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偶遇
秦光明住这么大的院子，甭提有多兴奋，待在里边感觉不困也不饿了，充满了干劲。
“成，等你姐不忙的时候，我带她来看你。”
李治国蹬着车走了，在路过春桥副食店的时候，看到一熟人，何大清拿着一瓶酒从店里出来，那三轮车就停在路边。
“老何！”
“哟，你今儿是晚回了？”
何大清乐呵呵的，蹬三轮天天见现钱，就是晚上得喝两口才得劲。
“怎么，你看上副食店柜台里那大妈了？”
李治国也就说点实话，这不丢人。
到了屋子，刚坐下就见递来了筷子和一个白面.
还真有点饿了，先吃了几口，他才说：“光明今儿上班挺好的，明天他就自己去了。”
却说这会李治国到了楼下，就问：“碧华，要我送你回去吗？也就一小会，不耽误。”
过了一阵出了胡同后，阎埠贵就按照李治国说的交代大儿子和老二。
不出所料，娄家要交出股份了，也只有这样，娄家才愿意把家里的千金下嫁给工人阶级。
“谢谢！”
“不说了，抓紧行动，要是真能挣到钱，明儿咱家也整点二和面来吃，别天天吃窝头，人都吃倒霉了。”
“你这孩子，都说了别嚷嚷，等出了胡同再说。”
陈碧华麻利的收拾好水壶脸盆什么的，她婆婆都做过这事，院里也没人拿这事说闲话。
“爸，大晚上我们去哪儿啊。”
“贾东旭的工资，二十二块五毛，点好了。”
楼道里数钱的工人们还不知道刚才的情况。
“这么快啊，拿到就好，昨晚和今儿早晨都吃的红薯，我这都饿了。”
“瞧您说的，贾东旭是我兄弟，有什么不放心的。”
“嗯，我洗个手就进来。”
陈碧华反应过来，“那我还是等等吧，搭李哥儿的自行车去，进厂也不用被盘问。”
没多久，阎埠贵和媳妇、孩子们互道珍重，独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等到了他挑中的粮站外，结果发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了.
“李哥儿，起了吗，今儿领工资，别睡太晚了，李哥儿……”
李治国就先走一步了，有傻柱在，总能有吃的吧。
李治国脚下差点蹬滑了，还真有棒梗出现，这院里不孤独啊。
“李哥儿，你说。”
“碧华！”
“都一个院的，我跟东旭媳妇关系挺好的。”
三大妈抱着小女儿，锁好门后，一家人鬼鬼祟祟出了院子，奢侈的用了电筒光。
何大清还是对白寡妇念念不忘，找媳妇得对标的，不能比荷花差了。
这不关响的日子又来了，今天去接光明那会，他已经在街道把租金和工资领了，还有丝绸店的五十块兼职。
前院，阎家！
阎埠贵为了今晚上的大事，明儿特地跟别的老师换了课，他上午不用去学校。
“李哥儿，求求你快点吧，我领了工资，还要去看我婆婆买到粮食没有。”
陈碧华就跟小媳妇似的在后边跟着。
李治国提出自行车，这就带着陈碧华出院子了。
阎解成人傻了，这要排队到天亮啊。
李治国带着人一路从楼梯口上去，顺利先把秦淮茹的工资领了，二十七块五毛，上月只有二十八天，还放了春节，算是赚到了。
“行，那我去食堂看看，起太早，都没吃早饭。”
秦淮茹也放心了，等过两天再去看看。
“快去吧！让妈也买点白面，要是没买到，你下午再来趟厂里，咱们晚上去下馆子，还吃面条，加一份肉，咱俩分了。”
“棒梗这名儿好啊，一听就有大出息。”
李治国这会到了近前，把车一停，都不带锁的，主要是厂里安全。
二大妈根本就不信李治国是讲规矩的人，不然能被私下里称为坏小子。
秦淮茹这话一出，李治国就蹙眉，难道轧钢厂要先行一步，也搞公私合营了？
仔细一想也是对的，像轧钢厂这样重要的企业，是不可能还让私人握着股份。
“淮茹，最近厂里没什么事吧，我明天还得去厂子里领工资。”
“这咱们管不着啊，他有胃病不能久站，不然得晕倒。”
