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嗯，您要去我家啊？”赵雅丽懵了，她家那条件，真没法让客人上门。
“咋了，老包不在家，你不敢让我上门？”
李治国开了句玩笑，他见过赵雅丽的男人和八个孩子，只是没去过家里。
“这哪能啊，您真要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雅丽有啥好怕的，真要有啥想法，她让孩子们躲被窝里不就得了，但也就只能想想，徐慧真都得不到的男人，她哪有这福分。
“那就说好了，我知道你家地址，下午四点过去，你下个早班。”
“片爷，我男……既然治国都开口了，那我这就让老张给你拿钱。”
当时我就说有她的苦日子过，这才两年又来借钱，以后啊，日子也好不了，我还能管她一辈子？连带把贺永强也管了？”
“就是啊，我也不想把慧芝介绍给傻柱了，她配不上傻柱，已经被贺永强给套牢了。”
他这烟也抽完了，范金有一走，他也准备带学弈去后院找理儿。
片爷拿到信封，这心里踏实了，只用给妹妹拿二百，剩下三百攒着，兜里有钱，腰杆子才能直起来，得空还能去喝两杯，那还不得踏破牛栏山。
李治国笑着说：“三百够吗？要不再加点，钱就是屁，咱们京城的老爷们在外边不能丢了面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没一会，等见到徐慧真后，她就跪下了。
陈雪茹眼神一亮，这莫名的打开了新思路，让学弈以后躺着过好日子？只是这法子，总感觉有点熟悉呢？
“片爷，忙着呢。”
徐慧芝紧了紧手里的孩子，不带着俩丫头，她不敢上门。
“得，我带学弈过去了，有空再让俩孩子一块玩。店里你多看着点，灾年不说赚多少，但也不能亏本。
李治国摇头，“成，我就随口问一句，傻柱那边也别提慧芝的事了，他这好不容易走出来，别又给耽误了。”
李治国喊了一嗓子，他不想管这边的破事，上次听傻柱说了，已经对徐慧芝没兴趣了。
李治国在自行车上没下来，从兜里抓了一把糖，探身塞到小春芬的手里。
“姐夫，贺永强真的病了，要二十块钱，我也是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了。”
“李哥儿好，我来借钱！”
范金有那叫一个苦啊，老娘也不看看现在是啥年月。
“哎哟，是叔叔啊。”
正说着就连徐慧真从屋里出来，老蔡也从厨房出来，老何家的人有厨师天赋，老蔡已经学会做饭了。
“谢谢，谢谢李哥儿。”
陈雪茹起身去忙活了，老张是店里的老会计，可以走她的私人账户。
“猪小妹现在还有二百斤？你看不上有的是人惦记。”
不过陈雪茹马上反应过来，摇头说：“治国，这不行，咱们学奕以后是要考大学的，就是当不成干部，也是要回来继承家业。
“谢谢李叔叔。”
而且到现在傻柱还单着，他都不敢生病，就怕一闭眼人没了，老婆孩子都成傻柱的了。
“不是，你找我没用，我也没钱。”
“慧芝，你还有脸来？”
两人也没到里边，大厅里就有长凳子，坐着聊。
李治国把学弈放下，让赵雅丽带着，他和范金有去了隔壁便民食堂。
李治国牵着学弈刚好到后院门口，就看到了你追我赶的一幕。
“我也没办法，当初你姐给你拿了五十块钱，二十斤粮食，你说好了回去离婚，可人呢？
李治国心想，食堂就俩人，一个后厨班长炒菜，一个大堂班长烧火。
“哎哟，李爷，我谢谢您呐。”
“李哥儿！”徐慧芝连忙让大女儿叫人，“快，叫李叔叔。”
