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安慰陈潇:“好孩子,你辛苦了,回来了有咱们族里长辈撑腰,不用怕那些不好听的。”
  陈潇面对章大娘的怒骂没有伤心,此时听到二爷爷的安慰,反倒是红了眼。
  尤氏见状忙让闺女别哭,以免落下病根,伤了眼睛。
  又跟众人说道,陈潇小产了,现如今正坐小月子。
  那些人看到陈潇脖子上青紫的勒痕,猜想到在婆家肯定受了大委屈,这才和离的。
  听到还丢了孩子,更是震惊不已。
  不能说这年头孩子有多金贵。
  只是平常人家,头一胎都是格外重视的。
  陈潇出嫁三年都没怀孕,能怀上可想而知有多珍贵,竟还被婆家祸害没了。
  忙让她回去休息。
  尤氏和几个大娘婶子陪着陈潇回去躺着,陈定水与几个爷们坐在青石板上,说起了这事的经过,听的几个汉子直咬牙。
  “窦家那一群东西,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二定子哥,要我说,你们和离的太着急了,你回来把咱们哥们喊去撑场子,指不定能多分点鸡鸭回来,给侄女补身体。”
  陈定水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可看那时候闺女眼睛里的光,都快熄灭了,他有种不当场答应闺女和离,就要失去闺女的感觉,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
  好在女儿开窍了,嫁妆银子要了回来,还要了三两银子的补偿。
  “算了,都过去了,咱和那窦家都已经掰扯清楚了,就不说那些糟心事了。
  只是希望你们能大度些,别揪着潇儿和离这事说嘴。”
  “二哥你放心,我们都回去跟家里人说清楚,都理解的。”
  陈大谷应着,回头跟身边的汉子说:
  “咱们家里都有女儿侄女孙女什么的,给别人放宽道路,就是为自家女眷积福,让她们有个退路总归是好事,谁能保证自家光生男的不生女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谷哥说的对,本来侄女这事,错就不在侄女,要是让我碰上别人乱嚼舌根子,我绝不轻饶!”
  沈平的姐姐当年被喝醉酒的姐夫打了半死,浑身是血,是他用板车拉回来的,幸好救活了。
  他姐姐沈水死活不愿意再回去,和离了。
  他妹妹沈淼见姐姐出嫁成了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嫁,自己梳起妇人发髻,做了自梳女。
  跟和离的姐姐在小河边搭了两间小茅草屋,相依为命。
  这几年来,他因为姐姐妹妹,没少被人说道,他一直深以为耻。
  今日见陈定水这么理直气壮的护着闺女,别人都不敢说嘴。
  他突然觉得很心酸,人家都说,娘家护着的女人,婆家不敢欺。婆家护着的女人,外人不敢欺。
  说到底是他和爹娘没护住姐姐妹妹。
  深呼吸一口气,他鼓起勇气朝面前汉子们说道:
  “我姐姐沈水当年和离,也是因为那男人好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把我姐打的半死不活,把她怀了好几个月的孩子打下来了,也请对我姐姐口下留情些,我真心感谢大家。”
  “沈平你小子,往日你夹着尾巴,屁都不敢放一个,说实话我是看不起你。
  今日你敢为你姐姐说话,我觉得你是条汉子。”
  三爷爷家的陈二福身体强壮如牛,长的又高又壮。
  他一拍沈平的肩膀,差点把沈平的肩膀拍成扁的。
  但随即又道:“可我要是没记错,咱们在场这哥几个,从没说过你家姐姐妹妹什么话,毕竟怎么活是她们的事。
  是你们自己家总觉得抹不开脸,整日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