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修仙是要讲逻辑的 > 第十九章母与子?
  “当时的案子是怎定的?”
  
  
  陈默听完整段叙述,好奇的问道。
  
  
  “回大人,当时的结论是自杀,不过并未查出来是什原因,最后约莫是归结于来自其他姑娘的竞争压力。”
  
  
  听了月季的回答,一旁的赵明华不禁喃喃自语道:“花魁有甚竞争压力?20年前的司法参军是哪个?陈叔还是曾叔来着?”
  
  
  “二十年前……或许我们应该问问那位神志不清的老妈妈了。”
  
  
  陈默眼眸微垂,转头向后看去,声音有些冷淡。
  
  
  如果所料不错,那二十年前海棠的死,跟这位此时坐立不安的老鸨是脱不了干系的。
  
  
  今天这起案子,真的不简单。
  
  
  “老妈子,到现在了,也该招了吧?”
  
  
  听闻他的意思,赵明华迈步走出,挺拔的身子立在了那有些呆滞的老鸨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老鸨尴尬地张了张口,嗫喏出声:“赵公子,老奴这,都是些陈年老事了,不值得再提……”
  
  
  听到这话,赵公子目光一凌,正欲继续逼问,一道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老妈妈,担惊受怕二十年,你活得很累吧——刚刚海棠跟我说,她儿子被欺负了,要来……”
  
  
  陈默不知何时握住了死者的手,将其贴在耳朵上面,还时不时点点头,好像在跟谁说话似得。
  
  
  可就是这一个看似奇怪的举动,却是吓得老鸨瞳孔地震,再次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别,海棠,海棠你别来找我,孩子,孩子可是我帮你……替你扔出去的,我没听他们的话把他掐死啊!他现在的死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
  
  
  “孩子?什孩子?”
  
  
  陈默瞬间捕捉到那其中的关键词,趁着机会继续问道。
  
  
  “就是,就是你怀上的那个啊……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骂你的、打你的,那都是上面的人交代的啊……跟我,跟我可没有一点子关系的啊!”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部分客人则是直接望向了那具尸体,眼底满是震惊,纷纷议论起来。
  
  
  “也、也就是说,这个吊死的男子,他其实是海棠的儿子吗?”
  
  
  “你说的这不对啊,这春花楼内的姑娘,怎会突然怀孕呢?”
  
  
  “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海棠是被她们这些人逼死的啊,这可是个大新闻!”
  
  
  ……
  
  
  陈默刚刚的奇怪举动只是诈计,虽然内心早已有过海棠与死者关系的假设,但这老鸨咬着不肯松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虽然得到了老鸨口中的证言,此时也依旧有着一些疑惑,正当他打算继续追问之时,一旁的月季开口说话了。
  
  
  “陈大人,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为了避孕,会喝‘凉茶’、贴‘了肚贴’。但是花魁因为不经常接客,所以平日可以不用喝这些东西,只有在接客前后会临时补加入饭食之中。”
  
  
  “原来如此,平日不喝,接客前后喝,这就是她怀孕的原因吗?不对,那这样说的话,她肚子的孩子……”
  
  
  陈默的眼中有些震惊之色,他向着月季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微微颔首,回应道:
  
  
  “是的,海棠肚子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在接客时无意之中怀上的,而是……”
  
  
  “而是在外面接了私活?或者是情人?”
  
  
  一直旁听着的赵明华忽然插嘴道,他这一说完,身旁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说的话,那位有名的歌姬花魁海棠小姐,竟然还与野男人有染吗?
  
  
  那可是花魁!春花楼最高等的女子,只用来接待真正上流的神秘客人的花魁啊!
  
  
  这要是传出去,春花楼的名声可真就毁了。
  
  
  老鸨此时也拿出手绢擦起眼泪,哭啼啼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海棠本就是个花魁,平日不怎抛头露面,那段时间,让她唱个曲,都说自己不舒服,更别提接客了,整日整日地待在房间不出门,谁曾想是肚子怀了个种!”
  
  
  “等到老奴发现的时候,肚子已经大得遮不住了,起码有四、五个月份。老奴当时那个慌啊,这要是让掌柜的那一伙知道了,那如何是好!可是那海棠,说什也不肯打掉,也不说是谁的、什时候有了的。”
  
  
  她越说越着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又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你就去通风报信,联同上面派来的人把海棠姑娘逼死了?”
  
  
  趁着这个间隙,赵明华不禁问道。
  
  
  “那哪能啊?上面的一旦怪罪下来,老奴也害怕啊,只能帮她瞒着,毕竟她是我们这一楼的头牌,要是出了什意外我更担不起。有什事情也都谎称她病了推掉,甚至、甚至到最后了,那孩子还是我帮忙接生的!”
  
  
  “随后,你把这孩子怎样了?”
  
  
  “送,送出去了……”
  
  
  “送到哪了?”
  
  
  “大、大人,这老奴是真不知道啊,老奴当时是直接托了一个认识的货郎送走了,那老货郎,几年前就没再来过了,大抵是也死了……”
  
  
  听见线索又断在这,陈默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再想确定这位男子与海棠的关系,可谓是难于登天。
  
  
  “你当时应该看过了吧,是男婴吗?”
  
  
  “是。”
  
  
  “那,这根簪子,你见过吗?”
  
  
  “这……这个真没有,老奴是在第二日清晨趁着海棠睡着,偷偷从她床边抱走的,没注意那𫄶褓中有些什……为了不让她质问,老奴还特意避开了她一整天,谁知、谁知她第二日便自缢了,就在这个房间。”
  
  
  “自那以来,老奴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她逼死的,所以才一直不敢面对。大人,老奴真的没做什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老鸨脸扭得像条倭瓜,带着悲腔说道。
  
  
  “如今也过去了这些年,这些事情也折磨老奴许久,今天说了出来,这春花楼也待不成了……”
  
  
  似是预见了自己往后悲惨的人生,她又咿咿呀呀地埋怨哭诉起来。
  
  
  那位赵大公子听得烦躁,当即大手一挥,将其后面的活计口头定在了城主府,才使得其稍稍安分一些。
  
  
  陈默摸著下巴,有些头疼,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渐渐涌了上来。
  
  
  二十年前的事件太过于模糊,本就不多的知情人中,海棠和货郎死了,能接触到的只剩下了一个老鸨,可是就算是她的证词,也无法确定两位死者最后的关系。
  
  
  虽然众人都清楚,这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子,不管是年龄、死法,位置、物件,都能对得上大家心的那个答案。
  
  
  “唉——”
  
  
  一声长叹,支撑著陈默站了起来,如今还有最后一条路,便是死者近期的经历,只是不知能否走得通。
  
  
  “海棠的事情先放一放,在场的诸位,有谁曾经见过这位死者吗?”
  
  
  半晌,无人说话。
  
  
  只有几位客人表示,他们近几天曾在这附近的街道上遇见过这人,有个大概印象,但并没有过交流。
  
  
  “诸位,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混淆视听,如果现在不说,等到后面被官吏查到了,那可就不是一点小事了。”
  
  
  虽然陈默是对着所有在场人员问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一个方向。
  
  
  根据之前他留意下来的信息,目前已知的人员,只有这个人,很有可能接触过死者。
  
  
  “大、大人,这位公子,小的好像、大概、也许确实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