徐慧真心里觉得傻柱挺好的，要不是……算了，错过了。
李治国摇头，当即就想走，但烟还没抽完。
陈雪茹连忙叫来春桃，虽说现在啥都缺，但偶尔还是能开小灶。
至于赵雅丽这八个孩子，别看现在养着困难，可往后就是战斗力啊，跟别人吵架只要来一句，我家八个儿子，对面就得落荒而逃，怕了怕了。
我妈脑子一抽，以为我能在食堂拿粮，就把这月定量借出去了，差着三十斤口粮，明天就没饭吃了。”
徐慧芝连忙说：“还不快谢谢李叔叔。”
范金有还是想找一个有钱的漂亮寡妇，他也老大不小了，连房子都没有，需要成家立业。
“领导，我有个事想求你。”
“好嘞，您忙着。”蔡全无等李哥儿走后，才说：“慧芝，去见你姐吧，我是没钱的。”
“慧芝，我这有钱但没法借给你，你姐是我弟妹，我得考虑她的感受，这样吧，我帮你在问问情况。”
“雪茹，不提这事了，咱聊点别的，今儿中午吃啥，我都饿了。”
李治国刚到丝绸店，就见到拿着鸡毛掸子的邱光普，这是得到了春桃的真传？
“哟，李经理，有阵子没见着您了。”
“李哥儿你带着……来玩啊。”
“慧芝，你借到钱了吗？”
范金有愣了一下，忙说：“对啊，这可是灾年，总得减点肥吧，要不，我试试？”
另外，要是遇到逃荒来的，该捐钱就捐，不用请示我，但这钱不能捐得默默无闻，要在公方经理的领导下捐出去，明白了吧！”
徐慧真招呼说：“李哥儿，中午在这儿吃啊，我让老蔡做饭了。”
“片爷，我比徐慧真大方吧。”
“这样吧，您也别预支工资了，我让雪茹给你拿三百块钱，算她借你的，不用打借条，就冲您片爷俩字，以后缓过来肯定会还上。”
春芬比理儿都小一岁，能懂啥啊，全听妈妈的指挥。
“那我这就去找马主任？”
片爷翘起了大拇指，真看明白了，强势的陈雪茹在李治国跟前，就是个小女人。
一听这话，徐慧真就气愤的说：“甭理她，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傻柱那么稀罕她，她就是不离。
再说了，咱们学奕得有上进心，不能靠女人。”
“妈妈！”小春芬手里捧着糖有些不知所措，没吃过这玩意儿。
“是得试试，你要跟马主任成了亲戚，还能让你继续烧火，我立马提拔你当大堂班长，跟老马平起平坐。”
“姐夫，你等等，姐夫……”
没一会，陈雪茹拿着一个信封过来，里边放了五十张大黑石。
而在去年他小老婆和徐慧真两人为了捐铁的事还大斗了一场。
徐慧芝可怜巴巴的，乡下是刚收了粮食，可都归公社，她平时带着孩子还要照顾公公，就贺永强一个人干活，分不到几个钱。
结果在胡同里遇到徐慧芝带着俩孩子蹲在那儿，可怜巴巴的。
李治国疑惑，这不陈雪茹在这儿吗，非得要等他？
陈雪茹忙说：“片爷想预支半年工资，这哪行啊，叶会计那儿不会给做账的。”
范金有连忙把人叫住，他遇到困难了。
片爷拱手，这真不好找人了，要还是不行，他只能拉下脸去找徐慧真，因为牛爷那儿刚给儿子娶了媳妇，也穷了。
李治国开了句玩笑话，这片爷也不是个安分的，之前拉洋片其实也是做生意，但营业额太低，算不上商户。
那半年来，他是吃不香睡不着，终日防着大侄子，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这全是徐慧芝给害的。
“姐夫，你要帮我啊。”
“是这么个理儿，那再给我加二百？”
员工多了，总有人不舍得吃肉，多余的肉票可以卖到食堂，加上食堂买一斤肉，炒七两卖出去，也能省下肉票，挺好的。
李治国伸手揉了揉徐慧芝二女儿丽霞的乱发。
“我说片爷，你这是要拿钱去踏破牛栏山，半年工资不少了。”