陈碧华倒是想搭自行车回去，一路上别人看到了，都羡慕着呢，可也不想太麻烦人了。
陈碧华却扛不住，大伙指指点点，好像她跟李哥儿有什么似的。
“可是今儿领工资，要早点去排队的，要不，我先去厂里，二大妈你晚点叫下李治国起床。”
李治国这边没去车间，一路把车骑到了办公楼那边，果不其然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领工资。
李治国把自行车停好，到院里水龙头那儿洗的手，这会各家都在吃饭，也没跟谁打招呼。
“那是了，李治国到哪儿都不要……没什么了。”
“这不贾东旭媳妇吗？李治国你把人领来的？”
“碧华，走，我带你进去。”
“老何你这也别急，找媳妇这事得看缘分，不跟您聊了，我赶着回去吃饭。”
何大清念叨了一句，跟着就骑上三轮车走了。
二大妈看不下去了，跑过来说：“碧华，你来太早了。”
“嗡嗡嗡！”
“可我总得找媳妇吧，刚李治国在的时候，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李治国跟工人们挥挥手，跟陈碧华并排消失在楼道尽头，那边也有楼梯下去。
到了外面，李治国就蹬着车出发了，陈碧华坐在后座，一手轻轻的抓着他的衣角。
二大妈担心被正主听话，还好忍住了。
“东旭都起好了，大名叫贾梗，小名叫棒梗，肯定是个男孩。”
陈碧华认识路的，转眼找到了二车间，这会里面也没几个人，都去领工资排队，或是偷懒去了，这天厂里也管不着。
门卫大爷目送那小媳妇上了李治国的后座，怎么看都觉得稀奇，不由感叹说：“贾东旭不冤，找多少媳妇都得栽在人手里。”
李治国来过这店，里面有个不输于三大妈的老牌营业员。
这工人闭口了，可忽然又喊了起来，“快看，他不是一个人，还载着个……哎呀，那不是贾东旭媳妇吗。”
“大爷，走了啊，有空在找你唠嗑。”
“我就随便说说，纯属好奇那病，不针对李治国啊，大伙都看着的。”
贾东旭还想说什么，却见媳妇打断说：“工资已经领了，我这就给你拿五块钱。”
“你怕个屁，你单身啊！”
李治国一看手表，好家伙，才刚过九点，忒早了点吧。
“嗯，走吧，下月我还带你来，方便。”
陈碧华一大早已经让婆婆去排队买粮食了，昨晚上就吃的红薯。
“哥，回来了啊，饭都好了。”
“这是贾东旭媳妇，一个院的，她来替贾东旭代领工资，你可得认准了，以后别为难人啊。”
李治国今儿也随大流数了数，这好啊，就跟领退休工资一样，每月准时到位。
李治国说完就跑了，就何大清这样的条件，只要肯把要求降低，还是很有市场的。
转眼轧钢厂大门到了，这得下车，手动推开小门不然骑不进去，上班时间大门已经关了。
二大妈在不远处嘀咕着：“亏得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然贾东旭能被截胡两回。”
真吃过红薯的就会发现，这玩儿意不抗饿，越吃越馋。
李治国吃了饭，也没遛弯，早早洗漱完进了里屋。
“随时欢迎！”
“这李治国也太不道德了，怕了怕了。”
又等了一会，陈碧华闲不住，到窗户口又叫喊了起来。
“去，我就那么没眼光。”
阎埠贵让大儿子闭嘴，他手里抱了一个，还牵着一个。
日后，他就沉沉的睡了。
“没什么事，就是明儿下午要让我们工人开一个啥大会，说是轧钢厂还有什么股东，要听听工人的意见。”
住户们看到后，也生出了跟二大妈一样的念头，贾东旭得感念现在是新社会了。
陈碧华摸了摸肚子，往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晕个屁，骑自行车他怎么不晕？”
陈碧华自己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也做不了主。
