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我和排球哪个更重要 > 第二十五章
  两人结束了今天紧张刺激的盲盒之旅,及川彻心情很好,送远川凌到酒店的路上一直哼着轻快的小调。
  远川凌也有试图改变及川彻对自己“运气很好”的认知。
  但无论远川凌怎么例举自己前十几年的人生连一次“再来一瓶”都没中过,及川彻也并不相信抽到隐藏款盲盒的事和远川凌无关。
  及川彻振振有词:“这是阿凌的魔法,我懂的。”
  远川凌失笑,实在说不过他,索性不再费口舌。
  两人在酒店门口分开,远川凌目送及川彻走远,这才自己转身上楼。
  之后大半个月,及川彻的日常生活都被学业和排球对半分了,因为在远川凌面前夸下了海口,及川彻没办法不努力。
  能保持正常的作息不熬夜工作都得亏了远川凌在每晚通话的时候提醒他暗示休息。
  不过结果喜人,及川彻最近的家庭作业已经不怎么需要远川凌辅导了。
  但当远川凌询问对方还需不需要假期线下补习的时候,及川彻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只是将时间推后了一些,包括一起跑步和送盲盒的时间。
  因为北川第一中学的教练给他们约了一连串的训练赛,基本都要去别的学校进行,这是为了之后的地区预选赛做准备。
  两人谁也没有抱怨,在这件事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但每日的固定通话依然是保留下来的习惯。
  远川凌在排球俱乐部的每日训练也走上了正轨。
  他逐渐摸透了俱乐部每日的人流量,发现每周的周三之后去的人比较多,并按照每六个人一组随机分队进行比赛。
  分队和年龄男女无关,主打一个随性,毕竟是业余的比赛场,能凑够可以上场的人都已经很难得了。
  弗斯教练说过,希望远川凌能多多进行比赛,感受场上的氛围,学会在排球场上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什么时间做出怎样的反应,这都是需要形成习惯的。
  远川凌与同龄的排球手之间,差距仅仅在实践经验上。
  远川凌也对此比较上心,俱乐部同好之间的比赛没有强制性,靠得都是主动报名。
  远川凌每次都主动参与对抗比赛,分队比较平均的时候,偶尔能完成十分精彩的一局。
  他也逐渐习惯了副攻手的位置,扣球、拦网、作为诱饵掩护主攻手进攻,远川凌在从比赛中学会如何把握最好的时机。
  “23——24,左边队拿到局点。”坐在高架上的裁判报出了比分。
  这已经是俱乐部里甚少出现的精彩比赛了,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比分异常胶着。
  远川凌在左边队,同队的队友三女两男,都是成年人,远川凌的身高比那位女二传手还要矮一点。
  不过这位二传手是某个职业队里退下来的,传球的技术和时机的掌握都很不错,将整个队伍调度得非常好。
  至于右边队,五男一女,女选手是接应位置,防守能力很强,整场都没有接飞几个球,到位的一传给技术一般的二传手减轻了不少压力。
  而右边队的得分点也很明显。
  两个中规中矩的副攻手,一个重炮型主攻,外加一个,技术不错但失误也不少的主攻手。
  远川凌站在网前,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他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对场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炽热视线。
  没错,那个恰巧和他对角,又分到不同队伍的主攻手就是之前的寸头少年。
  对方整场比赛脸都臭得可怕,每次扣球遇到远川凌拦网的时候,总是格外凶猛。
  远川凌也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寸头少年和一般的选手不太一样,他喜欢从场外沿着球网边横向助跑起跳,用这种方式完成一个完美的小斜线扣球。
  这种扣球方式刚使出来的时候还好,但因为助跑的方向非常明显,已经算是一种半开放进攻,这种时候就是攻手和拦网球员之间的技术对抗。
  尤其是当场上有远川凌这个观察能力超强的人做他的对手,想多次靠这种方式得分变成了一件不太现实的事。
  从对方第三次试图打斜线球的时候,远川凌就立刻预判到了球路,过分明显且比正面更耗时间的助跑,是个显眼的信号。
  不过远川凌拦不下他的球。
  他纤细的手腕和偏弱的手臂力量,都让他在对抗的时候吃了大亏。
  寸头少年虽然和年纪相仿,但扣球的威力也比一般同龄人更大。
  由于是第一次合作比赛,队员之间的默契比较一般,远川凌这边还好,而对场那边,二传手传过来的球基本就只能靠攻手的自身技术完成扣球。
