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
片刻后秦林反应过来他的是易碎，干笑了两声，：“你们兄弟关系真好啊。”
周至言没话，表情坦然丝毫没觉得尴尬，半合著眼，面孔精致，手插在口袋好像在找什么。
反倒是秦林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名为尴尬的化学气体，试着找起话题：“你哥也去，估计比我们还早到。”
“哦。”周至言抬起了眼皮，手终于从口袋掏出了什么。
微微低了头，轻轻张嘴，含住。
手指轻轻一拨火苗夺人目光，映亮了他的侧脸，能清晰看得到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烟就着火苗燃了，动作流畅。
在一旁围观全程的秦林：“。。。”
半响，秦林还有点没回神过来：“你，你…”满十八岁了没？？！
其实抽烟对于男生来再正常不过，可像周至言这种第一印象就让人觉得干净纯粹的男生，第一就光明正大的他面前烟雾缭绕实在有点颠覆印象。
烟味迅速侵占了一方的宿舍。
秦林突然觉得尼古丁让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极为敏感，一时两人都无话，就这么沉默著。
待着一根烟尽，这种尴尬的气氛也随之结束。
喉咙有点干，周至言咽了下喉咙，喉结随之上下滚动，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去。”
秦林别过眼，“嗯。”
过了会，陈楼终于来了。
来得颇不低调，推门的时候可能是用重了力，门被摔在墙上呻吟了半。
看到周至言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自己就想明白了，大大咧咧的勾过人家的脖子，嬉笑着：“你就是易碎家的屁孩了吧。”
到自来熟陈楼跟易碎简直是同门师兄弟。
周至言微皱了眉，他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伸手把自己从陈楼手里解救出来，垂着眼，整理褶皱的衣角。
秦林看着他们，介绍：“他是易碎的弟弟，易言。”
陈楼根本用不着秦林搭线，十分热情的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是你哥的兄弟，陈楼。”
作势又要去搂人家。
白白净净的少年实在惹人爱。
秦林看出周至言不太喜欢陈楼式的热情，抢先道：“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陈楼果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扭头看向因为坐着轮椅而不在一个高度的秦林，：“好啊，走…”
话还没完手机就响了，拿起手机对着面前两人：“我先接个电话。”
秦林点了个头。
陈楼一看来电提醒，扁了扁嘴，来电的正是易碎。
接通，了句：“喂。”
易碎语气有点急，“陈楼，你现在在哪？”
陈楼一愣，如实：“在宿舍啊，刚接上秦林和你弟。”
“我弟？”
“对啊，易言不是你弟？”到这陈楼看向一旁的周至言，周至言刚好也看向他，目光撞到一块。
周至言眼神坦荡，清澈平静。
任人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在撒谎。
陈楼放回目光，听见易碎似乎咬着牙，骂了句：“兔崽子。”
然后又：“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我宿舍，帮我把窗户打开就行了。”
“开窗户？”
“对，刚好我出门的时候忘了锁门。”
语气还颇得意，好像干了件未卜先知的大事一样。
陈楼打开门，凉风飕飕一下灌了进来，再抬头看空阴沉沉的，提醒道：“快要下雨了。”
易碎心想，废话，我当然知道，不然要你开窗户干嘛。
但是嘴上还是：“不会，晴着呢，刚好我给床晒晒太阳，杀杀细菌什么的。”
陈楼白眼，“都快六点了，马上都黑了晒什么太阳。”
易碎回得很快，语气随意：“那就晒月亮。”
陈楼：“。。。”
最后还是结果就是陈楼还是答应了帮他开窗户晒月亮。
收了手机，回到宿舍，里面的两人还在等他。
刚进宿舍，陈楼就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先开了口，笑了两声：“你们怎么都不话啊，秦林你怎么都不陪易弟聊聊啊。”
作为陈楼口中的易弟的周至言抬起眼看了看陈楼，没有话。
被点名批评的秦林更是闹心，他觉得“易言”肯定还没满十八，正所谓三岁一条沟，这岁月的长沟已经让他们没话题沟通，更何况秦林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
