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脖子好疼。
  陈潇心头满是疑惑。
  死人怎么还会痛。
  况且,她是为了救人,体力不支,溺水死亡的。
  再怎么也该是肺疼才对。
  可她……除了脖子疼,头疼,小腹还有些坠痛,肺倒是好得很。
  吃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头上满是虫眼儿的房梁杆子,上面铺着稻草。
  还有蜘蛛在角落勤勤恳恳的织网。
  卧槽,起猛了。
  陈潇看见了她太奶才有的破烂青砖瓦房。
  敢忙又闭上了眼睛。
  “醒了就醒了,装什么装,别以为寻死觅活的,家里就得惯着你!”
  又瘦又矮的男人,粗鲁的将豁了口的破搪瓷碗扔在桌上。
  带过一阵汗臭味。
  满脸不耐烦的呵斥她。
  碗底的十来颗大米粒,随着他粗鲁的动作,跟随水剧烈晃动着,差点撒出来。
  这是穿越了!
  陈潇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瞥了那“米粥”一眼,没有动。
  看着面前身上补丁摞补丁的古装丑男人,内心疯狂腹诽。
  不是吧!不是吧!
  她好歹也算是行善积德丧命的,为啥还穿越到这么贫穷的农家。
  难道她无论过几辈子,都只能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吗?
  “陈潇,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家安稳呆着,就收起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快点起来干活。
  灶房的碗还没洗,衣服堆在井边,利索干完了扛着鸡粪和爹去田里上肥去!
  你要再闹下去,别说我爹娘不能容你,我也只能休妻了。
  毕竟你生不出孩子,我爹娘也是为了我好。”
  停!停!停!不会说话就快闭上嘴吧!
  陈潇挥手制止住聒噪又令人厌烦的声音。
  斜眼儿瞅着这个身高一般,长相一般,肤色一般的男人,实在倒胃口。
  脑子里飞快的整理着原主的记忆,思忖该怎样回答。
  这不梳理不知道,一梳理差点当场吐了。
  她穿越之前也叫陈潇。
  生活在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国。
  父母在她十几岁就车祸去世了,她比别的孩子过的辛苦很多。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原身陈潇,娘家在隔壁闲云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勤快的农民。
  三年前嫁给了黑山村的窦家二儿子窦文才。
  她性子绵软勤快,自从进门那一刻,就跟牛马一样伺候着一大家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迟。
  不但嫁妆的五两银子上交给了婆婆,还时不时的回娘家拿东西贴补婆家。
  就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窦家不但不感恩,反而蹬鼻子上脸,整天挑拣她的不是。
  责怪她进门三年,肚子始终没动静。
  而就在前天,她终于在婆婆又一次骂她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的时候,鼓起勇气跟婆婆说,这个月,月信迟了十天没来,说不定有了。
  窦母喜不自胜,又怕她好不容易怀孕,生出个闺女。
  听信江湖游医的偏方,硬逼着她吃下了转胎丸。
  她自吃了药便腹痛不止,不过两个时辰,就出血小产了。
  日日夜夜期盼的孩子,因为婆婆的逼迫,说没就没了。
  她哭的肝肠寸断,指责婆婆和丈夫不该逼她吃转胎丸。
  窦母却不以为意,把头抬得高高的,满脸不屑:
  “神医说了,这转胎丸一吃,要么女胎转胎成功,生个男娃。
  要么女胎转胎失败,就没了。
  男胎是不会受影响的,要怪只怪你怀了个赔钱货,那个臭丫头片子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