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嚓。。”
“谁!”
“在那边!快!”
一队巡逻守卫身后,一排瓦片急速坠下摔碎,惊的守卫们刀矛齐立,朝着声音的方向急速寻去。
据点处,小百川同样抛出一些瓦片到乞丐们的破门前,乞丐们却不敢贸然出来查看,没多久的功夫,才探出头来一人又急忙缩了回去道:“许是野猫黄鼠狼之类到碎瓦片!”
“这!”
闻声找来的守卫们破门而入,吓的乞丐们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出一下。
守卫们四周检查一遍,又让乞丐们攀上房顶查看,半天没发现什痕迹,不了了之了。
“这动静,那小子今天肯定不会来了!”
“是啊!咱们准备好的东西派不上用场了!”
“不,用的上,给他喝不成,给你们俩喝啊!”话音一落,只见五六个乞丐,齐齐把刚才提议那人按在地上,捂嘴闷眼,没几下,那人就断了气。
被叫老大的那人,被一人一利器瞬间抹了脖子。
“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东西,竟敢打门主的主意,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你们记住了,百川门叛门主者死!”
“老规矩,把他拖下去把。”
远处的小百川瞧见前后这戏剧性的一幕,凑上前仔细打量前后指挥那人,定睛一看,竟是早就藏在他们中间的张敏!
一时间这个破小的房子没了两条性命。
小百川咽了口口水。柳梦河他们在百草城一定不好过,都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地步了,初次见面,柳梦河竟然那样轻描淡写。
是啊,普通人能活着已经很难了,自己还想着救人,拿什去救人呢!
摸摸身上的碎银子,小百川五味杂陈,虽然看不清楚每个人的脸庞,那五六个人当中,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肯定是首当其冲了。
六人不抱团,恐怕很难在百草城生存下去。
而自己呢?。。。。
就这样安逸的度过一日又一日吗?
“杀人。。。可是杀人啊!”
“他们亲手杀了别人。。。”
“可如果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大哥柳梦河。。”
“我能做点什呢。。。”
“我能做点什,才能保护好自己和他们呢?”
“我可是百川无忧啊!百草城城主的儿子。。所有人都要听城主的。。我能做上城主,。大哥他们就可以住在城主府有吃有喝了。。。可是,百川继成才是百川拓江指定的继承人。”
小百川猫著的身体,突然觉到后领被猛地一提,吓了一声冷汗,要知道隐藏的功夫刚才守卫们都没发现呢!
“看了半天还没看够啊!谁让你来这了。”转头一看,正是大哥柳梦河。
柳梦河松开小百川的衣襟,月光中柳梦河清冷的脸色,似乎对据点的情形已经见怪不怪。
“大哥。。我。。噢,给!”小百川解下后背的小包裹,面装满了这段时间积攒的食物和碎银子。
柳梦河接过去,看也没看,一把丢进了据点内。
“你走吧!下不为例,我不找你或者派人找你,你不准轻易到这来,记住了吗!”
说罢,柳梦河几个闪身,又消失在了夜幕中。
“噢。”
赶在天没亮之前,小百川回到了杂役房。
进入城主府这四年来,在别人眼中,小百川像一个痴痴傻傻的呆子一样,沉默寡言又时而哭笑狂癫,尤其是被四贱客欺负抽打时候,从没有过反抗,甚至他们把狗屎抹在小百川脸上,小百川还傻傻的笑着。。。。
只有在李铁龙一家人面前,小百川才时而正常一点。
正因如此,才不受众人待见,只当个阿猫阿狗养著留条小命。
小百川如此这般,是无法接受这一波又一波的刺激,就如前几天刚见过世间的繁华,转眼又见到血淋淋的杀人场面,每每在回忆,血腥的画面都如同噩梦一般难以战胜。
这是个什世道?
让人时而觉得还活着,时而觉得像在地狱。浑浑噩噩,常常在夜梦中惊厥,醒来一身冷汗。
嬷嬷说过,小百川得的是心病,许是自双亲离开后落下的病根。加上一路上到百草城的所见和经历,这个病情对于小小年龄的百川来说,无疑加重了病情。
昨夜,见过张敏他们杀人以后,小百川竟梦见自己和他们一起杀了人,被杀的那人头颅断了一半,血肉模糊的追着自己,一口把自己吞进了肚子面。
有时候被打疼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杀了他们?”