  远川凌试着拦了几次,很快就抓住了要领,能通过二传手传球的不到位,和寸头少年的不充分助跑,勉强做到一触。
  不过这样的反应速度也已经很难得了,远川凌自己很满意。
  而从寸头少年憋屈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对方很讨厌如此难缠的拦网。
  明明长得那么瘦弱,身高也远没有达到“铁壁”的程度,却能屡次阻拦到扣球那一瞬间的视野。
  拦网得分无意识拦网的最高境界,但那对于大部分副攻手来说都是很难触及的高度,拦网的本质还是阻碍进攻。
  没完没了,好像不管怎么尝试,球都没有办法落到对面的场地上。
  这样的拉锯战带给人的是逐渐积攒的心理压力。
  己方发球员站在底线外准备发球,远川凌调整着呼吸。
  他们这场不正规的比赛没有自由人能进行轮换,远川凌在场上打满了一整局。
  远川凌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了,身体的疲乏感上涌,但他头脑异常清醒。
  视野很清晰,每个球员的细微动作都看得清楚,远川凌打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寸头小子。
  他觉得对方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想在球场上打败他,而是想把他拖出去来一场真人pk。
  由这场比赛至今的经历来看,远川凌猜测,对方一开始表情不好看,或许是因为远川凌最近总是因为参加团队比赛放弃独自训练,把寸头少年晾在一边。
  寸头少年,京谷贤太郎,远川凌是在俱乐部的其他成员嘴里听说的这个少年的名字,对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做过自我介绍,但俱乐部的老板那里有成员名单。
  据说老板看这家伙长得凶,行事又我行我素,特地找人观察过他,大概是想在京谷贤太郎惹出事端之前,就把这位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小少年婉拒在球馆外。
  不过这位京谷只是长得凶,沉默寡言,一般也不会主动挑事,老板勉强放任这个定时炸弹来往俱乐部。
  这家伙似乎不习惯和别人一起训练,每次来都要自己找一个人少的场地练习,经过和远川凌第一天的对练之后,他仿佛默认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要配合着进行自主训练。
  相当地自我而且不讲道理。
  可排球是个团体运动,不加入球队进行比赛,做再多的自主训练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远川凌连续拒绝了几次,转而去和其他成员打比赛。
  京谷君便开始臭着一张脸,好像远川凌做了什么背叛组织的事情。
  直到今天,对方主动提出参与比赛——指在缺人的时候默默走进了排球场里,当在比赛中被远川凌屡屡拦下扣球之后,京谷贤太郎的表情已经不太能看了。
  ——这人正憋着一口气,想从远川凌的拦网下找回场子。
  远川凌这样解读对方的表情和细微的肢体语言。
  愤怒的情绪会影响人的行为,让动作变得急躁,在细微之处出现错漏,而远川凌需要抓住的,往往就是那一瞬间。
  以他低于同龄人的身体素质,完成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球场上的机会转瞬即逝,随着发球员将球发出,整个球场内迅速动了起来。
  一传接稳,二传手靠近球的落点。
  远川凌目光一闪。
  此刻,边攻从左边助跑上前,三米线外的主攻手正在做出准备动作,而正对着他的京谷贤太郎并没有撤后留出助跑空间的动势。
  球会传给谁?二传手会怎么选择?
  最后的局点一分,按照常理传给进攻能力最强的主攻手更稳妥,传给副攻需要背传,二传手估计很难掌握这个角度,而另一边的京谷君没有扣球的准备动作。
  “后三进攻!”几乎是球和二传手的指尖接触的刹那,场边有人下意识做出了判断。
  二传手触球,远川凌紧跟着做出应变拦网。
  但他选择的不是拦截主攻手的正中央,而是京谷贤太郎面前。
  ——寸头少年原地起跳,准备击球。
  这球是二传手临时选择改变方向,高度不够,但好在京谷贤太郎原地起跳的击球点也比助跑时低了一些。
  手和排球接触的一瞬间,他就发现这一球几乎是巧合的完美。
  然而对面有人状态比他更好。
  “砰。”
  过低的击球点给了远川凌很好的发挥空间,这是他拦网以来双手触球面积最大的一次。
  击出去的排球和紧跟而来的拦网手碰撞反弹,擦过京谷贤太郎耳边。
  京谷贤太郎的脸顿时黑了。
  他几乎下意识伸手试图接住反弹回来的球,但球和他伸出的手臂擦过,重重落在了地上。
  他自己则因为半空中改变姿势跌坐在了地上。
  裁判立刻吹哨。“23——25,比赛结束!”
