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漫漫:“……”
  阮阅这模样可不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他脸色通红,眼神躲闪,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根本不敢去看茶漫漫和路长易,整个人都快碎了。
  茶漫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别说了,我不会和别人说你强迫尊上的。”
  茶漫漫:“?”
  “不是,你听我解释……”
  “我都知道,”阮阅再一次打断茶漫漫的话,“我一直都知道是你强迫尊上,不然尊上怎么可能会对你动心,但是,既然尊上已经决定要负责任,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尊上开心就好。”
  他说着说着眼里蓄满了眼泪,仿佛下一刻就会哭了出来。
  茶漫漫看得一阵无语,她想解释,可阮阅根本不愿意听她解释。
  茶漫漫自暴自弃说:“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
  阮阅看向路长易眼里难得有些责怪,这还是他头一次反对路长易这么做,以往他都是把路长易的话当做圣旨,如今他不赞成看着他,路长易莫名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淡声说:“我做什么有分寸。”
  茶漫漫扭头看着路长易,不解问:“你怎么不跟他解释啊?这样子他不就误会的更深。”
  路长易这话就相当于坐实了他和茶漫漫的关系,也相当于默认了阮阅的猜测。
  可事实分明不是这样。
  路长易无辜说:“他听不进去。”
  茶漫漫:“……”
  阮阅现在确实听不进去。
  阮阅见他们俩人这时候还在眉来眼去,当即眼泪一落转身跑了。
  茶漫漫还来不及喊他,他人就已经消失了,茶漫漫欲言又止,看着路长易,迷茫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那种关系?”
  路长易低头,茶漫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扯着路长易的腰带,整个人坐在路长易腿上,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再加上刚刚他们说的话,阮阅听了的话,会误会也使出正常茶漫漫扶额,十分无奈。、
  茶漫漫叹了口气,问路长易:“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路长易想了想,问:“你想走?”
  茶漫漫老实说:“你没事,我自然要走。”
  路长易垂眸说:“那你走吧,我也没那么痛了。”
  没那么痛,意思就是还会痛。
  茶漫漫怜惜说:“我不走,等你不痛了我再走,反正我也没事做。”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路长易脑袋。
  路长易顿了一下,抬手握住她手,手指挤进她指缝,十指交缠,他笑着问:“把我当什么了?”
  茶漫漫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虚,把他当什么呢?
  他现在把路长易当做小动物去哄,就像哄炎炎一样。
  “嗯?怎么不说话?”
  茶漫漫轻咳一声,装傻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路长易可不信茶漫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分明是知道才不敢看他,他也没有和她计较,和茶漫漫十指交缠,安静不说话。
  茶漫漫迟疑问:“我们能换个姿势吗?这样子我不舒服。”
  不舒服是假,不自在才是真。
  路长易没有多问,直接就同意了他的说法:“行,我们换个姿势。”
  茶漫漫刚松了口气,路长易突然站起来,同时拉着她的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走到床边。
  路长易准备把她放到床上,茶漫漫下意识抬手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缠住路长易的脖子,警惕问:“你要做什么?”
  路长易理所当然说:“床上舒服。”
  茶漫漫摇头说:“不要去床上。”
  路长易:“为何?”
  茶漫漫大声说:“哪里有什么原因,我说不去床上就不去床上。”
  好端端的一男一女躺在床上,这像话吗?
  茶漫漫说什么也不同意路长易的做法。
  路长易也不说话,就低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问她不是说要等到他不痛才走吗?怎么现在连这件小事都不愿意答应。
  被这样看着,茶漫漫莫名有些不自在,她是说过要等到他不痛了再走,可是现在这这样子太暧昧了。
  担心自己被看久了会心软,茶漫漫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烦。
  头顶传来路长易低低的笑声,茶漫漫睁开一只眼睛,见路长易脸上带着笑意,有些恼羞成怒问:“笑什么?”
  路长易收了笑,询问:“你就没有想过听阮阅的话?”
