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刘昭将柏玮带进审讯室,恰好郭功明收到詹伟云的消息匆匆赶到。刘昭只得将郭功明一同请进了审讯室。刘昭和一位负责做笔录的同事一起向柏玮询问。
  
  
  “柏玮,今晚你怎在店出现了?为什要殴打刀疤群的人?”刘昭直接进入了主题。
  
  
  “刘sir,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当事人殴打了他人吗?如果没有请你注意下你的询问方式。”郭功明向刘昭提出了质疑。
  
  
  “没事,郭律师,我们要当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要尽量配合我们人民警///察的工作。”柏玮说着往后椅子靠背上一靠,“我可没有打人,相反今晚是我女朋友和我店长被刀疤群的人殴打了那怎算呢刘sir?”
  
  
  “那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总不能是自己拿啤酒瓶爆自己的头,自己拿漏斗用酒灌醉自己吧?”
  
  
  “我怎知道他们是怎呢?或许是太喜欢我们店的酒了吧,他们不是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家进行消费嘛。”说着柏玮将手放在桌子上,托著腮,状似苦恼地说道,“刘sir,我女朋友和店长受到的伤害,该怎算呢?”
  
  
  “什该怎算!”刘昭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们当时就应该报警,而不是动用私刑!你知道你们这做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郭功明刚准备说些什来维护柏玮的权益的时候,柏玮拍了一下郭功明的手臂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接着柏玮开口:“刘sir,我可没让人动私刑啊。那都是我手下的人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这样吧,你去审问一下他们,看看哪个是动手的人,将他该怎办就怎办,拘留也好、坐牢也罢,是该让他接受一下法律的制裁,让他明白这不是他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方!”
  
  
  刘昭被柏玮那番乍一听好像没问题,但实际上又感觉哪不对的话,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这个不需要你来说。我们会进行调查。你们也不要想着在我的地方搞来搞去,你们搞这些像话吗!”
  
  
  柏玮笑了一下,转而正经又严肃地问刘昭:“那我女朋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调查了。希望你们也能做出让我觉得公平满意的处理。”
  
  
  “我们做事不需要你们来教!我们......”负责做笔录的刘昭的同事实在是受不了柏玮一直在像是教他们做事一样的态度,忍不住出声斥柏玮。
  
  
  结果刘昭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柏玮,你的物流公司今晚被人恶意纵火,你知道吗?”
  
  
  柏玮停顿了一下,说:“是吗?刚从您这听到了。”
  
  
  “你为什一脸不着急的样子。”
  
  
  “为什要着急,我又不是靠这家物流公司赚钱。”柏玮靠回去椅子靠背上,双手抱胸装作不关心的样子说道,“我那多家公司,那多物业,这家物流公司是我最不挣钱的一家,我本来就想关掉了。现在正好,回去盘点一下,直接可以关掉了。”
  
  
  “你知道是什人做的吗?”刘昭试探性地问柏玮。刘昭觉得今晚柏玮的公司被人纵火是因为刀疤群的人先惹了柏玮的人,柏玮以牙还牙甚至是想更严重地报复刀疤群。结果刀疤群不满柏玮居然敢报复他的人又或者是害怕柏玮的报复,于是先发制人地命人去柏玮的公司纵火。
  
  
  “那不是你们工作吗?刚刚刘sir你这位同事说的。”柏玮指了一下那位做笔录的警官,讥笑道,“不过,刘sir,我的公司被人恶意纵火的事情,你可得好好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我公司放火。”
  
  
  “你想干什?”刘昭严肃地看着柏玮。
  
  
  “不干什。但我还是得知道吧。”柏玮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查清楚之后我们定会通知你们的,您放心。”刘昭这时候手机上收到小邵发过来的信息说,豆丁全承认了都是自己动的手,将所有伤害他人的罪名都自己担下来了。刘昭冷笑了一下,抬头看着柏玮说:“好了。今天谢谢柏先生的配合,麻烦你在口供上签个字,就能先回去了。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是会传唤您过来的,到时候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柏玮和郭功明签完字之后,就走出了审讯室。刚好詹伟云也从另外一个审讯室走出来,詹伟云喊了柏玮一声,柏玮却示意他先不要乱说话,“我知道了,公司的事情回去再商量吧。”说完就大步走出警局,出门看到付光安排好的车停在门口,于是他们一同上车离开。
  
  
  “云哥也通知了光哥?”郭功明上车之后开口。事情发生突然,能在外面安排好的除了付光还有谁呢。
  
  
  詹伟云“嗯”了一声,表示对郭律师的话的回应,随后他从副驾转头问柏玮:“柏哥,为什物流公司会被纵火?还有最重要的是警、、、察为什能知道我们在包间的事情,而且刘昭是第一时间直奔我们包间来的,你不觉得很奇怪?”
  
  
  “纵火的事情,肯定是刀疤群干的。你看到他在我进门之后看好几次手机吗?”柏玮强忍住怒火说道,“他肯定是不爽我们教训他的人。余曼被他们弄得进了医院,还放火烧我的公司,这口气我绝对不忍。小云,你明天让人做点事,注意点,别让刘昭抓住把柄。”
  
  
  “是。柏哥。”詹伟云应了一声,“但是柏哥,通知警察这件事情,你觉得是谁做的?”
  
