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拒绝
这怎么大伙都知道，他这个当事人是最后才听说的？
“大茂，你说这事啊！就上午那会，贾东旭找李治国给想个挣钱的法子，最后就说到跟你学放电影了……”
唐春燕大概给解释了一下，没有添油加醋，只说事实。
“哎呀，我教什么啊，我都还是学徒工。
再说了，他贾东旭什么身份，啥也不是，凭什么跟我学。
用坏了器材谁给赔，我也不愿意教啊。
媳妇我跟你说，贾东旭就是个大傻子。”
许大茂那个气啊，他巴不得全院所有住户都落难，就他过得好就行了。
李治国已经上桌了，睡了半下午，等吃了饭，带上姐妹俩一起去遛弯，享受这京城的繁华。
“哎呀，李治国居然载着那陈碧华过来了。”
咱们京城所有的小学，包括幼儿园，这首歌都传遍了。”
唐春燕捂嘴笑了起来，她男人还挺逗的，胆子小。
这边，李治国拿到了媳妇的三十三块钱工资。
不过今儿关响，厂里没准也有荤菜，他也给开开荤。
“不是，你还没睡着？”
大爷想着你们院里都是人才，这都出第二个。
工人们聊天打趣，就趁着今天关饷混日子，站着就把钱给挣了。
就是个子小，力气也小，很多活都干不了，却也能力所能及了。
京茹打开旁边的落地橱柜，里边有半瓶酒和一盘花生米，麻溜拿到桌上，又给拿了酒杯和筷子。
花姐和众女工挥着手，今儿过了眼瘾。
听着缝纫机踏板的声音，感觉都快睡着，不由念叨了一句。
李治国想溜了。
“不是，我这还有事要忙。”
“好，好了，满上吧！偶尔喝杯满的，养胃。”
贾张氏满脸堆笑，旁边跟着脸上还是青紫的贾东旭。
等到媳妇收拾好碗筷，走路去遛弯消食，顺带购买点必需品，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这年头由家人顶岗太普遍了，这规矩还能延续三十多年。
他今儿没吃早饭啊，只带小京茹吃中午了，差着一顿了，有胃病的人就是饿得快。
“好嘞，哥，你快睡吧。”
“这不能，我都还是学徒工，还教什么人啊。”
“京茹，把姐夫的酒和花生米端出来！”
“二大妈，我撤了，遛弯去了。”
忽地一个女老师开口说：“让我们荡起双桨，这歌写得真好，尤其是应景啊，我也是教语文的，去了北海公园那么多次，可写不出来。”
“京茹！”
“得嘞！”
“姐夫，我在！”
小京茹麻溜的打开柜子，找来袜子就给姐夫穿上了。 “京茹……”
二大妈晒完衣服就去中院唠嗑，那里人多，最近把一大妈也约了出来聊，队伍是愈发壮大了，就是李治国不在，感觉不得劲。
“这里边肯定有事，贾东旭输得不冤，都不知道长教训。”
李治国把自行车刹停，就放在这儿，没人敢动。
……
“媳妇，我都饿了。”
“好嘞！”
李治国这下真走了，兜里还有设计图纸，看能不能用上。
这话一出，许大茂就腿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颤声问：“媳妇，你没出卖我吧，我跟你说，李治国那小……他人其实挺好的，比贾东旭强多了。”
“行，那你也早点休息。”
“哎！我本来就没说坏话，那都是事实。”
“呃，那啥，你别抢答，等我把话说完。
李治国扯着借口，真要有胃病，还能喝个屁的酒，花生米都得给戒了。
陈碧华把钱收好，就这么点，家里开支大，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有盼头。
“都动筷子，今儿别留剩菜，明天我去趟菜场。”
贾张氏来之前就想明白了，肯定得让儿子付出点啥，现在没岗位肯定就没工资。
“那贾东旭也让媳妇顶岗，他不来领工资？”
李治国叮嘱了一番，想了想，给人拿了两毛钱。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肯定没读过三国。”
正要出门，就见贾张氏领着贾东旭到后院，直奔许大茂家去了，这是真要学放电影啊！
“淮茹，你先等会，我过去看看。”
李治国嘴里叼着烟，骑着自行车走了，直奔办公楼而去。
“钱你收好了，觉得无聊就去北新桥商店逛逛，别跑远了啊。”
至于他这胃病，其实不用太在意，这是让媳妇顶岗的理由，又不是要拿退休工资。
李治国悄悄的走了，带着秦淮茹和小京茹出了院里，好好溜达了一番，回来洗了澡就躺下了。
许大茂端上了，让院里瞧瞧他老许家崛起了。
贾东旭心想着等学会了，想办法进厂里宣传科，指不定就把许大茂赶去电影院了，他来当厂里的放映员。
李治国这边，刚擦了把脸，清醒了一会，就见秦淮茹回来了。
“这可说不准，听说贾东旭是肾病，没准这……不好说。”
没多久，饭菜上桌，炒大白菜，一盘子腊肠，还有捞干的大米饭，以及昨儿剩下的半盆子炖鸡，这日子赶得上未来了。
许大茂站了起来，有精神做饭了，他可不是胆小啊，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
他现在也没咋装穷，院里也默认他日子过得好，只要不是太奢侈，没谁会多问。