  “听什么话?”茶漫漫不解问。
  路长易沉声说:“坐实我们的关系。”
  茶漫漫脸上立马出现一层绯色,可紧接着就褪-去血色,白得不像话。
  路长易对她很好,如果真的是阮阅他们说的那种关系也未尝不可,只是茶漫漫突然想到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和路长易在一起,那不是害他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也没发生。
  一想到剩下的时间不多,茶漫漫就忍不住害怕。
  明明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她一身轻松,觉得只要在剩下时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那这辈子也就无悔。
  如今面对路长易,她一时分不清事自己贪心想多活久一点,还是舍不得留他一个。
  如果她有更多时间就好了。
  路长易见茶漫漫的脸色倏地发白,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脸色一沉,急忙去给她把脉,茶漫漫躲开,低着头说:“我身体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路长易吸了口气,失落放下她,淡声说:“你回去吧。”
  茶漫漫站稳在地上,她看着路长易想要解释,可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一言不发回到她房间。
  失魂落魄回到房间,茶漫漫靠着门缓缓蹲下,她捂住了脸,她不想这样的,好不容易喜欢他,可是她剩下的时间不允许她去祸害他。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
  茶漫漫无声呜咽一声,如今和路长易保持距离,等事情都解决后,她会悄悄离开。
  没多久蓝榆代替众鬼来到茶漫漫房间,见到茶漫漫坐在桌边打瞌睡,有些奇怪,走向前问她:“你要睡觉不去床上睡,在这里打瞌睡做什么?怎么,床上有刺?”
  茶漫漫此时没有心情和蓝榆开玩笑,她扯了一下-唇礼貌问:“有事吗?”
  蓝榆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愿意说,只好说自己的事。
  “他们都闹到我院子里去,让我来问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留在鬼界?只要你愿意留在鬼界,他们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茶漫漫惊讶问:“什么都愿意?”
  蓝榆哼了一声说:“对,就是什么都愿意,为了表示他们的决心,有的甚至把自己丢进锅里煮,想把自己煮了给你吃。”
  茶漫漫愣住,着急问:“那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把他们救出来,不要命了吗!”
  蓝榆翻白眼说:“他们是大鬼,煮一下死不了,就算砍一半给你吃,也不会死,只有小鬼才会因为被煮了吃掉而死。”
  说起小鬼茶漫漫想起许久不见的三六。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赌坊买的那个小鬼吗?他最近怎么样?还在不在鬼城里?”
  蓝榆皱眉:“他还活着?”
  茶漫漫脸色一僵:“没看见他?”
  蓝榆摇头说:“那倒不是,不过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你把他带走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他也不一定是死了,可能是去了其他地方吧。”
  一只什么都不会,背后也没有靠山的小鬼,不在鬼界,在其他地方凭借什么存活?
  茶漫漫垂头,她希望三六没事,但……
  “别想那么多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留在鬼界?”
  茶漫漫说:“我也没说现在就要离开鬼界,你让他们安心。”
  茶漫漫很感激鬼界的众鬼对她的照顾,虽然一开始他们对她并不友好,但后来一个个都把她当做自己人,茶漫漫说不感动是假的。
  “你可说到做到,”蓝榆无奈说,“我等会回去了和他们说你不走,要是你明天突然就走了,他们一定会拿我问罪。”
  茶漫漫好笑说:“你怎么说也是城主,怎么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你要有点威严,他们才会听你的话。”
  蓝榆不以为然说:“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他们求着我让我来见你,劝你留下来,他们是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才让我来,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让我来。”
  她说着,还有几分得意。
  蓝榆自己不在意,蓝榆也不会多说什么,好不好,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茶漫漫见蓝榆还不走,盯着她看,摸了摸脸颊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蓝榆摇头,“你脸上没什么,但……”
  “但?”
  蓝榆严肃问:“你身上的鬼气,是城主的鬼气吧?”
  “我身上有鬼气?”
  蓝榆认真点头。
  茶漫漫想了想,她身上的鬼气八成是刚刚路长易抱着她时染上的,路长易作为修为十分厉害的鬼修,会在他身上留下鬼气也很正常。
  茶漫漫解释说:“我确实刚从他那里回来。”
  蓝榆点头,笑得意味深长,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茶漫漫无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见他没错,但是我们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
  蓝榆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那确实不叫多余的事情。”
  “……你为什么肯定我们一定做了什么?”
  蓝榆说:“单纯去见面,身上不会有那么多鬼气,除非你们有更深-入的接触。”
  茶漫漫投降说:“不瞒着你说,因为契约的事,我们稍微抱了一下。”
  蓝榆狐疑问:“只是抱?”
  茶漫漫点头,蓝榆说:“只是抱不可能,除非他分出鬼气,特意要你身上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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