李治国吐掉漱口水，接过洗脸帕擦了擦脸，总算是精神了。
“李哥儿，我数好了，咱们走吧！”
贾东旭还在卖力钻螺丝孔，前些日子师傅说他钻得好，每天加了不少工作量，还好有媳妇代领工资，不然这活就落下了。
“碧华，你傻啊，跟着李治国去厂里，能让你排队？”
同样靠墙数钱的不止一个工人，这样不影响别人过路。
算了，领工资还能不积极啊！
秦淮茹听到动静，就赶忙从屋里出来，刚那功夫，她又踩了会缝纫机。
“哎哟，你不是截胡一个了吗，这还能跟贾东旭打好关系啊！他就放心把新媳妇让你领着。”
“不用，我得去车间给东旭拿五块钱生活费。完了就去粮店找我婆婆，离这儿也不远，就不麻烦李哥儿了。”
“噗！”
“哎呀，贾东旭这是不长教训啊！”
“嗯！明儿早晨我就不送你了，这两天都早起，扛不住了。”
“快看是李治国来了，他肯定又得插队。”
“一大早就没人了，估摸是去排队买粮食了。”
“好嘞，李哥儿。”
门卫大爷神准接住香烟，乐呵呵的放耳朵上夹着。
三大妈动力十足，这就要赚外块了啊。
“行吧，谁让你是我兄弟媳妇呢。”
“作孽啊，连别人新媳妇也不放过？我听说贾东旭这媳妇都怀孕了。”
也就是说，他每月有二百二十二块五毛的合法纯收入，给秦淮茹拿三十，余下的够他造了。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
工人们开着玩笑，但也仅限于小范围瞎聊，这没啥大影响。
“你肚里这孩子，有起名了吗？我就随便问问。” 李治国挺好奇的，不知道棒梗还会不会出现。
她也不是没钱，但还是想早点把东旭的工资拿到手。
陈碧华拿到钱后，没急着走，到了旁边楼道就靠着墙壁清点了起来，可不能出差错。
“话也不能这么说，各有千秋，天天大鱼大肉吃腻了，没准就想吃口山野菜呢。”
阎解成这会都是懵的。
“来了，来了。”
“东旭也说名儿好。”
自行车快，李治国顾不上吃早饭，干脆领了工资到食堂去打一圈。
“小陈，这话你当面问李治国去，看他会不会惦记你媳妇。”
“不至于吧，贾东旭那媳妇我见了两回，跟秦淮茹比差远了。”
“也对哦。”
李治国虽然偶尔坑贾家，倒不至于为难一个孕妇。
陈碧华都喊三遍了，结果今儿有点反常，屋里没回应。
“爸，你这靠谱吗？”
这会也等不到半夜，见四下寂静，很晚了，就带着媳妇和四个孩子出门。
“东旭！”
陈碧华帮着提起自行车后座，跨过了前院的门槛。
等他搭着洗脸帕刚拉开门，就见陈碧华把水壶和盆接了过去，催着他赶紧漱口。
“解成，这有什么不靠谱的，妈给你带了板凳，你到了那儿就抱着弟弟，兜里给你放了半个窝头，饿了省着点吃，把衣服披好了。”
“那就好，他还是算听话的。”
李治国隔空扔了一支烟过去。
“麻烦让让啊！”
“媳妇，你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快去排队，不然到中午都领……”
尤其这年代缺少油水，红薯比棒子面差远了。
到了前院，李治国装着不经意问了句。
过了好一阵，秦淮茹起身又踩了半小时的缝纫机，把一件婴儿的衣服做好，见天色已经很晚，也赶紧休息了。
“东旭，我得去粮站了，妈那儿不知道买着粮食没。”
“大爷，忙着呢。”
“哟，你小子又来了，这是带着谁呢，看着挺面熟的。”
门卫大爷说话不含糊，他是保卫科的，当面说贾东旭，也拿他一个大爷没办法。
“三大妈今儿不在啊！”
李治国说话含糊啊，也不多说，早起不是把时间耽误在这儿的。
贾东旭说着就笑了起来，这发了工资还不美啊。
很快陈碧华就走了，没一会有工友回车间，高喊着：“贾东旭，你可以啊，都把新媳妇托付给李治国照顾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