“杀!”
“杀!!!”
。。。。又是一个梦魇,这次小百川没有选择拼命的逃跑,不知什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长剑,给自己增添几分勇气,慌乱紧张中,胡乱挥舞一气,那些尸横遍野,野狗猎食等等的影像,连连被劈成碎片,像四贱客散落的书页纸片情形一样,一片一片消失在地面。。。
可是,没多久的功夫,那些碎片又重聚到一起,形成新的影像画面。。。
“杀!”
。。。就这样在梦境中,拼杀着,直到被杂役叫醒,小百川坐起身子,额头上许多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百川双手抹了一把冷汗。
心道:“又做噩梦了。。”
“强者。。。我应该让自己强大起来。再也不要做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了。”
“我百川无忧,再也不要做一个像难民一样,何时死怎死死在哪都不知道的人了!”
“啪!”
“迷瞪什呢!快起来干活了!瞧瞧都睡到什时候了!”
杂役猛拍小百川脑壳后,又像平常一样,提起小百川扔到地上。
小百川站起身子,对这样摔打带来的疼痛感也早就麻木了。
“为什我拼命干活你们还是不喜欢我?从来不给我好脸色?”
“哟!他,他说话了啊!哈哈。。。”
“给你好脸色???谁知道你是哪个的种啊!哈哈。。”
“哎,老桑,是不是你的啊?我看这娃跟你有点像!”
“是我的就好啦!要知道咱们夫人那姿色。。。啧啧,百草城真不多见!”
。。。。。说话间,两个杂役各自做着手上的事情又时而窃窃私语起来。
自从进到这城主府,这种被忽视的冷漠,在让人熟悉不过了。
“看来,传闻也许是真的。我亲娘真的是醉酒后不知道被谁强奸过才有的我。”
小百川失魂落魄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儿,脑子都是这几年每次见到百川拓江和程素芬的情形。。。
第一次大门外,
第二次宴客厅角落,
第三次百川拓江寿宴角落,
第四次他们从城外回来的人群角落,
第五次偏院门口见到程素芬。。。。
“铛铛铛!!铛铛铛!城防遇袭,所有人各自就位抵御外敌!”
。。。。紧急的锣鼓声声,百草城四面八方皆响起了传令呼喊声。
数百年的战乱袭卷,但凡有点势力的城主绅豪等等,都想趁机大好时机坐拥天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加上流匪草寇等等比比皆是,但凡一起能管得一口饭,是个人都可以拥有一股小势力,如此这般打打杀杀,西夏大陆才久久不能平静。
近几年来,西夏大陆多达千城势力,最大的五方势力城主宇文宁毅拥有十五座城,其次江宁坤十座,纳兰迦德九座,木森康佳六座,苍狼川霸三座,其余千余城主,百川拓江仅仅是其中一个只求自保的。
自从百川拓江接任城主后,全城老少皆兵,拒绝外来人员,自足自给自保,虽遇不少大小袭城事件,但还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全城警戒。
小百川跟着杂役们往城墙上搬运石头。
此次来破城的,竟是五大势力其中木森康佳旗帜,浩浩荡荡的攻城队伍对百草城志在必得,木森康佳携左右亲信亲自带队,与城墙上的百川拓江遥遥相对,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城主,何时发起进攻?”
“不急,素闻百草城守城有一套,看他们这般模样此时不好攻城,先把城门四处围起来,发现守卫松懈的地方,在一举拿下!”
“得令!城主英明!”
左右分别指挥各自小队带几队人马,四散围城。
木森康佳暗暗对百川拓江甩出几分愤恨,上次百草城开城贸易,竟然把大批药材物资武器都贩卖给了宇文宁毅,以致于原本势力处于优势的木森康佳接连损失五座城池及不少兵士。
百草城数百年来与各方势力达成默契,所有物资药材等前五方势力平分,这次唯独缺了木森康佳的一份,先在宇文宁毅那接连吃了败仗,木森康佳决定干脆一举吃掉百草城以解心头愤恨。
“数千城池,不缺它小小百草城一个,四方城、千城等等都种植草药和盛产铁器,百川拓江,拿你当个人物,你不识好歹,今日就让你尝尝我木森康佳的厉害!”
木森康佳眼瞅著自己的人马对百草城志在必得。
皆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