  
  “是谁做的现在不重要。”柏玮的话听不出情绪,他的声音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人难以捉摸他真实的情感。他坐在车内,眼神意味不明,如同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忽明忽暗,交替映照在他的脸上,“去医院吧。”
  
  
  “是,柏哥。”司机小黄应了一声。
  
  
  柏玮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夏天的太阳起得特别的早,6点就已经天亮了。在医院门口柏玮让詹伟云送郭功明回去,郭功明却说想进去看看余曼,柏玮让他回去休息好了再过来。郭功明不够柏玮说,只得作罢,让詹伟云送自己回家。
  
  
  在医院餐厅买了鱼粥的柏玮,正准备穿过医院花园上楼找余曼。却刚好在花园见到了徐思静推著一个长得跟徐思静有几分相似但年纪也比徐思静大的女病人,柏玮估摸著那就是徐思静相依为命的母亲。只见徐思静蹲在她母亲的边上,热热络络地和她正说着什,母女俩都笑了起来。
  
  
  突然间徐思静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柏玮,她站起来笑着向柏玮招手,而后又低下头像是在跟她母亲介绍来人。柏玮向母女俩走了过去,徐思静的母亲回头看向柏玮,柏玮却有些不知所措,手脚不知道该怎放,人也有些局促。
  
  
  他觉得徐山他们家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当年不是徐山帮他挡了一刀送了性命,如今他们一家三口都会过得很幸福吧。
  
  
  “您就是静静的领导吧?”徐思静的母亲开口,声音柔和,让人如沐春风,“静静在公司真的承蒙您的照顾,她有做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提点她就好了。”
  
  
  “妈!”徐思静急得摇了一下母亲的手臂,生怕她在柏玮面前乱讲话。
  
  
  “没有伯母,思静在公司很能帮我的忙,很多事情我都是交给她去做的。”柏玮微微弯下腰跟她说话,“思静她勤快、又聪明,很多时候我一说她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并且都完成得很出色。”
  
  
  “那就好。”徐思静的母亲露出安慰的笑容,“如果她有不对的地方,就麻烦你帮我教教她。哎,如果当年我没有丢下......”
  
  
  “妈,你等等,我有两句话想跟柏哥稍微说一下。”徐思静打断了母亲的话,转头面向柏玮说道,“柏哥,稍微过来一下好吗?”
  
  
  柏玮随着徐思静一起走远了几步,徐思静回头看着母亲所在的方向开口和柏玮说道:“柏哥,我母亲身体不太好,而且自从我父亲死了之后,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有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所以有时候她说话好像没有条理,前言不搭后语,请你不要见怪。”
  
  
  “怎会呢。说到底还是我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
  
  
  “柏哥,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我父亲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绝对不会丢下自己当作家人一样的兄弟见死不救的。”徐思静看向柏玮,“而且你已经帮了我们母女俩很多,如果不是你,我母亲就不能进来这家医院治病。”
  
  
  “你不也在帮我做事。”柏玮笑道,“就当是员工福利吧。”说完他伸手揉了揉徐思静的头。
  
  
  而这一幕正好被睡醒之后在病房外面的走廊溜达的余曼看见了。余曼想起了小时候的那次见面,柏玮也是这样伸手揉自己的脑袋。可现在,却是被徐思静取代自己的位置。余曼气得转身回房。
  
  
  坐在病房外面的付光看着余曼气呼呼地跑进了病房,连忙上前想问她怎了,却被她猛地一关门吓了一跳,还差点被夹到了。付光无奈只得又坐回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他可十分清楚余曼生气的时候除了柏玮,谁上前谁倒霉。
  
  
  余曼抱腿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双眼含泪,却又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余曼心快气疯了,自从回来之后见到徐思静就一直不喜欢徐思静,她讨厌徐思静抢走了一切,小的时候抢走了父母的爱,到现在居然连柏玮也想抢走。“徐思静,你的存在就来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吗?”余曼心恨极了徐思静。
  
  
  余曼一直以来都只是告诉别人她只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她不愿意告诉别人她是徐家的人,甚至连柏玮都不曾告诉。余曼太恨徐家人了,她觉得父亲的死是他讲义气替兄弟挡刀,是一个意外,但母亲却在父亲死后连忙扔下她,带着小自己三岁的妹妹徐思静离开,是余曼一直以来的心病。
  
  
  小时候因为自己的病,被母亲遗弃,住到了福利院,福利院的老师在偶然间联系上了徐天,但徐天却还是不愿意收养她。所以余曼一直以来都记恨著母亲不要她,记恨著徐天不愿意收养她,记恨着她的妹妹徐思静。所以在成年的的时候托福利院的老师帮忙将自己原来的名字徐思曼改成了余曼,这样余曼觉得自己就再也不是徐家人。
  
  
  “是妹妹又怎,敢抢我的东西的,你就别想好过。”余曼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愤怒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