“我得先去趟易碎宿舍，不知道那子又发什么神经…”陈楼自顾自的著。
周至言突然开口，“这不是他宿舍？”
陈楼有点惊讶，这还是从他进来以后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讲话。
陈楼点了头，实话实话三言两语就把易碎给卖了。
周至言脸色微沉，低声骂了句：“兔崽子。”
陈楼：“。。。”
这句话这语气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啊。
等办完易老爷的事，赶到餐厅已经是七点了。
陈楼肚子饿得打鼓，骂了一路的易碎。
直到进了餐厅，顺利两军汇合，陈楼啧啧两声，看着这周围的环境瞬间一肚子气消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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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易碎感叹了一句：“怎么找了家逼格这么高大上的餐厅。”
易碎哼笑：“吃你的。”看了眼旁边的周至言，弯了嘴角，很是豪气的：“随便吃，我请客。”
陈楼立马感觉原本那一肚子的气全他妈不知道跑到澳大利亚还是哪去了。
一身轻松，还喊献媚的喊了声易哥。
易碎很满意这种用着别饶钱还听着吹捧的感觉。
后来便开始讨论粮草问题。
陈楼拿着粮草登记本，看了半，然后放下，：“我怎么还是觉得在路边撸串喝啤酒自在。”
易碎笑，拿起他放弃的播看了眼，手指在上面敲了敲，然后：“行，那就让服务员上啤酒。”
陈楼不可置信，“就在这？”
易碎眯着眼，“就这。”然后淡淡了句：“老板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陈楼一听，嘴硬：“我哪怕了。”
易碎眯着眼，身体倒在背后的沙发上，两臂摊开，头微微扬起。
一句话都没，陈楼偏感觉深受侮辱，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打的啤酒，着着还问起他们要吃什么烤串。
服务员眼神有点为难，啤酒就算了在隔壁还能买到，可上哪去找烤串啊。
看向跟他们同桌的老板求助，作为老板的周至言轻轻点了头，就不再看她。
服务员：“。。。”
行，你是老板你了算。
陈楼忍不住称赞：“这餐厅真不错，以后我得给他们宣传宣传，上得了逼格，下得了便民。”
易碎哼笑一声，把播扔到一边，对着陈楼：“四级还没过吧。”
陈楼：“。。。”
陈楼突然感觉易碎这子怎么全身上下没一个人类的优点呢，简直是反人类！
狠狠瞪着某人，“你还不是一样。”
某人：“。。。”
“噗。”
这笑声一下吸引了一桌饶目光，没忍住笑出声的是周至言。
然后陈楼又很热情的跟唯一没和“易言”见过面的周岚介绍了一遍易碎亲爱的弟弟。
周岚从进来后就没过一句话，微低着头。
到易碎亲弟弟的时候他才抬起头，认真看着这个长相精致的少年，他长得和易碎好像不太像。
对比的时候不需要再去看易碎，只要闭上眼这个人每一个轮廓就好像拼图会移动整合，实在太熟悉了。
想到易碎，周岚闭了眼。
辩论赛上的那句话他的是自己么？
睁了眼，易碎就坐在他旁边，离得很近，只要他悄悄移动就能触碰到他。
他们距离好像很近。
可又为什么还差一步。
周岚看向易碎，是他的侧脸，他的眼角微微上翘好像生就是带笑的，好像生就是容易走近的，周岚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沙发。
你为什么不对我一遍喜欢。
易碎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过头，对他笑，周岚立马转开目光。
话题又回到了桌上。
易碎轻描淡写一句：“哦，刚好我是独生子。”
咦？？！
大家目光唰唰的看向周至言。
周至言也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抿了抿，朝着大伙淡淡笑了笑，配着他与生俱来的那张真无害的脸简直乖巧得不像话，他：“大家好，我叫周至言。”
微微笑，然后又加了，“我是碎碎的邻居，唔，就是那种从一起长大的玩伴吧。”
碎碎？！
被一桌人看着的易碎狠狠瞪了一眼周至言，作为罪魁祸首的周至言正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抿唇，微微颔首，像是回味一样。
秦林突然想起他在宿舍抽烟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叛逆少年寻求刺激，倒像是一种艺术，艺术？秦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
周岚脸色有些白，愣愣坐在原地。