠妻宠上了天,他的错。
  龙宝妮冷喝了一声回头,“偷听没好话你没听过呀!而且我有冤枉你半句吗?”
  “你对改过向善的人相当不仁慈,我是新好男人表率。”男子气概被好磨成砂粒。
  “是是是,好男人快绝迹了,我们应该加以隔离保护,你喜欢笼子还是栏栅?”
  席斯将儿子放下,一手揽拥妻子,“你唷!还是一把火焰。”
  “哼!”龙宝妮将鼻头仰上天。
  多和谐的画面,多适合的一对夫妻,男的高大英武,女的娇艳无双,小猴子……小孩子可爱乖巧,叫人看了心生羡慕。
  秦逆蝶这个孤儿不敢奢望未来,普经失去的亲情使她却步,直到她遇上命中的那个人,一颗心才敢放开。
  “喂!夫妻要吵要恩爱请转移阵地,病人有权不接受干扰。”风向天起逐客令。
  龙宝妮眄着他,“要是你病得快死了,我会带菊花来。”又不是来看他,驱魔呀!
  她顶多是比魔可怕一点点的人而已。
  “呸呸呸!缺德嘴。”
  她眼一瞠的手一擦,“你敢朝我吐口水,活得不耐烦了。”
  “冤枉呀!二小姐,我是在吃蚊子。”他可不想点燃火药库。
  “需要我帮忙收集蚊子吗?保证你吃到吐。”敢呸我,找死。
  “呃,嘿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计较。”风向天涎着笑以保命。
  “我是小人加女人,孔老夫子口中的难养矣,你就认命吧!”龙宝妮冷笑地找着武器。
  房间内没旁的家具,可是怪异得紧,她随手一扳一转便是个“武器”,刀呀杯子地齐射。
  身手敏捷的风向天东接西收,尽量挡在床尾,以免一个不慎伤到床上的至宝,在太过于自信的情况下,一个小失误由腋下穿过——“啊——小瓶儿……”挂在左臂上的小孩差点掉了。
  秦逆蝶纳闷地望望掌中物,“你们一向都玩得这么激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