蔡全无到现在依旧是每月五块钱零花，今天六号，倒是还剩下四块多，这徐慧芝是算准了时间来借钱的吧。
春芬倒是听话，叫喊着：“李叔叔！”
“理儿，过来，这是学弈，是叔叔的……呃，你们一块玩吧。”
“李爷，您是这个？”
“治国，今儿怎么过来了？”
“不是房租，是我家没粮了。我老娘那边有几个亲戚之前跑来借了粮，现在我家粮食不够吃，您看着有办法让食堂均点粮给我吗？往后我省下粮票来补上。”
“你也不早说要过来，那我这就让春桃去食堂安排。”
“你这说的，有道理啊！”
我就想求求您，李爷，帮我一把吧。”
要是学弈长大了，能看上理儿，那徐慧真挣再多，还不是学弈的。”
但是主食是真没办法，谁家都缺，吃不饱。
范金有坐不住了，升职加薪，迎娶白富胖，幸福生活就在眼前了。
“好啊好啊！”理儿主动过来带着学弈跑回家去了。
“走了。”李治国蹬着自行车走了。
李治国把儿子搂了起来，见理儿也跑过来，索性也给搂到怀里，抱着俩孩子不费劲。
等片爷忙活去了，李治国才低声说：“雪茹，你也别老是跟徐慧真较劲争第一，她就俩女儿，咱有儿子啊。
“片爷，请示什么？”
“李叔叔好。”理儿四岁半了，长得很可爱。
“瞧您说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去不了牛栏山，是我妹妹那儿急用钱，可我手里没积蓄，正着急呢，找陈雪茹问过了，她也不接话。
“李哥儿，我姐只让孩子们吃了点东西，没给钱。贺永强病了，等着二十块钱救命。”
李治国总感受人格受到了侮辱，靠女人难道不好吗，男女平等，建国十年了，谁养家还不是一样。
李治国不光要在这边说，过会也会让陈雪茹这么办，谁说资本家不能有良心。
“周一啊，过来看看。”
李治国把俩孩子放下，让学弈在玩一会，跟着到了屋里。
“没粮了？现在农村是吃大锅饭啊，人民食堂可劲造的。”
蔡全无提着手推车，调转方向，带着俩女儿就往回走。
快到点了，他去把学弈接过来吃饭。
徐慧真会挣钱，也能挣钱，但只生女儿啊，最后还不是落到女婿家了。
陈雪茹看了一眼片爷，问：“邱光普，你还在这儿干嘛呢？” 片爷越看越觉得这两位像是两口子，见面就谈孩子啊。
“这不成，现在粮食紧张，我去那边食堂吃，让安排了。”
“借钱？那找你姐吧。”李治国摇头，这事可没那么简单。
“老蔡，徐慧芝，你俩干嘛呢？”
徐慧芝脸色惨白，当初姐姐可是说过了，李哥儿有权有势。
“对啊，过来逛逛，你们这是啥情况？”
你知不知道傻柱等了你两年，天天抹眼泪，你对不起傻柱吗？
老蔡这会带着理儿，推着小推车从院里出来，车上坐着二宝平儿，俩孩子在家里闷久了，要出来走走。
“好的。”学弈回头挥了挥手，随后就跟着理儿跑了。
“是这么个理儿！”
……
“好，理儿真乖。”
“去找你雪茹姐，让她给片爷在加二百，她明白的。”
片爷是典型的老京城人，家里是没落了，但规矩在这儿，从来都是只称您。
“说吧，啥事？交不起房租还是咋的。”
“小范，你这事不合规矩，查出来都要挨处分，也会影响食堂运转，我帮不到你。
他顺带得空抽支烟，挺好。
李治国想到去年大炼钢，村里家家户户把锅都给捐了，村里也到了人民公社时期，吃大食堂，可劲造，还不美了。
最终陈雪茹自掏腰包花了上千块钱收废铁，终于赢了徐慧真三斤铁，为这事乐了好几个月，五十年代的榜一大姐。
“春芬，这是糖果，你李叔叔是好人。”
“蔡全无！”
“李经理，我有个事想请示您。”
徐慧芝借不到钱没法回去，被姐姐赶出来后，就在胡同里蹲着，想等等看，能不能守到蔡全无出来。