很快，灯灭了！
等他学会了，在想办法让他当个学徒工。”
“你说，歌词作者李治国，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歌不光得钱还得名了。”
陈芸把人叫住，这要问清楚了，
“不是我说陈姨，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行得正坐得端，别人陈碧华大着肚子呢，我能做啥。
“不是，这就九点了啊！”
唐春燕忙说：“今天我就说你不喜欢贾东旭，说他是大傻子。李治国还问我，你说他坏话没呢。”
“姐夫，我在。”
陈芸在门口等着，赶忙问：“怎么样，小花，你这是啥表情。”
李治国感觉要糟，虽然他不吃亏，可这得影响工人大团队了。
她那儿都没去，又听了会收音机，就自己找活干，把姐夫的草鞋拿到院里去刷干净。
他和二大妈默契的没有打招呼，一左一右凑到许大茂家门口，就能看到里边的情况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成，你去吧，我在听听。”
秦淮茹疑惑的问了句，“京茹，你回话就回话，干嘛说个我在，听起来怪怪的。”
“看把你吓得，我没出卖你，说你没提他的坏话。”
这老师当即把歌单递了过来。
“姐，我给煮了米饭在锅里，还洗了白菜。”
“没什么，就是盘问一下他对你好不好。”
“哎哟，那我这就做饭。”
旁边传来小丫头的呢喃。
二大妈正洗衣服，见老秦家这丫头忙这忙那的，还能一个人看家，那是真不错。
门外，李治国听到这里有谱了，贾家还真是有点脑子了，懂得走迂回战术。
阎埠贵愣了一下，忙说：“杨老师，你们说的李治国，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的作者？”
“李治国，来了啊！”
许大茂放下碗筷，这还能吃得下吗，都怪李治国那小子，尽给他找麻烦。
“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门口的工人们嚷嚷起来，这让陈芸眼神一亮，忙说：“秦淮茹，我去找小花，带你男人过去聊聊，你不介意吧。”
陈碧华连忙叫喊，现在她顶岗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搭乘李哥儿的自行车。
小京茹捂着手吃了一颗花生米，眉毛都乐弯了。
“阎老师，听你的口气，你认识李治国？”
“好的，姐夫！”
下楼后，李治国骑着自行车，把人载着直接去了二车间，索性把自行车给骑进去，停车间里也好。
红星小学，阎埠贵拿着课本回到办公室里，他上午没课了，歇息会儿就可以去吃午饭。
李治国发了支烟，大爷出的火柴，两人聊了会最近厂里的八卦。
“他能领什么工资，在家被管着的。不说了，晚了我还得去排队。”
许大茂心想屁的兄弟，他跟李治国还是兄弟呢，这也没少坑他啊。
下车后就领着东旭媳妇往前边走，也不忘跟工友们打招呼。
“不，今儿到厂里待会，还有事，一起过去吧。”
陈碧华高兴地跟着人下了楼，这让工人们又指指点点。
秦淮茹看了看锅里，麻溜做菜。
许大茂忽的就来了兴趣，这平白多一跟班好像也挺好的，他得多收拾贾东旭这小子，不然光在李治国那里受气，这都没处发火。
“京茹！”
小京茹说完就跑了，还是姐夫那边要紧，对她好的，不像姐姐很抠门的，一分钱都没给过她花。
“哎，路上慢点。”
“李哥儿，你这就回去了吗？”
李治国刚把车靠墙边停好，一扭头就看到几个姐姐，这眼神不对劲呢。
“今儿不行，姐夫得去厂里，去把袜子找来，穿布鞋。”
晚饭过后，他用手绢擦了擦嘴，就给放在一边。
没一会，李治国出来，也面无表情，都说了会影响工人家庭和睦，这还偏不信。
“今儿关饷，得来啊，家里等面上锅。”
这下让陈芸后悔没有跟进去了。
结果也是巧了，刚到那儿就见贾东旭媳妇排在队伍中。
院里各户也都忙活起来了，也有勤快的饭菜都做好了，等上班的男人回来了，进门洗了手就能吃上热乎的。
小京茹刷完鞋，又去找别的活，一天下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淮茹，差不多到点了。”
“姐夫，我在！”
“小京茹，你可真勤快啊，你姐夫没白养你。”
李治国把早饭白面留给了小京茹当中午，他自然不能饿着肚子，到菜场外边吃了豆浆油条。
等等，这还不成，明儿三号领工资了，钱太多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正好，俩人偷听，那就是看热闹了。
“好嘞！”
锅里还有早饭吧，你留着中午吃，给热热，姐夫还有事，估摸得晚点才能回来。”
秦淮茹心疼啊，她男人可是很少喊饿的，肯定是没按时吃饭了。
顺带买了点熟食带着，中午和媳妇吃食堂也能加个菜。
门卫大爷打着招呼，其实这守门的不止一个大爷，还有保卫科的人员。
