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柳叶刀与尖头锤战斗艺术 > 第7章实验室废墟
  “谢谢。”季葵星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状态,向谷屿道谢。
  谷屿拍拍手站起来,不在意道:“没事。你们来中湖大学是要干什么?”
  江秋已经被她一系列操作折服,闪着星星眼道:“学姐,我们是校友啊!”
  “你们也是这里的学生?”这倒是令谷屿有些意外,她细长浓密的眉毛挑起,“刚刚看你们想进去,你们是能源学院的?”
  季葵星想起她俩还没向谷屿做过自我介绍,主动开口:“不是。我叫季葵星,是医学院的。”
  谷屿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你就是能源学院的咯?”
  江秋点头,简短的把她俩来能源学院的原因说了一遍。
  谷屿看向站在一旁,恢复表情冷淡厌世脸的季葵星。她有些惊讶,她们竟然是预见了往后恐怖的景象,主动逃出来的。
  “谷同学,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季葵星主动搭话,她向江秋使眼色。
  季葵星之前提过,江秋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
  “学姐,你看现在已经天亮了,”江秋自来熟的向谷屿挤眼,“赶路不太合适,不如……”
  不用她说,谷屿也早就注意到脚下越聚越多的丧尸。目所能及的道路上,稀稀拉拉的起码有上百只丧尸正蹒跚着向她们所在的围墙底下走来。
  气温上升,再加上她们三个活人的气息,丧尸们都陆陆续续的从建筑物里出来了。街道对面的居民楼,还有好几户人家开窗看她们的热闹。
  谷屿虽然赶时间、不害怕这些怪物,但也不至于自大到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能一个人突出重围。
  谷屿沉吟片刻:“好,那现在先陪你们去拿太阳能板,其他的出来了再说。”
  一直站在围墙上,脚下的丧尸越聚越多。虽说围墙不至于被推到,但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季葵星心中一喜,赶紧让江秋带她们朝大楼旁边那棵梧桐树走去。
  虽说她现在还没答应组队,但等一起行动了熟起来了过后就不一定了嘛。
  幸好三人的平衡能力都不错,虽说不到在围墙上健步如飞的地步,也不至于站不稳摔下去。
  梧桐树的树皮光滑,从地上往上爬还真不容易。好在她们现在是在围墙上,加上身高,这个高度,树干已经支出许多枝桠。
  三人肯定不能从同一根树枝上去,但她们目测能承受得住她们体重的,只有那两根树枝。倒是还有更粗壮的,离围墙有些远,需要弹跳起来才能抓住。
  现在从左往右依次是谷屿、季葵星、江秋,围墙宽度不够三人更换位置。
  季葵星打量了一圈:“秋秋,你先抓住这根然后上树,我去拉那一根,谷屿才好过来。”
  季葵星指着最远但最粗壮的那个分叉说着。
  “不,”谷屿不会因为刚加入小团体就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和她从最近的这两根上去,等你俩上去了,我再去抓那一根远的。”
  “但是…”
  谷屿却不等她犹豫:“我比你高一点,弹跳力也好一点,你很有可能抓不稳最远的那根。性命攸关的事情,不要逞强。”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挠挠头,补充道:“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真的觉得我去要安全一点。”
  季葵星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谷屿说的是事实。不过是她一直以来习惯了,下意识想要自己先上。
  “那个,我打断一下……”江秋突然举起手,眼神闪烁,“呃…我好像不太会爬树……”
  “……你怎么不早说。”季葵星有些无语。
  “呵、呵呵,这不是刚刚太惊险了,没想起来嘛。”江秋有些心虚。
  谷屿没太意外,她再次转头打量了一下左手边的梧桐树,问江秋:“爬树就不说了,能做到先抓着枝干坐到树上去吗?”
  江秋咽了咽口水,点头:“应该可以。”
  “那我们两个先爬上去进实验室里面,”谷屿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看向季葵星,“我有登山绳,到时候放绳子拉她上来。”
  季葵星点点头,随即两人都转而看着江秋。
  “你们别盯着我,我压力很大……”江秋有些崩溃。本来就拖了队伍后腿,这俩人眼睛还像探照灯似的盯着她。
  季葵星拍拍她的肩膀:“别打岔了,快跳吧。”
  江秋闭了闭眼,找准位置,心一横,腰腹收紧,“唰”的一声冲开厚厚一层树叶,抱住树枝。
  看着她像个考拉似的抱着树干一动不动,季葵星有些想笑:“哇!秋秋好棒!”
  江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动到树干分叉的地方坐好,朝围墙大喊:“季葵星!这时候你还打趣我!”
  “小心腿!”谷屿突然大喊。
  “啊!我靠!”江秋听见她提醒,把自然下垂的小腿往上收,躲过了下面丧尸乱抓的手。
  呼,被树叶挡住,差点忘了下面挤满了丧尸了。江秋松了口气,好险。
  “好了,你们快过来吧!”
  季葵星和江秋一样,闭眼一跳就抓稳了树干,就等谷屿上来了。
  两人都从围墙离开,谷屿才挪动到那根稍远的树干面前。
  她再次确认背包侧面的武器装好了,不会掉下来,才摆出立定跳远的姿势。双腿张到肩膀宽度,蹲下来降低重心,谷屿深吸一口气,起跳!
