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 第224章分家(四)
  田十八还在说:“里长,你把他分出去就成了,反正这也是他自个儿求的,我看他出去了一个人好不好活!”
  陶礼也恼得很,虽然田二郎不说,但他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逼急了老实人,不然以二郎的老实性子,肯定做不出分家的决定!再看看田十八,怎么说也是亲儿子,他也真忍心!
  他虽然气,但田二郎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不在意钱财和田地,只想着赶紧分好了事,这样他就可以带着秀姐儿离开这儿了。
  田二郎拉了一把陶礼的手臂,说道:“叔……算了,我不要这些东西,您帮我分家就成,我啥都不要。”
  陶礼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瞪了田二郎一眼,然后喊儿子拿了纸笔过来,开始写分家的契书。
  何巧姑抹了一把眼泪,凑过来嘀咕道:“还要养老钱啊,这也得写进去,可不能耍赖!”
  这倒是想得好,分家不分钱财田地,但儿子的养老钱却不能少,这算盘打得精!
  陶礼气得讽刺道:“谁家是你们这样分的!我看你们干脆别分家,直接断亲得了!”
  田十八却连连摆手,也被气得猛咳了两声,“不不!断什么亲!这是老子儿子,老子养他到这么大,他就该给我养老!”
  断亲是气话,陶礼也知道这事做不了,轻易也没有和父母断亲的!若是传出去,说不定真能因为忤逆不孝将田二郎打死!
  他只好不再继续说,而是硬着口气商量道:“二郎是在镇上做工的!村里在镇上的短工一个月能赚六百个钱,就按这个算,每个月给两个老的一百五十文的养老钱!这样能成吧!”
  何巧姑却不干,连连摆手,张手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狮子大张口道:“三百文!我儿子和村里做短工的可不一样!他是跑船的,可比那些人能赚钱!每个月至少给我们三百文!”
  陶礼气得一巴掌把毛笔拍在桌子上,瞪着何巧姑骂道:“你还知道那是你儿子呢?三百文?你真敢开口啊!一个月三百,一年都快四两了,这都够一家老小一年的吃穿用度了!敢情你俩把二郎赶出去,还指着二郎接着养你们一家呢?想得咋这么好呢?”
  除了田二郎,田家其他人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只有田二郎跑船,是家里最赚钱的!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往家里拿的钱也越来越少了,只说外头的生意不好做,跑船的商户也越来越少,所以钱不好赚了。要是还和以前一样,田十八和何秀姑才不舍得分家呢,可得扒着二儿子继续喝血。但因为最近拿回来的钱越来越少,两口子觉得二儿子不能赚钱了,气急下也答应了分家。
  何巧姑也不干啊,眼瞅着又要撒泼打滚了,“就要三百文!缺一个子儿都不行!是这不孝子非得要分家的,这钱他就得给!”
  陶礼狠狠瞪她一眼,懒得再和妇人纠缠,他又扭头望向田十八,冷声问道:“怎么?你也想要三百文?!”
  田十八到底比何巧姑的眼界儿更宽些,知道这是惹里长不高兴了。在这村里若是惹了里长不快,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再说了,一百五十文也不少了,只是人总贪多罢了。
  田十八缩了缩脖子,又小声叽咕道:“……这,这里长做主就好!只是,我婆娘说得也有道理,这小子赚的确实比别人多,总不能再拿这个当标准吧。您看、能不能再多点?”
  陶礼吸了口气,再说道:“一个月还是一百五十文,再另给你们称五斤的米面。”
  何巧姑又赶紧补道:“那可得要精米啊!”
  陶礼都要气笑了,反倒道:“你是啥人家?顿顿吃精米?赶明儿我喊您老夫人得了?”
  何巧姑被怼得不敢说话了,撇着嘴巴又缩了回去。
  陶礼写完了这一列,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你家商量好了不分田地钱财,我这个外人也不多说什么。但你家以前有个老房子吧,我记得在下面,离村口也挺近的。把那房子分给二郎吧。”
  陶礼说的这个老房子其实是田十八父亲留下来的,他成亲后没两年就砌了新房,那房子真就是老得很。但田家家底足,那房子虽然老,但还能遮风挡雨,凑合着也能住人的。
  何巧姑不乐意了,这儿子不听话,她也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心里只有气,立刻就张嘴说了,“凭啥啊!他自个儿说了啥都不要的!那房子是我留给三郎的!到时候修一修就又是个好房子了,是得留着给三郎娶媳妇的!”
  陶礼气坏了,又摔了笔恶狠狠地骂;“你这当亲娘的,够狠啊!这寒冬腊月的,现在把人分出去,你让他小两口上哪儿歇脚去?你想给人冻死啊!而且那老房子已经快二十年没人住了,平常也没见你们收整搭理,现在要留着给老三了”
  何巧姑也不甘示弱,“咋滴!是他自个儿要分家的,真要冻死了那也是他活该,狼心狗肺的,那是老天给他的报应!这还能赖我们啊!”
  她越说越狠,咒起亲儿子也不没有停顿,田二郎在一旁听得心寒,面色也越来越冷,正想着今天分家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陶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田十八的鼻子破口大骂,“田十八!你要是自个儿媳妇都管不住,我看这家你也别当了!分家是男人的事,啥时候轮得着妇人家插嘴了!你就说吧,今天这事是你做主,还是你媳妇做主?这要是你媳妇做主,以后你家有个啥事也别甭来找我了,反正你是个孬种,找了我也做不了主!”
  田十八是个怂了吧唧的男人,在家里被媳妇拿捏,在外头也是缩着脖子做人,也就对着孩子的时候能拿出当爹的款儿。一辈子没有捏过权利的孬货头,只有这时候握到了父权的权柄,受不得孩子的反抗。
  这不,见陶礼真发了火,他吓坏了,连忙将蹦前去闹腾的何巧姑拉了回来,然后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听您的,都听您的!山下的老房子可以分给老二,只有这个能分给他!还要养老钱就按您说的!您写吧,写吧!”
  他拉着何巧姑不让她说话,妇人气得拽着他撒泼撕扯,抓得脖子上有好几道血印子。
  坐在一旁的大叔公看得连连摇头啊,叹道:“泼妇、泼妇啊。”
  陶礼也把契书写了下来,由田十八和田二郎父子俩盖了手印,再由四个当见证的长辈盖了手印,这家就算是真的分成了。
  田二郎松了一口气,忽觉得背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他笑着看向身旁的秀姐儿,正想要说两句哄哄她。可秀姐儿没有笑,她怔怔地看着那张契书,眼中麻木,如枯井一般无波无澜。
  田二郎脸色一僵,忽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