  京谷贤太郎抬起头恶狠狠地和站在网对面的远川凌对视,却发现这人的一双灰色的眼眸微亮,专注得有些可怕。
  明明整个人已经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但精神远比疲惫的身体更加活跃。
  “多谢指教。”远川凌正色地微微点头致意。
  学到了,原地起跳扣球,也算是甩开拦网的一种手段吧。说起来能打二传的人果然都有两下子,刚刚那个二传手明显临时改变了传球对象,不过动作有点明显,如果是阿彻的话肯定会做得更加不漏痕迹……
  他几乎一刻不停地开始复盘刚刚的比赛,思维的运转速度远超平常。
  京谷贤太郎狠狠“啧”了一声。
  思考中的远川凌被他吸引了视线。
  他发觉对方的左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在身侧,右手试探着握住左臂肌肉,疼得皱了皱眉。
  远川凌目光一凝,几乎是瞬间判断出了问题所在。
  不正常角度挥臂导致的筋骨挫伤,对方方才挥臂那力道估计很重,否则这会儿反应不会那么大。
  他快步矮身走过球网,走到京谷贤太郎身边蹲下,伸手想尝试验伤。
  京谷贤太郎下意识便想躲开,但远川凌开口道:“应该是刚刚的动作导致筋骨挫伤,需要做应急处理,最好冷敷,你的手臂现在不固定的话,病期会延长,不好好保养还会留下后遗症。”
  远川医师工作经验丰富,为了避免自己的病人不遵医嘱,他对付不信邪的运动员们自有一套说辞。
  虽说多少有些夸大了,但最终解释权在远川凌手里,总之能把人唬住就行。
  运动员这个群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很多,不服管教的刺头也很多,不过能真的和远川医师对着干的没有几个。
  远川凌见这人警惕的眼神,他稍微往后退了几步。
  京谷贤太郎坐在地上别扭的动作也被其他人收入眼中,毕竟是一起打了场球赛的队友情,这种时候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而且这家伙虽然表情一直凶巴巴的,但对长辈还算有礼貌,场馆里的人基本都算长辈,这也算他表现得很安分的原因之一。
  于是两人慢慢被人包围了。
  远川凌拜托一名队友去俱乐部前台取医药箱,自己则再度蹲下身。
  “远川君做应急处理吗?”边上有人询问道。
  “会一些。”远川凌回答得十分谦虚。
  和京谷贤太郎同队的主攻劝道:“京谷,受伤了必须得处理一下哦,否则会痊愈得很慢。”
  远川凌看得出来,这个寸头少年很喜欢排球,也珍惜打球的机会,不会因为碍于面子就让自己留下伤病隐患。
  果然,京谷贤太郎和远川凌对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抗拒的手。
  远川凌首先要检查骨头有没有出现问题。
  “我要按了,感受一下有没有痛感。”远川凌将对方的手臂摆直,沿着骨骼往下按捏。
  京谷贤太郎不回答,远川凌也没有在意。
  “痛吗?这里呢?稍微动一下试试。”远川凌耐心地问,只通过表情来判断对方的感觉。
  旁边两个年长的女士捂着嘴偷笑,“远川君好温柔,以后很适合当儿科医生呢。”
  “而且长相这么优越,肯定会很受小朋友们欢迎吧?”
  两人的声音不小,京谷贤太郎当然听得见。
  正在被诊病的京谷·小朋友·贤太郎:“……”
  他原本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紧绷了,好像在说:“谁tm的是小朋友。”
  但他按耐住没有发作——主要还是因为手臂被远川医师抓住,不太敢动弹。
  远川凌确认京谷贤太郎伤得不重,用队友拿来的急救箱里的东西给他冷敷了一下,用简陋的塑料夹板和绷带固定住。
  “好了。今天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京谷贤太郎盯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看了两眼,最终点头,说了句:“哦,谢了。”
  远川凌歪了歪头,表情有一瞬间迷茫。
  你这家伙原来会开口说话啊?
  或许是他表情里的质疑太过明显,京谷贤太郎一抬眉,“看什么!?”
  远川凌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这是一个有些防备的防御姿态。
  寸头少年从地上坐起身,不是很愉快地“啧”了一声,然后僵着受伤手臂那半边身子,向场馆外走去。
  远川凌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好像响起了莫名其妙的旁白音效:救助成功,功德+1。
  远川凌估计,京谷君短时间都没办法来俱乐部训练了,远川凌成功避免了被对方逮住线下单人pk的危险。
  见京谷贤太郎离开,远川凌拎着医药箱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结束几天的排球训练。
  要走之前却突然被叫住了:“啊,那个不着急送回去,远川,还要再来一场吗?今天闲下来的人不少哦?”
