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
感受到身下的人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布瑞恩本想退出那具销魂的身体，但是莫云开一向前挣扎着逃离，男性特有的占有欲和噬虐欲就猛的被激发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布瑞恩真的想就把他这么做死在床上。
紧致的内壁吸附包裹着布瑞恩舒服到让他近乎要发狂，只能原始的一下下重重撞击那人的身体，没有空暇的精力去管身下人的状态。
莫云开感觉身下像是钉了一个火辣辣的楔子，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直到那个人的手用力收紧发泄出来，莫云开才送了一口气。
高潮后的余韵让布瑞恩的每个细胞都舒爽的像是浸泡在温水里，搂着怀里的人躺倒在床褥之上，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你还好吗？”
恍惚之间他听到有人这么问他，就像每次他从张牙舞爪变成瘫软无力的时候，躺在弗西法怀里，弗西法总会问上那么一句：“你还好吗？”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貌似每次只要他一说出这句话，就有委屈从心底如潮水蔓延出来，不管有没有得到满足，有没有得到快感，他都会抽抽有些酸涩的鼻子，伏在那个男人身上，闷闷的说上那么一句：
“不好。”
这个时候弗西法会轻轻的笑那么一声，胸膛里震出的闷响听起来格外的温柔：“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是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听着这句提问……
“我很好……”
莫云开听到自己的回答，每一字一句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就像是把心脏挖来狠狠揉捏一样。
“我帮你去清理一下？”
布瑞恩起身做势要横腰把他抱起来。
“不用……”莫云开猛的睁开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你把灯打开，我自己去就好……”
这个时候布瑞恩才记起来莫云开有严重的夜盲症，这种程度的光对于他来说和失明后的黑暗一样。
打开房间里最亮的灯光，布瑞恩才观察到那个人身上尽是他情动时发狠拧出来的淤青和血痕，心里暗痛了一下。
“你……真的可以？”
布瑞恩皱着眉头看着莫云开的手腕。
“可以。”
忽然的光线让莫云开微微眯起眼睛适应，挣扎着从布瑞恩怀里下来，裹上床边的睡衣。
布瑞恩看着莫云开把一个一个的扣子扣上，然后抬头对自己笑着说：“我真的没什么。”
说完就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一只脚就挪下了床，也似乎真的像莫云开说的那样，他也只是在重心刚刚移到地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而后就像平时的样子走进了浴室。
莫云开刚刚反锁上浴室的门，身体就支撑不住般的虚软下来，有些颓然的坐在并不算冰冷的地面上，心里却是冰凉的，他承认他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会痛苦，他会逃避，他会颓废……
他会止不住的去想那个人……
有什么从唇畔滑落，莫云开下意识用手擦拭，看到刺目鲜红的液体浮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呵呵……
莫云开竟然笑了笑，这是要死的趋势吗？如果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到不是说没有了弗西法，没有了老爸，没有了林枫他就不能生活下去，而是……
见惯了背叛，都不知道什么是信任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去相信，什么都不敢去反抗，什么都不敢去苛求……
这样没有寄托，没有希望，没有信任的生活，真的生活的好累。
“咳咳……”
莫云开觉得胃部的抽痛随着这几口污血的呕出舒服了很多。
等到身体稍微恢复了力气，莫云开艰难的迈进浴池里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一点点没过身体，直到充满整个浴缸，莫云开躺在冰冷的水里，感受着热度一点点的散失……
等到莫云开从浴室里走出来，布瑞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刺眼的灯光照在布瑞恩的脸上，就像是摄影棚的高光一样。
莫云开看了床上的人几眼，然后轻轻的走出房间，回到了那个水杯破碎的地方。
地上的水晶碎片闪着依旧耀眼的光芒，但是却已经毫无用处，无论它生前多么名贵，现在也只是沦落到被清理丢弃的命运。
莫云开用手去聚拢那一地的碎片，任凭那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不知不觉眼泪就这么涌出来。
哪怕是碎片，他也有自己的作用……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