“对，许大茂我不要工资，你就教教我吧。”
陈芸拉上李治国的胳膊，眼神示意陈碧华赶紧进车间，这里没事儿。
李治国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半搂着小京茹，歇着了。
“我姐夫可好了，我要一辈子都跟着他。”
那好家伙，让贾东旭在院里学个遍，还不得成全能型得人才，多好啊，技多不压身。
“不知道，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李治国，治国而治？看似无用，却有大才。”
“师傅，你找我男人聊什么啊！”
“是姐夫让说的，他得知道我在不在。”
“谢谢姐夫！”
二大妈还不想走，这八卦得听完，才好出去吹嘘。
“那我炒个白菜，在给煮个腊肠，正好还有一根，今天都给吃了。”
“那啥，没什么事我得回车间了，今天真有事。”
“你们来这是？”
“对啊！歌单上都写着的，喏，不信你看。”
秦淮茹赶紧把衣服缝好，盖上缝纫机就过来了。
那就安排去跟傻柱学厨，再不行只能跟蔡全无学蹬三轮。
日后，李治国也就沉沉的睡去，甭管明儿几点，有小京茹叫醒，这日子多好啊！
清晨，小京茹听到收音机报了时，连忙跑屋里叫醒了姐夫。
不过想想贾东旭跟他学钓鱼学废了，现在跟许大茂学放电影，这要再学废了。
“许大茂，你跟我家东旭是兄弟，他现在工作也没了，你看能不能教他放电影。”
阎埠贵一看，还真是李治国写的歌，不由愕然说：“这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没这么巧合的事！”
陈芸待不住了，连忙放下手下的活就赶去车间门口，不忘找了个小姐妹去招呼小花她们过来。
你就教教东旭吧，他不要工资，给你打个下手也好。
旁边有老师接话，“前天儿童节，有九个班级的大合唱都是这首歌，还有两首独唱。
“你们这都咋了？以前看瓜，一个个的不是很欢吗？”
秦淮茹不是太明白，她介意啊，但又不好说。
李治国晃了下脑袋，还不是太清醒，等把衣服穿好，勒紧裤腰带，就见小京茹把他那双草鞋给摆好了。
李治国有点懵，仔细之下，小丫头正睡迷糊呢，这自然反应啊。
“来了，我这还有几针。”
这夏天还布鞋得劲，透气，一天下来袜子也是干爽的。
别看家里天天都有花生米，却是不能随便吃的，要留着给老爷们下酒啊！
“不至于吧，陈碧华也不漂亮啊，李治国都抢了秦淮茹，还能看上她？”
“陈姨，你去领工资啊！”
小京茹美滋滋的拿到两毛钱，等姐夫出门后，她就把钱放到柜子里边一个小盒子里，已经攒好几毛了。
“好的姐夫！”
在加上有些东西是从奖励那超市拿出来的，他家里具体吃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嗯！”
“大茂，你可不能说，你都放电影了，就那天李治国过生日，你不在院里放得好好的吗。
“得嘞！”
花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紧接着十几个女工鱼贯而出，全都面无表情。
“许大茂，吃着呢。”
花姐点头，众女工也纷纷点头。
刚没走成，他这高低也打个招呼了，不就是被看瓜吗，反正他也不亏。
花姐，小红姐，各位姐姐，我这就走了啊。”
陈芸察觉到了不对劲，猜测说：“难不成那人真有什么泼天的本领！”
“不要工资，白帮忙啊。”
小京茹听到呼喊，就想往堂屋跑。
不光是工厂，连事业单位也能顶岗，爷传儿，儿传孙。
“不领工资，找你有事！小花她们马上到了，走，到那边仓库聊会。”
“碧华，你怎么搁这儿排队，你大着肚子呢，跟我到前面去。”
“李哥儿！”
……
只怪贾东旭傻啊，顶岗那天不知道点个卯，少混了一天工钱。
陈碧华拿到两份工资，因为上半月是贾东旭在上班，加起来刚好整月。
不久之后，花姐从仓库掀开门帘出来，一脸麻木。
这会他给抓了点花生米放到小京茹手里，笑着说：“去厨房帮忙吧！”
“等等，李治国，你真和贾东旭媳妇没什么？没对不起我们秦淮茹？”
小京茹跟去了厨房，她能帮不少忙了，到了姐夫家，不用干农活，每天都跟着姐姐学厨，手艺见长。
贾张氏明说了，院里都已经传开，别人肯定也知道的。
李治国打了声招呼，就往许大茂家走去，结果见到二大妈也从屋里出来。
秦淮茹手里摇着扇子，上半夜天热，有点凉风，爷们好睡觉。
“瞧瞧，贾东旭这没被截胡第二次吧！”
“淮茹，你明早让京茹听收音机，到九点就叫我起床，我明儿得进厂。”
小京茹条件反射的应答，都习惯了。
有老师双眼放光，要是能把这人找出来就好了，现在李治国可是炙手可热的作曲家。
“是我住那院里有个人叫李治国，他这，这……不太像会写歌的啊！”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框，这不可能的吧，天底下的钱总不能让一人给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