  远川凌摇了摇头,说:“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就不参加了。”
  那人有些遗憾地应了一句,也没多问,走到要开始第二场球赛的场地去了。
  远川凌送了一口气,实际上他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虽然比赛的时候很可靠,接发球拦网进攻样样不落,实际体力条随时都在见底的边缘。
  好累。
  连做拉伸的时候都快要睡过去了。
  远川凌最终飘着离开了俱乐部。
  而他说有安排也不是单纯的借口,这一天是周五,他下午和及川彻约好见面,检验一下及川同学最近的学习成果。
  远川凌在酒店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匆匆用一小时时间快速完成学习任务,精神饱满地在下午四点出门。
  两人最后约在了麦当劳见面,理由是及川彻在电话里哀嚎训练超累想吃点垃圾食品。
  远川凌到的时候,及川彻已经坐在约定好的位置等他了,对方表情发愁地盯着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
  远川凌走近之后敲了敲桌子,把及川彻吓了一跳。
  “凌!你来了!吓到我了……”及川彻抚了抚心口。
  “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远川凌在他对面坐下,问:“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有社团活动吧?为什么约在这个时间?”
  远川凌在及川彻提出周五下午见面之后没有提出异议,他觉得对方是个能合理规划好时间的人,既然主动说了,就肯定可以匀出空闲来。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是这样没错,因为周末要去别的学校集训,所以今天下午休息了,教练说要养精蓄锐……训练……好累啊……”及川彻感觉自己要灵魂出窍,累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距离一月份开始的全国大赛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排球部的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提高自己,争取能在地区预选赛上胜出。
  北川第一最近的训练赛排期简直称得上魔鬼。
  因为是县内在排球上数一数二的中学,约到训练赛不是难事,但这么高强度还是第一次。
  教练还算知道张弛有度,会给他们固定的休息时间,而及川彻因为要补上功课,练球时间累身,休息时间累脑,简直是劳模。
  远川凌捂嘴笑了,“你这家伙,居然也有喊累的时候啊”
  按照及川彻对排球的喜爱程度,怎么也应该说是“痛并快乐着”才对。
  “我也是正常人类,怎么可能不累嘛……”及川彻往桌面上一趴,下巴放在摊开的本子上,表情萎靡地要命。
  远川凌觉得对方像一直困得不行可还要和主人玩耍的小猫,他手痒得想伸过去捏对方的脸颊。
  但他忍住了,他单手撑着下巴,宽慰道:“我一直都有时间,补上课业这种事,稍稍拖后一点也没关系的。”
  及川彻缓慢眨眼,感觉迷糊地快要睡着了,“可是阿凌已经被我放了很多次鸽子了,当然不能再拖了。”
  远川凌一愣。
  这样啊……
  他猛然想到,或许他的付出和退让,及川彻都有看在眼里,也都有记在心上。
  所以当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时候,少年及川彻的第一选择也是和远川凌见面,他自己是否疲惫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就算一周排满的时间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就算即将面临整整两天的训练赛。
  及川彻仍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时间他还没有学会把自己包装得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所以会自然地向远川凌说出自己的小小抱怨,会告诉远川凌他对两个人的关系很认真。
  而成年后的及川先生其实也是一样的。
  及川彻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知道必须给予付出者回应,否则便是有愧于他人。
  成年后的及川彻,已经非常了解怎样做才不会给恋人带去心理负担,所以他不会说自己从夹缝里抽出时间来陪伴恋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也同样不会诉说、乃至在远川凌面前表现出他的疲累。
  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担当,他知道即便说出口也只会让远川凌感到愧疚,为了他一忍再忍,退让再退让。
  一味地让远川凌为他付出,这不是一种健康的恋爱关系。
  但成年人最不好的一点,大概是学不会如何坦诚。
  远川凌在心里轻斥了一句“笨蛋”。
  他终于还是伸手,揉了揉及川彻的头发,以标准的按摩手法,开始给他按太阳穴。
  “好了好了……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先休息一下。”
  及川彻眼睛都快闭上了,思维迟钝得厉害,但还是回嘴道:“什么嘛……我是小狗吗……”
  远川凌的声音很平和,变声期的喑哑感没有影响到语气里的温柔。
  “阿彻,现在调整一下姿势,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汉堡?薯条?冰可乐不可以哦……”
  及川彻觉得自己被催眠了,下意识地听了对方的话,对方的声音让他心里很安定,睡意山呼海啸般涌上来。
  “可乐……常温……”及川彻哼哼两声,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麦当劳里有中央空调,室温其实刚刚好,但远川凌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厚实的大衣披在及川彻身上。
  他迅速到前台点了两份套餐,叮嘱过一会儿再做,又回到座位上坐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盯着及川彻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良久,他叹了口气。
  “我们及川先生,怎么偶像包袱这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