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要将我拽回皇宫,拽回那没有人情味的宫。
我累极了,只能任由他将我带回皇宫。
醒来,我又回到了出嫁前的宫殿。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煞是好看。
赤脚踩在柔软的织毯上,无处可去,无事可做。
宫女跪在我面前,一脸惶恐的让我穿上鞋子。
我绕过了她。
走到宫门时,我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我,穿着素白的衣裙,头上仅挽著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眼神空洞,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楚烨踏入宫殿,看见我赤足的样子,发了很大的火。
他怒斩了我身边所有的宫人。
“既照顾不好公主,那这命便也不用留了。”
宫殿中传来一阵哀嚎。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怒,心没有一丝波澜。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捏碎。
“你就这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挣开他的手,坐到榻边。
“我在乎的,只是这具身体还能为我撑多久。”
我轻声道。
楚烨愣住了,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昭宁,别这样。”
说着,蹲下身,他亲自拿来鞋给我穿上。
“昭宁,这些宫人的命在你的手,你若不听话,这些宫人的命不必留了。”
我像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楚烨见我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楚昭宁,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抬头看他,眼中平静无波:“你当然敢,你是这天下之主,你想做什,谁又能拦你?”
楚烨被我的态度激怒,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俯身捏住我的下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乖乖听话?”
我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听话?我何时有过不听话的时候?”
楚烨愣住,他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痛色。
“昭宁,我错了。”
楚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松开手,无力地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皇兄,我们之间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轻声说。
他抬头看我,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昭宁……”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祈求。
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皇兄,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天下,你想要什便有什。可是,你错了。这天下,有一样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
楚烨的眉头紧锁,他看着我,试图从我的眼中看出答案。
“你得不到的,是我的心。”
他呼吸骤然发紧,嗓音微颤:“昭宁别再说了,别说了,日后,皇兄会补偿你……没有人再插在我们中间。”
“皇兄,你说,碎掉的东西还能再复原吗?”
“这易如我当初求你的样子,可是你,却亲手把我推到谢晏清身边的。”
“现在却要求我回到从前,我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是永远不会回到从前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没有预兆狠狠的插入楚烨身体。
“昭宁,我……”
“皇兄,我累了。”
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好……那皇兄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