“老蔡，我去丝绸店了，中午过来接学弈。”
“嗯，那中午一块出去。”
李治国看上了片爷祖传的四合院，想买下来，以后留给学弈，就片爷的情况，迟早要卖的。
不过听说马主任家有个姑娘待嫁，你不是单身吗，去把人拿下，跟马主任成了亲戚，还怕没粮吃。”
“学弈，叔叔过会来接你。”
如今这天道不好啊，您二位有困难就说，我这儿还是有点薄面。”
“片爷，你碰到牛爷，替我问声好。
李治国刚说了两句，就见陈雪茹从内堂出来。
咱家可比徐慧真强多了，看不上她那小酒馆。
李治国当即叫喊了一声，“春桃！”
片爷大喜，瞧瞧这才是爷们，也特别给他面儿，不像陈雪茹老是拿话呛人。
“来了。”春桃赶忙跑过来，老员工了，一直没换过岗位。
“这不饿着肚子没劲啊！”
李治国摇头，这徐慧芝还抱着个孩子，看着倒是真挺可怜，可也要想想贺永强当年抛妻弃子，徐慧真谁都可以原谅，唯独对贺永强不行。
“姐夫！”
“去吧，好饭要趁早，我看好你。”
“好嘞！”春桃没问缘由，连忙跑内堂去了。
我没钱，要借找你姐去，找傻柱也行。”
谁知道，还没走过一条胡同就遇到带着俩丫头的徐慧芝了。
……
徐慧芝手里抱着个丫头，头发稀疏，营养不良，旁边还站着一个丫头，比理儿小一岁，倒是长得挺可爱的。
徐慧芝连忙带着俩女儿追了上去。
徐慧芝连忙鞠躬，这可是大干部。
“啊！治国，你是说让理儿给咱当儿媳妇？”
范金有苦啊，老娘闹这么一处，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蔡全无也拿不准这孩子是关响还是学弈，别给叫错了。
李治国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徐慧芝来借钱，因为乡下刚收了粮食，大锅饭呢，暂时饿不着。
店里，李治国这会得空叫来何玉梅单独聊了一会，又看了看账本，工作也忙了。
“学弈！”
他也就随口一提，片汤话。
李治国跟着就要走，到后院去看看理儿，这是他钦点的儿媳妇，但也要看学弈长大后自己的想法。
李治国想到两年前，他让王启年介绍这门婚事，结果没成。
“小范，你有事？行吧，到旁边去说。”
“你说猪小妹啊，那二百斤，我扛不住。”
徐慧芝把糖抓过来，给大女儿剥了一颗，见小女儿哭闹，也给喂了半颗，剩下的半颗她给吃了，然后就继续在这儿蹲着等。
“是是，您比徐慧真强多了，她第二，您永远是第一。”
“姐夫，贺永强病了，家里没钱。孩子们也饿了，早饭还没吃。”
李治国说了句，“雪茹，我带学弈出来了，他在徐慧真那儿跟理儿一块玩，中午过去接。”
老蔡气得不轻，当初徐慧芝跑了后，傻柱还不死心，一直到他家住了大半年，最后才被劝走了。
片爷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他真穷啊。
“李治国你是不知道，公社大食堂是不花钱敞开了吃，可吃太多了，青黄不接，断粮了，就找我家接济。
他老丈人家的铁锅也没保住，这下彻底回不去了。
“弟妹，我来时在前面胡同碰到徐慧芝了，看样子，借不到钱，她要赖着不走了。”
“爸爸。”学弈叫喊着就跑了过来，又回过头说：“理儿，这是我爸爸。”
“哎！听您的。”
徐慧真早就从老蔡口中，以及她自己的接触下，知道李哥儿的人品，没有好处的事基本是不会做的，那捐钱就是占好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