  好在她这几年都没有疏于锻炼,顺利抓住了树枝。
  等她也在树上调整好位置,季葵星和江秋才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好像葫芦娃啊,”江秋脑子里的幻视把她自己逗乐了,“一颗梧桐树上三个瓜……”
  谷屿和季葵星没有她的轻松,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就站起来,准备往实验室窗边爬。
  其实她们现在的高度已经接近窗边,主要是需要转移到树另一边的树枝上去。
  谷屿先站起来,双手环住主树干抱紧,慢慢的转换方向。等到腿完全不能踩到刚刚的树枝上,谷屿把两只腿盘在一起,挂在主树干上,然后慢慢的转到了背对窗户的位置上。
  然后她蹲下来,又四肢缠上窗边的树枝上,树枝被她的体重压得近乎与地面平行。
  只有这一根树枝靠近窗边,见谷屿已经伸出右手拉住窗沿,季葵星才从她所在的树枝往那边移动。
  谷屿右手扒住了白色的窗沿,左手才松开树枝,咬紧牙关引体向上,上半身越过窗沿,右腿快速蹬上窗台,终于翻进实验室内。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谷屿就愣住了。
  只见实验室关着门,桌上的书本、仪器散落一地,仔细一看,门背后还有几条干涸的血迹。但没有丧尸在里面,靠窗的墙角,只有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
  谷屿当机立断转身,朝外面吼道:“季葵星!先不要上来!”
  见正在窗外树枝上耸动的季葵星停住,谷屿才转过身仔细打量这两个人。
  一男一女,靠在墙角,男生把女生紧紧地抱在怀里,男生都嘴唇发白、闭着眼,似乎晕过去了。
  他留着寸头,皮肤黝黑,女生的脸窝在他怀里,谷屿看不清。
  谷屿抽出固定在背包一侧的尖头锤,握紧,侧着身小心地朝两人靠近。
  她伸出左手去探两人的鼻息,还好,都还是活人。谷屿全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看来是幸存者。
  谷屿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他们,就听见背后有人落地的声音。
  “那根树枝撑不了多久,我只好先上来了,他们这是?”季葵星喘着气,主动解释。
  “还活着,就是晕了,应该是爆发的时候在这里上课的。要先把他们叫醒吗?”
  季葵星走到两人面前检查了一番,确定他们只是有些缺水和虚弱,陷入了深度昏迷,没有变异。
  “先把江秋拉上来吧,她一个人吊在外面挺危险的。”
  谷屿和季葵星费了好大劲,才把江秋顺利拉进实验室。谷屿正低头收拾绳子,谁知江秋一落地就惊讶的喊:“赵同?!”
  “你认识?”季葵星问道,这么巧?
  江秋点头:“认识啊,这个男的大二,我们学院学生会的,旁边应该就是他女朋友。”
  季葵星和江秋落地动静都不小,赵同眼皮下的眼珠转动,幽幽转醒。
  睁眼就看见一身黑衣站得笔挺的谷屿,一下子晃了神,声音嘶哑,有些激动地喊:“是军.队吗?是军.队来救我们了吗?!”
  因为嘴部的动作太大,他干燥的嘴唇裂开,渗出血丝。
  可惜谷屿必须要打破他的期望,她摇摇头:“不是,我们也是逃出来的学生。”
  赵同眼神黯淡了一瞬,马上看到了季葵星身后的江秋,眼睛又唰的一下亮起来:“江学姐?!你当时也在学院吗?”
  江秋忙着在一地狼藉中翻找太阳能板,没空回答他。
  “她当时不在学校,”季葵星见谷屿一直盯着赵同怀里的女孩子看,有些疑惑地走上前。
  她见赵同一直捏着女生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怎么样?”
  “没什么,”赵同防备的把女朋友抱得更紧,“就是饿了。丧尸爆发的时候,我们班在这个实验室上课。”
  “那你们班其他人呢?”谷屿突然开口。
  “他们……”赵同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他浑身的肌肉都颤抖起来,“当时正上着课,突然有人冲进来给我们说爆发丧尸病毒了,让我们趁还没蔓延到学校,快跑。”
  “大家都没当回事,老师把那个人轰了出去。到、到了下课的时候,老师打开门,我们亲眼、亲眼看见他被外面的怪物拉出去,血都溅到了第一排同学的身上……”
  “最开始我们都不敢出去,可是在实验室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后来手机还没了信号。其实到了第三天,大家带来上课的水杯里的水就快喝完了……为了抢水,他们都像疯了一样……”
  赵同讲到这里,痛苦的闭上眼,不愿回忆。
  从前称兄道弟的同学们,为了那一口水,自相残杀。
  “后来有几个人实在受不了了,打开门冲了出去,他们没回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季葵星回想起她们刚刚在学院大楼一楼遇到的那些丧尸,或许,赵同的同学们,就是其中一员……
  季葵星无比庆幸自己出来租房的决定,不然住在四人间的宿舍,囤积物资的空间不如出租屋。宿舍园区人口密度也远大于老旧小区,她可能也会和赵同的同学们一样,活不到现在。
  “我女朋友痛经,我没法带她一起走……咳、我们已经快两天没有喝水了。”
  难得这个男的没有抛下他女朋友自己跑掉,谷屿闻言,从背包的另一侧拿出保温杯。
  她从宿舍离开之前装满了水,往杯盖里倒出一些,递给赵同。
  赵同接过盖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他慢慢地抿了些水,没有喝完,剩下一半,递到他怀里女孩的嘴前。
  女孩已经醒了过来,但实在过于虚弱,只能任由赵同把水往她身上嘴里灌。
  “谢谢。”盖子里的水一滴不剩,赵同把盖子还给谷屿。女孩的神智清醒了一些,挣扎着从赵同怀里起身,脸也终于露了出来。
  “陶芯?!”谷屿这下和刚刚的江秋一样吃惊。
  “怎么?你们俩也认识?”季葵星无语了,世界这么小么,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